“脚在你身上,我又管不住。”
“不逗你了,美国分公司临时有事,我得过去处理,说是一个星期,我会尽快处理完回来陪你。”
“嗯”
“一天24小时不许关机,我要时刻知道你的消息,如果你再玩失踪,我保证会再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让你与床为伍。”
“老板真恐怖呀!”苏言笑的令人心动。方梓明恨不得一切都不去管,就这麽陪著他。
“走吧,别误了飞机。”
送走方梓明,後背几乎湿透,整个人被疼痛折磨的几乎虚脱,还好他没有发现。苏言自嘲的笑自己傻,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
一切都一如既往,除了腿上的疼痛,所有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任何人没有问起自己的事,只是部长一句话道破天机。参观学习,方样明还真能想的出来,一个刚入司的新人,哪会有这麽好的机会呢?不过老板的话就是圣旨,哪有人敢过问。想到这只能一笑带过。
“苏言,先恭喜你了。安总要听取你关於莱茵小镇的设计方案去准备吧!”
来的太突然也太意外了。被人认可的喜悦,像一束光冲破了连日来的阴霾。苏言不禁想这算不算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还有苏言,今天的报告会一定不要搞砸了,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会的。”
“最後再说一句,安迪是个很难缠的人,他曾因一次失误就让人滚出了鼎新。”
“谢谢部长,我会注意的。”
望著部长远走的身影。想著那个虽然身份显赫,却不好名利,只热衷於设计事业的工作狂,苏言怎麽也无法与难缠联系起来?如果真要说的话,他的一丝不苟却是很让人害怕。心里对安迪的钦佩与他对自己的关怀,早已让他视为与方梓明一样的好友。
会议定在28层的小型会议室, 由於时间匆忙,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准备,课件,人手一份的资料,投影设备的调试,最後是实物模型。
看著眼前的这个本来不重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却成了大问题。只有一层的距离,苏言看了眼电梯。咬咬牙向楼梯间走去,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去。28的楼梯间里,苏言已经冷汗连连,脸色苍白的可怕,扶著墙喘息。无力的推开面前沉重的铁皮门,却意外碰上一个人的目光。
“苏言,你怎麽了?”
“修,我正要把模型送到会议室。”
“我是在问,你的脸色为什麽这麽差?”
“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修,会议不是马上要开始吗?我先去准备了?”
胳膊被猛然一拉,
“啊!”苏言痛的惊叫出来。不得不依靠模型才能稳住身体。
“苏言,你到底怎麽了?能告诉我吗?”
“修,能让我把这个报告作完再说吗?”
苏言望向安迪,彼此无语。
“好”
苏言从来不知道做一个报告会这麽长的时间,每结束一段,就会有各种名目众多的提问,却又不得不耐心解答。而疼痛并不依附人的志愿,总是毫无徵兆的闯入神经,痛到想要人蜷缩起来挣扎。梓明,梓明,每到这个时候,苏言都努力的想他,仿佛那人是颗强有力的止痛药。
当苏言觉得整个人痛的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掌声适时的响起,优雅的鞠躬,从容的向著眼前最近的凳子走去。一切都很顺利,苏言不禁轻嘘口气。一道目光射来阻止了所有的动作。
会议室外,苏言把背紧紧的贴在墙上,以缓解身体的重量给腿部造成的不适。
“修,会议还没有结束?”
“跟我走!”
安迪不容置喙的肯定。
快要坚持不住了,苏言半闭著眼,手握成拳。还好安迪没有看见。出了电梯安迪还在往前走,苏言轻问:
“修,到底要去哪里?”
看苏言虚弱的样子,安迪皱紧的眉一刻不曾放松过。他确定肯定发生了什麽,只是自己不知道。
“秋!”医务室门外,安迪就禁不住地叫。
“修,如果没什麽事,我可以走了吗?”
门还没有打开, 苏言就敏感的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此刻他只想逃,再找一个地方吃下所有的止痛药。
“不可以,最起码这次不行。”
“修,你怎麽来了,你看起来可强壮的很!”蓝眼睛的男人看著安迪笑著说。
“秋,先别说这些,看看苏言怎麽了?”不等安迪说完,秋赤裸裸的目光就把苏言上上下下看了个透。
苏言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安迪,不多想转身就走,颈间传来巨痛,意识瞬间模糊。看著瘫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秋颇为得意的说:“对付不听话的病人,这是最好的方法。”
安迪不了解苏言,最起码从今天开始,作为自己的手下,他看到的是一个开朗,阳光而有责任心的苏言,作为方梓明到底看到的是怎麽样的一个苏言,他无从知晓,只是今天苏言的倔强和坚强却让他震撼。
门被推开,打断了的沙发上男人的思绪。
“修,他醒了,我想他可能需要谈谈。还有他左小腿骨裂约有10公分。”安迪顿了一下,快步走进里面的房间。
苏言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知道安迪正在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可心里却抗议著不想说一句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静谧的可怕。
“梓明知不知道你受伤的事?”
苏言猛然眼开半闭的双眼,挣扎著支起上半身,坚定的看著安迪。
“修,不要告诉他。”
“苏言,我只是想帮你。”
“修,如果你真想帮我,能不能让梓明晚回几天,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我知道只有你能做到。”
苏言瘫倒身体,无力地看著天花板。
“如果我没有帮你呢?你准备怎麽办?”
“消失,直到可以见他。”
“苏言能告诉我为什麽吗?”
痛苦的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里,苏言哽咽地说,
“修,尝试过背叛亲情的滋味吗?”
从治疗室出来,安迪始终无法平静,他无法想像苏言在医院里孤独而可怕的七天是怎麽度过的,也无法想像苏言瞒著方梓明出柜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可今天苏言给他带来的意外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一个男人对爱的责任,无关对方是否强大。心中不惊感叹,方梓明啊!你何其有幸遇到了苏言。
“秋,看好他不要让他走掉,如果不行就给他来一针,下班我会来接他。”
苏言醒来只觉得全身晕晕沉沉的,朦胧间看到沙发上抽烟的男人,想看清,却发现男人正直直的盯著他
“看来你是真的累坏了。”
“修”
“走吧。”说完走到床前,想要搀扶苏言起来。苏言一楞,
“我可以自己走。”
“如果你想赶在方梓明回来之前好的话,嗯。”说著安迪就把胳膊伸在苏言面前。
董事长专用电梯直接通到了地下车库,安迪为苏言打开车门。把车坐靠背降低,才扶他上车。看著安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苏言几天来冰冷的心,感到了一丝热度。
“苏言,从今天开始,到我那里,直到方梓明回来。”
“修,我可以。。。。。。”
“你可以,靠这个”
一大袋的止痛药被扔到身上。苏言低头不言却心酸不已。
“梓明会在美国多呆一周。我的家庭医生有能力在方梓明回国前,治好你。”
苏言看著安迪,只是静静的看著,仿佛方梓明就在身边却不是安迪,实在是太想他了。把泪水咽到胃里,苏言突然想笑,很想笑。
安迪的家只能用词语来容形,奢华、优雅。苏言不禁想到方梓明的家,笑著摇摇头,却怎麽也摇不出去这种想法。佣人推门的进来,
“苏先生,晚饭一会儿给您送上来。这是给您准备的换洗的衣物,沐浴的话您按铃就可以。少爷说了,如果您不愿意,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还有陈医生明天上午9点钟会到,请您到时准备一下。”
看著安迪为自己准备的手杖,泪再也止不住,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心里满是深深的感动。
想必是什麽都安排好了,第二天一早,安迪并没有和陈医生一起出现。检查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反倒是处理结果,让陈医生很为难。
“苏先生,您的情况想必您也是了解的,通常来说对於这种情况,休息二至三个月骨缝就自己长好,不需要其它特殊的治疗。但如果想要快速治愈的话,就需要做骨头裂缝的修复手术。您也知道,所有的手术都是有危险性的,尽管我能保证手术很成功,但是这种靠人力来治疗的方法,毕竟是违背常理的,所以您可以考虑一下,自然愈合比较好。”
“谢谢您陈医生,我还是想选择手术治疗。”
“好吧,我会和安先生商量手术时间的,您好好休息吧,我告辞了。”
“您慢走。”
苏言望著窗外默默的想,梓明我会完整的等著你回来!
手术如预期的一样很成功,细白的腿依旧如常,看不出一丝手术的痕迹。苏言高兴的无以复加,不必再为身上的疤痕而刻意制造解释。而这段时间方梓明也照样早晚一通电话,苏言总是会高兴的说很好,一切平安。苏言在等待,7天后是自己可以下床的日子,也是方梓明回来的日子。
第十章
第十章
“小猫”
“梓明,你在哪里?”
苏言掩不住的兴奋,连空气都因男主人的归来而飘溢著快乐的气息。
“我人在机场,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办,今天可能会晚回去!早点休息不必等我。”
“梓明,我等你。”
“好”
窗外的晨阳照在如镜的湖面上,闪著粼粼的光,洋桂花树上的小鸟还在枝头三三两两的轻唱,早晨匆忙离开的愧疚在一片祥和中,逐渐让人淡忘。天原来真的还很早。看来真是相思成灾了,苏言自讽到。
房门传来轻微的关闭声,不想还是吵醒了渐入梦乡的人。
“梓明,是你吗?现在几点。”
“已经凌晨3点了,不是说了不要等我麽?”
“我说了要等你。”
方梓明不答,只是满脸甜腻的笑。苏言看的有些入迷,也有些迷离,只是他知道这个高高在上,气宇轩昂,却又痴情的男人真真实实的属於自己。
指尖传来一阵凉意,一枚做工精致的白金钻戒缓缓地套在左手的无名指。苏言看著戒指,这个曾无数次想过,却不敢拥有的东西,此刻就戴在那个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抬起,薄唇吻上戒指,晶莹的钻石似乎透过皮肤传来了方梓明的心跳。
“小猫,该你了。”
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躺在掌心里。
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细长的指曾触过身体的每个地方。今天就要和另一个相似的生命紧紧地连在一起。一切仿若一场无声的话剧,心酸而甜蜜。苏言蓄著泪水的眼里全是笑。
“梓明,你晚回来的原因就是它吧。”
“小猫,老天注定了我们的相遇,见证了我们的爱,不管前路多麽艰难我都愿与你携手走下去,直到我们都老到无力。”
“梓明如果这是一场梦,请不要把我叫醒。”
“傻瓜,这永远都不会是梦。”
小猫,我一直在努力,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总是无缘无故旷工的而未被解雇的员工,想来整个鼎新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无可否认一切是安迪的功劳,只是不觉间欠安迪太多。包括将莱茵小镇的设计专案变向的交给自己。苏言知道这是安迪在给自己一次机会,方梓明又何尝不是呢?
钻石七彩的光在阳光下跳动地闪耀著,狠狠地刺著苏言的心。手中的报告沉重的像千斤巨石,咬紧牙关用力一扯,撕碎了自认为不错却依旧稚气未脱的劳动成果,憋在胸腔的一口气被重重的吐出,人在扔掉沉重的包袱後,露出浅浅的笑意。 安迪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梓明,我终会站在你的旁边。
“梓明,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乱动别人的东西,就要有被别人惩罚的觉悟。”
方梓明轻蔑的笑著,冷峻的脸上满是专属王者的霸气。
纽约曼哈顿地区地标性建筑的再建工程,由纽约政府公开招标,欲斥钜资打造世界上第二个世贸中心,鼎新凭藉得天独厚的世界顶尖级设计团队,将纽约政府准备用30亿美元来完成的工程,采用更节约更环保的新型建筑模式,将工程总造价压缩到28亿2千万元美元。
美国陆氏的设计方案与鼎新不分伯仲,工程造价却比鼎新还低2千万。当纽约政府正在为采用哪家的设计方案而一筹莫展时。铺天盖地的报导传出陆氏企业通过贿赂政府官员,窃取了鼎新的设计方案,并将工程造价压低2千万美元的消息。
消息一出轰动了整个商界,人们都在为陆氏的行为所不耻,方梓明也没忘适时地踩陆氏这个小人一脚。继华尔街日报爆料出陆氏出现贿赂丑闻不久,又抖出一枚重磅炸弹。陆氏曾在2005年承接加利福尼亚的国家博物馆时,为节省工程成本,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事後贿赂各级官员和威胁报社记者,以封锁消息。直到今日才让此事件重现天日。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美国陆氏虽极力作出各种正面工作,却依旧挽救不了惨重的损失,这让刚刚继任陆氏的陆家大少爷陆擎苍,一上任就自顾不暇焦头烂额。
通过这件事,他知道上任以来的一个最大的劲敌,方梓明。
“今天道?钟斯股票指数全面上扬,可陆氏却跌破了百分之五十。可谓损失惨重呀。”
“心疼了,修这可不是你的一惯作风”
男人右手夹著烟,半眯著眼像蹲守猎物已久的黑豹,死死的盯著就得等著最後出击。
“有吗?”
目光延伸到窗外,这里距天很近,近到可只手遮天,却离人很远,远到也许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人的心。是被打动了?还是不忍?抑或是心疼?苏言是你改变的麽?
“修,还有一件事。”
“在处理完陆氏後,为什麽又凭空跑出来一堆董事局的老头子们要向我汇报工作。我可记得我去那边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噢,是吗?可能他们太想你了,你也知道的,见你一面真是太难了。”
安迪面带春风的微笑著,心里却在嘀咕希望方梓明不要察觉出来。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来由的就想帮苏言隐瞒。
“是吗?希望这不是你新增的恶兴趣就好。”
轻呼一口气,还好。
“放心,我这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对苏言再给我什麽样的答案很好奇。”
安迪边说边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事非之地。毕竟恶魔的眼神无人愿意看见。
认真的人很可怕,这是方梓明的原话。自从苏言决定从头开始做起,方梓明就一直怨声载道,每天看苏言疲惫不堪,十分心疼却又令人备感骄傲。他知道这是眼前男人的事业,跟他为之奋斗的一样,哪怕只为登上顶峰瞬间的辉煌。
男人的脸陷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生动而具体,眼神专注地翻看著书籍,眼帘不时的上下移动,时而又沉思,像一幅曲线优美的肖像画定格在墙上,冲击著人的视觉神经。
将要决堤的欲望呼之欲出,方梓明恨不得用湿热的舌头,舔遍男人身上每一处光滑细腻的肌肤,尤其是粉色的肉穴上漂亮的褶皱,让它辗转呻吟著在自己身下娇豔地绽放,直至爱液淌满自己的手掌。喉头禁不住发出吞咽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