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钦辰没有想到唐佑喝酒这么生猛,转眼一杯下肚,还想伸爪子再倒,被许钦辰拦下,许钦辰不赞同:“会醉。”
唐佑一张脸微红,打个酒嗝,信誓旦旦:“没关系,我酒量酒品都很好的。”
说完,爪子又轻巧的避开许钦辰的阻拦,没能成功地将白干瓶捞到手,只捞了一听啤酒,唐佑想也不想就打开灌装啤酒,仰头喝。
白干浇过喉咙的灼意被冰啤冰冰凉凉的流过覆盖、镇压,唐佑喝得很急,久旱逢甘霖一样,近乎贪婪。啤酒与白干腹中交汇,胃中灼痛。
混酒易醉,唐佑知道,脑子有点晕乎,开始思考,忽然袭击过来的喝酒的想法到底是闹哪样,眼下的近乎恣意又是闹哪样。
许钦辰拧紧了眉,想要阻止,唐佑先一步发现了他的意图:“让我喝。”
唐佑声音带了喑哑,失意又难过的调调,许钦辰不再阻拦,而是亲手再给唐佑倒了杯白干,递到唐佑面前:“喝。”
许钦辰的声音里有种令人察觉不到的冷意,唐佑没感觉到,接过杯子又喝,台风凭借多年和许钦辰的生活经验感受到了许钦辰压抑的怒气,连忙撒着四条腿儿撤去二楼,避难。
许钦辰莫名生气:唐佑心情不好,他可以开导,可以带他散心,但唐佑不要命地喝酒,好,那他就让他喝个够。
人慕少斯和新欢甜蜜,你唐佑半死不活闹腾个什么劲?许钦辰如是想。
许钦辰想到唐佑为了个破失恋,不爱惜自己身体,故而恼火。
但他却没有想到,曾经他也陪一个失恋的兄弟喝酒,他看着那位仁兄喝到最后冲进卫生间连胆汁都吐出,也没有今天看唐佑喝酒这样生气。
这股怒气从何而来,许钦辰没有看清其中本质。
chapter21
许钦辰冷静地看着唐佑的脸色由微红转为酡红,看见他喝了一瓶白干加三四听啤酒,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吵着要酒喝,许钦辰却不想放过他,又开一瓶白干,倒了半杯,玻璃杯沿凑到唐佑嘴边:“喝。”
唐佑把头撇向一遍,大舌头:“不……要了……”
许钦辰侧过身去扳住唐佑的下巴,酒杯几乎碰到了唐佑的牙齿:“喝够了?”
唐佑挣扎,拧着脖子要把下巴从许钦辰的手中解救出来,双唇无意识地微张,被酒杯碰到后又赶紧抿紧,纠结着一张脸抗拒送到嘴边的白干。
许钦辰不打算继续逼下去,送到唐佑嘴边的酒撤离,没想到唐佑忽然伸手抱住了酒杯,睁开眼睛,竟笑得欢欣:“来!你……也来一口!”
那抹笑有点天真,有点狡黠,看似都搭边实则都不搭界,配合着唐佑那张可以打9分的明显喝醉的脸,诱惑地近乎诡异。自古以来,面对“美人”的劝酒,男人们总不会拒绝,虽然唐佑不是那自古以来的美人,许钦辰却还是受蛊惑了,等许钦辰反应过来时已经接过杯子仰头把酒给喝了。
顿时,酒劲上脑,这边唐佑见他把酒喝了,高兴地蹭上来,唐佑眼睛都睁不开了,只知道扒拉着许钦辰的手臂,咕咕哝哝:“不好喝吧……哈……”
许钦辰脑子昏昏沈沈,勉强清醒了一下:“去睡觉,我送你回房。”
唐佑大脑嗡嗡,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下意识地要那个声音近点、再近点,所以赖着,脑袋搁在许钦辰肩膀上,咕哝:“不要……热!去,去洗澡……”
许钦辰无奈,昏沈着头脑给唐佑放水,温水,然后回头把唐佑扶进卫生间。
虽然有空调,但外出还是流汗了的,许钦辰很快去二楼冲澡,出来时脑子疼,昏昏沈沈,想睡觉。
那边唐佑满身酒气,被热水一蒸,更是醉得糊涂,洗了澡,裹着浴袍小孩子学走路一样地蹒跚走出,然后满屋子转,好几次明明已经走到了客房门前,又给转了回去。
许钦辰逼自己勉强清醒一下,上前扶住唐佑,要带他去他房间好好睡一觉,唐佑被许钦辰扶住,一个眩晕扒拉住许钦辰,亏得许钦辰平衡力很好才没被带倒。
“小心。”许钦辰略带责备的声音,舌头也不大利索。
唐佑眼睛一直,抬头,像不认识许钦辰一样盯着看,许钦辰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晕晕乎乎:“怎么了?”
唐佑醉得根本无法组织语言回答,在许钦辰的疑惑中,小心翼翼探过头去,试探地在许钦辰颈间轻啄一口,许钦辰愣了一下,一股电流般的感觉“哗”一声袭遍全身。
唐佑见他没动,胆子变大,进一步动作,放肆地深深地吻住了刚刚轻啄的颈间肌肤。
吮吸、舔舐。
唐佑湿热的呼吸喷到许钦辰颈间,嘴唇柔软地吻着许钦辰的脖子,起伏地胸膛紧紧贴着许钦辰,在许钦辰反应过来之前,唐佑已经扬起脸,稍踮脚尖,双唇更加用力地送贴上了许钦辰的嘴唇。
湿润的亲吻让许钦辰脊背都在发麻,感受到唐佑吻中炙热的爱意(许钦辰就是这么感觉的),许钦辰身体也迅速升温发烫。
如果是平时,尝到唐佑口中温情,即使美味许钦辰也会一把推开他,但是酒精作祟,唐佑太过忘情,许钦辰又因为酒量不行醉得昏昏沈沈,被唐佑吻住就感觉放不开,欲罢不能。
被吻住的感觉从最初的惊愕,到惊愕过后猛然地怦然心动,有什么从心尖呼啸而过,有什么在苏醒,伴随着酒精带来的飘然,许钦辰变被动为主动,一把扣上了唐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一吻。
忠实于身体反应,许钦辰很快攻城略地,唐佑被吻得透不过气来,随之身体一轻,唐佑被许钦辰打横抱起。
被扔到床上的那刻,唐佑似乎清醒了一下,来不及反应,许钦辰欺身压了上来。
狂风席卷般的吻落在唐佑的颈侧、胸口、耳垂,唐佑一面醉得不省人事,一面被吻得麻痒难耐,迎合着送贴着身体,本能地蹭着,闭着眼轻轻地哼出声。
互相摩擦着身体,腿间昂。扬,披着的浴袍散开,唐佑上身渐渐变得近乎全。裸。许钦辰大手覆上去,细细抚摸,触感滑腻美好,唐佑战栗。
许钦辰低头,嘴唇划过的感觉也美味至极,一遍遍地品尝着,一只手顺着胸口下移,划过平坦结实的腹部,划过人鱼线,探入了浴袍中最后的防守。
被握住的一瞬,唐佑难耐地呻。吟,本能地想要闭紧双腿,许钦辰一只腿隔开了唐佑双腿并合的可能。
许钦辰也不清醒,仅仅半杯白干,也足够他醉了,酒精使人失控,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出了许钦辰的理智范围,他仅仅是顺从灼烧身体的本能。
唐佑在许钦辰身下极度不老实,每动一次就在许钦辰心中燃起一簇小火焰——星星点点,最终燎原。
浴袍从床上一直垂到地毯,唐佑全身光。裸,暴露在侵。犯者眼前。
唐佑的男性,秀致挺拔,被许钦辰修长的手包。围着,套。弄着,唐佑哼出声,爱。抚带来快。感的同时,帮助唐佑勉强睁开眼睛。
困倦地感受到有人在吻他的脖颈,唐佑在一片快感里起伏,睁开眼的那瞬,眼前模糊,有人和他亲密地身体相贴。
唐佑伸出手,虽然醉得连手都抬不起来,虽然醉得看什么都是几重影子,唐佑还是克服一切困难,靠着残余的意识,准确地找到了伏在他身上的人的并不太忙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握着那只手,唐佑安心地再次闭上眼,不久,欢畅淋漓爆发出来。
满足过后,醉意和倦意席卷,唐佑就要睡去,被许钦辰的声音唤醒。
许钦辰内心在天人交锋,几乎也是靠着残余的理智,问唐佑:“我是谁?”
唐佑被提问,睁开眼有坐船的摇晃感,怔怔地看许钦辰半天,努力辨认了好几次,才从喉咙里蹦出三字:“许、钦、辰……?”
声音低到让人分不清陈述句还是疑问句,眼底一抹宣。淫后的慵懒足够让人迷惑。许钦辰最后的理智被打破,唐佑的身体被翻过来,许钦辰热情覆身。
承受了一个男性的体重,唐佑不舒服地哼出声。
将手里唐佑的滑腻涂抹到唐佑身后,抬高唐佑的腰,许钦辰调整好姿势,艰难缓慢地挺了进去。
唐佑挣扎,被许钦辰狠狠禁锢,无论是进。入还是律。动,在许钦辰的禁锢下,唐佑没能动分毫。
痛感是直直扎进脑子里的,唐佑张着腿,痛到半清醒,清楚地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唐佑不敢去看身后的人是谁,脑子里一片混沌,身后不停地j□j,括约肌被撑开的痛苦慢慢变得麻木,醉得太厉害,半分清醒也随着麻木被蒙蔽,唐佑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呻。吟出声,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
如果许钦辰没有醉,他会发现唐佑眼里源源不断滚落的滚烫,已经沾湿了脸颊贴着的床单。
喘息和呻。吟中,许钦辰更觉得下腹炽热难耐,不自觉加大了动作幅度,唐佑被顶得浑身冷汗,死死地抓住床单,沈闷压抑地呻。吟近乎呜咽。
许钦辰吻住唐佑的背、脖颈,在他耳边呢喃:“唐佑……唐佑……”
语调满足欢欣,夹杂着分明不过的醉意,“唐佑”被反反复复讴歌赞颂。
极致地满足过后,许钦辰没有退出,将唐佑抱在怀里,喘息着,吻着,如获至宝。
唐佑眼角带泪,此刻颤颤巍巍伸手去抹。
他不清楚,哭,是因为痛,还是因为被上了。
许钦辰终于退出,又要了唐佑半条命,许钦辰不知道这些,拦唐佑入怀,醉得睡过去。
唐佑意识慢慢回笼,咬牙忍痛爬起,花了好一会儿从许钦辰手中钻出,去卫生间里处理。
浊白混合着鲜红,痛感逼出一头冷汗,处理完,艰难地回到卧房,用湿毛巾帮许钦辰细细擦拭干净身体。
床单并没有被弄脏,垫在唐佑身下的浴袍代劳,沾了星星点点的j□j和血液,唐佑将浴袍抽走,整平床单,再帮许钦辰盖好被子。
许钦辰酒量太过不大,整个过程中睡得很沈。
处理好的现场,没有人会看出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香艳戏码,唐佑找到了自己白天穿来的被砸了臭鸡蛋的衣服。
衣服已经洗干净,挂在阳台上,唐佑穿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带着那件浴袍,踏进了夜色。
事情太突然,他没有办法面对发生的这件事,所以只能先走一步。
身后疼痛,唐佑行走不便,半夜没有公交车,唐佑也不想回宿舍,扔了那件浴袍,街头公园里找了张长椅,孤零零枯坐一夜。
理了一夜,没有理清。
直到黎明,唐佑才惊觉天亮了,路上走的人多了,他怪异的走姿(疼,没法走好)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才慌慌忙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奢侈地乘坐回学校。
回到宿舍,宿舍其余三人今天有考试,都不在,唐佑爬上床昏天黑地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临近傍晚。
chapter22
唐佑发烧了,简直是病来如山倒,大夏天的躺在床上软绵绵爬不起来,睡在席子上浸了一身汗,方逸豪考试回来时随手开了风扇,唐佑发烧不适应忽然吹来的风,裹紧了被子(别奇怪,虽然夏天,唐佑还是习惯一条薄被子备着)。
方逸豪最近也感冒,一见唐佑醒了(中午回宿舍时见唐佑睡着),沙哑着喉咙(感冒所致)问唐佑:“才醒?吃(饭)了没?”
唐佑蔫蔫:“没胃口。”
方逸豪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大袋子,放到唐佑桌子上:“这是你表哥带来的,说什么张妈给你的。”
唐佑从被窝中探头,果然看见方逸豪提着的袋子鼓鼓囊囊,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唐佑脑子里张妈恬淡的笑和自己与许钦辰的那一夜交替,挣扎了几秒钟,放弃般地把头扎进被窝:“嗯,我知道了……”
方逸豪也没再说什么,出门,回宿舍时提了盒饭,把唐佑从床上揪起来:“吃点东西,你要是饿死了,这宿舍就剩我一个了。”
平时顾一鸣基本不回宿舍,程子涵和慕少斯在一起后也经常不回宿舍,所以方逸豪坚决认为唐佑和自己是相濡以沫相依为命。
唐佑看了看方方的盒饭和方逸豪方方的脸,没有饿的感觉却还是爬起来,坐在床上,捧着盒饭对着墙壁,扒饭,伸长脖子逼自己一口口咽下去,看得方逸豪惊恐异常:“诶我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唐佑猛点头,对着方逸豪挥挥手,示意方逸豪自己没事,最后方逸豪一步三回头地跑图书馆借什么资料去了。
吃完晚饭,一股恶心感冲上胸膛,唐佑挣扎着下床,跑到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漱口。
回到宿舍,唐佑胡乱吃了点药,爬上床,继续睡。
手机铃声响起,唐佑满床找手机,最后用脚把手机从床尾扒拉出来,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生病手使不上力气)接听。
许钦辰的声音传来:“唐佑。”
唐佑手再一哆嗦,手机从耳侧滑进被窝,病的手脚无力,唐佑钻进被窝,耳朵贴上手机,没有说话。
“唐佑,在听么?”
“……”
“可以的话,能下个宿舍楼么?”许钦辰停顿了一下,“我在楼下等你。”
唐佑骤然全身发紧,下意识要躲许钦辰,火急火燎地沙哑着喉咙:“我不在宿舍!”
许钦辰声音有点严肃:“下楼,我和你说清楚。”
唐佑:“我不会下楼的。”
许钦辰:“你果然在宿舍。”
唐佑:“……”
三分钟后,唐佑拖着步子下楼,远远看见许钦辰倚在车边,路灯打在他身上,柔柔地渲染上一圈光晕,许钦辰双手抱臂,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起了昨晚撕裂的痛,唐佑又觉得满头大汗,忽然想跑,许钦辰这个时候抬头看来。这一看,阻止了唐佑逃跑的步子,他就这样愣在原地,看着许钦辰一步步走近。
看到唐佑站在楼梯口,许钦辰无端松一口气,走向唐佑,唐佑无措的样子,完全一副酒后失身的少女看着施暴色狼的眼神,许钦辰在唐佑身前站定,在唐佑下意识地往后退时,拉起唐佑:“车上谈。”
坐到车上,唐佑一改片刻前的不知所措,深吸一口气,直视许钦辰:“我明天还有考试,明天晚上再谈,成么?”
许钦辰这次来,无非是要把昨晚的事情摊开说清楚,如果说早上许钦辰睁开眼时心中是一片混乱,那么经过一天的考虑后,此刻驾驶座上侧头看唐佑的许钦辰,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唐佑想要怎样,他就会怎样。
唐佑发掘了许钦辰人性中隐藏的一点,如果不是唐佑,他不会发现他竟然可以对一个男人动心,他暂时不会去管他那是对男人动心了还是对唐佑动心了,即使动心也处于萌动阶段,没有到离不开的地步。
所以今天,唐佑要求在一起,他会同意,他自身的经济条件可以支持他这一做法,许钦辰不觉得同j□j没有强大的经济能力能走得下去,毕竟你不能要求一山村小伙儿和父母出柜,说:“俺不娶媳妇了,俺要找男人过一辈子。”
那不现实。
如果唐佑不要求在一起,许钦辰也会出于或补偿或喜欢的心情,对唐佑作出补偿。
唐佑的反应不在许钦辰意料之外,他不去逼,所以答应了唐佑考试结束后的谈判。
但他没有想到,唐佑竟然做了逃兵。
第二天夕阳余威放肆烤灼大地时,唐佑考试结束后,许钦辰没有等到唐佑,面对着很显然收拾过的宿舍,许钦辰知道唐佑那是一声不吭地选择逃避。
电话无人接听,那一刻,许钦辰心中微微失落,但是既然寻人无果,也就打道回府。
唐佑的暑假来临了。
没有去和许钦辰商谈,唐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