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得逞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明明有剿灭的能力却没有选择剿灭,这不正好说明那个天守门对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龃龉吗?
人家是大树,而自己只是一根脆弱的藤蔓,想避免覆灭唯一的选择就是装糊涂,然后在死之前把整个变种人交到那个李然的手上。
“呵……”
怀特博士想到这,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从没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是个精神感应大师,敏锐程度过任何一台精密仪器。那个工程师?笑话!如果没有李然,光那个所谓的工程师就能把自己这里所有人杀个干净,他来这里无非就是监视那台仪器的。
在自己成为能力变种人之前,可是汉堡大学有名的文史教授,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允许一个不可控的势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只要他们认为自己可控。那么这些可怜的孩子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诉求了。
“随便他们吧,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怀特博士走进自己的房间,颓废的坐在床上:“我死后。你务必要竭尽可能保护那个女人,她不能受到伤害,用尽一切办法让所有人对她效忠。记住!这是命令,不可违抗!”
虽然卫士不知道怀特博士为什么出这样的命令,但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在无条件的点头之后,他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大门。
“老而不死是为贼。”
思远在办公室对怀特博士下了定义,天守门的监视器现在已经布满了他的老巢,他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天守门的监控之中。让思远没想到的是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只是因为自己随手修补了一下玻璃就完全暴露了。
老贼啊老贼。真是个不简单的老贼。思远摇摇头,默默的叹了口气,弄到最后还被人给利用了一把。不过这样也好,他自然也知道李然是头狼,但狼的本能就是绝对不会去忤逆更高级的狼王,只有天守门还能压住她。她就绝对不会产生背叛的心思,但如果有一天天守门衰落了,这个李然必然会全力反噬,那是她的本能,无法逆转。
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至少自己不死、狐狸不死、猫爷不死、二爷不死、陈明不死、白泽不死,天守门就衰落不下去。
“你该死了。”思远轻轻说了一句话。
怀特博士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个迟暮的老人似的慢慢打开床头的灯,来回看了看,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仰着头说道:“你就是背后的那个人对吗?你让我死,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放过那些孩子,他们都是可怜人。病毒是我开的。人也是我命令杀的,跟孩子们无关。请放过他们,我已经把一切都献祭给你了,请不要剥夺他们活的权利,病毒的配方和解药在豪克银行921保险柜里,里头还有一份名册。用这些东西换他们的命。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让病毒大规模扩散。”
抛开立场不说,思远对这个老头确实有些钦佩,虽然他干的事罪无可赦,但就凭他这份心,倒也算得上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我答应你,不过你为什么相信我?”
思远觉得很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老贼居然会毫无保留的要求思远一个承诺,难道他一点都不怕言而无信?
“为什么不相信?”怀特博士握着拳头放在嘴边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鼻孔、嘴角都渗出了鲜血:“我活不过今晚了,我不得不为孩子们的未来着想,到了你这样的层次难道还会骗我们这些低档的生物?”
思远好久没被人挤兑成这样了,他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而见到那头没了声音,怀特博士也重新躺在了床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答应你。”
思远说了一句,但这一次怀特却再没有回应,一切归于沉寂。思远关掉了监视器的画面,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
他知道那个怀特博士已经死了。明明是一个恶人,一个他必须铲除的恶人,但当他死掉的时候,思远却感觉很沉重,心头无端的烦闷。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这种情绪根本不应该生,自己是兵那些人是贼,兵抓贼无可厚非,可他却感觉十分十分的不好,说不上来为什么。
“大概是我也累了吧。”思远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还是怀念当年那个小二逼。”
而就在思远顾影自怜的时候,李然已经在陈明的教导下学会了怎么操作那台机器,这玩意虽然是高精尖,但操作起来并不复杂,至少对聪慧的李然来说并不复杂。
“你看上去挺高兴啊。”
陈明巧儿二郎腿:“你指望靠这些乌合之众去坑李如水?”
“现在大概是不行,但总有一天可以不是吗。只要我听话,就能得到我想要的,这么理解没错对吧。”
李然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笑着就把自己最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陈明看着她的眼神,突然现……思远似乎捡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这个女人大概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强烈的了,比任何人都要强。
“那你要不要加入天守门嘞?月薪四千五,提成另算。单位报销差旅费,五险一金,分配住房,试用期满还给分配住房,公务员编制每年享受十五天年休假,产假视情况而定,最长三年。中途不会被辞退,连工资都不扣。出去执行任务每天的消费根据任务实际情况而定,最少不少于八百,上不封顶。”
李然像看傻逼一样看着陈明,指着自己鼻子问:“我缺钱吗?”
“也对,你不缺钱。算了,你这种人招进来我也不放心。”陈明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我得把自己迷翻掉,你就说给我催眠之后我什么都说了。”
“不用。”李然眼神突然变冷:“怀特死了。”
“死了?”
“对,死了。”
陈明一听,一蹦三尺高:“操!还要靠他对付驱魔人呢,他死了?”
李然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想,我比他更合适。”
陈明不知道李然是怎么知道怀特死掉了的,不过之前看上去那家伙好像伤的不轻,但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当然,他也根本想不到其实怀特之所以就这么离开,居然是因为把自己肩头的重担交给了他的敌人之后意志就完全垮了。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跳起脚指着思远的鼻子破口大骂。这算什么?这他妈就是妇人之仁,如果是个孤儿院之类的,接了也就接了,可这特么是个匪窝啊!要剿灭的匪窝!他居然就这么给接了下来,这对陈明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
至于李然,思远现在愈感觉到这个女人可怕了,她居然在自己布局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在了手里,现在思远居然彻底成了被动了那个。
“老子很不爽。”
思远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从椅子上拿起披风,走了出去。
他不允许自己一个人不爽,既然他现在不爽了,那肯定得找人陪他不爽,而这个人的最佳人选,可不就是那个牛逼哄哄的菲利尔德么!(~^~)
497、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不缺
跟菲利尔德聊的很愉快。
至少思远是这么觉着的,挤兑人的感觉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看着一方豪杰脸色铁青的站在那却自知理亏无法反驳的感觉更是好上加好。
虽然早就说好了三天,但思远决定每天去找菲利尔德三次,上午吃了早饭去一次、中午睡个午觉去一次、晚上散步的时候再去一次,他不是说期待自己的拜访吗?不是扔了一堆小吸血鬼的头过来吗?不是警告自己不得插手吗?
思远身边什么人都不缺,有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有人精似的老油条,光是那几个参谋就足够让菲利尔德喝一壶的了,要知道那几个家伙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精,经天纬地不说,一个个还蔫坏蔫坏的,毫不夸张的说随便把这几个家伙扔到任何一个朝代去,不说封侯拜相吧,想要把朝堂搅合的一团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铁了心去造反恐怕都没有陈胜吴广刘邦项羽什么事了。
就这么些祸害,愣是把一贯沉稳刚健的菲利尔德给逼得当着思远面就把桌子给掀了,这还是第一天的晚上,思远也只是拜访了他第三次而已。
后头还有两天,代表还有六次……
最后菲利尔德实在是没招儿了,居然给思远指派了一个金碧眼的小家碧玉,虽然名义上是生活助理,但那些参谋一直认为这是打算送个姑娘给思远玩的,那姑娘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级尤物,虽然不算绝美但光看身段绝对是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狐狸精,更可贵的是她还没有欧洲女性经常有的重汗毛和重体味,温温软软的还能说上一口好中文。
“查出来了,是u的间谍。十九岁。”
一个参谋玩味的把女孩的身份当着她的面汇报给了思远。u机关就是驱魔人的情报机构,但这几年却被猫爷给渗透的跟筛子一样,虽然这个女孩是4级保密级别,但想查出来还是简单到只是一个招呼的问题。
当天晚上,菲利尔德就开始清洗u机关,这导致u机关里的四个本该互相监督书记官偷摸着开了一个小会。然后把仅有的十三个不是天守门情报组的人给推了出去当替死鬼。
当思远听到过程的时候,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根据参谋部来的情报,晚上的时候在u机关里生了这样的一组对话:
“书记官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向您坦白。”
“说吧。”
“我在三个月前被中华区天守门的情报部门策反了,他们给了我不可以拒绝的条件,虽然我只是个外围成员,但我还是知道有几个人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梅森、迪卡瓦和卡迪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他们也是间谍,甚至比我的等级更高。”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了。”
“好的,你走吧,我会处理的。”
在那个双面间谍喜滋滋自以为立功的时候,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利刃刺穿了心脏,而被他汇报的那个书记官则冷着脸在本子上记录了一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哪一边我都是你的长官。”
之后还要一系列各种各样类似的桥段在晚上的时候反复生着,这次大清洗之后。几乎所有没有被天守门策反u机关间谍都消失了,思远甚至恶意的觉得现在u机关外头的金属牌子上完全可以写上“天守门情报六处驻欧洲办事处”了。
第二天思远带着无比的好心情见到菲利尔德的时候。他的样子很疲惫,一晚上抓了十三个间谍,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更没有安全感。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齐。”菲利尔德破天荒的没用那种高傲的神态跟思远说话:“你这样渗透我的情报部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看。其实他们早已经是多面间谍了,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们供出来,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对了,那个姑娘还不错,很温柔。不过我们还是要谈谈失窃的设备。它一天没被找到就多一分危险,它是一台能够激活人类潜能的机器,如果一旦被我们的敌人使用,我完全不敢想象会生什么事。”
菲利尔德对思远早就烦不胜烦了,他知道那台设备重要,非常重要。但那些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都快把整个德国每一寸土地都翻了过来却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些人影子。
“菲利尔德,你看,虽然我们曾经有过不愉快,但这件事算是我的恳求,请务必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菲利尔德一听到“快一些”三个字,脑袋顿时大了好几圈,感觉不会再爱了。可偏偏还不能对面前这个讨人厌的东方猴子动粗,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黑着脸眼观鼻、鼻观心。
“对了,这段时间似乎没什么事,晚上我们办个联谊会吧,我们手下的小伙子们可是看着你的姑娘们蠢蠢欲动了。”
“办办办!只要你能离开我的视线,你说什么都可以。”
“作为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好了,中午吃什么?我对你的厨师非常满意,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光吃香肠都已经吃得反胃了。”
菲利尔德再次掀了桌子,但随后在思远笑眯眯的眼神下又让管家把桌子扶了起来,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意大利肉酱面好不好?”
“好的,加两个蛋。”
而就在他被思远烦的不要不要的时候,无忧宫的地下密室里,李然正冷冷看着那些对她不服的变种人,一言不。
她作为新人,没几天就掌控了这个组织,不服她的人其实大有人在,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怀特博士的三个最忠诚的卫士居然毫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后。
在场的没有笨蛋,谁都看出来这个东方小女孩是怀特博士钦点的接班人,否则不可能得到那三个家伙的支持。可即便如此,不服她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人怀疑是她和外人勾结害死了怀特博士。
“怀特先生是我的老师,他既然把权利放在我的手里,肯定是他的考虑。如果你们不服我,可以离开。还有,我听说你们中有人怀疑是我害死了怀特先生,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传言。”李然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是照片上这个男人杀死了怀特先生。但我不认为我有能力报仇,你们认为自己很强的话,请自己去。”
照片是思远的照片,但这件事并没有通过思远,是陈明那家伙出的阴招,他要李然想个办法把这帮不听话的人全给干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这事是李然绝对不能经手的,她现在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度壮大的这个破破烂烂的组织,所以这种凉人心的事她绝对不能干。干这种脏事的人最合适的人除了思远就只剩下思远了。
他这两年几乎没有动过手了,外头不少闲散人员都在传,说天守门是将弱兵强。最高级的两位长官其实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天守门的悍卒却真心强的没边了,至于所谓齐组、王组、陈组只是个意识符号而已,不足为据。
当然,这个信息是陈明透露出去的,在高明的化妆术和演技的配合下。他现在就是个被严刑逼供然后又被催眠的可怜人,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至于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得不说,显然李然的手下,有一大批真的需要清洗掉了,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是实在太他妈的蠢了。怀特博士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舍不得清理的,但李然却一点负担都没有,把这些蠢货留在身边,甚至要比面对强大的敌人更加可怕。
就拿他们现在在无忧宫的地底下来说吧。如果怀特博士还活着,他一定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但这些蠢货居然只是认为这是他们新的避难所。蠢货的世界里其实全是蠢货,他们蠢还把别人都想的跟他们一样蠢,这种地方是能来当这帮乌合之众的避难所的?也不看看上头是什么地方!猎人的大本营、游侠的分基地、天守门的行宫!没有上头那些人的许可,就这些瘪三还想进这里来躲避驱魔人?
不过蠢货就是蠢货,没那么多心思,他们已经知道了思远的行踪,然后就当着李然的面开始制定刺杀计划。没错,就是刺杀齐思远。
听到他们大声讨论计划的成功性时,别说李然了,就连装死的陈明都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当年上三界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没胆子提出这种方案,抠抠搜搜小气吧啦的只敢朝齐思远的家眷下手,干完之后还只敢往黑暗种族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