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唉,真是太可惜了,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谢莉能用子弹击穿她的心脏,保留住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好。更别用那把枪上的电锯将那么完美的身体切成碎肉。
怪盗是真的心疼,心疼这么完美的一件艺术品即将在自己面前被毁掉。他甚至都不忍心去看,这也是他将注意力全都放在瓦鲁特和约修亚那边的原因之一。不过同时在内心的深处,也未尝不是隐隐有种完美的艺术品在自己面前毁掉的期待。将最美的东西以最残酷的方式破坏,这难道不是比钢铁战车射出夺人性命的炮弹,更让人沉醉的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吗?
一三五六 然后,他就悲剧了
然后,就在怪盗沉浸在自己矛盾又扭曲的心态中时,他忽然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一直注视着瓦鲁特和约修亚围攻莱维的怪盗听见谢莉那边的打斗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他认为这是谢莉终于还是获得了胜利的标志。一想到那么一个堪称绝世的美人命丧黄泉,怪盗就充满了惆怅。他打算最后再看一眼,看看那么美丽的艺术品被打碎之后的样子。到底是依然美丽动人,还是……更加的凄美动人心魄?
怪盗想把目光转过去,他转动眼珠,这一切都还比较正常。可接着他因为这样还看不见必须挪一下脚步转一下身子的时候,忽然现自己动不了了。
身经百战的怪盗立刻惊觉自己的身体是受到了负面魔法的影响,可随后他再次尝试了一下移动身体,又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石化、冻结之类的魔法,否则现在自己不可能还能转动眼珠。也不是麻痹或中毒那一类,除了动不了身子之外,身体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
这种感觉很奇怪。并非大脑出的指令无法被身体正确接受,也不是肌肉和筋腱失去了收缩膨胀的功能。怪盗觉得自己身体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没有任何一处产生变异,不管哪里都十分正常。他又试着动了两次,结果现自己身体的确没有问题,出了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
怪盗努力把眼珠往下转,可脖子僵硬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再怎么放低视线他也看不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但他能感觉出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衣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和自己衣服形状相同,完全贴合自己身体的枷锁里面。
几乎什么稀奇古怪东西都有收藏的怪盗,自然也见识过许许多多以折磨人为目的制造出来的形色各样的刑具。那些刑具当中就有做成人体的形状,刚好能将一个人完全锁在里面的箱子。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被缩到了那样的一个箱子里面。他身体能动,四肢一切正常,可因为被死死所在了‘人形的箱子’里,他只要稍微动一点就会碰到箱子内侧,让他没法继续动作。
这是用石化魔法把我的衣服给石化了?
也不对。
怪盗没法摇头,他只好动了两下眼珠否定自己的又一个猜测。
将衣服石化而不碰到穿着衣服的人,虽然这个级别的魔法控制力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但怪盗所认识的人当中正好就有一个人称‘魔女’,极为擅长真正的魔法的女人。由于那个女人的存在,怪盗不会贸然否定将自己衣服石化而身体没事这样的能力。
可衣服石化之后保持固结的形状这没什么,头上戴着的面具即便也被石化了,可它并没有和身上的衣服连成一体,不该也成为‘牢笼’的一部分让自己连扭一下脖子都做不到才对啊!
怪盗的面具只是个很普通的眼罩,没什么特殊的机关单纯用来挡住他那张脸而已。这样的一个眼罩要是变成了石头,先会因为自身重量的增加而没法再戴在头上。可他的面具现在不但没掉到地上摔个粉碎,还很不可思议的悬空固定着将他的脑袋也固定住。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状况让怪盗都没法理解,意识到之后整个人一下呆住了。
怪盗不是个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实际上他经历过的事情说出来可以让许多自命不凡的人听的目瞪口呆。他在结社执行者当中的排位是no。1o,第十。执行者的数量总共是十六名,当然,这是外界所知的情报中所显示的资料,具体是不是十六人,是否还隐藏着结社的死对头——比如七曜教会或者游击士协会所不知道的执行者,这都权且不论。光从十六人当中的第十看,也许会觉得怪盗的排名不够靠前,尤其是这十六名执行者还不是从一到十六的排序,而是在公认最强的两名执行者,no。1‘劫炎’和no。2‘剑帝’之前,其实还有一个人,no。o的‘小丑’。
这样算下来,自诩绅士的怪盗布卢布兰,其实在执行者中仅仅排名第十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比较低比较靠后的排位,仅仅比外人所知的最后一名执行者,那个每次出现都必然会惹出不小乱子的紫小萝莉玲,高出了四位而已。
但只有清楚结社执行者更替历史的人,才会知道怪盗加入结社的时间其实比很多排在他前面的执行者都要长得多。执行者的排序最开始是根据加入顺序。等零到十五位都占满了之后,有人退出的时候才会让后补的人直接占据那个退出之人的位置。比如本来大家以为下落不明,一直都有人在寻找的‘剑帝’,如果过上几年再联系不上他,而正好又有合适的人选出现,那个新人就会直接被招进来占据no。2的位置,看上去就变成这个人的排序比怪盗高了足足八名。
因为执行者那样的机制,导致很多不了解的人并不清楚结社执行者每人加入结社的时间和顺序,还有些人会为执行者们的实力跟他们排位不相符感到疑惑。但塞姆利亚大6上的人都知道怪盗是个结社的老资格,毕竟‘怪盗绅士’之名已经在塞姆里亚大6上流传了许久,很多不明真相的人甚至把这当成了一个古老的传说。由此可见怪盗成名有多早,他的经历有多丰富。
然而即便过往有过再丰富的经历,怪盗却也没经历过像现在这种让他无法理解的状况。尤其这样的状况还是生在他自己身上,并且还是在自认为胜券在握,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的这个时候。心理素质理应相当出色、否则根本不可能总是突破重重封锁盗走那些被奉为至宝的珍稀艺术品的怪盗,都被这过于离奇的状况搞得一时间头脑不清醒。
不过也就是最开始的那一瞬间罢了。惊讶过后怪盗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已经知道生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法或者别的特殊能力,但至少‘谁干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不言自明。冷静下来的怪盗脑海中先隐隐浮出那个一头白的持剑男子,接着这名男子的身影还没由虚转实,就被风一吹散成一团烟雾。烟雾都散去之后再次出现的则是那名有着绸缎一般黑色长,穿着古朴典雅长裙的少女。
一三五七 辉夜,你的病娇少女就不要了?
今天这种日子里,我到底该不该向某些书友问好呢?开学什么的,到底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还是值得哀悼的日子呢?(完全没有高兴的语气
-----------------------------
这名少女很美、真的很美,美得连怪盗这种自诩绅士又是一名艺术品鉴赏家的人,都觉得除了‘美’这个最直接最简单又最有内涵的词之外,找不到其他的形容方式来形容那名少女给他的印象。正因为那名少女是那么地令人一见难忘,怪盗一分钟前还为了这样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将被人野蛮的摔到地上砸个粉碎而万分惋惜甚至痛惜。
结果呢?现在是不是该有谁来惋惜痛惜一下我了?怪盗想摇头摇不了,只能露出苦笑。现在到底生了什么已经十分明了。他虽然已经听不到瓦鲁特和约修亚合战莱维出的声音,但他被‘定住’之前正好就望着那边,现在一睁眼就能看见那三个战成一团的人这会儿都停下了动作,全都回头看向自己这一边。
既然他们三个都在那里,那么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谁还用问么?如果有人趁着这边混战偷偷接近,怪盗根本就可以算是没有参战,绝对不可能完全没现还被对方一招就偷袭得手。正面战斗的能力怪盗从不自大,也不认为那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东西。但要说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手段,他自认即便是结社当中,也没几个人能在这些方面和自己相提并论。否则盟主和各位使徒大人又怎么会总对他这个战斗力在执行者当中顶多算中下的人屡屡委以重任?
没想到那名少女这么厉害,而且还把我们全都给骗了。
怪盗的苦笑还挂在脸上。他本以为最大的威胁是那个曾经的no。2,结果却栽在了他认为随时都会死在谢莉枪下的黑少女。这应该怪曾经的剑帝给他留下的有关‘强大’这个词的印象过于深刻了吗?
结社当中的高手多不胜数,否则也不可能单凭一个组织就搅得整个塞姆里亚大6天翻地覆。但纵然在这样一个强者如林的结社当中,过去能与剑帝匹敌的人也寥寥无几。
怪盗所知能胜过剑帝的唯有蛇之使徒第七柱的那位圣女大人,其次则是比正好排在他之前的执行者no。1,大概跟他旗鼓相当或者顶多稍稍胜出一些。以这样的一个人做对手,就算自己这边同伴中有在结社当中同样以个人武力著称的瘦狼,把他认定为最大威胁也还是常理之中吧?
可结果就是这个‘常理之中’,害了他自己。
“不用再浪费力气了,虽然我只是稍稍让你的衣服跟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没对你的身体动任何手脚。但除非你比我强,否则再怎么也不可能靠你自己挣脱。你还是省点力气,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可对不起你的‘绅士之名’啊。”
怪盗耳边传来那名黑少女的声音。虽然知道结果,他还是忍不住问:“谢莉呢?”
倒不是怪盗对自己这名同伴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有点好奇,下意识这么问了一句罢了。说到底,结社的执行者都是全凭个人意志为了实现个人的目的才集结在一起,实在谈不上什么团结友爱。
“那个女孩子没你那么好,但也差不到哪去。虽然我觉得那种病娇妹子也挺萌,可是这种时候她起病来还是有点麻烦。她太吵了,我让她先睡一会儿。”
她的意思是,谢莉没死么?虽然对其他执行者没什么感情,尤其那个红女孩还是刚加入没多久的新人,怪盗更不关心她的死活。他只是拿红女孩当借鉴,推测如果自己最终还真逃不掉的话会有怎么样的下场罢了。
仔细想了想,怪盗之前有点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了。既然这个黑少女能趁自己一时精神不注意就把自己制住,那么同样的机会把自己杀掉也没多大难度。即便现在,自己动弹不得完全无力反抗,只需要随便找个尖锐的东西往自己脖子上一扎、哦,对了,就比如谢莉的那把赤颅。拿起那把赤颅,连上头的电锯都不用开,直接用锯齿照着自己脖子划一下,曾经让大路上所有收藏夹乃至各个国家都头疼不已的怪盗就真的会变成‘曾经’。而这名黑少女没有这么做。
她拿不动那把赤颅吗?这也有可能,那把枪的确很重,就连时常‘周游’大6的怪盗也没见过几把比那还夸张的武器。但这绝不是黑少女不杀自己的原因。就算没有武器,照着自己脑袋来几她那个之前看起来好像没多大杀伤力的魔法弹,也够将这颗头给炸成奇怪的形状。
什么形状?反正不是人类能活下来的形状就是了。
既然如此,既然自己现在还能正常呼吸还能看见彼此保持着警惕但已经停下手的瓦鲁特、约修亚和莱维,既然自己还能听见她说的话,那么很显然,至少现在这个黑少女并不打算杀掉自己。
一想到自己多半死不了,起码短时间内性命无忧,怪盗就彻底冷静了下来。
只要不是立刻就被杀掉,只要还有足够的时间,怪盗就有摆脱被控制住的困境的把握。他又不是才出道的菜鸟,因为潜伏的时候弄出点声音就惊得自己一身冷汗。怪盗纵横大6多年,闯下了那么大的名声,要说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危险,那肯定不可能,也没人会相信。
诸如潜入盗取名画的时候被现,甚至被现后反被对方困住,这类的险境怪盗一生中遇到过不知多少次。其实就连他加入结社的契机,也是因为结社内的某个使徒认为他的能力可以在结社的计划中派上用场,特意设局将他抓住后,经过了一番深谈,他才决定加入这个无法无天的组织。
算起来,怪盗这辈子真正算得上失败的只有那么一次。其他每次他都最终度过的难关,即便有时候为了自保只能放弃自己的目标,却也每次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逃之夭夭。这一次会像加入结社那次一样成为例外么?
一三五八 辉夜你终于明白次元之壁了
怪盗是个相信命运的人,但他不觉得现在是自己有一个命运转折点的契机。△↗虽然戴着面具没办法用眼神示意,但他相信瓦鲁特和约修亚会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他们之间固然没多少同伴情谊,但结社中人也没有随便放弃自己同伴的习惯。虽然这是一群为了实现各自梦想……不、理想……也不对,应该说为了满足各自**才集合在一起的人。正是为了彼此**结合起来的同盟才更为牢固可靠,既追求美又相信命运的怪盗,却也坚信着这种残酷的现实。
“怎么?你盯着他们是打算让他们两个来救你?”
辉夜这话让怪盗有点哭笑不得。他当然想瓦鲁特约修亚把自己救出去,但这和自己盯不盯着他们有什么关系?现在自己就跟被装在一个完全贴合的盒子里的囚犯一样,就连手指都因为戴着手套,连稍微弯曲一下都做不到。这是自己能选择盯着谁不盯着谁的么?是你让我只能面对着他们的方向啊!
“放心哦,我可以保证,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把你救出去的,要不咱们打个赌呗?”
见怪盗一直不出声,好不容易费了那么大劲才把他抓住的辉夜觉得有点缺乏成就感。可她现这个男人也挺能忍的,自己这么逗他都一句话不吭,莫非其实是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这怎么可能啊!
小偷是勇士?把努力都放在锻炼各种逃跑功夫,一身实力都在怎么溜之大吉上头的人,能是不贪生怕死的勇敢之士?辉夜觉得这一点儿都不靠谱。其他三个人也就罢了,之前缠着自己的红毛妹子……好像听说叫谢莉来着?那个妹子就是个典型的病娇,还是脑子不正常,有可能小时候被摔过的那种疯子。辉夜跟她也算是‘打’了那么久,多多少少看出了点什么。比如那个女孩貌似是个天然黑,一点都没有对伤人杀人这种事的……都不能说罪恶感了,那个女孩好像把战斗当做乐趣,而战斗中死人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就跟养殖场的动物长够了肉就该送去屠宰场做成食材一样,杀死自己的对手在那个女孩心里是理所应当的,这是她的常识,就像曾经幻想乡里大部分妖怪也把饿了就要吃人作为常识一样。
那种仿佛生来就为了战斗的人肯定不可能怕死,估计她对待自己的死亡和看待死在自己枪下的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说不定自己要真杀了她,那一瞬间她还会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咦,真的好变。态啊,果然二次元跟三次元是不一样的。明明看动画的时候觉得那些病娇妹子还挺萌,现实中见到了只想把她们带去给永琳试药、啊不、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