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变成金色啊。
“武侠小说、武侠小说。既然是小说，那就是写在纸上的文字组成的故事。写在纸上的文字不是二次元是什么？你太狭隘了，我可不记得我又把你教成这样。”
教？教什么？自然是辉夜最擅长的那些二次元宅知识咯。如果二中的校长哪天忽然脑抽了打算给学生们多开一门acg课，莱维绝对第一时间就向她推荐辉夜这个不可多得的资深优秀教师。
不过认真想想，现在的二中校长不同往日，那个金的女人还真没法排除各种脑抽的可能性。也不知为什么，梅莉在学校里总是一副成熟大方又温柔得体的样子。不管谁跟她交谈都如沐春风，稍微聊一会儿就觉得身心愉悦，仿佛烦恼一瞬间都跑没了似地。但这样一个调任二中校长短短两个月就获得了全校上下一致喜爱的年轻校长，莱维却总是没法像其他人那样自内心的喜欢上她。
也许是因为有凛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每天都在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晃悠，让莱维对任何人外在表现出来的美好一面都抱有下意识的怀疑？
这么说也不对。尽管凛那种在学校里是端庄大方学生会长，出了学校才露出傲娇小恶魔本质的变脸功夫的确给莱维造成了一些影响，令他每次遇到陌生人的时候绝不会先入为主的把第一眼印象当中判断对方性格特质的一项重要证据。但稍微认识久一点之后，莱维还是能凭各种细节的观察总结出对方的真实个性。就像他没怀疑过爱丽丝表面的恬静优雅，因为事实上那个独自一人住在森林里，只与人偶为伴的少女确实就是那样的一株空谷幽兰。可唯独对自己现任顶头上司，学校新就任的那位校长大人，不管接触过多少次，一通参加过多少活动，彼此进行过多么深入的交谈，莱维依旧觉得那个女人与自己之间就像隔着一条水面上笼罩着升腾迷雾的小河。
小河很窄，虽没有桥，但那也只是因为河实在太窄，一步就可以跨过根本用不着那种多余的设施。然而这条窄窄的小河却由于其上笼罩的迷雾，叫人都不敢轻易的接近，更别说鼓起勇气跨过去了。
谁知道河里会不会忽然窜出一条食人鱼甚至剧毒的水蛇？和新任校长之间的接触，所给莱维的就是这种充满刺激的印象。
一三六四 辉夜，你以前真的是公主吗？
莱维低着头跟自己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里的瞳孔却显然都没聚焦，辉夜就知道这男人不知又想到什么起了呆。≧这种状况经常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但貌似他本人好像没怎么注意到的样子。不过多少知道一些这男人的过去，甚至还知道一些这男人自己大概都不知道的事情，辉夜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经常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说真的，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就连身边还有敌人他都能这样出神，不管怎么想都太危险了对吧？
唉，真是个让人没法放心的麻烦男人。二次元的男主角们，尤其热血系作品里的男主角们不都整天扯开了嗓子大喊‘让我来保护你！’，然后把妹子们迷得神魂颠倒么？这家伙果然一点都不像个主角的，还整天让我这么操心。辉夜不满的撇撇嘴，倒也没扭莱维耳朵把他叫醒的意思，而是转过身冲着那边摆开架势一直戒备着的两个人大声喊：“喂！我说，你们两个还打算继续打下去吗？”
既然用的是‘喊’，自然跟‘淑女’这个词一点儿都搭不上边。离她最近的莱维耳膜一酸，明明辉夜说不打算叫醒他，却还是变相把他吵醒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们看……那个女孩子没什么事儿，只是晕了过去，你们可以把她带走。但这位怪盗绅士先生嘛……我有点事需要向他咨询一下，希望他暂时和我们一同行动，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向上级报告一下？”
莱维拍了拍让辉夜震到的那边耳朵，想了想对依旧没放下武器的二人‘建议’道。
话说辉夜的声线其实在莱维认识的女性当中音调不能算高，属于柔柔的女中音，典型的东方女性低调柔和的性格体现。但就是这样，她依然能够瞬间爆出平时想象不到的能量，震得莱维耳膜都有点疼，就像被好几根小针使劲扎了一下似地。莫非‘尖叫’这门绝活儿是所有女性都无师自通的天赋特技？
“结社里面执行者和使徒可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们用不着每件事都听从别人的命令。”
绰号瘦狼的墨镜男瓦鲁特放下双拳站直身子。他好像权衡了一下双方剩余实力，认为己方并不占优干脆放弃了无用的戒备。事实上不管他是不是有这种想法，只剩他们二人的确无论如何都赢不了莱维和辉夜。
不说莱维是什么水平，光辉夜毫无伤的打晕了谢莉并活捉了怪盗，这点就很能说明她的强大。瓦鲁特外表看起来是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打手，实际上也他也的确很少动脑子，更喜欢靠自己的拳头说话。然而少动脑子不代表没有脑子。谢莉是执行者当中的标准武斗派，虽然年纪很小可却是出生在战场上的天生战士，实力毋庸置疑。怪盗更是执行者当中的老资格，光那些稀奇古怪的隐匿本领就让人不敢轻视。但这样两个人却都被那个少女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上打败。
谢莉擅长正面作战，她被毫无花巧的正面打晕在地；怪盗以往在多么恶劣的环境里依旧能够自由来去，他却被牢牢的抓住无法挣脱。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名少女具有原胜谢莉与怪盗二人联手的实力。尽管瓦鲁特自信自己与约修亚的联手要比怪盗和谢莉两人强上一些，可他也清楚自己和约修亚即便配合得再天衣无缝，也做不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谢莉打晕并生擒怪盗。就算那名少女抓住怪盗有用计谋趁其不备的嫌疑，但计谋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么？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正因为如此，以自己的实力才是执行者而非使徒。
结社的使徒和执行者并非根据二者之间直观的战斗力来划分。除了使徒更忠于结社的盟主，完全遵从盟主的计划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使徒们拥有执行者所没有的战斗力之外的东西。比如阴谋诡计百出的狡猾头脑，或者能不断研改进武器技术的聪明才智，还有继承自上古遗留下来几乎失传的技术与真正的魔法……当然，七名使徒当中也有纯粹以力服人的存在，能单凭力量成为使徒，那个人自然拥有执行者无法匹敌的绝强实力。
如果是那个人在这里的话……瓦鲁特停止了想象。他本就不是那种习惯依赖他人的人，即便以前曾经可能是，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将希望放在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的身上。只有自己这双拳头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除此之外只有敌人与‘暂时还不是敌人’。
“虽然跟高手过招很有趣，但我也不是没脑子硬往墙上撞的傻瓜。约修亚，那个战鬼的女儿就拜托你了，至于布卢布兰，我会替你向那些大人们报告的。”
瘦狼这话明显说他不打算管怪盗的事了，而被‘固定’在自己的衣服里的怪盗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很平静的一句话没说，好像自从现动不了之后就一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似地。
这个所谓的结社，还真是一盘散沙啊。莱维暗暗想到。
明知事不可为的情况下，那个绰号瘦狼的男人的选择非常正确。与其为了救一个根本救不回来的人搭上更多同伴这当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就算是从组织的利益上考虑而非个人利益，显然也是保留更多有生力量是更正确的选择。
然而莱维却觉得，有些时候‘正确’的选择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冷静分析权衡利弊固然能看清哪一边的获利更大，但冷静过了头变成冷酷的话，也许就会造成相反的效果。
类似组织这种东西，维系其中人员的要之重自然是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以及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共同奋斗的决心。这两者都少不了‘共同’这一点，如果没有了‘共同’，那么组织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和有着相似追求的人们各自走自己的路有什么区别吗？
以前莱维就听说过这个名叫噬身之蛇的结社里面的执行者，并不需要遵从形式上是他们上级的蛇之使徒的命令。是否根据结社的计划行动全凭执行者们的个人意愿或者兴趣，就算已经开始的行动，他们也可以因为个人原因随意随时随地的退出。
一三六五 送上门的妹抖你还要求什么啊！
莱维不明白，这样的组织到底有什么行动力可言？且不说是否参与行动的权力在个人，这个还能看作是一种尊重。⊙可一旦行动开始之后还能不按计划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中途直接不干了走人都没人追究。这样的行动即便事先计划再周详，恐怕也没多大成功的可能吧？
做计划的人事先将重重可能性都考虑到，充分掌握了敌我双方的所有情报并定下策略。但当这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开始实施时，被委以重任的将军忽然来一句‘老子不干回家了’，然后转身走人，这难道能说对计划的实行没有影响吗？还是说这结社当中负责制定计划起行动的那些人，智慧已经高到了能看穿所有执行者的本质，猜透他们的一举一动，任何看似任性自私的决定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
莱维可不相信有人能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智慧。要知道智慧与智力可不是一个概念，智商的高低固然能很直观的体现在解决写在纸上的难题这方面。但并非写在纸上拥有固定答案的难题，则并非只需要拥有足够的智商就能找到最好的答案。
如果智商高的人就一定拥有相匹配的智慧，并且能靠高的智商解决一切难题。那么各种组织甚至国家的领。导。人可就好选了，大家用不着听那些家伙站在台上口沫横飞，用不着查证他们过去的履历进行各种综合分析。只要让他们排队到医院去做智商检测，选出他们中间得分最高的那一个就好。若世界真的以这样的方式运行，那么拥有那些大脑运算能力连许多国家的级电脑都赶不上的能力者的学园都市，早就君临这个世界统治整个地球了。
莱维认为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将别人真正看透，毕竟任何智慧生命都是复杂的，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看清自己，旁人又如何敢说自己能够做到？就因为决策者永远无法将下面的实行者完全看透猜透，所以才需要一些手段将他们维系在一起，引导着他们朝着自己所需要的方向以自己所需要的方式前进。这才是一个组织存在的原因，像噬身之蛇这种完全没有任何约束的组织，莱维还真是开了眼界，活了普通人那么多辈子第一次见识。
这种说放弃同伴就放弃的决绝固然是正确的选择，被放弃的怪盗本人好像也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但这组织里不可能每个人都像怪盗这样吧？要是下次要被暂时放弃或者需要作出牺牲的是一个头脑单纯容易被蛊惑的呢？
想到这里，莱维看向站在瘦狼身边还没放下武器的少年约修亚。他果然从那名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与瘦狼的选择所不同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他的目光是基于和怪盗的同伴之情，还是不肯认输的少年热血。但他显然不同意瘦狼的决定，至少没有心甘情愿的认同。
除了冷静过头毫不犹豫就放弃了同伴的瘦狼，和不同意瘦狼的选择，自己却也没立刻出手的约修亚外。能证明这个名叫噬身之蛇的结社缺乏团结的例子莱维还能找出好几个。比如时不时就跑出来大闹一通的玲，那只紫萝莉任性的胡闹从来没人管束，而看似小孩子到处跑着玩的行为实际上或明或暗的向莱维他们透露了许多有关结社的情报。还有昨天那个自己刚在网上了诚聘女仆广告，就立刻找上门应征，并以出色的万能家事技巧通过了考核的女仆雪伦。尽管雪伦什么都没说，可莱维要猜不出她身份那以前大半辈子上百年也算是白活了。
难道那个女仆小姐是为了深入敌营以便从中取事而被结社高层派出去的卧底？但那名‘卧底’小姐却从头到尾都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导力器出的能量波动，站到椅子上擦墙上壁橱时裙子底下露出了绑在大腿上的武器，若说这是故弄玄虚迷惑敌人的高明手段，莱维第一个不屑。
固然事实上莱维一家没有对雪伦做什么反而让她如愿以偿的留了下来。然而如果谁说这是结社高层派雪伦出来的人一早计划好的，莱维又要把先前他讲过的重新搬出来——世界上不存在这种能将所有细节都算计准确的人存在。就连学园都市那台世界上最强的级电脑、树形图设计者都有计算出错的时候，更别说有情感有情绪会冲动会失去理智的人了。
纵使有那么一个人能毫无遗漏的将莱维这边所有人的每个性格特征细节都考虑周详，但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与电脑程序设计的人工智能有着这样那样的区别，就在于人类情感情绪的不确定性。即便用地球上最强大的电脑以最复杂的程序模拟出来的ai，它仍旧无法脱离电脑运算的基本特征——准确。一个ai任何看似随意的行为，其实都是程序当中预设好的变量，再怎么随意也脱离不了程序预设的范围。可真正的人类却是没办法以程序下绝对定义的。
一个平时总是很冷静的人也许在某个人某件事面前会忽然起疯，一个平时老是被抱怨冒失莽撞的人面对危急紧要的关头却比谁都冷静；善良的人失去了理智化身杀人狂魔，冷酷无情的杀手被小孩子天真纯洁的话语感化重新生出了感情。这些无不是再精确测算也没办法预料的‘突变’，同样能套在莱维一家人的身上，谁敢肯定用那么明显的计策就能保证雪伦的安全？
尤其莱维家里本来就不缺个性冲动做事之前完全不过脑子的人，要是雪伦这么毫无遮掩的找上门，依文或者伊芙心情不好直接二话不说就开打怎么办？又或者谁能保证莱维一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将计就计布置好了针对雪伦的陷阱？
虽说这种对实施者极为危险的计划并不是没有，莱维也不怀疑那样一个结社的高层中会缺这种把下属当做没生命的工具的冷酷之辈。可就像瘦狼所说，蛇之使徒与执行者并非直接的上下级统属关系，执行者的行动全凭个人意志，无需强制遵从使徒的命令。这样的组织跟下级唯一的宗旨就是无条件服从的军队是不一样的。而实际上就算是纪律严明冷酷铁血的军队当中，如此明显有可能把部队当做弃子的作战计划也不可能得到通过。
一三六六 卖肉的女人？辉夜你怎么了？
并不是说军队的上层多有人情味多么的善良。士兵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能英勇无畏的对敌人起冲锋，也可能胆小如鼠的丢盔弃甲扭头就跑。如果要让这样的士兵实施九死一生的危险计划，先得利用请报上的不对等哄骗瞒骗他们，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安全得到保障的情况下才能最好的挥自身能力。
虽然莱维严格来说都不能算‘认识’雪伦，毕竟她昨天快晚上了才到家里出现在大家面前，正好又是麻帆良校庆最后一天即将到来的那个让人不得空闲的时间。但说不上对雪伦有多深入了解的莱维，却也能凭经验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很聪明甚至狡猾的女人。绝不是上头的人几句好听的话或者虚假的承诺就能忽悠她出去送死的笨蛋士兵。这样一结合分析，最有可能的答案就变成，雪伦并非在执行结社的任务，而是凭她自己的个人意志到莱维家当女仆，她这一行为甚至很可能代表她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