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却在苦笑,“不错个屁呀,教官,你就站在我后面,这么保护也没起作用啊!”
邵乐穿着一身黑西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离陆涛不到两米远。
“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行的办法,”邵乐一耸肩膀,“四海公司的佣兵也别闲着,到时候一人一部对讲机,全撒到周围的荒山野岭上,有事儿就报告,再整一支机动营,全配上枪,马的,老子就不信了,还有哪个吃生米的敢打你的主意。”
“也只好这样了,”陆涛再次看向那对儿已经走到主席台的新人,“好家伙,从头到尾,除了我爸妈,谁也看不着我,头一回发现这帮家伙个子怎么都这么高呀!”
“特意选的,”邵乐看看那紧密的队形,坦白说没有重武器,想打破这种铁桶防御几乎不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把戏人人会耍,各有巧妙不同,让邵乐现在想他想不出来,可如果一定要完成刺杀任务的化,没准儿他到时候真就能临时憋个招儿出来,“个儿矮的都在一楼大厅,那儿人多的时候太狭小,个儿高吃亏,”他解释说。
“唉~就这样吧,”陆涛觉得也实在是无可挑剔了,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要不是有人惦记,说什么也不能举行这样的婚礼。”
“咋?还有好处哪?”邵乐问。
“10宿谷集团的原始股,”陆涛跟邵乐走出宴会厅,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他很满意,“我祖爷爷那辈儿就传下来的规矩,只要家族有继承权的男丁大婚,必须分得原始股的一成,我原来就掌握了我父亲的26,加上这10——”
“恭喜董事长!”邵乐抱拳拱手,“从这一刻起,你就成了宿谷集团最大的股东,地位无人可以撼动,我的军事基地可就全靠你了。”
“呵呵,”陆涛苦笑拱手,“那也要过这一关才行,我要是有命拿,没命花,最大的股东也只能在九泉之下显摆了。”
“有我在你放心,”邵乐大包大揽,“再说除了我,你不是还有磨盘嘛,到时候这天上摆上一二十个的,简直比铁桶还铁桶。”
“利益诱惑实在太大了,就怕防不胜防哦,”陆涛并不轻松,“几百个亿的大家业,亲兄弟也没话讲啊——”
“哪个哥?”邵乐直白地问,“是不是老大?那老小子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不至于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陆涛再次苦笑,“这次可不只他一个,财帛动人心,至少有十几个亲戚都赞成除掉我呢。”
“那就大义灭亲!”邵乐果断地手刀向下一砍。
“何着可算不是你家亲戚了是吧?”陆涛对邵乐的不负责任很不满。
“大道理你比我懂,不说这个,”邵乐拍拍他肩膀,“反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后我还有好多事儿都仰仗你呢,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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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圣洁的时刻(上)
第225章圣洁的时刻(上)
6月4日。
大婚之期。
两个大大的氦气球扯着一面可以遮盖天空的巨型横幅,上面是陆涛和童忆梅的婚纱照,冉冉升到半空,飘荡在这美丽海湾之上,新人甜蜜的笑容欢迎着陆续到来的宾客。
整条山路上虽然没有警卫,但是路边和树林里随处可见穿着迷彩的军人,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但是人手一个对讲机,时刻保持开启状态,以班为单位的巡逻队不时或是徒步、或是骑着摩托穿梭往来于树林和公路之间,他们的腰间都配着手枪,目光冷峻,显然在黄虎和邵乐看来不屑一顾的素质也只是相对而言,至少宾客们的保镖对此深有感触。
“很强,”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的保镖肃然起敬道,“能有这样的素质很难得,只要一个营左右的兵力,控制这片区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可是动员了一千多人哪——”后座闭目养神的贵宾懒洋洋的说道,他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苍白的有些病态的皮肤,但是如果你认为他体弱多病那就错了,任何一个养生学家在看过他一天的饮食和行程以后都会明白这其实正是身体极度健康所产生的结果。
“那就没什么机会了,”保镖小麦色的脸上凝重的神色。
“你也认为没机会吗?”老家伙睁开眼睛,语带嘲讽地问道,那不是很友善的眼神,通常你只会在电视剧里昏君的扮演者身上可以看到——刻薄寡恩。
保镖沉默,但还是承认,“没有,陆先生,我知道我说话不讨人喜欢,可是我认为没有任何机会。”
“那就随你的便吧——”陆先生无所谓地又眯起了眼睛,嘴角却有一丝莫名的笑意,那通常也会在电视剧里的大反派的脸上出现——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陆涛摆出一副经典的笑脸,仿佛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这样笑脸迎人。
“恭喜啊,新郎倌儿。”
“客气客气,您请进刘老哥,”
“哟,陆老板,大喜啊~~~”
“同喜同喜……”
陆先生的车到了安全门前二十米就不得不停下,他猛然睁开眼睛,以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推门而出,大步前行。
“四弟——恭喜恭喜!”他拱手向等在安检门前的陆涛道贺。
陆涛紧赶两步,握住他的双手,“大哥来了,呵呵,谢谢谢谢,我还在想着亲自去请您呢。”
“那怎么行,虽然我是大哥,但是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新郎最大,哈哈哈……”
“呵呵……”陆涛陪笑着,“哎?嫂子没来?”
“嫂子?”大哥反倒很“诧异”,“哪个嫂子?我有很多啊,哈哈哈……”说罢自以为幽默的大笑。
陆涛的脸上一僵,强自一笑,“大哥的感情生活还是那么丰富,请进,请进……”
各种豪车依次停下,很快就停了长长的一溜,直道摆不下,就开始向着右侧弯道停靠。
这时候,一辆白色捷达轿车有点儿寒酸地停在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车上下来一个圆脸小眼睛戴眼镜的男人,胖胖的身形,白色的司仪服,看起来像一个刚刚发酵过的面团一样松软、讨喜。
他关上车门,手上拿着一叠纸,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到安全门前。
“先生,请稍等。”一个警卫礼貌但坚决地拦住他,手上的平板电脑端起来,“请问您怎么称呼?”
“周福,”他和善地笑,“我不是来宾,是司仪。”
平板电脑上显示出周福的档案资料,警卫抬起头,在他的脸上和平板电脑上来回对比,没有误差,一样的神态,一样的外貌,“怎么来这么晚,所有工作人员今天早上6点就该到位了。”
“昨晚跟老婆吵架,”周福有点儿难堪地说,“没休息好,起来晚了。”
警卫又再一次对比之后,确认没有异常以后,“快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楼宴会厅。”
天空还有些阴沉,零星的雨点儿掉下来,海不复蔚蓝,混的像黄河水,前两天还金黄耀眼的沙滩现在已经被海水淹没大半。
“把司仪台搬到左边角落里去,”邵乐在一楼宴会厅突然跟婚礼主持者命令,语气不容置疑,“中间什么也不用放,牧师的身高有一米九十多是吧?给他个话筒站那儿说就行了。”
主持是个精明强干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叫陈仪,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婚庆公司经理,她撩了一下短发的发梢,快速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随便惹这个陆涛全权委托处理他婚礼安全事务的保安顾问,“一切布置他说怎么改就怎么改,他说什么时候改,就什么时候改,这点没商量。”这是陆涛在筹备婚礼的第一天就告诉过她的,“好的,邵先生,陈总工——”她拿起对讲机,“去把主持台搬到左边角落里,留出司仪站的地方就行了,中间放个话筒,别费话!赶紧!”
五六个工作人员以几乎小跑的步伐冲向主席台,在一切都布置完毕后,再次作出了一个“小小”的改动。
早7:50分。
“打开大门!贵宾进场——”
足有三米高的宴会厅大门像城门一样轰然打开。
“司仪?艹他马周福怎么还没来?”陈仪很没淑女风范的对着对讲机破口大骂。
周福从后台缓步上台,在见到主持台被挪到左边角落以后,明显一愣。
“别愣着了,快主持啊!”陈仪快失控了,邵乐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只需要一根火柴,这货就可以猛烈燃烧的节奏。
周福恢复了平静,信步走到角落里。
“欢迎各位贵宾入场,女士们,先生们,请按照服务生的引领坐下,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哎?周福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儿怪怪的?”陈仪有些疑惑,她跟周福合作多年,对他的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这个声音跟往常的周福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还是有点儿怪呀——感冒了?
8:00整。
“女士们,先生们,婚礼正式开始,让我们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婚礼进行曲奏响,台下近千宾客齐齐扭头,看向大门。
“准备好了吗?”一个中年女人体贴地抚着童忆梅的肩头。
童忆梅紧张地笑笑,挽住她的胳膊。
新娘从二楼缓步下行,小童身穿蕾丝心形抹胸绑带蓬蓬公主裙婚纱,美艳的女王一般。
“哇呜~~~哗~~~~~”
当新人步入会场的一瞬间,全场暴发如雷掌声。
宿谷集团现任掌门人陆一鸣银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大背头,双眼不同于任何老人的浑浊,精光四射,他带着矜持的笑意看着向他徐徐走来的儿媳妇,旁边牵着她手的是他的夫人——谢若雪,一个只有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她当然不是原配,不过——
陆一鸣很满意,她听话,没有野心,不拉帮结派,而且——他的嘴角微微朝上撇了撇,是男人都能懂的表情,性生活比较和谐的意思。
陆涛志得意满,黑色西服笔挺,壮硕身材完全不输健壮保镖,气宇轩昂地站在旁边。
“恭喜你,”陆一鸣突然低声在他旁边耳语,“过了这一关,你就是铁定的宿谷集团掌门人,就算将来我老糊涂了,也无力改变。”
“我会做的很好,您可以放心,”陆涛不客气地自夸。
“我很放心,“陆一鸣对这个儿子很满意,他喜欢他的野心,喜欢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极有原则,光明正大,像阳光,炽烈时让敌人如芒在背,和煦时对朋友温暖舒服,而不是——
他看向坐在第一排的大儿子——陆长亭,毒蛇一样,半眯着眼睛,永远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定什么时候向路过的人呲出毒牙,咬一口后又缩回他的角落,像他妈妈,一个交际花,她总是喜欢这样,成功诱惑了当时在香港打拼的陆一鸣,等他明白过来想把她甩开时,又是一连串完美的诡计,最终她低估了陆一鸣的魄力,毁灭了自己。
这不是宿谷集团掌门人应该有的风格,当军师也许还勉强可以,可惜他跟他妈妈一样,不喜欢久居人下,陆一鸣有点儿惋惜地收回他的目光。
陆长亭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目光,他也读懂了他的意思,半眯的眼睛里寒光更盛。
小童在婆婆的陪伴下来到陆涛身边,谢若雪伸出不输小童的嫩白手掌,抓过陆涛的手,又把童忆梅的手交到他的手上,“交给你了。”
陆涛看着这个比往常都美的爱人,坚定地握紧她的手,在嘴边吻了一下,“你今天真美!”
小童含羞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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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圣洁的时刻(下)
第226章圣洁的时刻(下)
邵乐一直在一个更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他喜欢这样的婚礼现场,别管以前有什么恩怨情仇,当下都很美,新郎浓情蜜意,新娘含羞带怯,在场宾客也暂时放下刀剑、擦掉手上的鲜血,洗净身上的污秽,人模狗样儿的坐在下面带着伪善的微笑“祝福”台上表演的一家人。
一缕有些幽怨的目光从入场开始就一直游荡着,最终锁定了邵乐。
邵乐敏锐地感受到了,顺着目光找去,正好碰上一双清澈的眼睛,看透世间一切的眼神,端正的五官,清汤挂面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万玲。
邵乐不是不想看到她,她的气质跟绝大部分女人都不一样,混合了佛教的恬静、贵族的气质、玫瑰的火热,那种一旦身边只剩她心爱的人时必将爆发出来的火山一样的热情,曾经一度让邵乐差点儿融化,但是这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刘静,邵乐一看到万玲就忍不住想起刘静看到他与万玲在床上激情相拥时的伤心和绝望,那永远也不可能挽回的伤痛,如果换作现在的邵乐,他宁可先跟刘静分手,也不会选择先伤害她,他喜欢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他不喜欢伤害她们,如果爱他的女人不想接受他过分丰富的感情生活,他会退出,而不是像一个任性的大男孩儿一样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想,最终让爱他的人伤心欲绝。
人生就是要有些遗憾,才会让人成长,邵乐无奈地叹气,别回了头,但是幽怨的目光还是盯着他,不离不弃。
“现在——让我们有请亮南基督教堂的主教埃里亚斯约翰森,为今天的新人证婚——”
司仪的声音响彻全场,也唤回了邵乐的注意力。
一个高的像一根白桦树的老外穿着黑色的牧师袍走上台前,“请新人到台前来——”北欧人特有的高鼻梁,粉白色的肤色,配上那快两米的身高,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仍然有着几分北欧小伙儿特有的帅气。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陆涛和童忆梅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主教的证婚正式开始。
不过邵乐此刻却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主教在准备来此证婚的前一个月就已经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而且他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经过严格的调查以后证明他没有其他可以成为陆涛威胁的潜在因素和可能,所以对他的关注可有可无,但是——
邵乐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台上的司仪身上,台下是已经收缩兵力的警卫队伍——陆涛的队伍,每个人的间距不过三米,分散在宾客身旁的过道上,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常举动,只要有人有什么想法,哪怕只是揉鼻子,都会引来五个人以上的注意,警卫本身也是互相监视的,任何的异动,甚至是身上多带了一块口香糖也会被发现。所以——
那个司仪哪儿不对呢?邵乐看着那个面团一样和善的司仪,除了刚才姗姗来迟以外,他完美地履行了一个司仪应尽的职责,即不轻松搞笑,也不庄严肃穆,得体、大方地宣布着婚礼进程,因为现在是主教的工作,接下来的婚庆活动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神父:“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陆涛平静地,“是的,我愿意。”
神父:“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是的,我愿意。”
邵乐看到司仪好像碰了一下腰带,但是因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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