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的时间比他们想的要长一些,警卫就好像发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样,车下,车上地一通查,光趴在地上朝车底看,就看了好几分钟,要不是怕天太冷把狗冻着,他们还打算把嗅探犬从狗舍里牵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拖延,还是要放行的。
停机坪上的一架中型运输机还是货真价实的,机腹打开的舱门显示它已经准备好,只等起飞了。
一名地勤人员朝他们招招手,开始指挥他们把两辆车开进飞机。
“你们上厕所了吗?”
把车固定好以后,地勤人员好心地提醒那些在飞机下面等着的人,“赶紧用机场的卫生间解决一下,飞机上的厕所坏了,整体拆掉送去维修,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马的!”刘志辉恨恨地骂了一句,“我就知道,这帮孙子就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几个小时就到了,小孙,去带你的人上厕所,马上回来!”
“是!”10个黑衣人赶忙跑步去航栈楼。
就在这个时候,飞机的舱门突然缓缓关闭。
两侧机翼下的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来。
两分钟的时间——
“呜……”
飞机滑行起来。
从航栈楼里出来的刘志辉和另一个特工傻傻地看着。
“这怎么回事儿?”刘志辉慌了,“怎么没等我们就开了,让塔台把他们叫回来呀!”
飞机拐弯儿上跑道的时候,隔着老远,邵乐在驾驶舱朝他飞了个吻。
“艹你个瓜娃子!”四川特工终于骂了一句脏话,“别让我再碰见!”
可惜邵乐已经听不到了,飞机上了跑道以后,开始滑行。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飞机刺破夜空,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哈……”
驾驶舱里爆笑着。
大雷脸色发白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什么都不敢动,看着面前的仪表,恨不得把手脚都缩回肚子里。
“嘿,你这是怎么了?”邵乐熟练地操纵着,“上回在格鲁吉亚,你也坐过我的飞机,我手艺还行的说!”
“上回的没这个大!”大雷回吼道,发泄着心中的紧张。
“哈哈哈……”
后面的四个人又一次发出大笑声。
飞行了十几分钟以后,邵乐突然松开了驾驶舵,站起来,这让大雷彻底慌神儿了,“哎哎,你怎么离开了?”
“自动驾驶,笨蛋!”邵乐白了他一眼,“走啦,去机舱,跟我们的‘老朋友’打个招呼。”
“哦——”大雷赶紧从座位上小心地站起来,几乎是逃命一般跑出驾驶室。
除了那两辆车以外,卡佩罗和罗布科已经把那四个连成一串的人拽下来了,杨欣和伊万正拿着给牲口注射用的金属针头,一个也没有放过地注射了长长的一管针剂。
大雷做势就要拔枪,被邵乐按住了。
“不能用枪,”他说,“这架飞机刚刚修好,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经过仔细检查,所以很容易发生各种意外,可是不包括枪击,明白吗?”
大雷松开手,“谢谢你,头儿!”
机舱里的噪声很大,大雷不得不提高他的嗓门儿。
邵乐用力拍着他厚实的背,“好兄弟,别说这个!”
杨欣注射完以后,跟伊万把东西交给罗布科,走到邵乐近前。
“他们在产生耐药性,”杨欣说,“麻醉药品对他们的影响正在减弱,我们现在使用的剂量已经是当初抓捕他们时候的两倍以上。”
“很快我们就不用担心了,”邵乐大声说,“你跟伊万去机舱看着点儿飞机,还记得怎么驾驶吗?”
杨欣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辈子都忘不了!”
邵乐和大雷来到机舱一侧,卡佩罗正搂着地上的鹰钩鼻玩儿自拍,罗布科不怕事儿大的在一边做人肉三脚架。
邵乐上前给了卡佩罗一脚,“没长心的玩意儿,一边儿玩去!”
卡佩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嘻嘻哈哈地跟罗布科一边儿交流拍照心得去了。
邵乐和大雷坐在鹰钩鼻的对面,默然地看着他。
鹰钩鼻靠在押运车的后车轮上,两眼无神地瞅着面前的两个人。
大雷手里拿着一个针头。
还不到他们得意的时候,对这些超出常人的人,要时刻多保留一点儿警惕之心。
邵乐其实是想做最后一点儿努力,虽然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就算是变成白痴,也不会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可是他还是想试试。
“就快结束了!”邵乐看着他,“一切都要有个了结,跟我说点儿什么吧,谈谈你的家庭,你的生活,看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应该已经成家了吧?变成超级士兵之前,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鹰钩鼻显然在恍惚中竭力地恢复着神智,还有对身体的控制权,在邵乐提到家庭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邵乐离他更近了一点儿,几乎在他耳边耳语着,“都结束了,你快要回家了,你会见到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我没有妻子——”
耳边突然传来的话让邵乐一惊,随即他就感到鹰钩鼻的头重重地撞了一下他。
邵乐连忙缩回身体,这才发现不知怎么回事,鹰钩鼻已经恢复了神智,正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刚才那样的攻击并不能对邵乐造成伤害,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鹰钩鼻先生,对不起,看来你永远不会告诉我你的名字了,我就这么叫你吧,反正旅途漫漫,我们就聊一下怎么样?我不刺探情报,反正你什么也不会说,就是聊聊。”
大雷开始检查其他人,为了保险,又在他们身上补了一针。
鹰钩鼻很明显虽然还保持着清醒,可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行动,不然刚才那一下头槌不至于要了邵乐的命,可也绝不会像刚才那样让邵乐只是吃了一惊。
“聊什么?”鹰钩鼻对自己的鼻子被人嘲笑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愤怒,他就那么看着他,“我知道你,邵乐,你比照片上看起来长的更难看一些。”
邵乐无所谓地笑笑,“很正常,照片本来就比本人要好看一些,这是技术原因,跟我的长相无关。”
好吧,他们有我的照片,那就是说,其他人的也有,不太可能是那个卖冷面的人给他们的,那是谁给的?
“为什么不直接一枪杀了我?”鹰钩鼻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可是只是上身动了一下。
“那样我会有麻烦的,”邵乐“遗憾”地一摊手,“你懂的,中国是个法制国家,人人都要遵守法制和制度。”
“呵呵,”鹰钩鼻想笑,可他的脸不能动,不过他还是用发音表明,邵乐说的话很好笑。
“我完全理解你们的行为,”邵乐没话找话地,“两个超级士兵就那么消失了,连封像样儿的辞职信都没有,实在不符合组织规定,不过你们也应该理解我的行为,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失去家人,也不能让我的朋友去死!”
“叛国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鹰钩鼻好像有点儿激动,“我跟你不一样,邵乐,我是一名忠诚的军人,不像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喜欢跟女人乱搞的种马”。
“瞧,”邵乐“无奈”地耸肩,“我们的价值观不同,我爱我的国家,可我也爱我的女人,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最终我们只好求仁得仁了。”
说完,他看看表。
“嗡……”
舱门打开一条缝,风呼呼地灌进来。
“你知道吗?”邵乐大声在鹰钩鼻的耳边喊道,风声很大,他必须大声才能让他听清楚,“你从小就一定有一个梦想,变成翱翔天空的老鹰,那样就没有人再拿你的鹰钩鼻开玩笑了!”
“我从没这么想过!”鹰钩鼻好像猜到邵乐想干什么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大雷终止了他的想法,他朝他的胳膊又狠狠扎了一针,把针管里所有的针剂一气儿全推了进去。
“那太可惜了!”邵乐把绳索固定在舱壁上,系住自己的腰带,大雷也如此操作着。
舱门在3000米的高空彻底打开,像一只正在飞行的大鸟,长开它的巨口。
“你知道我们中国现在还有这样一句流行语吗?”邵乐提起鹰钩鼻,对着他的脸喊道,“那句话叫让你装笔,让你飞——”
说完一把把他扔了出去。
四个穿成一串的人一闪而逝,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大雷借着绳索,走到邵乐身边,看着外面的漆黑。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邵乐搂着大雷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说,“我忘了给他们背降落伞了!”
大雷终于笑了,他跟邵乐用力地拥抱了一下,“要是我是个娘们儿,没准儿会爱上你,头儿!”
“那你最好先整整容!”
“哈哈哈哈哈……”
奥迪车和押运车的固定锁被打开,两辆车随后也掉了下去。
舱门慢慢地关上了。
“军机…450发生意外,重复,军机…450发生意外,后舱门无故开启,等等——好像有东西掉下去了!请求返航,请求返航。”
“知道;…450,马了个笔的,快点儿回来吧,我老婆包了饺子,就等我回家吃饭了。”
“明白,控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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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元旦即是离别的序幕
第693章元旦即是离别的序幕
3时31分37秒
“吱……”
随着飞机轮胎与地面擦了一下,运输机缓缓落地,在跑道上笃定地滑行着。
地勤指引着它滑向最近的停机坪。
当舱门再次开启的时候,邵乐“有点儿意外”地发现刘志辉他们居然还等在那里。
“哟,辛苦辛苦……”邵乐假惺惺地客套着,“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喝西北风呀?”
刘志辉冷冷地看着他,“人呢?”
“哎呀,不好意思,”邵乐皱着眉,搓着手,“你看吧,我也不知道后面有人啊,寻思着这儿有架飞机,你看看,这么大机场,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架飞机,就一时手痒,上去过过瘾,谁知道就开起来了,你说开就开吧,还飞起来了,我就这么开啊开啊,你说说这国产货的质量,还真是想说爱不容易,不知道咋回事儿,舱门就开了,我多机智啊,就赶紧拐弯儿,这一拐不要紧,货舱里那点儿东西啊,唏里哗啦地就全掉下去喽……”
“掉哪儿了?”站在旁边的特工也没有好脸色地盯着他。
邵乐抬头看天,做思索状,“嗯——我想想哈,东南西北……那边儿吧——”邵乐指着跑道的尽头,“好像是那边儿,找找吧,朝着那边好好找找,应该能找到。”
说完自顾自地走了。
“你是在宣战吗?”后面悠悠地传来一句。
邵乐脚步顿了一下,
“你说是就是吧。”
几步赶上战友们,卡佩罗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大家一起大笑起来。
元旦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邵乐再一次把大家接到训练营里,跟留守此地的兵们一起举行了一次大联欢。
陆涛甚至破天荒地把伊戈尔也请到了训练营里。
有这里严密的守卫,再加上满院子乱蹿的狗,逍遥个一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噼啪……”
这回不再是枪声,成串的鞭炮拿在几个半大的孩子手上,炸的声声惊叫。
本来是一向爱凑热闹的邵乐,却独自一人走在通往“垃圾站”的实验室路上。
柯基犬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跟了上来。
邵乐低头看它,它也抬头看他。
邵乐没有再逗它,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柯基好像也知道他心情沉重,没有打扰他,默默地跟着。
后面还有两条大狗,若即若离地尾随着。
除了不会跟人一样说话,爪子上还缺件武器,这些狗已经跟哨兵相差无几。
邵乐的心情有点儿复杂,科技进步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前两年随口一说的事,现在变成了现实,一只狗可以人性化到这样的地步,要是有一天,柯基跟他说你好,大概也不是什么多让人惊奇的事儿了。
可人呢?
他们还在自相残杀,为各自的妄想拼搏,也许某一天,当他们环顾四周,所有的事物都在进步,只有他们自己在倒退。
实验室里除了伊戈尔不会有别的人,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节日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到邵乐进来,伊戈尔指了指冰箱,“那里面的二号试管是你带来的是吗?”
“对,”邵乐找了个高脚椅,一屁股坐上去,“如何?是不是跟熊迪的一模一样。”
“没有一模一样的事物,”伊戈尔纠正了他一个科学常识,随后眼睛里闪着光,“不过它的稳定作用的确跟熊迪的类似,甚至比她的更纯,更好,它甚至拥有一定的自我进化能力。”
“能用在药水里吗?”邵乐懒得听他的科学道理,把还跟在脚边的柯基抱起来,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可以,看——”伊戈尔从一旁的小玻璃柜子里拿出两瓶药水,这两瓶的颜色要比第一瓶好多了,光从通透度来看,就比第一瓶要好,琥珀色,淡淡的,接近半透明。
邵乐从单肩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箱子,把里面那第一瓶产品搁桌子上滑过去,伊戈尔赶紧忙不迭地接过去。
“有更好的,干嘛不用?”邵乐把这两瓶药水插进一个小金属罐子里,珍惜地放好。
伊戈尔又把视线挪向柯基,尽管柯基很强壮,可好像很怕伊戈尔,瑟缩着要跳下椅子逃跑。
邵乐拍拍它的狗脑袋,示意它不用怕。
“我还是坚持在它身上先做试验,”伊戈尔看向邵乐,“邵,不进行动物实验就先在你身上用,太冒险了。”
“来不及了,”邵乐两条胳膊向后支在实验台上,看着斜上方的天花板“我的对手正打算致我于死地,而且最近,我觉得我有点儿过于仁慈了,以至于我的对手总是在不断地向我挑衅”。
这个话题以前谈过无数次,伊戈尔觉得没有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不打算给我留一份吗?我还要进行对比检查。”
“剩下的样本够用啦,”邵乐跳下椅子,“走,跟我们一起开心一下,老呆在这儿都快长毛了。”
“新年嘛,有什么好庆祝的,”伊戈尔又去看实验台上的显微镜,“这里多好,安静,除了你,没人打扰——哎,你干嘛——”
邵乐上前一步,大手一抄,把伊戈尔夹在腋下,朝着门口就走,“别客气啦,走吧,今天什么也不做,我们就浪费几个小时,不会玩儿就看他们玩儿,今天全民休假!”
“咚——啪——”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彩缤纷。
邵乐搂着索莲,看着熟识的人们在空地上把所有可以燃放的烟花都点着。
索莲开心地笑着。
小欣成了孩子头儿,带着一帮小屁孩子,到处乱跑。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放下了原来的矜持,回归本真。
柯基带着它的手下,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它累的直吐舌头。
要是时间可以停止该多好,就停留在这一刻。
没有杀戮,没有争斗,只有欢笑,只有幸福,只有——爱。
夜已深了,在训练营的生活中心,安排好众人的住宿以后,一切又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施小雅刚刚生产完毕,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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