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只有继续点头,“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样,失败的化,就是那个下场,所以我需要一个实验室,一个可以把自己关起来的实验室,一旦实验失败——”邵乐朝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划,“必须有人亲自了结我,既然你来了,那就让你来!”
大雷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
“嗨,伯兰夫人——”
邵乐突然大声喊着,同时朝前面招手。
几十米外,一个穿着蓝白色格子衬衫,浅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皮靴的女人朝着这边挥挥手。
“早上好,肖恩先生,雷先生!”这位像是农妇一样的德国女人露出和蔼的笑意,在两位类似装扮的警卫护送下,来到邵乐面前。
要不是有布雷默介绍,邵乐很难想像,就是这样一位像是德国农村的普通农村妇女,就是里希德霍芬家族最具智慧的女主人,布雷默的妈妈。
虽然她最近刚刚失去了丈夫,而且听说,他们的感情还很不错,不过,从今天她的气色可以看得出来,她调整的很好,每天还是坚持早上出来运动,到她的花房去侍弄庄稼。
这就是这位贵族夫人更加奇葩的地方,要是换作别人,一定是在花房里栽种一些稀有名贵的香草或者鲜花,有专人打理,可是她的花房里,只有蔬菜和水果,布雷默第一天请邵乐来到这里的时候,吃的菜就是这位夫人从花房里摘来的,可是让邵乐开了一把眼。
“哦,新鲜的草莓,来一颗尝尝怎么样?”伯兰夫人马上开始炫耀起自己的新收获。
邵乐从她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颗,整个儿放在嘴里,嚼了两下,露出满意的笑容,“夫人,真是可口,在市场上至少要卖十块钱一斤才行。”
“哦,肖恩,瞧你,”夫人一脸受伤地样子,“这怎么能是十块钱一斤,至少要卖二十五欧元一斤,不然我会被农会的人抗议的!”
“哈哈哈……”
邵乐爽朗地大笑,“可是恕我冒昧夫人,草莓的个头儿太小了,太贵了会卖不出去的。”
“去,不给你吃了,”伯兰夫人孩子气地收回篮子,“来吧,雷,来尝一颗,你看起来很老实的样子,不像肖恩那样油嘴滑舌的。”
邵乐在一边做出一副我很冤枉的样子。
“好的,夫人,”
在外人面前,大雷的礼数还是很周到的,尤其是这么个很招人喜欢的老太太。
“非常不错,”大雷严肃地说,“而且我认为个头儿小正可以从另一方面证明,它的确没有上过化肥。”
“额——”夫人很尴尬地,“这个,化肥倒是上了一点儿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没长大。”
“是太晚了,女士,”大雷虽然很想笑,可是他努力憋住了,“如果你能在九月份到十月份的时候,每隔十天上一次肥,每次少量,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种的草莓一定会又大又好吃。”
“哦这是真的吗?”夫人的求知欲被激发起来了。
“当然,”大雷重重地点头,“请相信我,尊敬的夫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
“那每次是多少克的肥料比较好呢,哦拜托,请不要再用少许或适量了,你们中国人总是用这种不精确的数字,太让我费解了。”伯兰夫人抱怨着。
马的,你才让我费解,我他马知道每次多少克?从来都是凭感觉的,大雷心里更大声地抱怨着。
“您只要确保地里可以有薄薄的一层肥料,那就是正确的量,”邵乐在旁边以“专家”的态度解释说。
“可是那是多少克呢?”夫人还是在较真儿数字的问题。
“夫人,我们赶紧回去吧,”后面的保镖开始解围,“您不是还要烤草莓蛋糕吗?再晚一会儿草莓就不新鲜了。”
“哦差点儿忘了,”老太太赶紧挎起篮子,“谢谢你们的提醒,虽然不太精确,可是我会试着做的,这到底是多少克才会正好铺满整片地呢……”
“呵呵呵呵……”
邵乐在后边跟大雷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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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背叛
第716章背叛
16时23分44秒
柏林火车站。
位于柏林墙旧址以西不远,是城市最高建筑物。
不过罗勒警长不是来这里参观的。
他下了出租车,步行走到艾略特街,向着西边走去。
走了十五分钟以后,在面对一块“未满十八岁禁止入内”的牌子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牌子后面的大街。
一样的石板路,两侧的酒吧和夜总会琳琅满目。
虽然天已经擦黑,可是这里还不是最繁华的时候。
粉色的橱窗里也还没有性感的女郎搔首弄姿。
是的,这里就是柏林的红灯区。
繁忙的工作也许磨灭了罗勒的激情和热血,可是还没有消灭他的良知。
这里当然有毒品,也有枪械,还有犯罪,哪怕拍一张照片,都可能引来麻烦,可是只要你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大家互不干扰,过的也很好。
在德国没有人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人在谈论这里的时候会用什么比较low的词儿来形容。
一个地方,一个场所,就这样而已,大惊小怪反倒让别人觉得你很奇怪。
在一条小巷里的黄色尖顶建筑前,罗勒停下了脚步。
44号,这里的色情场所用数字来区分,如果没有数字的,那就是餐馆、医院还有别的正常营业的地方,这里配套的设施齐全,各过各的日子。
“当——当——当——”
罗勒先是礼貌地敲了几下,随即意识到里面的人可能什么也听不到,就攥起拳头。
“咣——咣——咣——”
声音很大,砸在那道漆成黄色的铁门上,震的整个小巷都是回音。
“嚓拉——”
铁门上拉开一道长方形的小窗口,刚好露出三分之一的肥脸。
“还没开门儿呢!”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有点儿瓮声瓮气的。
“我不是来玩儿的,”罗勒说,“我找里奥。”
“你是谁?”对方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目光朝下瞅的时候,凝住了。
罗勒敞开大衣,露出腰间的手枪。
“你想让我在这里出示证件吗?”罗勒问,“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至少告诉我名字吧,”里面的人语气软化下来。
“罗勒,警长,”罗勒说,“柏林警察局重案组的。”
“嚓——”
小窗户关上了。
罗勒没有继续敲门,而是静静地等待。
小巷里传来说笑声。
两个东欧女人里面穿着很少的衣服,外面裹着大衣,从巷子口走来,经过罗勒的时候,故意敞开自己的大衣,露出丰满结实的胸部,蹭着罗勒的身体走过去,漂亮的棕色眼睛一直朝着他放电,混然没有把他腰间的枪当回事。
“哈哈哈哈……”
走过一段距离,两个女人放肆地大笑着。
罗勒漠然地看着,一直等她俩消失在路的尽头时,才打了个哆嗦。
他也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更何况——好吧,她们的确比德国女人要好看多了。
“咣啷——”
铁门重重地响了一声,打开了。
罗勒在脸上搓了两下,让有点儿发烫的脸恢复正常。
走廊里暗暗的。
这是一家夜总会,很小。
里面的配置也很简单。
走廊的尽头就是一个舞池,两个大的t型台,两根钢管竖在中间。
还有五个只有不足两平米直径的小圆台子。
三排单人沙发围着这些表演场地错落而设。
正对着左边大t型台的一张大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在舞台的灯光映射下,他的光头上刺着炫目的纹身,胸前是一个大大的纳粹标志,两臂也是一样,只要能看到的地方,都被纹身覆盖着,两只眼睛红红的,血丝很重。
罗勒走过去,径直坐在他身边。
纹身男看了一眼左边坐下的罗勒警长,满脸的杀气和疯狂并没有因此发作,而是拿过身前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
“找我什么事,警长?”
“里奥,再跟我说说你在公园里发现的事。”
“哈哈——”
里奥突然高声笑了两声,放到嘴边的酒杯拿开来,一脸的嘲讽看着罗勒,“让我猜猜,警长大人,你这位平时我见到都要绕道走的大人物,去舔议员的老二,结果被拒绝了吗?还真是,真是——哈哈哈哈……”
这样说话有点儿粗鲁。
可是罗勒没有发火,他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再也笑不下去。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罗勒看他不笑了,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空空的t台,“不然的化——”
“不然怎样呢?”里奥一摊双手,“瞧,警长,我是个配合警察工作的好市民,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没有更多的了,还是你想要我编一些出来?”
“那倒不用,”罗勒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眼睛就是不离开t台上的那根钢管,“可是你知道吗?有两个记者死了,其中一个还很有名,不能像普通的案子那样直接挂起来——”
“那又怎样?”里奥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波本酒,“抱歉,我帮不了你,长官。”
“你可以,”罗勒说的话让正打算送客的里奥瞪大了眼睛。
“一定要有个交待,”罗勒耐心地给他答疑解惑,“看吧,我的上司,上司的上司,他们迫于压力,一定要向公众和媒体有个交待,我手里的证据还不能起诉一个市议员候选人,一个不知道有多少钱,可以请多少律师的大人物,可是又一定要有个了结,那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我的上司,你一定知道他的对吧?跟你喝的酒一样,也叫波本,因为他的父亲就曾经是这里巡逻的警官,因为有一天在酒吧里喝醉了,走在街上,正好碰到你的爷爷在处理事情,他拔枪就把他打死了,因为这事,他成了英雄,你知道他会怎么办的是吧?他会先问,是谁报的案?是你?那个毒贩,非法持枪者,贩卖威逼来自东欧的妇女出卖肉体,肮脏下流的臭大粪,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你都可以猜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吧?”
“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认定为杀害记者的凶手,”里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手指不自觉地颤抖,“我成了替罪羊。”
“你不是替罪羊,”罗勒强调道,“你就是那个凶手,或者再加上你的几个跟屁虫,要是你敢乱说话,这对你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在监狱里你甚至活不过两天。”
“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吧?”里奥看罗勒警长的神态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会,”罗勒没有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里奥,我讨厌你,从小就讨厌,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是这片街区的害虫,是整个国家的蛀虫,可是我不能直接找个借口一枪把你毙了,那样我就跟你没什么分别了,所以我想尽办法,用法律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吃一辈子牢饭,但是我不会,不等于我的上司们不会,你了解他们,比我都了解,我不了解最多不升职,你不了解,就会死,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太他马有道理了,”里奥把杯子里的酒又干了,然后一抹嘴巴,“好吧,你说服我了,那位议员候选人,他的女儿曾经在我的手里买过毒品,他女儿的丈夫也是我这里的常客。”
这最多算家庭悲剧,你这个被毒品弄傻了的笨蛋!罗勒心里暗骂。
“这不够,”罗勒只好耐心地跟他解释,“他的竞选团队会策划一幕可歌可泣的父女共同对抗当今社会毒害的经典话剧,然后他的民意支持度会很快上升,市长会恨不得宰了那个爆料的家伙,你的下场不会更好。”
“好吧,”里奥悻悻地从裤兜里翻出一部手机,在上面翻找着,嘴里嘀咕着,“本来我可以拿着这个,好好跟未来的议员谈一谈价钱的……”
罗勒看着眼前的手机,本来已经对他感到绝望的情绪渐渐被视频里的画面震惊到了——
一个穿着灰黑色卫衣的男人手插着兜,急匆匆的沿着人行道朝前走着。
画质一般,右上角有电源显示,右下角是时间显示,这是去年冬天,11月份发生的事。
一辆发疯的黑色轿车突然从画面右下角冲进来。
“哐啷——”
穿卫衣的男子躲闪不及,被撞了一下,还来不及倒下,就被夹在人行道右边的房子外墙上。
坚硬粗糙的石头墙壁对于挽救男子的生命帮助不大。
“哦,上帝啊——”
这不是人行道上的人喊的,是拿dv相机的人喊的,从他的距离和方位来看,应该是屏幕左下方公寓的三楼,或者四楼。
轿车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黑色棒球帽的男人走下来,他先是朝着被车撞夹在墙壁上的男人,好像觉得他还没死,就走到被撞翻的垃圾筒边,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翻捡着。
被挤在那里的男人好像醒了,他试图挣脱出来,可是他失败了。
开车的男人没费什么事就从垃圾筒里找到一根木棍,不紧不慢地走到还在挣扎的男子面前。
被撞的人好像认出了他,嘀咕了一声什么,因为离得远,也没有听清什么。
开车的人抡起棍子朝着他的头k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
开车的男人转身。
阿尔弗雷德的脸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
虽然路灯不算亮,dv相机的质量也不好,又没有开照明,可是那张脸还是算清晰的,而且最近他的脸在柏林的曝光率还是很高的,经过技术处理,还原一个清晰的画质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还行吧?”里奥有点儿得意的,“要不是没办法,我觉得可以在手头紧的时候要个几百万来花花,或者让他帮忙给我的生意开个绿灯什么的,怪可惜的。”
那样你只会死的更快!
罗勒心里再一次骂道。
“是谁拍的?”罗勒不动声色地没收了这部手机,里奥也没有表示反对。
“一个晚上闲的无聊的偷窥狂,”里奥又往杯子里倒了点儿酒,“来我这儿买货的时候没钱了,就说要谈一笔生意,嘿,结果就发现了这有趣的视频,一个自以为是艺术家的瘾君子,勾搭上了一个前途远大的富家女,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脑袋坏掉了,他毁了自己,也毁了那个家庭,换作我是她老爸,也会干掉他!”
“人呢?”罗勒才不关心,这种事儿在吸毒者中每天都在发生,没什么可稀奇的,“拍视频的人呢?”
“死了。”里奥一拍大腿,“你猜怎么着,他晚上坐在家里,呆的好好的,不知道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开门出去溜达,结果正好碰到两个黑人打算偷他的邻居,这下可好,这个傻瓜成了再明显不过的新目标,被洗劫一番以后还送了命,这得是多倒霉呀。”
倒霉个屁!
罗勒想起了照片里那铁塔一样的黑人壮汉,去找阿尔弗雷德谈话的时候,有两个黑人也是站在餐馆的角落里,警惕地注视着他。
要是他们知道里奥已经先他们一步分享了这个视频,大概里奥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不,现在我也算一个了!
想到这儿的罗勒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也可能阿尔弗雷德和他的朋友就是靠这部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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