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让大雷哆嗦了一下,他看向茶几上正在转圈儿的手机,目光中的焦点越发明显,坚定和决心透露出来。
邵乐提着背包从卧室出来,大雷把手机递过去给他,手很稳,眼中放光。
他已经从昨天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邵乐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之间没多说什么,可是把什么都说了。
“喂?”
“肖恩?我是库索,你最好来一下,我这儿有些发现需要你来确认一下,记得带上钱!”
“呵呵,放心,新闻看了吗?”
“看了,我觉得政府应该给我发勋章。”
“你会得到的,如果你不拒绝,你们的总统甚至还会亲你的脸。”
“那还是算了吧。”
邵乐笑着挂上电话,脸上的笑容马上不见了。
“走吧,”邵乐说,“还没完呢,库索这人一向仔细,没有大事儿不会找我们。”
“是!”大雷响亮地回答。
邵乐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就是这股劲儿!什么时候都别忘了,有这股劲儿,咱谁也不惧!”
两个人下了楼,看到就连前台的服务员都盯着柜台斜上方的电视不放松,很紧张的样子。
库索正在虚心地向努曼请教。
那个餐馆的生意基本上全都停了,库索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办公室,只差挂上牌子,成立公司了。
邵乐到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幕。
才短短几天,这里的样子就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纸和油墨的香气代替了餐馆特有的味道,出出进进的人也不时有戴眼镜的文化人,以前可怕的打手,还有随身带枪的人越来越少。
“来,请坐,”库索跟邵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我请努曼跟你说一下,由你来判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次我们不开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规矩就是规矩,开公司都讲有出有进,不做赔本买卖,邵乐并没有计较这种事儿,只要钱花的值得,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
“是这样的,”努曼组织了一下语言,“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守在火车站……”
邵乐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把桌上库索推给他的照片拿过来,翻看着。
还有几张纸放在一起,那是那些照片所要表达的一些情况,有努曼的叙述,也有那些还在打字的分析员自己的理解。
有错别字,也有语句不通顺的地方,可是都是实打实的情报。
虽然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但是给出的资料极具价值。
一张照片吸引住了邵乐的目光。
虽然离得远,手机相素也一般,可是几乎一眼邵乐就认出里面那个穿着与当今时代流行趋势明显不符的燕尾服。
约翰逊管家!
他去教堂干什么?
那个神父——
邵乐看了一眼旁边的资料:乔安森佩里,52岁……
几个人正在朝车下搬箱子。
突然,邵乐的目光猛地一缩。
一个箱子裂开,里面掉出来一个银色的像是手提箱的东西,可是看它砸在那人脚上的样子,可比一般的公文箱重多了。
而且邵乐怎么可能忘了呢,这个东西他以前是看过照片的,甚至还见过几个类似形制的东西,虽然外形略有不符,原理是一模一样的。
手提箱核弹!
他们想干嘛?
再来一次吗?
看看那些大小不一的黑色箱子,邵乐的心再次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
从日内瓦联合国办事处遇袭可以看出来,这些原来破绽百出的手提箱用传统的防核检查已经很难检测出放射物质了。
努曼结束了汇报,有些不安地看着邵乐。
“知道他们后来去哪儿了吗?”邵乐问。
努曼摇头,“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人差点儿发现我,我不敢在那儿再呆,拍完这些照片就跑了。”
那就只算完成了一半儿啊,邵乐心里有些惋惜。
不过看看这个全靠自己的小孩子,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他肯定不是靠开车,那帮人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分散离开,每一个人的战斗力都跟邵乐他们差不多,要是让努曼碰上,这些消息都传不回来,还白搭一条人命。
“怎么跟上那辆车的,”邵乐指着商务轿车。
努曼一挺胸脯,有点儿骄傲地,“用自行车!”
邵乐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干得漂亮!”
骑自行车跟上一辆汽车,靠的可不光是体力,还有对街道的熟悉程度,这个小孩子算得上一个本地通了,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能耐。
库索在一边小心地问,“肖恩先生,照片上有什么用得上的吗?”
“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邵乐跟努曼握手,“谢谢你提供的情报,帮了大忙了。”
“好的,先生,”努曼受到了鼓励,跑到一边去了,他知道剩下的时间是老大们的谈话,轮不到他插嘴。
“这个人——”邵乐指着燕尾服男人说,“他是我们最想要的,也是最危险的,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跟他碰上,可是要是碰上了,告诉我,不管在哪儿。”
“明白,”库索点头,“他见过谁,我也会尽量给你照片。”
“要注意安全,”邵乐嘱咐他,“这个人很精明,别想着冒险,他会发现,然后杀了你,为了自身的安全,他绝不会介意把你们全杀光,所以除非你有足够的自信,不然不要轻易去惹他,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库索觉得这个合作伙伴还算不错,是个讲道理的人,不是那种只为了钱和自己的好处不择手段的人。
“这个神父,”邵乐指着照片上另一个人,“我要见他,马上。”
“现在——”库索看看表,“应该是在做礼拜吧,今天星期天。”
“特韦雷河上游的艾斯妥撒街15号,是吧?”邵乐指着资料上的地址,“得有个人带我们去,努曼认识路吗?”
“认识,”库索赞赏地暼了缩在角落里玩自拍的努曼,“他算是最出色的手下了,这个机灵鬼几乎熟悉罗马的每一条街道。”
邵乐笑着点头,“那就是他吧,”说着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支票本,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递给他,“我觉得这个数字是合适的,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再加,我不还价。”
库索接过来,手抖了一下。
一百万欧元。
“有这么严重吗?”库索有些震惊地抬起头。
邵乐严肃起来,“如果你继续看电视的化,就会发现我一点儿也没夸大,不过也可能你永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后要是有多拉戈斯的人来找你,不用隐瞒,把我们之间的合作细节全告诉他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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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要有人负责
第885章要有人负责
“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在开车前往照片上显示的教堂的路上,努曼再次鼓起勇气问邵乐。
邵乐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固如初,“想好了?”
“我想去!”努曼咬着牙回答说。
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黑帮生活让他严重缺乏安全感,尤其根本不知道邵乐是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训练。
邵乐喜欢他这股子不顾一切也要成功的劲儿。
成功是需要冒险的,谨慎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因为谨慎而丢掉冒险精神。
拿着枪在全世界到处跑本身就是冒险,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在家抱孩子最适合了。
“那你自己来找我吧,”邵乐再次给他出了个难题,“在意大利办完事以后,你可以去海德堡,那里有个斯腾博格实验室,我会打电话给那里的保安,让他们收留你在休息室呆着,在此期间,你可以进行日常的体能锻炼,跑步、俯卧撑,养好身体,等我回去以后,会给你一个选择,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自己回来,打开你面前的储物箱。”
努曼打开副驾驶位置的食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里面是一沓纸币。
“拿着这些钱,一共一千五百欧元,除了大额纸币,其他面值的都有,”邵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省着点儿花,你懂规矩,怎么在城市里生存你比我清楚。”
努曼收起钱,表情里有不安。
“我从没出过意大利,”他说,“连罗马以外的地方都没怎么去过,不过我愿意试一试,你不会反悔吧?”
“我担心你会反悔,”邵乐突然有种负罪感,“那是条不归路,当你强大了以后,不是你想回归平静的生活就可以做到的,就算你可以,你的心是不是愿意安定还是不一定的事。”
“我想像你一样,”努曼瞅着这个“司机”,“肖恩先生,我想像你那样,可以战胜任何敌人,让所有想对付我的人想到我的实力就变得绝望,我想那样。”
“如果你运气好,会有那么一天的,”邵乐并没有笑话他,这也是他的想法,人有野心不是坏事,引导得当,反而会变成前进的动力。
“我会去的——”努曼珍惜地把钱分散在身上的各个部位,看了一眼信封上写的地址,然后把信封放回了储物箱。
“如果有人看到我身上有这个信封,他们一定会搜身的,”努曼对此事很有经验的样子,“我还不能保护自己,还有就是在库索先生那里得到重用不光给我带来尊重,还有敌意。”
努曼的实力不是体现在肉体上,也不是显而易见的头脑,这种人通常会非常招来麻烦。
教堂到了。
门口刚刚打开,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往外走。
乔安森神父有点儿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没精打采地跟教众道别。
好在信徒们并不因为他的怠慢有所不满,他们只是觉得神父今天的精神有点儿不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在离开的人中间,邵乐有些意外地发现了吉恩巴斯图,米兰npk舞美公司的董事长。
他本来都出门走了一段距离了,可是又折返回去,跟神父交流着什么。
“你先回去吧,”邵乐跟努曼说,“别让人知道你跟我的约定,不然会给你带来很多危险。”
把车停在路边以后,邵乐和大雷跳下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加快脚步朝着教堂门口走去。
努曼也很听话,下车以后几乎没有再朝他们多看一眼,把衣服领子竖起来,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正在谈话的神父突然有点儿神经质地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邵乐和大雷两个人阴沉的脸。
“对不起,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他中断了与背对大街的吉恩的谈话。
吉恩闻言也跟着扭头看去。
大雷手上持着一支手枪,顶在吉恩的腰肋处。
邵乐来到神父面前,阴郁地看着他,“进去吧,神父,我们的对话应该在上帝的面前进行,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可以瞒过他的眼睛,而且你好像应该向他忏悔不是吗?”
说着推了他一下。
乔安森神父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话,脸上有绝望的神色浮现,失魂落魄地跟着走进去。
“走吧,”大雷用手枪顶了一下吉恩的腰,“别惹麻烦。”
“你们——”
吉恩显然认出了邵乐和大雷,虽然对大雷拿着枪他有点儿搞不清状况,可是看到神父跟着进去了,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吱呀呀……”
“哐……”
教堂的大门被缓缓关上。
邵乐没有使用武器,只是一路领先,走过教堂里一排一排的木质长椅,一直来到那个大十字架前,抬起头仰望着那相带着悲悯的神情,俯视着他下面的芸芸众生的耶稣。
“听说他当时在用这个办法替世人赎罪是吗?”邵乐瞅着巨大的雕像,问道。
神父颤抖着来到他右边,谦恭地低下头,画了个十字。
“是的,他用这种办法为世人求得主的原谅,使人类得到延续,”乔安森的脸色并不平静,“你又是从何而来呢?”
邵乐返转身,面向这个像个受惊的草食动物一样的老头儿,“我来找寻一起令人发指的罪行,它造成了罗马大学附近数十人的死伤,还有很多因为核辐射即将不久于人世,本身却不自知的无辜市民,他们本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也许并不快乐,至少是他们自己选的,但是现在,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被迫接受另外一种命运,在病床上接受无休止的折磨以后,离开人世。”
“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神父颤抖的更厉害了。
“他们不会安息,”邵乐逼视着他,“因为这是神的仆人造成的伤害,神父,你还要跟我打多久的哑谜?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行行好,不要让无辜的人再受到伤害了好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照片里,神父和一个穿燕尾服的人站在教堂门口,一些人在从轿车里往外搬东西。
吉恩一直糊里糊涂地站在边上,虽然他们说的都是意大利语,可是他完全听不懂,只是觉得自己的信仰似乎受到了挑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神父躲闪着邵乐的眼神。
邵乐抓住他的脖领子,单脚踹在他的膝盖后边,让他跪下,然后薅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来,“看着你的主!看着他的眼睛!向他发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喂!放开他,不然我报警了!”吉恩不干了,他试图过来阻止邵乐的行为。
大雷在后面拽住他的胳膊,另一只胳膊勒住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举动。
“下一次可能是整个城市!”邵乐咆哮道,“上百万人!告诉我,你的上帝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我只是给他们做弥撒,并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神父崩溃了,眼泪再次从他疲惫的眼睛里流出来,“上帝作证,我犯了罪,在主的面前,我亵渎了主,我有罪……”
“废物!”
邵乐一把松开这个可怜的老头儿,恨恨地转过身,正好看到吉恩有点儿发愣的样子。
“他刚把一些恐怖份子从这座教堂放走,”邵乐坦然地看着他,“他们的身上很有可能携带着核弹,你知道什么吗?”
“核弹?这里?怎么可能?”吉恩瞪大了眼睛,“肖恩,你凭什么这么说?”
邵乐把兜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展示给他看,“看吧,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你能看见吧,看到那个掉在地上的银色箱子了吗?那就是核弹,没见过这么小的吧?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吉恩一直以来笃信的东西受到了质疑,可是他却无力反驳。
“看新闻了吗?”邵乐继续给他加码,“打开电视机,看看罗马大学发生了什么,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核辐射吗?问问那位还在哭鼻子的神父,他不知情吗?”
吉恩默然不语,就在邵乐失望地收起那些照片以后,他终于开口。
“马提奥神父说他需要十张工作证明。”
“做什么用?”邵乐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说有十位教友,非常想去看米兰时装发布会的闭幕式,”吉恩的正直本色发挥了作用,“我就给在米兰的公司打了个电话……”
“首秀的时候就是你们公司的人惹出的事儿,他们还在用你们吗?”邵乐都要疯了。
“那不是我们的责任,”吉恩一本正经的纠正他,“我的员工被冒名顶替,那不是我们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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