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原来是给你们搞军火的?”邵乐搓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马了巴子的,何着这一回我是被人用了一把,我说老四怎么这么上心,屁大点儿事又是图片又是视频,生怕我闲他们没尽心尽力,我还以为是他办事一向如此哪。”
“他一直对我在露南区改造工程中给他的好处太少而耿耿于怀,”童君成说,“这回正好借你的手报复我,即打在了我的软肋上,又让我抓不着他的小辫子。”
“这么说朱一刀还真是你手下?”
“我唯一的军火采购商,上上下下全都默许的,他没跟你说?”
“好像说过吧,没在意。”
“是没在意,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怎么着?”邵乐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童君成。
童君成的拳头握起,又放开。
邵乐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走到他身前,跟他的眼睛对视着,伸出食指,说一句捅一下他的胸口:
“你的手下——的宝贝儿子——在学校门口差点儿把我砍死,你的手下——要灭了我全家,你的手下——说你告诉过他我是什么人,结果他还是纠集了一堆人要我好看!现在——你还问我是不是故意的?我艹你大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不敢——杀了你!”
办公室里的四个保镖把手慢慢伸进西服里面。
“怎么?”邵乐犀利的眼神扫过去,“想较量一下?看你们快还是我快!”
邵乐的右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一颗手雷赫然握在手上。
空气像停止了流动,铅块一样沉重,压得室内众人喘不过气来。
“好了,”童君成朝保镖们示意了一下,“别紧张,把枪收起来。”
保镖们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重新交叉在下腹部。
“不比了?”邵乐继续挑衅道。
保镖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邵乐,你别太过份。”童君成也有些不满。
“我过分?”邵乐马上转移目标,冷笑道,“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你以为你是个神马东西?现在是我的家人差点儿因为你的傻x手下丧命,我他马难道还得谢谢你?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童君成看到邵乐激动地晃着手上的手雷,明智地闭嘴。
“是不是你指使他的?”邵乐红着眼睛问。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童君成平静地答道。
“最好是这样,”邵乐眼中的红血丝慢慢消退,但是依然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以后让我找到任何一点儿你指使手下对付我,还有我的家人的证据,哪怕只有一点儿,我发誓,我会杀了你女儿,然后每天用快递寄给你一块儿,你最好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童君成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牙关紧咬,不发一言。
邵乐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手雷,残忍地一笑,左手突然拔掉上面的保险插销。
“bang!”邵乐突然大喝一声,吓的屋里所有人心里一缩。
“哒——”一朵小火苗从手雷顶端冒了出来。
“二十三块五,”邵乐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说,“俄罗斯一条街的礼品店买的,送给你做个纪念。”说完塞进他兜里。
走过那几个保镖的身边时,邵乐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之情,“手雷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分不出来,一群废物!”
众保镖羞愧低头。
“iawatchgyou!”邵乐在门口用两只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童君成,示威之意溢于言表。
“咚——”
邵乐关上门以后,清晰地听到一件东西砸到门上的声音。
“呵呵,”邵乐的脸上露出坏笑,“马的,你以为坐山观虎斗你就没事儿了?还想把军火的事儿推到我身上,当我冤大头啊?没好处的事儿谁干?”
过了一会儿。
“童总,谈崩了?”郑川小心地推开门。
童君成朝保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
“谈崩了,”童君成捶捶脑门儿,“这小子真难缠,鬼精鬼精的,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那可怎么办?”郑川担忧地说,“朱一刀死了,能接他班的也全都死了,要是邵乐承认自己小题大做,我们大可以趁此机会把军火买卖的活儿推到他身上,把他绑上四海集团这架战车,可这小子死活不往套里钻,这——”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童君成无奈地说,“那批军火咱们自己去谈吧。”
“能行吗?”郑川心里有些不托底,“那帮俄大鼻子可不是什么善类,以前跟朱一刀怎么个交易方式我们根本不知道,冒冒失失去交易,万一——”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童君成不以为然,“黑道又怎么样?不过是生意而已,我有钱,他有货,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儿。”
郑川还想再劝,但是看他又把脸瞄向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好心事重重地退出去了。
“呼——”
邵乐在电梯里想着要不要去办公室看看索莲。
“叮——”电梯在十楼停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嗯,就这样,尽快,我等你消息。”童忆梅把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拿了下来,抬眼正好看到靠在电梯厢壁上的邵乐。
两人一时无言。
看到童忆梅的眼神,邵乐就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她都知情。
“你还好吗?”童忆梅率先打破了沉默。
“托你爹的福,还他马喘着气儿呢。”邵乐没好气儿的说。
童忆梅的眼圈儿顿时有点儿红。
“我爸脾气不好,”童忆梅还试图挽回些什么,“最近又因为城市改造心力交瘁,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儿?”
“我该他的还是欠他的?”邵乐心里一阵的烦燥,“你眼睛没瞎吧?我给你们家出力还少吗?最近的事儿是我找出来的吗?”
“可是你也拿了不少的钱——”
“我艹你大爷的!”邵乐一下毛了,指着童忆梅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玩意儿!我给你一百万你给我上大街上杀个人看看!老子枪林弹雨出生入死就换来你这么句话?啊?你跟你爸都他马一个揍行——”
“叮——”电梯门打开,两个保镖看到电梯里的情况正要有所动作,邵乐这回可不客气了,冲出电梯一个黑虎掏心捣在一个保镖肚子上,保镖面对这一极端普通的招式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中招倒地。
另一个保镖见势就要往肋下去掏枪,邵乐大手如同铁钳扣住他掏枪的右手,扬起脑袋,用脑门儿恶狠狠朝着他的鼻梁撞了过去。
“嘣——”
一声脆响,伴随着软骨断裂的声音,这个倒霉的保镖鼻涕、血、眼泪一起涌了出来,瞬间糊了满脸。
“一家子全是些养不熟的狼崽子!呸——”邵乐恨恨地朝电梯里吐了一口口水,扬长而去。
电梯里传来有些委屈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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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第58章一代新人换旧人
一个星期后。
“乐乐同志。”
“嗯?”邵乐开着一辆新买的休旅车,送小欣去上学。
“李晨转学了。”小欣语气低沉地说。
“分手了?”
“嗯,他妈妈说我是扫把星,跟着我没好下场,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小欣抽了两下鼻子,但是没哭出来。
“哦~”邵乐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揉了揉小欣的头,“别难过了,要不请一个月假,咱们去旅游,散散心。”
“我不——”小欣摇摇头,“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爱情伤心了。”
邵乐无言以对。
也许对于成年人来说,一个初中生说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很幼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很严肃的事,更何况小欣出身单亲家庭,又经历了一些磨难,心志成长较同龄人成熟复杂,开玩笑只会起反效果。
“乐乐同志,最近有看到杨老板吗?”小欣突然问。
邵乐心中一动,“没有,通常只有有事的时候我们才会互相联络对方,你有事?”
“没有,”小欣坐在副驾驶位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有一次我看见她像变魔术一样把一个苹果削成十几瓣,就缠着她教我,她答应我,要是有缘再见,她就会把她懂的全都教我,乐乐同志,杨老板是不是个武林高手啊?”
“差不多吧。”邵乐含糊以对。
“要是能学会一身好功夫该多好啊,”小欣呼了一口气,“那样就再也不用靠别人去保护,不会遇到危险被吓的只会发抖,还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邵乐无言地听着这个对未来充满了各种憧憬的少女絮絮叨叨地诉说着种种如果和要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强行去改变谁又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眼看着小欣跟熟识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波澜不惊地走进了校门,邵乐沉思着。
“她越来越像我了。”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邵乐心一颤。
“什么时候回来的?”邵乐问。
“有一阵子了。”杨欣瘦小的身形鬼魅一样出现在邵乐身边,宽大的灰色户外运动衣套在身上,灰黑色的鸭舌帽下,本来就小的脸几乎看不清。
“有生意?”
“没,收到点儿消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儿。”杨欣说,“再说我也想看看这个孩子变成什么样儿了。”
“我真希望她不会变成你那样,”邵乐看看杨欣说,“那样她至少能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希望和现实都是有差距的,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些什么事,”杨欣平静地回答,“当有一天命运安排她站在一个杀戮机器面前的时候,我只希望她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只能束手待毙。”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邵乐叹气,“顺其自然吧,有什么消息需要分享的。”
“是关于童君成——”
“马的!提起这货就闹心,”邵乐打断她的话,“走,陪我去看看房子,老是住阿莲那儿总让我感觉像个吃软饭的。”
“老四不是给你金屋藏娇了吗?住那儿不得了。”
“日了,这你也知道?给我留点儿隐私你会死啊?”
“他手下雪藏的头牌名花有主,整个亮南都轰动了,不知多少达官显贵黯然神伤,想保密都难。哎,听说她随时都可以,外号永不枯竭的喷泉,透露一下,是不是真的?”
“滚你的蛋!要不要我现场直播给你?”
“那倒不用,估计你多去几趟,很快就可以看到了,高清无码的那种。”
“老四这个杂种!”邵乐骂道,“居然敢让我当男主角?让我看到一定弄死他个狗日的。”
晚19:50分。
贺马港门口。
小刘像个暴走的蚂蚁一样来回踱着步,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又烦躁地把烟扔到一边。
远处的灯光一闪,一辆黑色suv转过街口,径直朝这边开来。
小刘的手机响了一下就没动静了,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晃他,于是掏出手机朝suv晃了晃。
车停到近前,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从副驾驶探出头。
“一切正常吗?”他问。
“正常,”小刘硬着头皮回答,心里暗骂,马的,我哪知道什么正常不正常?以前我只管跑腿儿而已,军火交易呐?正不正常我看得出来吗?
“船停在哪儿?”斯文男又问。
“东渡港区19号泊位,”小刘还是忍不住说,“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以前这事儿都是朱老板做的,他说过,这里面的说道儿可多了,一个应对不好,死了活该。”
“知道,”斯文男不在意地说,“你帮着介绍一下就行,剩下的事就跟你没关系了,上车吧。”
“好,”小刘上了车,跟旁边坐着的一个结实的像块门板的憨厚青年点了一下头,掏出一个十字架在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嘴唇轻微地动着。
“你是基督徒?”旁边的青年好奇地问。
“嗯,是,”小刘紧张地回答。
“别紧张,他们都叫我大雷,”青年说,“呆会儿你给我们介绍完以后就躲在后面车里,剩下的工作由我们来做。”
“哦~好。”小刘答应着。
又一辆suv和一辆36吨货柜车跟了上来。
三个俄罗斯男人靠在一艘十万吨轮的便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看到远处车灯闪亮向着这个方向而来,其中一个络腮胡子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什么,本来照亮整个泊位的大灯集体变暗,靠岸的大船就好像一个不知名的海怪隐藏起自己的本来面貌,只留一个庞然的黑影耸立在侧,无数个看不见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像小甲虫一样朝这边爬来的车辆。
“嗨,埃德加大副——”小刘把头伸出车窗招着手。
络腮胡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停车停车!”小刘拍着车门,“离二十米左右停车,别问我为什么,朱老板每次都这样。”
司机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的斯文男,得到他同意后才踩了刹车,车已经停在了十米左右的位置。
刚才还在笑的埃德加脸上笑容全无,左右看了看旁边两个海员,一个瓦块脸黑黄皮肤身高只有一米五十多的海员握起右拳朝头上举了举。
看到除了小刘以外,其他七八个全是陌生人从suv上下来以后,埃德加的脸色已经不能说不好了,简直是白脸变成了黑脸。
“刘,这是怎么回事?”埃德加问小刘。
“哦,埃德加先生,朱老板有些事情不能前来,”小刘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道,“这是朱老板最大的买家——四海集团的童君成先生,今后由他跟您直接交易。”
“没听过,”埃德加摇头道,“刘,你们朱老板是怎么教你的,回去吧,我们不跟陌生人交易。”
“埃德加是吧?”童君成走到近前,“请转告彼得洛夫船长,四海集团总裁要见他。”
“没听过,”埃德加摇头,“船长没跟我说还要当信使,而且他现在在会客,不方便见你——”
“哈哈哈……”船上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
童君成心里一沉。
“彼得洛夫先生……”
“叫我伊万,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的伊万,我会忠实地履行我们的承诺,你现在肯定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儿,不过我相信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我这个人是说到做到的。”
“当然,徐老板,也请你相信我们的诚意,战斧非常乐意能在远东地区有你这样出色的合作伙伴。”
随着寒喧声,一个高大的俄罗斯人穿着白色的船长制服,礼貌地压了一下帽沿儿,算是送别。
“请原谅不能远送,徐老板,我跟你们的国家有那么一些——小误会,谨慎起见,我就不下船了。”
“好的好的,理解万岁!”老四跟船长来了一个热烈的熊抱,叼着一根胡萝卜一样的雪茄大派大摆地走了下来。
“埃德加大副,”老四热情地跟络腮胡握手,“上回玩的还开心吗?”
“非常好,”埃德加伸了个大拇指,“用你们中国话说,爽翻了!”
“哈哈哈,那有空儿再来,只是要温柔点儿哦,中国女人很吃你们老外这一套的。”
“一定,一定,”埃德加笑道,“徐老板,您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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