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炎将龙虎大旗反手插在了自己的背后,下意识的想要去拔出长剑。但知道此时他才发现,就在刚才的冲击当中,长剑早已不知在何时已经遗失了。
去捡?不,绝对没有那个火星时间了,assass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准备逃跑,根本容不得自己有半分的犹豫。
“你的枪借我用一下。”白清炎低声说道,随后从岳飞的手中接过了沥泉枪来。
两脚一前一后,弓步站定,脊背如同猫儿扑食一般隆起。两手紧紧攥住枪杆,枪头向地。
这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大家的努力做一个交待,不仅仅是为了给岳飞舍身救自己的行为做一个交待,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
你是要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要做一瞬间的英雄——哪怕只有五秒钟?
……
assass拨马迟疑了一下,随后依旧驱使马匹向前冲了起来。他对于自己的战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干不掉那些强力的英灵,但是干掉一个人类想来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可是……在那个人类小鬼的身上,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过犹豫什么的从来都不是孛儿只斤铁木真的作风,当机立断才是王道。与其有那个时间来犹豫,还不如赶快快刀斩乱麻,两下子搞定了账。
这个小鬼……怎么可能战斗力突飞猛进到能打赢自己呢?在前几天的时候,自己还把他打得落荒而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自己受了重伤,这个小鬼也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伤到自己!就算他现在有勇气挡在自己面前,那不过也只是螳臂当车之举。
两腿熟练无比的一夹马腹,收到命令的蒙古战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白清炎冲了过去。骑兵对步兵的优势不仅仅在于他的机动性,高速冲锋的骑兵自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仅仅只花了五秒不到的时间,assass就冲到了白清炎的面前,雪亮的马刀顺着惯性就向白清炎的脖子划去。
这回看你还死不死!
但当assass的眼神与抬起头来的白清炎目光相汇的时候,他后悔了。
如果说前次白清炎的眼神是毫无畏惧,你要战便作战,但那始终还只是孩子的眼神。如果你不去找他麻烦的话,他也绝不会有什么额外的表示。
但白清炎此时的眼神中却赫然全是战意,那是真正的百战之士才会有的可怕眼神。
不仅仅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同时还敢于直面任何挑战。面前若是一片海,那就将海分开;面前若是一座山,那就将山劈开!
那种在双方冲阵之时感受到的奇异感觉再次降临,明明只有一个人,可无论是听觉、触觉……除了视觉以外的任何感觉都在告诉他,面前已是千军万马棨戟遥临严阵以待!
这样狂猛的气势,就算强横如铁木真,大脑也不禁空白了一瞬间。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白清炎及时一矮身,借势一脚往前跨去,吐气开声,双臂一震,腰马合一。
挑滑车!
在使出这一式的时候,白清炎真真正正的忘掉了所有的东西,十二年来的勤学苦练全都含在了这一枪当中发了出去。莫要说面前冲来的是一匹战马,就算是一辆轿车一辆坦克他也绝对是照挑不误。
数百斤的重物被大枪一挑而起,白清炎奋尽全身气力将assass连人带马都挑了起来。沥泉大枪枪身一颤,化作了一条金龙,往上冲去。
而在那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原本是四四方方的掌纹正在扭曲、变形、咆哮,变成了一匹通体赤红迎风嘶吼的烈马。
……
assass在惊愕。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就飞了起来,然后……然后就……
他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是如何输掉的,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形下,那种螳臂当车般的举动居然会赢得胜利?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吗?风头不对立刻及时遁逃,这样保全自己性命的作法错了吗?
这是从文化根本上的差异,是孛儿只斤铁木真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那种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的东西。
那是,真正的勇气。
……
一枪挑出,白清炎顿时感觉自己周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了架,两膝更是像要断了一般。
当年就有一位使大枪的好手被人整的家破人亡,就连自己整整七年都像狗一样被关着。在七年后他趁着和人比武时逃脱,想要杀人报仇。当时他的仇家正坐在汽车里,他硬是从盘山公路上跳下,抄了近道挡在路前面,使得正是这一式“挑滑车”。
不过这也是他平生最后一次使枪,虽说他一枪将轿车给挑的侧翻了过来,整整滑出去二十多米远,可惜自己也双腿尽断,枪杆子也断成了两截。
纵使这位高手奋尽一身之气力再辅以精妙无上之枪术,将全力行驶的轿车都挑翻了,但他毕竟尚是凡胎,身体承受不住这股沛然大力,没过多久也就死了。
相较之下,assass的冲量不及轿车,白清炎的身体和力气却要较那位高手大了许多,就算他的枪术不及那人,但这完全可以用别的来弥补。
更何况,他还有背上的那一杆大旗。
“有吾在此,汝等大军休想前进一步!”这句话绝非是空话。当白清炎举着大旗穿梭在千军万马当中之时,他本身就相当于承载了以岳飞为首的所有背嵬军的军魂。虽只有一人在此,千军万马也敢放手一搏。这也正是白清炎刚才为何能从乱军之中杀出的缘故——就算白清炎再怎么勇猛,一介凡人面对这成千上万的铁骑还是不太现实的。
眼看assass的身体就要从空中落下,白清炎长枪一甩,大步踏向前方。虽说身上疼得要死,当他真的再度跑动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痛感却又完全消失不见,眼中心上所存之物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前方缓缓下坠的敌人。
白衣的少年在流血漂橹的战场之上踏血而行,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在距离敌人仅有数米的时候,手中大枪不摇不晃,枪头对准敌人,一枪刺出。
最基本的“扎”。
而同样的景色落在了铁木真的眼里,却好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同时向着自己刺出了手中的长枪一般。随后,那成千上万的枪头不住旋转、聚拢,最终合成了一个金色的枪尖,在铁木真的视线中不断地变大。
“不!”
……
“一个了。”端坐于神殿之上的昆仑剑圣点了点头,“圣杯是收集愿望的机器,这一个果然是充满恶意的愿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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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呐,我打赢了。”白清炎缓缓地走回了仅剩半口气的岳飞身边,拄着大枪半跪了下来。
原本白清炎还想把铁木真的人头都给割下来祭奠,只可惜英灵的身体都是以太物质构成的,一旦死亡基本上什么东西都留不下来的。
“赢了吗?那就好。”岳飞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血污所覆盖,两只眼睛连睁都没办法睁开。不过作为曾经统率三军的大将来说,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你这次干的很不错……”白清炎疑惑的看着岳飞把右手比划来比划去,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最终在白清炎哭笑不得的视线之中,那个已经满是泥土和鲜血的右手攥成了一个拳头,然后高高翘起了大拇指。
“是这样的吗?”岳飞的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疑惑,“这是昆仑君教给我的,说是这样表示嘉奖的意思。话说还需要露出白牙来笑一下吗?”
“不用不用不用,你既不是浓眉也不是西瓜头,这样做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那就算了。”岳飞轻轻点了下头,随后又侧着头思索了一下,用带着些许迟疑的话语说道,“aster,你之前和我说话的时候……还是低着头的吧。”
“嗯……”
“自打我和你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aster你和人说话总爱低下头去。”岳飞说道,“或许是因为总有什么强大的目标在旁边一直让你感到自卑,亦或者是先后遇到的挫折太多,再要不然就是天生就这样——总而言之,这就是aster你缺乏自信的表现。”
“是。”
“抬起头来!”岳飞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声喝道,“你直面了人类冷兵器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军队,并且在人与从者的一对一的单挑中取得了胜利,这份战绩足以让你赢得极高的荣誉!你大可以昂首挺胸的向你认识的每一个人夸耀,你曾经用岳飞的长枪刺穿了蒙古汗国的创立者的胸膛!”
——不,这样做我多半会被当成是疯子的,还有少半是别人理都懒得理。
这当然是真的,用常理去推论当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但在这样的情势当中,白清炎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努力地挺起自己的胸膛,然后竭尽自己所能用到的最大音量,高声的答道:
“是!”
……
……
圣杯战争的第四夜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当白清炎倒拖着长剑回到旅馆的时候,空切普特和赛利卡正在被archer举着长刀追的满屋子乱跑。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啊……”白清炎有气无力的问道。
“两个临了掉链子的家伙!”archer愤怒的嚷道,“让我一个人去拼那个金皮卡,那伙警察根本就没顶多少用,全靠我一个人撑着。居然还要求我用无限剑制去拼王之财宝、用近身去压制金闪闪……要不是最后那只金闪闪自己撤退了,我就算像赫拉克勒斯那样再来十二条命也不够啊!”
两个大男人的眼珠子立刻溜到了眼角,嘴角斜向上四十五度,做无辜状。
“撒,谁知道你这回没开主角光环来着……”
“这不是最后关头把金闪闪的aster的电给断了吗?要不然他能撤退吗?”
足足听了半晌,再结合自己所知道的事实整理,白清炎这才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
就在assass发动宝具准备直接一决胜负的同时,作为依然是本次圣杯战争最强从者的archer吉尔伽美什当即便认定了这是对于自己的挑战or挑衅,于是便释放了同样庞大的气息,前去“迎战”。
如果放任assass继续积攒骑兵,当数量达到千人以上后黄祸便会由对军宝具变化为对国宝具,原本的威力无匹顿时便可化作势不可挡。吉尔伽美什的手中也有着两样堪称是毁天灭地的宝具。要是让这两个家伙在市中心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就算死再多的人也和几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毕竟死的都是美国人。只可惜作为当下仇恨值排名正数第二的斯诺菲尔德警官大队身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义不容辞的就扑了上去。从战略的角度来看,这么大一个嘲讽脸死得太早可不太好,于是乎空切普特就派遣archer前去援护。只可惜吉尔伽美什的战斗力未免太强了一些,就连archer和警官大队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关键时刻空切普特或者是赛利卡发动了某张“王牌”,将吉尔伽美什的aster的魔力瞬间切断。随后流雪直接进入暴走状态,强行袭杀至对方aster身边,强行迫使对方动用了“保护我”的令咒将吉尔伽美什从战场上召回,这才算是成功逼退了吉尔伽美什。
“无论是ubw线还是hf线的土狼开了光环爆了种都有能爆掉金闪闪的实力啊……看来穿越世界线这种事情对于你这种渣渣来说还是太难了一些。”赛利卡遗憾的摇着脑袋,说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嘴上说的这么厉害,有本事自己去试试啊。还是说某个变态伪娘就是所谓的什么什么天下无敌那个什么无能为力的……”archer不服气的还嘴道,“说什么那个金闪闪剑术烂的很只要近身一定能压制,结果对上之后人家硬是凭着大规模投影才将局面扳了回来……”
“那就是说其实还是某个人比较渣的喽。”
“你你你你你……”由于赛利卡恰到好处的插入,archer瞬间被气的满脸通红,就好像是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愤怒的指着赛利卡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有道是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可是赛利卡的功力也丝毫不差,再加上空切普特时不时的再搅和一下,这至少一千只鸭子就在房间里吵开了锅。
原本因为岳飞的离去,白清炎的心情就有些失落。此时几人这么一闹,白清炎的怒意便不可遏制的生了出来。
“你们几个——”白清炎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一点!”
正在吵闹不休的三人忽的同时身子一颤,空切普特和archer还好说,脸色稍微变了一下,赛利卡则当场是脸色变得发白,差点当场扑倒在沙发上。
“明明……明明还有人生死未卜!还有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你们……你们……”说着说着,白清炎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其实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只是无缘无故的对着他人发脾气而已吧?这样做的自己,和他们几个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就算有人死去了,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命格进化了很了不起啊?”空切普特反白道,“还有,英灵本来就是死人的吧?”
“什么?”白清炎表示自己半句都听不懂。
“不管你召唤出的是什么英灵,最后究竟怎么搞死了assass,最后都是要离去的。再考虑到你个人感情如此丰富,想来多半是会伤感的。”空切普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原因所在,“可惜英灵本身就是死人,只不过是再死一次而已,而且对方只是以分身的情况降临,不会有这一次的记忆的。所以‘有人死了’云云是彻底乱开炮而已。”
“不是,我说的不是……”白清炎慌乱的否定道。
“哦,那你说的是那些被assass干掉的平民?我一个美国公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难道你真的达到了‘家天下’的境界?”空切普特观察着白清炎的表情,随即又改口道,“难不成你说的是艾兹玛利亚?她为了这座城市的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什么?”
“啊咧?你居然不知道?”空切普特愣了一下,随后耸了下肩,“好吧,现在你知道了,老人家死了,因阻拦assass的宝具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艾兹玛利亚嬷嬷的阻挡,至少蒙古铁骑会将那座医院碾为平地,艾兹玛利亚用自己一条生命的逝去换来了一座医院内所有生命的存活。
白清炎低下了头,在他印象中也只是与这位老人见过一面而已。她似乎是为了解决这座城市中印第安遗民的纠纷而赶来,可惜就连对方的人都没有见到一面就逝去了。他还记得对方所拥有的圣痕的含义是“博爱”,如果说这个讯息是真的的话,那么艾兹玛利亚的所作所为无疑为这个词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缅怀够了么?如果够了的话请解释一下你之前究竟想说些什么。”空切普特及时的打断了白清炎的思绪。
“我之前……之前……对了!”白清炎用拳头猛地一敲掌心,“我想问的是流雪的情况,它去袭杀对方的aster,那后来如何了呢?对方的servent那么厉害,它会不会有事呢?”
“你看我们的样子也知道的喽,要是它挂了我们还会这么悠闲么?”空切普特指了指电脑,“它的生命活动并未进入危险状态,多半是钻洞跑了。金闪闪就算用宝具炸烂几条街对它来说最多也不过就是个高级些的弹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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