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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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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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乱子,福建这种不毛之地,他想要多少都有,可父王的心思不好猜,他既然猜中了,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过去?

    他眼睛一眯,眸子冷厉的看过去,语带愠怒:“秦伯候,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满了些!且不说父王还健在,即便哪一天父王当真去了,也轮不到你这做臣子的说话!”

    秦伯候没想到四皇子油盐不进,浓眉立刻就竖了起来,话都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难道真的要他跟眼前这个人求饶不成?这种没脸面的事儿他可做不来!

    他梗了一下,沉吟道:“臣只是想为殿下分忧解劳,殿下想想看,皇上未曾登基的时候,对于什么最看重?”

    四皇子有些恼怒,都已经这样直接拒绝秦伯候了,可他还能这样不管不顾的说下去,脸皮之厚是他未曾想到的,虽说这样垂死挣扎倒也让人觉得有趣,但他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他贪墨之事,实在是可恶至极!

    秦伯候见四皇子脸色不佳,知道他是不耐烦到了极点,索性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道:“是兵权!只有手中有足够的兵权,足够多的声势,能够登高一呼,那天下间任何事都不在话下,臣虽不济,但大同总兵赵信以及宣府总兵韦思勉与臣是生死之交,臣若是有事求助他们,他们必然会两肋插刀。”

    既然不肯将脸面拿出来让人踩,就只有以物易物的法子最妥当了,这样既保证了自己的安危,又将四皇子跟他拿一根绳绑到了一起,往后再有什么事,四皇子也不会真的弃了他这条臂膀。

    四皇子听了这句话,才有些被挠到痒处的感觉,他淡淡的看了秦伯候一眼,想活命,为了自保,什么都能拿出来做交易,不知他口中的几个生死之交见到他这般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与他认识。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怎么一直站着说话?快坐下…”说着又扬声喊了个下人过来沏茶,“这是上好的庐山云雾茶,秦伯候尝尝正不正宗。”

    四皇子的态度忽然从冷厉变得温和起来,秦伯候悬着的一颗心才将放进肚中。

    ……

    过了几日,福建的瘟疫总算是在太医院的努力之下控制住了,而朝堂上关于福建的弹劾折子却一下子静默了起来,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弹劾之事似得,就连四皇子原本弹劾秦伯候贪墨的折子也都没了后续,让金銮殿之上的九五之尊不禁皱了皱眉。

    回了乾元殿,文帝看着手中的密函,清冷的眸子止不住的往下沉,像是幽深的海水当中蕴含着风暴似得,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半晌,他冷哼一声:“老四今年才十四岁,也懂得这些手段了,好,好的很!”

    赵元德静立在一旁不敢出声,心道,皇家人,哪个不是从小就一肚子弯弯绕绕,否则这深宫大院的如何能够顺利长大!

    这些年见多了会咬人的狗,就没见过哪只是喜欢叫的,都是静默无声的绕到人身后,冷不防的就扑了上来,连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就被咬的血肉模糊,而那些叫声越大的,反倒越安全,虚张声势嘛。

    皇帝将密函放置到一边,拿起朱砂笔批阅奏折,日头一点点的升了上来。

    正午时分,堆满了奏折的书桌上,总算是下去了一大半,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唤了赵元德一声:“传旨,把老四给朕从福建拎回来,瘟疫才好些,他又一向身子不好,别在外头磕了碰了,淑妃先前还跟朕抱怨,说老四离的太远,生了病也没个亲近的人照料。”

    赵元德连忙应是,回头就去吩咐自个儿徒弟唤了内阁大学士王正恩过来拟旨。

    ……

    楚少渊翻了翻这几日看过的密函,整理出一个大致的内容,提笔在澄心堂纸上简略的写了几句,装在信封里用火漆封好,交给一旁的沈朔风。

    “你去一趟福建,对夏二公子说,他的病已经病了这么多天,也该痊愈了,你赶在老四回来之前将信交给他,让他透个风给老四知道。”

    沈朔风点点头,将信收好,恭敬的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身在福建的四皇子挑眉看着眼前回禀的侍卫,诧异的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夏瑾瑜的病还没好全?”

    侍卫点头道:“是,奴才去请夏大人的时候正瞧见萧小姐端了药进去给夏大人喝,夏大人一张脸都发白,看上去确实是没有痊愈的样子。”

    四皇子皱了皱眉头,“难道真的这样严重?”夏瑾瑜一向聪明,主意多,怕就怕他隐瞒病情,背着他做什么动作,他站了起来,“我得去看看。”

    ……

    ps:小意卡文卡的太厉害了,坐了好久才码一章出来,也是难。

 何辜

    这是得了疫病以来第一次见四皇子。

    夏明彻轻轻握拳抵着鼻尖,微微咳嗽了几声,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苍白,确实像是大病初愈,却又没有全部好转的模样,“殿下怎么过来了,您的病才刚好,还是不要经常出来走动,万一再染上疫症可就危险了。”

    四皇子见他说话都带着喘气声,心中的猜测微微放下,随口道:“也不能一直在屋里闷着,听说你的情况转好了,便过来瞧瞧,先前多亏了你,我才免于被灾民冲撞。”

    夏明彻忙道:“不敢,只是没想到殿下还是染上了疫病,这些日子听说坝上已经淹死了许多人,我大舅舅跟张青圭二人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可恨我这副身子一直拖拖拉拉,什么忙也帮不上……”

    张瑞卿的表字就是青圭,四皇子边听,边淡淡的一笑,张青圭是自己的人,账册也是他第一个发现,之后转交到自己手上的,否则这一回也不会这样顺利的就拿下了秦伯候。

    夏明彻一壁说一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皇子脸上的神色,往常说到政事,四皇子总是会说说他自己的意见,可这一次他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夏明彻的心猛地一沉。

    前些日子从总兵府连发了两道加急文书出去,去的方向却是天南地北各不相同,不得不让人猜测,秦伯候究竟是跟四皇子之间有着些什么内幕,才会这样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他接着道:“近几日大舅舅已经查到了关于秦伯候贪墨的一些线索,也不知能不能有什么结果,殿下先前不是递了弹劾秦伯候的折子么,可有什么进展?。”

    四皇子似乎察觉到了夏明彻的目光,轻轻的蹙了蹙眉头,“我虽弹劾了秦伯候,但手中却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谢大人送来的那些账册都是写表面的流水账,没什么大的用处,想要治秦伯候的罪,需要找到他与福建官员往来的账册才行,”他说着,看了看夏明彻,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这些事情瑾瑜就不用担心了,左右父王已经派了官吏过来调查此事,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你现在养好身子最要紧。”

    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四皇子还这样顾左右而言他,让夏明彻不由的更加怀疑起来。

    四皇子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萧清从侧厅走出来,见夏明彻一脸的疑惑,忍不住道:“四皇子今日有些古怪,像是没有之前那么热络了。”

    夏明彻忽然听她说这么一句,抬起头来,“你也看出来了。”

    萧清点头:“二哥曾经给太子做过伴读,说起过四皇子,说他的性子并不是外头传言的那般不济,至少能够活下来,还被皇上看重的人,不应该会是漫不经心的性子,尤其是对待政事上,可今天他绝口不提他弹劾秦伯候的事,还是你说他才顺势说起,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夏明彻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唤了魏青进来,道:“你去一趟河道上,见着谢砇宁大人将话告诉他,就说他一直在找的东西,或许不在秦伯候府,或许是到了四皇子的手里。”

    只有手里握着重要的东西,才能有条件跟人谈价钱,尤其是四皇子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若是手上没有捏着别人的命脉,只怕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悠哉。

    ……

    沿河走过来,河岸边原本建的密集的房屋,如今被大水一淹,倒的倒散的散,一大片一大片断壁颓垣破破烂烂的摊在岸边,河沿处的积水还未曾全部退下去,到处是一洼一洼的水沟。

    谢砇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脚底下的厚底靴子早被浸透,天气炎热,深色官服裹在身上像是裹了一块不透气的毡毯,汗湿衣襟,更让人难以忍受。

    可他却顾不得身上的不舒坦,看着眼前废墟似得沿岸,眼睛止不住的发深。

    就连主要的河道都被水患冲成了这样,更别说那些不紧要的河沿了,想必是更加凄惨。

    他在福建上任三年,虽每年都会有水患,但却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整条河道的堤坝口就像是纸糊的一般,天上的雨水下得多一些,便会时不常的没办法排流,结果就是岸边的百姓遭灾。

    而百姓看到他们这些官吏,不像先前那般围上来问东问西,只是用默然的表情看他们几眼,又转过头去看着自家已经破败的房屋,有些抱着幼童的妇人更是一脸麻木的拍抚着孩子的背,眼睛里头没有光亮,好似整个世界的希望都被毁了,木木呆呆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中止不住的泛起酸涩来。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痛惜道:“百姓何辜,百姓何辜啊!”

    张瑞卿听他这声沉重的叹息,也不禁感叹起来,谢砇宁确实是个好官,单从自己来了福建之后所见所闻就能知道,否则以自己作为长公主之子的尊贵,也不会冒着生命安危留在这个瘟疫跟水患泛滥的地方了。

    可惜的是即便谢砇宁一心想做个好官,也要看天时地利与人和,福建早就成了一滩泥潭,除非大整顿,否则只是小地方的小打小闹,实在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轻声道:“谢大人一心为民是令人敬佩,只是受灾的百姓实在太多,朝廷物资有限,难免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远处有个人骑着马过来,马蹄声哒哒响彻耳际。

    “谢大人!”来人还未到面前,俊朗声音就传了过来,“朝中有公文下来了!”

    谢砇宁远远的听见这句话,愣了一愣,连忙看向张瑞卿,一边掉转头往回走一边说:“快,我们回去看看是不是这回申报的赈灾物资派发下来了。”

    因水患虽止住了,但受灾的人实在是太多,物资十分有限,所以谢砇宁连着上书好几回请求皇帝派发赈灾的物资。

    回到衙门,没有像上回那般来官吏,只有一个面目白净穿着一身锦衣的男子坐在堂椅上,见着谢砇宁,呵呵一笑,“谢大人,咱家奉旨接四殿下回宫。”

    谢砇宁愣住,竟然来的会是个内侍,不是什么赈灾的物资,他眸子里的热切渐渐熄灭,点了点头,“公公稍候,我派人去请四殿下。”

 拒绝

    四皇子拿着手中的信笺,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芝兰玉树般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意。

    “秦伯候别的不顶事,这些上头倒是还能勉强一看。”亲卫见主子面上带了笑,也止不住高兴起来,这样一来主子往后的路就要容易的多了。

    四皇子道:“他的命握在我手里,若再跟先前那般不济,我留他下来也是白费功夫。”

    亲卫连连道是,想了几想又道:“账册可要还了秦伯候?他差人过来的时候,那下属拉着奴才苦苦哀求了许久,说秦伯候这些日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要我说,他这样的贪官污吏,用千千万的百姓性命敛财实在该死,这样轻易的饶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四皇子看了自己的亲卫一眼,连他身边的下人都知道秦伯候的做法欠妥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先前答应出去的事情,难道还出尔反尔?他堂堂的一个皇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账册是要还的,你带个话给他,说即便我不理他的案子了,旁人也未必会放过他,尤其是父王派来的王御史,在朝中向来硬气,是个难啃的骨头,他不要以为账册到了手里他就能高枕无忧。”

    亲卫点头,从四皇子手中接过账册便要出去,忽然从外头传进来脚步声,让他顿了顿。

    不一会便有下人进来禀告道:“殿下,宫中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四皇子皱眉,怎么这个时候会从宫里来人?

    他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人请进来。

    见到来人,他愣住,“徐公公,你怎么大老远的从云浮到了福建来?”

    那个面目白净的太监恭敬的道:“皇上听闻四殿下在福建病了,特意下了旨意,让奴才接四殿下您回宫养病呢。”

    父王身边除了贴身的总管大太监赵元德之外,就是眼前这个徐聪最得脸,他不好好的待在宫中侍奉父王,忽然跑到福建这个危情遍地的地方来,竟然只是为了接他回宫?

    许是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四皇子惊讶的嘴唇微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诧异,他脸上的诧异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温声道:“徐公公辛苦了,不过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养了,福建的事情还有许多要我处理,你回去跟父王说一声,就说我将福建的水患跟瘟疫完全打理好就回去。”

    徐公公本就是为了接他而来的,哪可能因为他的这么一两句话就真的被打发回去,他笑道:“皇上忧心殿下的身子,说福建这个地方又是水患又是瘟疫的,怕您不顾及身子,这才让奴才亲自来接您,就是为了确保您平安无事,您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让奴才帮您拾掇拾掇,咱们马上就走。”

    竟然这么急,四皇子微微诧异,心知这件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好在东西都到手了,现在走虽然时机早了些,但总算不是一无所获,眼睛往自己亲卫身上看了一眼,“既然如此,你去将我放在书房的几本书收一下,我们立即就走。”

    亲卫心知主子是在嘱咐他账册之色,点点头退了下去。

    四皇子唤了下人来给徐公公沏茶,“徐公公稍待,等下人收拾完东西我们即刻就走。”

    徐公公摆了摆手:“四殿下不必麻烦了,让他们将书本这些东西收拾一下便可,衣物什么的都不能带走,等出了福建再置办新的。”

    这是怕福建的瘟疫传出去,才会不许带着贴身之物。

    四皇子点了点头,“也好。”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亲卫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从总兵府跑个来回了。

    他不由的心中焦急,与徐公公说起了云浮城的事情,尽量能多拖延一阵子等他回来。

    徐公公看在眼里,淡笑不语,顺着他的话说起了云浮城的事。

    ……

    夏明彻看着眼前的沈朔风,略微有些讶异,“这么说来,四皇子今天就要回云浮了?”

    沈朔风眼睛微微一转,点头道:“刚才过来的路上,我见四皇子的亲卫去了总兵府的方向,急匆匆的样子,不知所为何事。”

    夏明彻轻轻抚了抚下巴,“四皇子要回去,我总是要送送他才好,”他说着,看向魏青,“我大舅还在河道上头么?”

    魏青道:“这几日瘟疫逐渐控制住,灾民才渐渐的敢出来了,河道上头许多事务要处理,谢大人送了徐公公过来便回了河道上继续查看。”

    大舅舅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实在是不多了,也难怪他会得皇上的青睐。

    “沈朔风,你跟在四皇子后面回云浮,路上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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