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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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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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装作不懂,他眼睛已经等在那里,等着她去与他眼波的相交流,将她的耳根红燥全收进去。
  “我沉陷了进去……”
  啊!掉陷进去的人究竟是谁?!
  谁坠落进谁的、感情那陷阱……
  那喃喃声不断,沿着她的耳际滑下脖颈,轻划过锁骨,复滑上那道棱弧线,再滑落入锁骨,爬上另一边耳际,轻轻舔咬,且吸复吮,而后再次往下滑过,一路撩起触电似的颤栗。
  谢海媚禁不住轻轻发颤。墙破城陷,就那么坠落了。
  坠了……什么东西坠了,玫瑰色的酒液溅洒了一地……
  第七章
  那男人在笑,举着咖啡杯对她笑。
  灯光暗,看了半天,她才知道他是在对她笑,看他举着咖啡杯不知说了什么。
  “我吗?”她比比自己,不相信。
  这是咖啡店耶,可不是酒吧。
  咖啡店和酒吧有什么差别?
  还是有的。
  在酒吧,大家心照不宣,心里有数,是来钓人的;到咖啡店,是来喝咖啡,看人和被人看的;当然,也不排除浪漫的、看熟了的微笑,然后进一步的就是了。
  但、但,总之,那个,她没想到就是了。
  她对自己笑一下。
  一笑就笑坏了。
  那男人看到她在笑,也不管她是对谁笑,理所当然以为她是在对他笑,就移过去了。
  “嗨。”主动的坐到她位子旁。
  长得还说得上英俊,鼻子眼睛嘴巴凑起来,还真有几分色相。
  “嗨。”
  “我叫卡文,你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好不容易有男人跟她搭讪,偏偏她跟唐娜约了。她实在很想“重色轻友”一下,可是——唉。
  “不好意思,我约了朋友。”
  “喔。”
  男色当前,又难得慧眼看上她,偏生却得坐怀不乱。哎!
  “你朋友还没来吧。我们聊聊,等你朋友来了,我就走,不会打扰你们。”
  多文明!谢海媚虚荣的笑一下,刚要开口,当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谢海媚转头望一下。平时偶尔迟个小到的唐娜,居然很准时的出现。
  她走进来,略微张望一下,立刻锁定谢海媚。
  “你的朋友好像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那男的也不惹人厌,很知趣的走开。
  唐娜走近,狐疑的望望那男子,钻进谢海媚对面位子,说:“那干么的?”
  不等谢海媚回答,就自问自答说:“搭讪的?一堆狂蜂浪蝶。”
  哎哎,她哪有那个本事,够用这个词。
  “你怎么约我来这里?咖啡店耶。”要吃钱的。
  唐娜瞥她一眼,拿了小汤匙挖了一匙她碟子里的蛋糕。
  “拜托你好不好!”有够不卫生的。
  谢海媚过去买了两块巧克力蛋糕,一人分一块,被唐娜染指的原来那一块草莓的也给唐娜。
  唐娜也不客气,汤匙挖了就吃。
  “你找我干什么?”谢海媚问。
  唐娜杏眼一吊,说:“前几天看到你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啊,被看到了。
  “什么时候?”她跟萧潘没什么。没什么。
  “你要我说出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几分几秒,何时何地吗?”唐娜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你看到了?”竟有点心虚。
  “嗯。”
  “我可不是藏私喔。只是,这个不是我的,没办法分半个给你。”
  唐娜翻个白眼,打断她的话。
  “你跟那个萧潘怎么认识的?”
  “你也认识他?”连名字都知道!
  “我哪会那么走运!我问你,他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他结婚了?!
  谢海媚愣住。
  “你怎么知道的?”慢了五秒钟才问。
  “人家告诉我的。他到心理系做过几次客座演讲,自然有人认识,一问就知道,又不是秘密。”
  又慢了好几秒,谢海媚才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像是苦笑的笑。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结婚了?”唐娜追问。“虽然听说他跟他老婆分居了,但怎么算都是个有妇之夫。”
  “我跟他没什么。”她答非所问。
  “你早知道了?”听在唐娜耳里就像是在撇清,愈撇愈不清。“你知道了还跟他搅和在一起干什么!”
  她没有。
  她想否认,突然觉得没力气,只是摇头。唐娜看了,更觉得她心虚。
  “你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
  “这还不够严重?”
  谢海媚摇摇头。
  唐娜看着疑惑,狐疑说:“你真的跟他没什么吧?”
  本来没什么,但那一天……没什么有了点什么。
  沉默惹嫌疑。唐娜看了又看她,表情严肃,也不修辞,说:“你真的跟他搞在一起?”
  “还不到你想的那样。”
  “那么是怎么样?”唐娜不以为然。“你这样不正常。”
  谢海媚抬眼、挑眉。
  “你这样不正常。”唯恐她外国话听太久,中文生疏听不懂,唐娜又重复一次。“人家有老婆,有——呃,我听说他没孩子,不过,这不正常。”
  谢海媚又挑眉。
  “好好的干么当人家的第三者,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
  一下子就把她变成第三者了。
  “你喜欢他是不?可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的,都喜欢以爱为名。”
  这下变成狐狸精了。
  “人家偷人家丈夫当二奶,还有钱图享受。你图什么?爱?嗤!没脑袋的女人最爱用这个借口。男人用这个玩免费的,白痴女人、傻瓜一个才说爱。”
  “他先找上我的好不好。”谢海媚终于忍不住。
  再说,他和他老婆分居了。
  “分居又不是离婚。”唐娜不放松。“谁先谁后没意义,只是企图推卸责任、自己把持不住的借口。你没拒绝,就是共犯。”
  爱情跟婚姻,就是被这种以爱为名的蠢女人搞乱的。
  “跟结了婚的人搞不伦,你这样不正常。”
  靠,她还淫荡呢。
  “那你说,什么样才叫正常?”
  “我知道我说得刺耳了一点,不过,你别傻了,海媚,别被结了婚的男人那一套给骗了。”唐娜蛋糕也不吃了,一脸严肃。
  要不是看在相识一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她才不会吃饱撑着,浪费时间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以为她嘴巴不酸啊!
  “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太太不了解他?”
  “或者,他跟他太太之间已经没有爱存在?”
  “还是,他跟他太太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嗤,老套了。”
  事实上,萧潘什么都没说。
  唐娜说得虽然难听,可并没有错。真相本来就不赏心悦目,自己天真,却还要怪事实太残酷。
  “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当个第三者,偷人家的丈夫干什么!”
  第三者、二奶、偷人家的丈夫——讲得那么难听,谢海媚简直受不了那难堪。
  “你——唔!”唐娜还要啰嗦,谢海媚恼羞成怒,拿起蛋糕塞进她嘴巴,堵住她的话,起身就走。
  “嘿!”唐娜追上去,拉住她。嘴巴还抹着奶油泽,也不生气,“嫌我说得难听?我这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唐娜讲话本来就难听,也不是今天才这样,或者冲着她特别刻薄的。但谢海媚觉得难堪,无法心平气和。
  “我也不是道德家,但这种事要愉悦快乐,你这样,跟他见个面大概也要偷偷摸摸吧。快乐吗?搞到这么灰头土脸,干么?划不来!”
  划不来。
  唐娜用经济学投资效应报酬率那一套来衡量爱情——喔,或者说偷情这回事,收益与成本不平衡,划不来。
  “要不,就傍个大款,那就划算了?”谢海媚忍不住出言讽刺。
  唐娜瞪眼。
  “我有嘴说到没沬,你不听,到时要怎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可别找我诉苦。”
  “他分居又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那样说我太过分,也不公平。”
  “你不否认他到底有太太,对吧?”
  “那又怎么样?”明明分居了。
  “那还不怎么样?谢海媚,你脑子有问题!”
  这样的关系太冒险,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唐娜实在不以为然。偏偏谢海媚说不听,一副硬要往坑里跳,到最后尸骨真不知能不能齐全,最好就别叫她去捡骨。
  谢海媚恼羞又成怒,又抓起蛋糕往唐娜嘴巴一塞,转身走开。
  若真发生什么,她的爱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哀她的苦,都是她咎由自取了,她认了算。
  到他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刚要下班,让她先在外头等。她坐在那里,仿佛暗中有人偷偷在打量似,她觉得自己偷偷摸摸的,像贼一样。
  “媚!”萧潘出来,走向她,没掩饰脸上的欢喜。对秘书点个头。“你可以先走了,佩蒂。”
  谢海媚默不作声,敏感的觉得秘书离开时,多投向她的那一眼。
  “来!”萧潘亲吻她一下,牵住她的手,搂着她走进去。
  季节都深了,太阳落得快,加上窗帘都拉上,光线相当昏暗。
  “这还是你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呢。”萧潘从她身后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滑到她颈肩,轻轻啃咬一下。
  她颤动一下,全身泛起颤栗。
  他一下就摸透了她。她的敏感、她脆弱不禁的地方。
  “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咬咬她耳朵。
  谢海媚摇头。
  “那么,一起吃晚饭,嗯?我饿死了,可以把你吃下。”嗓音低混挑逗。
  谢海媚再次摇头。
  她转身对着他,直直望着他,清楚明白而且直接的问:“你结婚了?”
  头一低,心碎的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之前她都在干什么?盲了吗?都裹在极地的黑里吗?
  “你知道了?”他顿一下,拔下戒指。“我是结婚了,不过,已经与我太太分居。”
  虽然唐娜已早早警告她,听萧潘亲口承认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凄惨无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我说,媚,我不是有意瞒着不说,我跟她已经分居了。”
  分居了,他还是别人的丈夫!
  “你应该告诉我的……”她推开他。
  告诉她了,她就可以不去喜欢他,可以提防,可以不陷落下去……
  “媚……别这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忍不住,被你给吸引,渴望见见你……”
  啊,这么言情,这么甜蜜,这么动听!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就都是这般最骗人的谎言。
  “第一次碰到,我就被你吸引。后来巧合又碰到,我就喜欢上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觉得很舒服、很愉快。我喜欢你的善解人意。”
  她一点都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我太太聪明能干,人也很好,但她并不了解我。”
  啊,来了。
  唐娜果然可以去当先知了。
  接下来他会说什么?他跟她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他跟她只是勉强在一起?
  “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爱情。”
  果然。
  太标准的说词。很多结了婚的男人都这么落寞的说。
  这种谎,一戳就破。没有爱情还天天睡在一起?
  但这样说对萧潘是不公平的。他到底分居了——
  可笑,她居然还在替他找理由。
  爱情这回事,很多时候都是女人自己骗自己,明明对方那么没担当。却替他解释,替他开脱。
  她到底也只是那种平庸的女人。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可厌!她真觉得自己丑陋可憎。
  “媚!”萧潘拉住她。
  一开始,他也许没有那个意思,最后越了界,脱了轨,破了格。但有谁规定,在轨道的路才是路?
  “请不要再来找我。”她挣开手,不想捡拾别人爱情的残余。
  决定,不再与他见面。
  套用句无产阶级革命的语录,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以,一切都是自找的。
  第八章
  第八章
  说是不再见面,没几天就又遇见碰到面了。
  经过街道转角的咖啡店时,谢海媚想了想走了进去,打算买两个松饼,晚上就不必费脑筋想吃些什么了。
  她也不挑,随便一指,要了两个蓝莓的。
  她专心掏钱包,没注意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萧潘。
  “嗨。”掏出钱,抬起头,萧潘已经站到她面前。
  她错愣一下,显然没预期。
  他穿一身黑衫黑裤,深灰风衣,她已经不算陌生的体味。乍闻到他气味,她鼻头忽然有点酸。
  “嗨。”头便低了。
  “我刚巧经过,看见你在这里,进来打声招呼,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是的了,就在相邻的社区,相隔不算太遥远,总会有这样的巧合,总是会遇到的——
  “你好不好?”
  不,他是存心的。就算是同一条街,只要有心回避,怎么都碰不着;有心找,再隔十条街总会遇到。远远他便见着她,一路跟来的。
  “嗯。谢谢。”谢海媚点头。
  “失眠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睡得好吗?”还是那么温柔。
  “嗯。”
  “这是你要的松饼,一共两块两毛八。”服务生装好了松饼,出声提醒。
  “我来。”萧潘掏出皮夹。
  “不了,我——”谢海媚推辞,已经来不及,他已径自付了钱。
  他拎了袋子,递给她。她默默接过。
  这么快就遇到,她想形销骨立也不够时间变憔悴,还是一脸很健康。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了,谢谢。”
  萧潘知道她会拒绝,没强求,哑声说:“你脸色不大好,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倒像憔悴的人是他。
  “我很好,没事。”
  池叹口气。
  “别让我担心,好吗?”
  “你会吗?”教她有些恨了。说得那么柔情!嘴巴上担心又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我会的。”
  “既然担心,那你就干脆开药单给我,吃了药,我可以好吃好睡。”
  “媚!”他知道她在说气话。她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不会说气话。
  谢海媚转身快步走出去,不理他的叫唤。
  “媚!”萧潘追出去。
  “媚!”也不顾是在街上,紧拉住她,将她拉向他。
  她别开脸,不愿与他的目光相对。
  “媚……”他看得出她的倔强。
  她哪要什么药单!
  不过是他。他是她的心理医生、她的药。尽管是毒药。
  “你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挣开他,仍旧不看他。
  总是这样。她希望能好好处理,成熟一点,但总是不知该在恰当的时候处理好事情,总这样搞砸许多事,不能好好处理。
  但……算了,搞砸就算了。
  生活一回又一回,这一回,就这么算了。
  结束了,没有缠绵的以后了。
  就这样了,一切都结束了,不应该再有负担了。
  “一杯啤酒。”
  才十一点多,酒吧正热闹,高分贝高密度,实在吵死人。
  喝来喝去,她也只能喝这种醉不死人的啤酒,比较不容易发酒疯。
  来钓人的和被人钓的不少,目光技巧的,或含蓄的,或露骨的,瞟来瞟去。
  她有点后悔没有描上浓密的黑眼线和睫毛膏,昏暗灯光下,她的一双黑眼睛显得不够大,不够晶亮和神秘。
  满场陌生的面孔,光喝酒,有点无聊。
  她早来了一天。晚一天,撞上只开放给女性进场的仕女之夜,看看身材高大的俊男跳脱衣舞也好,一层一层剥下那衣冠楚楚、满足饥渴的眼光。
  不知道有没有男人正在对她笑,或对她眨眼。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楚,大概错过了不少机会。
  啤酒杯空了。身材高大的男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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