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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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送客-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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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焰暗道,比起被男人压在下面玩──尤其是时宇渊这种怪物等级的男人,不如先虚伪应付一下,到时候再找时机偷溜。
  
  两个男人沉默几秒,各怀鬼胎。
  
  时宇渊先起身让官焰有空间坐起,但他却在後者边扣起扣子、边慢吞吞走过他面前时,自後方用力一扯将衬衫整件撕破。
  
  扣子和变成破布的碎片全数洒落,官焰自然傻在当下,然而真正错愕不已的人是目睹眼前情景的时宇渊。
  
  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伤,布满官焰宽阔挺拔的背脊,早已剩下淡淡色泽的旧伤,却在健康蜜色的肌肤对照下显得极为刺目。
  
  要经历多少次深刻的鞭打,才会在多年後依然留下清晰可见的伤痕?
  
  官焰比时宇渊更快回神。
  
  「这件衬衫很贵欸!」他刻意表现不爽,快步走到打包好的行李边,从中随便抽出一件衣服。
  
  他很想装做什麽事情都没发生,但时宇渊炽热的视线却烧在他背上,几乎要穿过一个洞似的专注。
  
  「官焰。」时宇渊跟上脚步,伸手按住官焰正打算套上衣服而抬高的手臂,「是关池御做的?」
  
  这些伤痕对时宇渊来说很熟悉,因为当年他待在关池御手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如何以鞭刑逼问抓来的人。
  
  「不是。」官焰的语气变得烦躁,挣脱时宇渊的控制,快速而用力地穿好衣服,「这和你没关系,不要连这点事情都干涉我。」
  
  时宇渊没说话,他不相信有其他人胆敢这样对待官亦的儿子,就算关池御底下的人再狂妄也不可能。
  
  官亦不知道这件事情吧?这会是当年官焰逃家的主要理由吗?
  
  这种凌虐痕迹,不但是彻底摧毁一个男人自尊的方式,对於官亦来说更代表一种家门耻辱,甚至比杀死官焰的下场还糟糕,相对地,这也就是官焰何以死也不肯让他脱掉上衣的理由。
  
  时宇渊很怀疑,官焰的做法是不是在袒护关池御?
  
  就像要证明心中疑虑之处那般,时宇渊不顾官焰的挣扎,再度上前掀起对方的上衣,这次他的目光放在胸前。
  
  果真如此。
  
  在官焰厚实的胸膛上,有一个刻以关字的黑色纹身,字体张扬跋扈落在心脏的位置。
  
  「你是他的所有物。」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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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更新官门送客第十六回新章。




(16)14、15──私奔来硬的?这叫绑架!

  14
  
  时宇渊跟了关池御五年,自然清楚那个残酷的男人,向来有在感兴趣之人身上留有记号的习惯──有时候是烙印,偶尔会是刺青,但只要拥有关字标记的人,最终都难逃一死,因为关池御总是喜新厌旧。
  
  对那人来说,爱就是恨,恨就得死,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时宇渊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他一直放在心里悄悄想念的人,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变成了关池御的玩物。
  
  「我不是他的东西。」官焰不耐烦地解释:「我没被他碰过,他只是喜欢拿我出气罢了。」
  
  官焰不懂他何必对时宇渊说明这种事情,但他就是不想被这人误解,再者他和关池御之间确实没太复杂的关系。
  
  大概就像典狱长和囚犯那样吧?一个胡乱地揍,一个挨打却不得上诉。
  
  时宇渊现在可以明白,关池御在电话里的疯狂从何而来了,光是想像官焰以前怎麽被那人折磨,就令他感到极端愤怒。
  
  排山倒海而来的负面情绪令时宇渊呼吸急促,他巴不得先回去找关池御动手再走,就算会面临被分家所有杀手追杀的下场,也比让凌虐过官焰的人继续活在世上来得好。
  
  察觉时宇渊的沉默不太正常,官焰正想发问就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这叫他冷汗直流。
  
  「过去的事情以後再讨论吧,我们不是要赶时间逃亡吗?」尽管不明白时宇渊散发杀意的理由,官焰还是试图拉回对方的理智。
  
  时宇渊暗自紧握的双手发出细微摩擦声,这代表他真的非常火大,但他还是在冷哼一声後,主动提起官焰的行李往门外走,再怎麽说,官焰目前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
  
  官焰乐得轻松,也没阻止时宇渊的服务,只问:「欸,你没带自己的东西吗?」
  
  「没有。」时宇渊说罢,左右摇晃手里重得要命的一袋衣物,「反正你这些名牌货足够两人使用。」
  
  他们体格不过相差两公分,既然是要到处奔走,累赘物当然能省则省。
  
  「谁说要借你穿啊……」官焰撇嘴。
  
  抱怨归抱怨,官焰的神情倒是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模样,他本来就不太会去计较自由以外的事情。
  
  走出大楼不远,时宇渊在前往停车场时问他:「你有带护照吧?」
  
  「有是有,但要干麽?」
  
  官亦在他成年时就替他申请了护照,但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反正那种东西也要摆个十年才会过期,官焰一直都把护照和其馀证件塞在一起。
  
  「废话,出境不必护照吗?」
  
  官焰倏地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和淡淡恐慌混合的古怪神情,听见落在後面的步伐停下,时宇渊也只好转头,以眼神询问对方又在搞什麽把戏。
  
  「我们要出国?需要护照的那种出国?」
  
  「不是需要护照的出国,不然是还有哪种出国?」
  
  官焰死盯时宇渊冷酷的俊脸,语气逼近质问:「你不是要带我回我爸那里去吗!?」
  
  时宇渊明白现在确实该向官焰解释清楚,只好按捺性子道:「官亦要我带你离开,时机到了再回来,总之,我们先去机场再说。」
  
  「所以,你指的真是、是要搭飞、飞飞飞机──在天上乱飞掉下来就稳死的那种交通工具,简直不要命的出国!?」官焰脸色惨白,步履不稳地往後退了一步。
  
  时宇渊差点听不懂官焰在说什麽,但後者又莫名其妙冒出的口吃,以及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慌张样,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
  
  「你不敢搭飞机?」
  
  「我当然不敢!」官焰怕到怒吼:「我要是敢,早在六年前就跑去国外享福了,还留在这里干麽!」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时宇渊不禁有点想发笑,他没想到官焰抗拒搭乘飞机的程度,会远远超越这几年对於随时会被抓回分家凌虐的恐惧。
  
  这就如同官焰为了要保住屁股安全,宁愿改变原则和时宇渊走同样离奇,只能说这个人的思考方式和别人真的不太一样。
  
  眼见官焰大有逃跑的趋势,时宇渊伸出空下的手去抓住他。
  
  「怕什麽,有我在呢,飞机哪敢坠机。」边说,时宇渊边把官焰拖向停车场。
  
  「靠!你当你是谁,飞机要掉不掉你说了算吗!?」
  
  时宇渊想给官焰一记白眼,也不先算算坠机的机率?不过这种话说给天生有飞行恐惧症的人听,自然是没什麽效果,他也就索性不管後面那人的挣扎抵抗,直接把人和行李都塞进车内。
  
  中途官焰打算跳车逃逸,被时宇渊抽空一掌直接打晕省事。
  
  15
  
  官焰醒来的时候,发觉人已经坐在飞机里了,他靠窗,外面天色早已暗下但明显尚未起飞,他们还在停机坪上,这让瞬间紧绷的情绪又很快地放松。
  
  时宇渊就坐在他旁边,正在替他检查後颈有没有留下淤血,他说:「痛吧?但这总比你在路上跳车被撞死好。」
  
  「哦,真感谢你这麽替我著想。」官焰伸手挪开时宇渊还停留原处抚摸的手指,「以你那种单手拆门的怪力来说,我的脖子没断掉堪称奇迹。」
  
  「这种事情我干过很多次,力道不可能控制错误。」
  
  官焰不想去理解对方所说的,究竟是指打晕过不少人、还是打断过不少人的脖子。
  
  他倒是比较怀疑,时宇渊如何在带了一个昏迷的大男人的情况下,还能够通关上机而不被阻止,难道机场的人员都这麽无情吗?对於一个疑似被绑架的人完全不闻不问?
  
  「我说你有飞行恐惧症,不先把自己吓晕上不了飞机,他们就一脸乐意放人了──再说,我好歹是个“警察”嘛。」
  
  时宇渊清楚官焰此刻的疑问,主动开口告知答案,尽管口吻中藏有嘲笑意味,但这结论让官焰不禁心理平衡些,既然机场人员都见怪不怪,表示有恐飞症的人绝对不少。
  
  果然人类就算成天搭这种交通工具,也不会改变对飞机的不信任感,地面这麽美好,何苦要飞到天上送死呢?
  
  官焰放眼打量周遭,带点迟疑问起时宇渊:「这是商务舱吧?」
  
  没坐过飞机也瞧过电影,对於座位等级划分他还算大概知情。
  
  「干麽,钱多想坐头等舱?」
  
  「不是。」官焰明白商务舱其实也很不错了,「只是想说坠机的时候,坐头等舱死得比较情愿。」
  
  时宇渊皱眉,脸色不耐烦,「没这麽容易坠机,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又不怕,当然无所谓……」
  
  官焰说完,暗自猜想绕过时宇渊、趁机冲下飞机,大约有多少成功机率?
  
  「这就和假设你想逃跑,我会直接打断你的脚一样无所谓。」时宇渊慵懒地靠在椅背,语调轻松道出警告。
  
  ──我靠,时宇渊变态就算了,怎麽连我在想什麽都能猜出来?
  
  官焰不知道自己在恐慌时,原本就情绪分明的脸会变得更好识破。
  
  他嘴硬强调:「我答应要和你走,就不会食言。」
  
  时宇渊仅仅冷笑,不做任何表示,不久後飞机起飞带来的震动,让官焰浑身僵硬又脸色发白,他只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镇定剂递给对方。
  
  「吃吧,我可不想你等下突然尖叫乱哭。」
  
  「我不会!」官焰难掩气愤,但仍旧一把抢过药片吞下,「我就不信你没有害怕的事物!」
  
  尽管时宇渊平时散发的气场,总是一再宣告他无所畏惧,并且所有人皆该畏惧他一般夸张,官焰也不信世界上存有毫无恐惧之心的人类。
  
  「当然有。」
  
  「哦,是什麽?你怕什麽?」听见中意的回答,官焰的紧张变成好奇,他巴不得把时宇渊的把柄都揪出来。
  
  时宇渊没说话,伸手在官焰温热的脸颊来回抚摸几下,眼神流露出一股坚定以及专注,这样的神情让他原本就英俊的脸孔变得更加迷人,令官焰不仅心脏突然用力一跳,同时也感到慌乱。
  
  他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类似的眼神?
  
  官焰皱眉稍稍往後一缩,「……怎样?我是在问你,你怕什麽东西?」
  
  「不告诉你。」收回手,时宇渊心想这官焰还真是单纯又迟钝的家伙,「不领情就罢了。」
  
  「啊?」
  
  无视对方的不满,时宇渊按住官焰肩膀把他压回座位躺好,「你先睡吧,几个小时之後,飞机会在曼谷休息,我再叫醒你。」
  
  省得等下随便碰到一个乱流,就把官焰吓得半死。
  
  中途休息?所以这代表他们的飞行路程很远吗?官焰好奇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
  
  官焰相信时宇渊不是那种毫无准备、盲目决定的人,只怕打从第一天,这人就处理好关於出境所需要的一切细节了。
  
  「罗马。」
  
  「哦,罗马……什麽!?」官焰的语气从平淡变得亢奋,拔高的音量引来几个乘客注目,他马上压低音量确认:「义大利的那个罗马?」
  
  「对,你很高兴?」
  
  「当然,义大利可是艺术天堂!要不是我害怕──咳,讨厌飞机,我老早去观光了。」
  
  时宇渊倒是不知道官焰竟是如此喜欢义大利,他当时之所以事先选择那里申请签证,只不过是因为所谓的申根签证,方便他们随时在十五个国家里自由转移罢了。
  
  要是关池御到时指派其他人追杀过来,他们只要往奥地利、德国或剩馀十二个国家跑就好了。
  
  时宇渊见官焰这麽开心,他刻意邪恶一笑,「飞行时间是十七个小时左右。」
  
  果然,官焰的神情马上表示出失落和痛苦挣扎,时宇渊很喜欢他这种什麽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坦率个性。

作家的话:
谢谢阅读。^^

现在飞机飞往罗马是停德里,但因为情节需要,
我还是按照以前的制度,就不要太计较真实性了。XDDD




(13)16──遗留的承诺。(强强文、下克上。)

  16
  
  大概是镇定剂含有的安眠效果终於起了功用,没多久官焰安静而平稳地睡倒在窗边,时宇渊默默凝望那张没被自己淡忘过、经历十五年已经变成这麽出色的面容,他微扬起一抹笑意。
  
  在过去短短的五天里,他就算睡觉也处於警戒状态,根本无心去欣赏官焰的睡相,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确实和幼年时相同,睡觉的时候永远都是一脸毫无防备的模样。
  
  时宇渊叫来空服员,要了一件毛毯替官焰盖上,飞机准时到达曼谷前,他想起了那段纯真的童年。
  
  
  
  他们那时都是十二岁,一个天真充满希望、完全不管未来会有什麽烦恼与挫折在等待他们的年龄。
  
  在时宇渊年幼时的记忆中,从没拥有过任何一个应该要以母亲自居的女性,他从小和父亲一起住在远离市中心、一个树林里的小木屋,当年的他还不了解父亲的职业,只觉得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的生活,令人感到无比寂寞。
  
  直到有那麽一日,一个和他相同年纪的孩子出现在树林外。
  
  那是官焰,小小的脸蛋宣示将来会有的帅气面貌,自信而朝气,只是当时他却不是自称官焰,他说,他叫焰儿,他们都是这麽唤他。
  
  时宇渊还小,不懂所谓的他们是指谁,也一直以为焰是一个罕见姓氏,他听话顺从地叫那个孩子焰焰,一个让他不再孤寂、彻底赶走所有寒冷──炽热火焰般的焰、他的焰焰。
  
  官焰自从迷路偶然认识时宇渊後,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去树林里和对方见面,因为他一直想要同龄的玩伴,自然巴不得把全部时间都花在新朋友身上。
  
  「焰焰。」时宇渊以软软的声音,和一路直奔而来的人打招呼:「今天好像晚了一点,你爸爸又欺负你了?」
  
  「那不是欺负。」官焰对他笑得璀璨动人,骄傲地道:「这是训练,爸爸说我一定要越来越强,不然没办法保护家人。」
  
  时宇渊似懂非懂点头,「我也希望可以变强,以後换我保护我的爸爸,我们可以一起训练吗?」
  
  「不行,训练很痛又很辛苦。」官焰皱起一张好看的小脸,语气很不赞同,「你瞧,你会和我一样满身都是伤口哦。」
  
  官焰伸出布满擦伤的手臂,健康肤色和时宇渊当年与今相比,呈现极度反差的细致白皙肌肤,在彼此对照下成了强烈对比。
  
  「看起来真的很痛欸。」
  
  官焰避开时宇渊伸过来想触摸伤口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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