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了。”
“别啰嗦了,婆婆妈妈的。就算有人来,只要不撞见你我在床上,又能说什么?”
“万一你、、、、”穆秋朗是想说,万一你女朋友来了怎么办,话到嘴边又闭上了。施飞鸿有未婚妻的事情,是从韩臣那知道的,说出来,施飞鸿肯定会问个所以然。答不出来不要紧,被误会对他有意思,就麻烦了。“好吧。唉,悲剧啊,以后上班要早起两个小时了。”
施飞鸿也没吭声,拉起人就走:“碗筷你回来再洗吧。”
“为什么是我洗碗。”
这个问题自然是听不到回答的,穆秋朗根本就是白问。
路上,清风吹的透人心脾,好不舒爽。坐名车的感觉就是好,敞篷兜风,美景无限。
“你那辆车修好了吗?”无端的就想起来那辆毁在自己手下的保时捷靓跑,也是害自己背了一身债的罪魁祸首。
“你当那是自行车,随便摆弄几下就OK。这才几天啊?最少一个月吧。”
“那么长时间?”穆秋朗挺惊讶,随后又觉得很正常,那些配件都是原装的,肯定要等进口过来。“好像也不是很长,我那辆还不一定修得好、、、、、、”
“你确实是少有的人才,我还是头一次新车上路被人撞。”那可是跑车,还没等跑起来就被撞了,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啊,你也是刚提车?”穆秋朗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我也是啊。这么巧,你不知道,我当时是想去买个挂件来着。就在前面那个玉器店,我看好了一个很小巧的玉玲珑挂件,特好看。”
“那家店?”施飞鸿目不斜视。“是哪家?”
“叫、、、对,林黛玉。”穆秋朗绝对不会记错,这个名字,全Q市不会有第二家。
“是吗?那一会去看看。”
“不用了!”穆秋朗连忙摆手。“车子也没修好,我挂哪啊。说起来惭愧,出事的前一天我去逛的时候,还死皮赖脸好一个杀价,求人家老板给我留着等我去取。结果、、、、是我言而无信了。”
“哦!”施飞鸿口气很淡。“你不用内疚。无商不奸,那老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起来不像,蛮英俊的年轻人,谈吐很风趣,而且他的玉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你懂玉?”
穆秋朗点点头:“有点小研究,就是买不起。”
“那个玉玲珑多钱?”
“一万五。”
施飞鸿微微侧头,一脸匪夷所思:“你那辆车多钱?”
“办完了7万多点。”
施飞鸿乐了:“你怎么想的?”
穆秋朗白他一眼:“难道施总认为,只有您的车才配得起那么贵重的车饰?”
“你见我车上挂什么了?”
穆秋朗仔细扫视一周,才确定什么都没有,同时也明白误会了施飞鸿话里的意思。
“那你是指什么?”
“你的车有车库?还是有专人看管的车位。”
“都没有。”
“那你挂上块上万的玉饰,也不怕人家砸了你的车给偷去?”
穆秋朗恍然大悟,咬住一指喃喃道:“有道理啊。”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施飞鸿很巧的瞥到了,这一瞥,虽不惊鸿,也害的他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如果此刻是在家里,他真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控制住这股要把人按在床上痛快揉捏的冲动。
穆秋朗以为施飞鸿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拿完衣物返回的路上,他真的带着自己进了“林黛玉”。
还是那家宝贝丛生的店,每一件物品都让人爱不释手。只可惜穆秋朗一穷二白,如果生在有钱人家,这家店他至少每个周都会来淘点宝贝。
老板,也还是那个年轻英俊的老板。个头高高,白白净净,还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笑起来眉眼弯弯,唇红齿白。一颦一动颇具大家风范。这样一个人物,才衬得起这家店。懂行的会冲这里的玉器光顾,不懂的,就冲着老板本人,也会抢着白来送钱。
“吆,稀客啊。”英俊的男人打着招呼,随后就是吩咐伙计看茶。
“不用、、、”穆秋朗刚要谢绝好意。老板就迎了上来,目光锁住的人却是施飞鸿。
“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我们施总吹来了。”
穆秋朗看看他俩,原来他们认识。
“柯老板的油腔滑调又骗了不少钱吧。”
“哈哈哈,反正想骗你的钱是有点难。”男人笑着说,转眼对上一边的穆秋朗。“吆,小兄弟,是你啊。”
穆秋朗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天我失约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来买走那块车饰的。”
“呵呵,算你运气好。那块玉玲珑我帮你锁了起来,你没来我也忘记拿出来摆了。”男人笑的好看,“咦,你们俩一起的?”
穆秋朗看向施飞鸿,只见他不咸不淡的点头:“这是柯言,我大学同学。这位是穆秋朗。”
柯言打量了穆秋朗一番,伸出手去:“很高兴认识你啊。别说,你长得还真像、、、、”
“柯老板,你那块玉玲珑呢。”施飞鸿出言阻断了柯言要说出口的话。
明了的交换一个眼神,柯言说:“你们先喝茶,我马上去拿。”
说着,就去了内室。
“那个玉玲珑我先看好的。”穆秋朗瞪着施飞鸿。“君子不夺人所爱。”
“你哪只眼看我是君子了?”施飞鸿押口茶,眼皮都不带翻动的。
穆秋朗气闷,没办法,谁叫人家财大气粗。
没一会,柯言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精致的巴掌大的长方形绣着梅花的蓝底丝绒盒出来,将盒子打开,小巧的翡翠车饰,光泽透亮,雕工精细,缀着两段紫色流苏,甚为赏心悦目。
施飞鸿瞥了两眼放下茶杯:“柯老板什么时候做起慈善来了?”
“呵呵,我有吗?”柯言摸着下巴,一脸痞笑。
“三十万够了吧?”施飞鸿问。
穆秋朗长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不是、、、不是一万五、、、”
“这是块老坑,还是明代出土文物。他当时拍下来的时候我恰好在场,竞拍价10万起,他23万拍下来的。”施飞鸿看向柯言,“我没记错吧,柯老板?”
这东西放在古代就是个纨绔子弟随身的配饰,被柯言拍到手之后弄了几根丝绳一编,就成了车饰。
柯言微微一笑,看向穆秋朗:“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讲个缘分,这位小兄弟从早晨磨到我晚上,一整天连饭都没吃,我全当半卖半送了。”
穆秋朗这才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一进店门,他就盯上这块玉饰了。
柯言店里的东西,没有明码标价。很多都是富贾们来一掷千金买去送人的。很少有真的懂玉的。所以,柯言向来是狮子大开口,一些表面看起来不错的玉器,其实本身不值那个钱,简直就是暴利,但绝对不是假货就是了。
真正值钱的东西,他很少摆放在人前。那天不过是凑巧,他精心擦拭完这块玉玲珑之后,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就被冲进店里来的穆秋朗看到了。
穆秋朗问他这玉器怎么卖。见这人长的蛮不错,柯言就逗着他玩说你猜。
穆秋朗就说最多3万。柯言也不抬价,穆秋朗就以为自己说对了。结果就是,在这软磨硬泡一天,把价格杀到了一万五,并且当天还付不了钱,非要柯言给留着次日取。
看柯言说的满不在乎,穆秋朗红着的一张脸不知该往哪搁了。什么半卖半送?3万?合着是少说了一个零啊。人家价值连城的东西,一万五就要拿走,跟抢有什么区别?亏还好意思说是个识货的主儿,丢死人了。
“行了,你要现金的话,就等我明天给你转账。刷卡的话,现在就OK。”
“随施总你的意思了。”柯言有些八卦的问。“我很好奇你买来干嘛?你不是嫌挂车饰挡视线,白送你都不要吗?”
“收藏,不犯法吧?”
“当然,我还以为你送这位小兄弟呢。”柯言撇嘴,笑看着穆秋朗。“没办法了,施总那么阔气,我只能失约于你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另一样车饰,你随便选,看好直接拿走行了。当交个朋友。”
“不、、不用了。我暂时开不了车,没地方挂的。”
“没事、、、等有了再挂上去嘛、、”
“他说不用了,你耳背?”施飞鸿起身打断柯言。“还有事先走了,柯老板留步。”
说完,拉起穆秋朗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柯言的店。
11、十一章
11、
车上,穆秋朗一个劲的打量被施飞鸿随手丢在后座上那精致的小盒子,看的到抓不到的感觉真是差极了。
犹如一盘美食放在眼前,却没钱吃是一个道理的。
颓丧的点根烟,只能把希望寄托下辈子了,下辈子,自己也要当个高富帅。
“你今年多大了?”施飞鸿开着车,突然这样问。
穆秋朗想都没想:“28。你呢?”
“你猜。”施飞鸿露出一个笑容:“猜对有奖。”
“40。”穆秋朗随口说道。
施飞鸿好笑的白他一眼:“幼稚。”
“你让我猜的。”穆秋朗吐口烟。“难道我说小了?”
“你以为我是女人?你就算说我八十了,我也不会生气,让你失望了。”
穆秋朗抿嘴,这种雕虫小技对这人来说确实起不到作用。
“我们差不多大吧,你最多也就是30。”穆秋朗仔细斟酌了一下,这个年纪应该是差不多的。
“33。”施飞鸿淡淡道。“说起来,你应该老老实实的叫声哥。”
“那也大不到哪去。”
“哦?”施飞鸿停了车子,目的地所到是一家超市。笑着打量了穆秋朗一眼,男人优雅的说,“大不大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穆秋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清楚什么,我跟你才认识几天、、、、、、”
施飞鸿只是笑着点根烟,径自抽了两口,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捉弄。
穆秋朗才知被耍了,恨恨的将烟熄灭,手指一掐,要是再会点内功,这烟蒂绝对会被他搓的顷刻成灰。
“走吧。”
“干嘛?”
“我中午想吃芝士焗意面。”施飞鸿锁好车,不由分说的就往里面走。
穆秋朗跟上他:“怎么做?那种东西必胜客棒约翰都有,你要是嫌做的不好,去正规酒店的西餐厅就是了。”
施飞鸿转头停下来:“你不会做?”
“废话!”穆秋朗瞥过去。“你当我学厨师的啊,还真是什么都手到擒来?”
“没关系。”施飞鸿淡然道。“去网上查查,你就会了。”
说完,完全不理会一头雾水的人,先行进了超市。穆秋朗只能跟着他前行,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买完东西差不多也是中午头了,回到公寓,施飞鸿就把笔记本往穆秋朗怀里一塞,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
这哥们倒是真不见外。穆秋朗气呼呼的想。想到自己背着一身债,确实也没什么底气。只好乖乖的照施飞鸿的意思做。合着他就是天生劳碌命,从小就对做家务特别有天分,尤其烹饪,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基本看一遍制作过程就能做的有模有样。照着网上教的步骤,一个小时之后,一盘香气逼人的意式焗面出炉了。
敲敲那扇紧闭的门,穆秋朗声音慵懒倚在门板上:“少爷,您的面好了。要不要小的亲自端上来,顺便喂少爷您吃下去?”
话音刚落,门突然打开,穆秋朗一个没站稳就倒进了施飞鸿怀里。
“你不会打算让我先吃你吧?”施飞鸿将人拥住,笑着调侃。
穆秋朗脸色一红,轻轻的挣脱了那双有力的手臂:“你赶紧吃饭吧。”
“给。”一把钥匙塞进了穆秋朗手中。“这三个月自由进出。”
穆秋朗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有把钥匙总归比没有方便。
来到客厅,施飞鸿看见桌子上比较像样的意面,轻轻尝了尝:“水平一般。”
穆秋朗翻个白眼:“我不会做西餐,你就将就着吧,少爷。”
“你怎么就做了一份?”施飞鸿问。
穆秋朗说:“我不喜欢吃西餐,尤其芝士,一股怪味。”
“那你吃什么?”
“我不饿,一会饿的话,我会找东西来吃的,你不是让我别客气吗,我也没打算客气。”
施飞鸿笑笑:“过来。”
穆秋朗问:“干嘛?”
施飞鸿招招手,不再言语。穆秋朗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去,下一秒被一股力道呼哧拉去了男人伟岸的怀中。
一屁股坐在施飞鸿一条腿上,穆秋朗浑身不自在:“这是干什么。”
施飞鸿叉起几根面停在穆秋朗嘴边:“尝尝。”
穆秋朗摆摆手,掐住鼻子:“难吃死了,我不吃,你自己来吧。”
说着就要挣脱他的禁锢。可是施飞鸿并不打算放手,一直死盯着他,大有你不吃就别想走的意思。
穆秋朗眉头一皱,白皙的脸庞有些愠怒:“你没事吧,怎么那么喜欢强迫人家。”
“就一口。”施飞鸿加强语气。
“不行,我会吐的。”
“没事,吐就吐。”
“你、、、、”穆秋朗满脸无奈,不想跟他争执不下,慢慢张嘴把面吃了进去。
一股不适,立刻冲口而出,面没尝出什么味道,就直奔厕所,吐的稀里哗啦。
等人吐完出来,施飞鸿好笑的看过去:“真有那么难吃吗?”
“大少爷,拜托你别折腾我了,虽然我只是个P民,可不代表我喜欢这种味道。但凡沾着臭味的东西我一概吃不下。”穆秋朗脸色十分难看,吐的青黄不接。
“慢慢习惯就好了。”
“啊?”穆秋朗不解的看过去:“什么意思?”
“从不喜欢到喜欢总归是有个过程的。你天天吃一点,总会习惯。”
穆秋朗一听,火大的拍案而起:“我说你这人、、、、能不能不要强人所难。”
施飞鸿随意的吃着:“这是我的优点,恐怕这三个月你要强怕自己适应。”
穆秋朗气急败坏,又不占理。身为欠债的一方,貌似没权利对债主趾高气昂多做批评。
垂头丧气的趴在了餐桌上,穆秋朗行尸走肉般自喃:“脾气那么坏谁能受得了你,你的前几任是不是都是这样被你气跑的、、、、、、”
“你说什么?”施飞鸿脸色一变,眯眼望过去。
趴着的人完全没看到他的表情,不知死活很没觉悟的继续说:“我说你是不是被甩过,太变态了。”
本来这种看似平常的玩笑话,穆秋朗跟同事们经常开。却没想到他无心的说辞,竟然惹得对面之人哐啷一声把手中的叉子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这一声巨响,震得穆秋朗贴在桌面上的一只耳朵嗡嗡作响,半晌没恢复过来。
穆秋朗被他吓了一跳,起身坐直望向对面:“你没事吧、、、、、、”
施飞鸿面色阴沉,感觉浑身都往外冒火:“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评头论足。”
“我、、、、、、”穆秋朗百口莫辩,顿感冤枉,他什么时候评头论足了?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用不用这种反应。心中愤愤,又不好发作,这大概就叫祸从口出。沉默一阵,赌气的抬眼看过去。“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如果是无心说中了什么,你当我没说过吧。”
施飞鸿冷着脸不说话,穆秋朗紧咬着下唇,也不知道要如何缓和这尴尬的气氛,只是心里一直徘徊着施飞鸿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没来由的就抽疼起来。
电话铃声,打破寂静的氛围。穆秋朗拿起来手机,是母亲的电话。
尽力平复一下心情,穆秋朗强颜欢笑的接起来:“怎么了?”
“回来吃晚饭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