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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刚芭比 。。。
棕熊大叔:你好,请问你店里的那件御姐圣诞版女仆装有货吗?
客服0:有的。
棕熊大叔:市区内送货吗?
客服0:送,请问您需要什么尺码?
棕熊大叔:……照片上那个模特也是你店里的吗?
客服0:是的。
棕熊大叔:可以租她吗?
客服0:……
棕熊大叔:你们店不是有求必应吗?对手指,我是个插画家,只是想请模特儿穿这身女仆装多拍几张照片给我……
客服0:哦,这样啊,我是可以租的,每小时底薪五十,我给你新开了一个模特费的链接,请您拍完女仆装,再拍一下模特费吧。
棕熊大叔:哈,照片上的美女就是你啊,姐姐你好漂亮哦~(≧▽≦)/~
客服0:穿黑色吊袜加二十元。
棕熊大叔:……
客服0:刮腿毛加五十元。
棕熊大叔:……
客服0:穿高跟鞋加八十元……
棕熊大叔:……
客服0:需要特殊角度拍照吗?需要露底裤吗?穿蕾丝边丁字裤加一百元,没加这钱的话我只能穿家有贱狗四角裤。
棕熊大叔:……
客服0:您还在线吗?您好?人呢?
陈跃进一拍键盘,得意地淫|笑几声:“我擦,敢跟老子耍流氓?小朋友,你还嫩了点!竟然没打声招呼就下线了!到底还要不要女仆装啊?”
坐在他写对面的江兆唯连人带椅子刺溜刺溜滑过来,“哦?那件巨贵无比的女仆装还真的有人买?”
陈跃进把脚翘到电脑桌上,摇晃着椅子,捧起一包薯片边嚼边笑:“没办法,他看上的不是女仆装,是火辣性感的区区在下,咩哈哈哈……”
江兆唯点开他的聊天记录,忍笑:“你真不厚道,活生生把人家给吓跑了。”
话音刚落,叮咚一声,那模特费的链接拍掉了,买家棕熊大叔回复道:不好意思,刚才收煤气的来了,离开了一下。我喜欢家有贱狗,不要丁字裤了,那一个小时是两百元?
陈跃进僵僵地张大嘴。
江兆唯代替他回复道:没问题,你拍吧,下午模特会穿好女仆装上门送货的。
棕熊大叔:好棒哦,我好期待~(☆o☆)/~
陈跃进喷出嘴里的薯片,脖子上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江兆唯抱住脸滑回自己的电脑前,默默地笑得浑身发抖。
国王坛,宅属性萌物专营店,名头响亮大气,听着还以为是家装修富丽堂皇的连锁机构,实则不然,其实体店位于旧城老区的一座老旧的小洋楼一层,老板姓贝名乐,手下四名员工:网店的客服0号陈跃进、客服1号江兆唯、业务员兼运输员冯趣,以及财务兼策划设计元明清。
由于小洋楼地处偏僻,坐落在一个独门独院之中,院子外包围一圈欧式铁栅栏,周围的同类洋楼全是私人住宅,故而路过的行人也没留意到它是一家店铺,虽然院门大咧咧地敞开着,门口还挂着店名牌,但仍然鲜少有人逛进店来,多数是同城买家专程找上门取货,或者一些熟客顺路过来坐坐。
冯趣一大早去厂家运了一批货回来,车一开进院子里,就听到陈跃进那厮的悲号:“我不去我不去,贝勒爷,小的跟随您一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是你自己和他讲好价格的,有货不发会被投诉。”老板贝乐阴森森地举着一把剃须刀,“兆唯,明清,摁住他!”
陈跃进被江兆唯和元明清摁在大龙猫沙发上扒了牛仔裤,露出家有贱狗四角裤和两条赤|裸修长毛色均匀的腿,不由声泪俱下地求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贝勒爷,您这是逼良为娼啊!”
贝乐三下五除二抛光了他的一条毛茸茸的腿,江兆唯和元明清一起发出赞叹声:“哦~好白哦啧啧啧!”
冯趣推开红木边嵌玻璃的推门,迈进店里抱怨道:“我在外面叫你们出来搬货,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你们在干嘛呢?”
陈跃进挣开那三个衣冠禽兽,含泪奔向冯趣寻求庇护:“蛐蛐儿,救我救我,他们要刨我的腿毛!”
冯趣弯下腰,稀奇地摸了摸陈跃进已被抛光的大腿,感叹道:“可真嫩啊,你们还留着另一边干什么?快刨了。”
陈跃进吐血三升:“没人性啊没人性……”
贝乐虽说爱财如命,但也得顾及员工的人身安全,为了避免自己的金牌客服0号遭遇猥琐男性骚扰,他特命冯趣一块儿去陪客。
陈跃进身高将近一米八,穿上女仆装摆出装嗲的姿势,拈枝小花或抱只小猫拍几张照片,经过元明清PS全面修整,多么小鸟依人气质出众啊!正是时下宅男最口水的御姐风格!可实际情况就是一金刚芭比,惨不忍睹!
为了尽量让现实与照片保持一致,元明清给他戴上假发,贴上假睫毛,化了点儿妆。
一阵风刮过,陈跃进连打两个抖,搓搓光溜溜的大腿,“唉,老板,模特费算公算私?”
贝乐面无表情:“模特费归你,不过你如果服务不好,买家给了差评,扣你奖金。”
“好嘞!同志们,我出发了!”陈跃进抖擞起精神,一手拎着火红高跟鞋,一手捏着根烟,脚上穿着人字拖,豪迈地挥挥手奔向冯趣的吉普,裙摆一颠一颠的,底下的四角裤若隐若现。
江兆唯捂着眼睛痛苦地扭过头去,“我有预感买家看到本人后幻想破灭,一定会给差评!”
元明清收起那一套化妆工具,拍拍他的肩:“这就是调戏买家造成的惨剧。”
买家ID:棕熊大叔
买家地址:小品公寓C座2012。
到达目的地,陈跃进看着发货单直抽冷气:“我擦!2012?这也太不吉利了!蛐蛐儿,你陪我一起上去吧。”
冯趣扶了扶墨镜,抬头一瞥公寓楼,“不就是一个猥琐男吗?我对你有信心,你绝对比他更猥琐,别怕!”
“如果不是一个猥琐男而是一群猥琐男呢?”陈跃进泪汪汪地看着他,“你看他的ID,棕熊大叔,那得是多彪悍的老宅男啊!人家这样的娇花怎么经得起摧残?”
冯趣想想也对,便一点头,下车锁上吉普,“唉,都怪你自己太淫|贱,你不调戏他不就没事了?”
“我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陈跃进哀怨地拢拢假发,穿上高跟鞋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陈跃进一路绷紧了神经,念念叨叨:“蛐蛐儿,你说,万一那个猥琐男非常强壮、武功高强,我们俩都打不过他怎么办?”
冯趣鄙夷地斜视他:“你别被害妄想症爆发了,你这种货色是见光死,买家没有倒胃口就谢天谢地了。”
“什么呀?”陈跃进趁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故意撩上裙子抬起腿,用光洁的膝盖顶他,发嗲:“蛐蛐儿,你明明夸过人家很嫩的咩~”
冯趣眉毛一挑:“有吗?我不记得了。”
“来嘛,摸摸人家嘛,让哥哥我火热的美腿带给你非一般的触感~”
冯趣冷然:“不用劳驾,摸了你回去还要消毒双手。”
“死相啦,哥哥只叫你用一只手摸,你还想用双手摸?唔~人家好害羞~哥哥我第一次刮腿毛,只想把第一次献给你哦~”陈跃进扭捏地捂脸。
冯趣面不改色:“我不要,谢谢。”
陈跃进拉过他的手,欢天喜地状:“你别不好意思嘛,哦呦,很快就到二十楼了,你再不摸等下就要便宜那个买家了~摸这里摸这里~”
冯趣:“既然你这么放得开,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再见。”
陈跃进瞬间颓了,狗皮膏药状黏在冯趣肩上,粗声粗气地哀求:“兄弟,别这么小气么……”
冯趣忍笑,转身在他大腿上可劲儿摸了一把,“你这贱嘴再不改改,总有一天会挨揍。”
陈跃进被自己满脸的脂粉味儿熏得头晕脑胀,胡乱揉一把眼睛,把左眼的假睫毛从上眼皮揉到了下眼皮上,“咿?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睫毛歪了。”冯趣捧着他的脸,“闭上眼睛。”
陈跃进乖乖闭上眼睛。
冯趣拔下他右眼的假睫毛,照着左眼的模样贴到了下眼皮上,“好了。”
到了二十楼,找到12号房,陈跃进两腿打抖:“兄弟,我真是比相亲还紧张!”
“不就是拍几张照片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冯趣无视他,用力摁摁门铃。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陈跃进扯扯短裙,缩到门边:“我有预感,买家看了店里我的照片,对我一见钟情,即将对我二见倾心,今后将长期纠缠不休……”
门打开了,冯趣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您好,我是国王坛的送货员。”
出乎意料之外,开门的是个矮个子女生,二十岁左右,一张娃娃脸,穿了一身粉色运动衫,活活泼泼的,异常可爱。
冯趣的笑容加深了一些,“请问您是棕熊大叔吗?”
女生脆脆地应了声:“我是。
“请您验收货品。”
陈跃进看到美丽的女生登时心跳加速,人高马大地扑了上去,两手支在下巴上做花骨朵状装可爱:“棕熊大叔~我就是你要的模特儿……”
“啊——妖怪!”女生一拳把陈跃进打飞了。
江兆唯是出了名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国王坛荣获第一个差评——“货品与照片严重不符!以次充好!第一次购物给差评,太气愤了!我明明拍的是一个漂亮姐姐,你们店送来一个异装癖猥琐男!实在是太吓人了,影响我的创作心情!退货+投诉!”
卖家解释:有没搞错啊?老子天生丽质独帅一方天仙下凡摩登前卫哪里吓人了?就算不合你口味你也不能打人辱骂吧?你没有眼光也该有品味没有品味也该有教养没有教养也该有素质我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比我矮了三十公分的份上当你是个小孩子不和你一般计较但你要牢记这个社会不是那么好混的做人不要太嚣张奉劝你多读读书见见世面增长些知识我这不叫异装癖叫伪娘你懂么你?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国王坛百分百的好评率就被你糟蹋了,扣你奖金六百元……”贝乐执着一支孔雀毛原子笔,在账本上有条不紊地记上一笔。
陈跃进一口气打完“卖家解释”,揉揉眼眶上的淤青,一摔鼠标气势汹汹地走了:“反正也扣奖金了,老子今天旷班!”
贝乐扶扶眼镜,忍笑又记上一笔:因公受伤,补贴六百元。
2
2、手办惨剧 。。。
小洋楼虽然老旧,但是设计考究,通风和采光都很良好,窗户宽敞,冬暖夏凉,二楼有三间卧室,老板贝乐自己占了一间南北朝向的好房间,剩下两间丢给员工;元明清和陈跃进家在市区,下班就回家;冯趣和江兆唯则是外地人,便各自挑了一间住,原本相安无事,哪想陈跃进与老爸闹矛盾,突然发神经离家出走,投奔国王坛,死乞白赖地讨张床睡。
江兆唯是洁癖狂,严禁陈跃进骚扰他的私人小空间,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于是陈跃进只好转而骚扰冯趣,冯趣比较随意,并不在乎多一个人同住的,更何况陈跃进能提高他的语言交流能力,陈跃进话多,句句淫|贱,他话少,字字歹毒,你来我往,别有一番趣味。
一大早起床,冯趣到洗手间洗漱,拿起牙刷正刷了一半,江兆唯进来,拉开裤裆站在他身边撒尿,自言自语:“登记扭蛋号记了一晚,困死了!哼哼,十台扭蛋机和三千个扭蛋,只一单,这个月就创收了,得向老板多要些奖金。”
实体店零售和网店赚的钱都只是零头,接大额订单才是进账的主要收入,老板之所以是老板,正是因为他能接到源源不断的订单。冯趣哗啦啦吐出漱口水,“你去叫老板起来吧,我去跑物流。”
江兆唯抱怨道:“他有起床气,我才不叫他呢,被殴打不算工伤。”
冯趣耸肩。
江兆唯尿完,拿过自己的牙杯装上水,与他并排站在一起刷牙,“我真是太惨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心仪的扭蛋卖给别人呜呜……”
陈跃进梦游状挤进狭小的洗手间,打着呵欠站在他俩身边撒尿,“哎呦,那小娘们拳头还挺硬,我眼睛好痛,是不是充血了?”
江兆唯:“转过来我看看。”
陈跃进闻言转了过来,瞬间尿了江兆唯一身。
江兆唯嗷一声惨叫,蹦出一米远,“日呦!你不会尿完再转身啊?”
陈跃进不以为意,尿完抖了抖,慢吞吞地拉上拉链,“嘿嘿不好意思……睡迷糊了。”
冯趣扳过他的脸看了看,“是充血了,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瓶眼药水。”
陈跃进捞过自己的牙杯,挤上一点牙膏往嘴里一阵乱捅,同时用已经长出硬茬茬腿毛的光腿磨蹭着冯趣的小腿,含糊不清地念叨:“蛐蛐儿,让哥哥的美腿点燃你今日的欲望~”
冯趣有条不紊地洗脸:“你的腿毛比铁丝还扎人,我皮都快被你磨破了。”
陈跃进喷着白沫,“好死相哦,昨晚你明明摸着哥哥的腿腿爱不释手的咩~”
“我摸的是大腿内侧,那一块皮没有毛。”
陈跃进勾住他的肩膀:“叫声好哥哥我让你摸个够。”
“不用了,我的手会被腐蚀掉的。”
江兆唯冷眼:“奉劝你们俩还是别在一块儿睡,快睡出问题了。”
陈跃进双手合十枕在冯趣肩上,一脸陶醉:“是蛐蛐儿的话我愿意~”
冯趣用毛巾一抹脸,随手盖在他脸上,“我宁愿出家。”
冯趣去年刚大学毕业,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家到外地找工作,他的个性比较阴沉,说出来的话十句九句不中听,连老板贝乐都憷他三分,元明清和江兆唯就更不敢造次了,唯有陈跃进越挫越勇,整个儿一牛筋不倒翁。
一大早冯趣出门跑物流,到了中午才回来,他热得满头是汗,揭下鸭舌帽的同时从裤兜里摸出一瓶眼药水丢给陈跃进,“每天三次。”
陈跃进接过眼药水,用手臂来回搓着双眼:“自打我心灵的窗户受伤后,娇美容颜大不如从前,只有蛐蛐儿还关心我,其他混蛋们都不拿正眼瞧我!”
江兆唯:“喂喂,今早是谁给你煎的荷包蛋啊?狼心狗肺的!”
冯趣打开冰箱门翻找合口味的冰棍,“你误会了,我也没拿正眼瞧过你。”
陈跃进打开眼药水包装盒,往眼睛里点了一滴,瞬间辣出一串眼泪,“我的娘啊,这是辣椒水吧?”
冯趣一手拿着冰棍舔了舔,一手合在他的眼睛上,轻笑:“眼睛睁那么大干嘛?闭眼。”
陈跃进闭上了眼,手却依然不老实,揪住冯趣的衣摆说:“兄弟,借我点钱。”
冯趣想也不想:“没门。”
“蛐蛐儿~~”陈跃进撒娇。
冯趣收回手,一张脸寒了十度,“又来这一套!”
江兆唯在旁边插嘴道:“别借他,借他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元明清添上一句:“冯趣,你钱多的花不完就借吧。”
冯趣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丢给陈跃进,“喏,不算借,施舍给你,别还了。”
陈跃进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捏着两个硬币夺门而出:“你们给我等着,哪天老子中了五百万,全换成硬币砸死你们!”
陈跃进这人有个致命的烧钱嗜好,那就是买彩票上瘾,有钱就买彩票,没钱借钱也要买,简直到了神经质的地步。
用两块钱买了一张彩票,陈跃进颠儿颠儿回来,坐到电脑前,屏幕里叮地跳出一个对话框:你好,你们店里的手办都是正版的吗?
陈跃进随手把彩票夹进桌上的漫画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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