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在年少无知时抱着一番侠骨柔情,成天幻想自己武功盖世,只不过没有美女围绕,只有各路俊杰为他倾倒。
“这小子!让他去睡觉休息,他又爬上网做什么大侠梦!好歹也二十岁了,怎么还是长不大呢?”贝乐摇摇头微笑着表示理解,闲闲地嗔怪了几句便点开主题帖,笑容顿时扭曲了,连莫扎特都无法安抚。
江兆唯练武的目的性十分明确,只见那主贴上用古文加白话文狗屁不通地写了一通:“承蒙各位关心,鄙人近日强|暴老板之念愈深,却始终有心无力,捶胸憾之!念及老板风|骚入骨、腿长易逃、装B成性、难以驯化,鄙人痛定思痛,不求夜夜蹂躏,只求强|暴一次,决定从今开始卧薪尝胆,勤练武功,求各路英雄指点一二!”
“腿长易逃……当我是鸵鸟吗?”贝乐痛苦地扭过脸去,深呼吸两口才缓过气来,“你他娘的……脑子里除了强|暴我还有什么?”
调|教boss这个ID不知什么时候被版主加了一个“三八标兵”的银色皇冠,他一发帖子,跟帖犹如井喷。
高调的宅:我被楼主勇敢的精神感动哭了!
卖腐去死去死:我被楼主深沉的爱情感动哭了!
装处谁有我强:我被楼主积极的进取心感动哭了!
基情无限:我被楼主宏伟的梦想感动哭了!
这就素该死的爱啊:我被楼主颠覆的眼光感动哭了!
呻吟的猪:我被楼主大胆的出柜感动哭了!
……
贝乐差点儿把鼠标给捏碎了,狂躁得额上青筋直暴:“感动你妹啊!这个论坛里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将光标挪到登陆框上,贝乐啪叽啪叽打进账号和密码登陆,前几日他申请账号后一直没来得及发帖,今晚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愤而发言:你们脑筋有问题吧?竟然集体感动楼主这种不道德的人?三观不正!
此言一发,火热热的帖子冷寂了足足三分钟。
贝乐端起柚子茶抿了一口,冷笑:“哼,这些白痴急需我这样正直的人当头喝棒,才会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言行。”
三分钟后,总算有人怯怯地回帖了。
调|教boss:楼上这位大哥,您的ID真……我难以评价,楼下你来。
贝乐一愣,不觉得意地扬起嘴角。瞧瞧这满论坛的ID,没一个有文化有内涵,而他贝乐是什么人?他可是完美到连一个论坛ID也需要精雕细琢的——“南柯记夜舞”,多么优雅高贵,多么富有诗意!
调|教boss的回帖一出,陆陆续续地有人回帖了。
排排做赤果果:南柯记夜舞……这个ID好……我不做评价,楼下你来!
装处谁有我强:南柯君从ID到说话口气都不像地球人,我也不做评价,楼下你来。
孤独的狗:南柯君气场不太对,无法辨认是何种生物,楼下你来。
高调的宅:南柯君的ID有一种莫名的欠操气质……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楼下你来!
鸟大无朋:摔桌摔碗摔筷子!楼上全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废物!难道没有看出南柯君是我们的好战友好兄弟吗!没能体会南柯君苦心的人都去自掐咪咪一百遍啊一百遍!然后把南柯君的ID倒过来读读!
调|教boss:哦~穴特~~~午夜饥|渴男!我对不起你!谁都别拦我,鄙人自掐咪咪去了!
贝乐一口柚子茶喷了出来。
装处谁有我强:楼主,跟你一起掐!
孤独的狗:楼上,加我一个!
排排做赤果果:楼上,再加我一个!
高调的宅:楼上,等等我!
……
贝乐将溅了满键盘的柚子茶擦干净,早已吐血三升,用颤抖的双手打上一句话:可恶,你们别欺人太甚!
回车键一敲,回帖发出去后,南柯记夜舞这个ID上不知什么时候罩了一个金色皇冠,上书:大家都宠我。
这一句实怒似嗔的“可恶,你们别欺人太甚!”和突然出现的金色皇冠使贝乐再一次遭到惨无人道的围观和调戏。
紧接着,版主发言了。请用力爱哥'版主':掐完咪咪归来,哥也为误解午夜饥|渴男而感到万分内疚,为抚平饥|渴男内心的伤害,破例跳级赐予饥|渴男本论坛最高称号“群宠小妖精”。钦此,不必谢恩。
贝乐欲哭无泪,别说无力对付这一帮子乌合之众,就是冲到隔壁房间去痛揍一顿调|教boss,也名不正言不顺,只得忍气吞声地关了电脑,悲叹天道不公,有理难说,默默爬上床去睡觉。
降温厉害的凌晨,天还没有大亮,李无敌在睡梦中连打三个大喷嚏,把自己和元明清都震醒了。脑袋从毯子里钻出来,他看到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元明清从后面圈住他,手掌插|进他的两腿间,轻缓地揉按内侧肌肤上的牙印和吻痕。李无敌并不觉得累,只觉得懒,懒得动弹、懒得说话、懒得思考,任由对方揉捏亲吻。
雨逐渐变大,敲在窗外的玻璃玻璃雨棚上,没有规律地脆响,时重时轻,时急时密。李无敌把右手伸出毯子搁在枕头上,随着雨声弹了起来,他的手指长的尤其漂亮修长,由于从小接受精心保养,肌肤白净细腻,修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带着粉色果冻一样的光泽,瞧着十分可口。
无声地在枕头上弹了一会儿,李无敌忽然轻轻地哼起了调子,嗓音轻快而惬意,手指随着音调跳跃敲打,自顾自地陶醉。
元明清静静看着,静静听着,恍然这才将怀里的人和钢琴天才联系在一起。他挺喜欢音乐,尤其偏爱钢琴乐,倒也达不到痴迷的程度,只是遇到票价合适又有闲钱的时候,就会去听听音乐会。他的妈妈是个小地方的钢琴老师,年轻时常接酒店剪彩之类档次不高的演出,也带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可惜却没什么机会弹给儿子听,更没时间教儿子。
李无敌弹完两首曲子,嗯嗯啊啊地呻吟着伸了一个大懒腰,胳膊腿儿全乱伸一气,腰最大限度地弯成一道弧线,肚皮也青蛙似的鼓出毯子。
元明清替他紧了紧了毯子,按揉吻痕的劲道少了色|情的意味,多了些疼惜,暖声劝道:“别蹬毯子,天冷了。”
李无敌也感到了毯子外的冷空气,犹如被触碰了肉须的海蚌,别扭又快速地收回张牙舞爪的四肢,紧贴着元明清老实下来,嘴里哼唧着:“好几天没有弹琴了……”
元明清笑问:“你不是不爱弹琴才不肯回家吗?”
“谁说的?我喜欢弹琴!”李无敌恨恨地抱怨:“我喜欢爱什么时候弹就什么时候弹,爱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讨厌被人管。”
元明清咬咬他的肩膀,哄骗道:“常来我家,我不管你。”
“你家没琴。”
元明清沉默了。
李无敌话题一转:“你什么时候给我莎莎的照片?”
“等你下次来。”
“我要那辆莲花跑车模型。”
“等你下次来。”
李无敌捶床:“你昨晚说只要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要什么都立刻给我。”
元明清抖出一张记账的纸条,“我都忘记你欠了我几次嘴几次手,幸好有记账……”
“抵了!”李无敌心虚,抢过纸条塞嘴里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了没多少字,赶紧丢上来!
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改掉了所有口口,人家明明那么纯洁!好讨厌哦~~~
20
20、别问为什么 。。。
这天早上,李无敌如元明清所愿,在洗澡前嗅到了他前一天搁进去的原味内裤。
其实元明清每天都洗澡,内裤不至于有什么怪味,不用力嗅也难以察觉,李无敌抓到鼻底一嗅就丢了,嗅下一条时,后知后觉地回忆起上一条似乎有点不同,于是他把原味内裤又捡起来,认真地嗅了嗅。
元明清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忍笑忍得嘴角僵硬。
李无敌裹着毯子,露出半边屁股蹲在衣柜边,一脸茫然,目露不可思议之色,狗似的喷了好几个响鼻,又专心闻了闻以辨别这到底是什么味道。衣柜里弥漫的淡淡古龙水香味和洗衣粉的留香,混淆了轻微的汗酸,无迹可寻的男性体味在他鼻底若有若无地飘飘忽忽。抱着刨根问底的钻研精神,他跑到床边捡起自己昨晚的丢下的内裤做了一个比对,嗅嗅这个,嗅嗅那个,最后震惊地下了结论:这不是自己穿过的!
然后,方才如梦初醒,暴跳如雷地把内裤摔到了元明清的脸上,吠道:“怎么回事?你内裤没洗就搁衣柜里了?!!”
元明清肚子里笑抽筋了,面上一派正人君子,“我只是想测测你的嗅觉。”
这个理由可不高明,再二的二百五也不会轻易上当,李无敌浑身炸毛,声嘶力竭地扑上来就要殴打他:“你他妈耍我啊?我的嗅觉要你测?还拿这种龌龊的东西测?神经病吗?”
元明清侧身一躲,动作强硬却力道柔软地将李无敌连拳头带半身全扳进了怀里,笑模笑样地狡辩:“昨晚棒棒都吃了,还嫌什么内裤嘛?”
李无敌更生气了,急赤白脸地咆哮:“你说吃了棒棒就给我莲花跑车的!”
“怎么又跟我旧账重翻了呢?”元明清做无辜状:“不是才算清楚的吗?要不你把账单吐出来我们重新算?”
李无敌精明地眨眨眼,不吱声了,他可是欠了一账单的嘴和手,其中被吃棒棒都还没登记在录,幸亏法克密记性不好才让自己占了便宜,别说吐不出账单,就是能吐也不愿吐。
元明清借机讨饶:“就当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要不我借你两次嘴?算是赔罪吧。”
李无敌伸出一个巴掌,讨价还价:“五次。”
元明清惊讶道:“那太多了!要不三次?”
“四次,不能再少了!”李无敌缩回一根手指,眼神坚定冷厉。
元明清幽幽叹气:“好吧。”
神经纤弱如娇花的贝乐在午夜遭到刺激后一直没能安然入睡,翻来覆去若干小时后朦朦胧胧的睡着了,未等睡沉,就听到窗外传来哼哼哈兮的呼喝。
睁开眼,发现天泛亮了,贝乐憋着一肚子火走到窗边一看,看到江兆唯在院子里练双节棍。
“江兆唯!”贝乐急火攻心地怒斥:“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江兆唯刷刷刷收起双节棍,棍子哐哐哐从头砸到肩又从肩砸到胳膊,最后夹在腋下,“嗷呦~~”一声摆出李小龙的经典姿势,勉强没有摔倒。接着,他昂起被自己殴打得鼻青脸肿的脑袋,看向二楼的贝乐,朗声道:“练武!保家卫国!”
贝乐瞧见他这一张猪头脸,咒骂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当真是百感交集:“你这是何苦呢……”
江兆唯潇洒地一甩猪头,气势豪迈:“男儿当自强!不苦!”
“装吧,你这贱小子!就是练成李小龙也别想动我一根寒毛。”贝乐冷冷地嘀咕了几句,合上窗户,拉上窗帘,倒头继续睡。
与此同时,另一边窗户刷地打开,冯趣阴森森地举起一箱东西往江兆唯砸去:“自强你妈X!再吵老子睡觉宰了你!滚!”
江兆唯受到冯趣的威胁后老实闭上嘴,在雨后的草地里甩着棍子扑腾到太阳高照,将自己打了个半死。
贝乐虽说合紧门窗补眠去了,但总能听到那双节棍呼呼作响,搅得他心神难安,硬在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培养不来半点睡意,干脆起床洗漱一番,抖擞起精神下楼去。
江兆唯顶着猪头坐在台阶上聚精会神地翻一本小册子。
贝乐倒了两杯水,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轻咳一声问:“看什么呢?”
“仓库角落找到的。”江兆唯举起小册子,封面上写着七个大字:“双节棍使用说明”。
贝乐有点印象了,“哦……想起来了,去年进了几箱cosplay使用的武器,商家附送几根双节棍和一本说明书……怎么?有实用性吗?”
“当然有用,还有示范图呢!照着做呗!”江兆唯摊开小册子,只见每页都惟妙惟肖地画了一个使用姿势。
贝乐在他身边坐下,拿过小册子一翻,漫不经心地问:“学了几招?”
“五招!”江兆唯揉揉被打肿的脸颊,哼道:“不过能熟练使用的只有一招。”
贝乐翻到最后一页,既好气又好笑:“行啊,能熟练使用一招也很了不起了!”
江兆唯拉长脖子一看,抢过小册子再仔细一看,“嗷”一声震天动地的哭了。那最后一页上写着一排小字:以上例子皆为常见错误动作,十分危险,禁止使用!如需学习正宗双节棍,请拨打培训热线xxxxxx!
贝乐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如释重负,总之心情愉快了不少,但还是装出兔死狐悲之情,用指尖沾点水给江兆唯擦拭擦拭眉骨上的血迹,心中窃笑:就你这水平,再多练几天就把自己砸死了!还想打老子的主意?做梦吧!
江兆唯小册子一丢,声泪俱下:“老板,你快安慰安慰我!”
贝乐搂过他拍了拍,笑得满脸是牙:“你怎么这么傻呢?”
江兆唯咬牙切齿:“是哪个无良的商家干这么缺德的事!他娘的!”
“好好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向那个商家进货了。”贝乐心说:谁让你整天想着强|暴我?这是报应啊!
江兆唯窝进他的怀里可劲儿地撒娇:“贝!勒!爷~~”
贝乐平静道:“把你的两只手都从我屁股上拿开,否则我捏死你。”
江兆唯只好把手挪到贝乐腰上,光打雷不下雨地干嚎了几声算了事。
八点半,送奶小弟准时把鲜奶送到院子门外,叮铃铃摁了摁铃铛。贝乐站小厅窗口往外看去,问:“谁又定了奶?”
冯趣答:“我。”
贝乐端起咖啡抿一口,“你不是嫌他家的牛奶不好喝吗?”
“他们家多了新品种,是羊奶,定一个月试试咩~”陈跃进乐不屁颠地跑出去取奶。
江兆唯捧着咖啡杯全无胃口地抱怨:“你们怎么就只给自己定呀?我不想喝咖啡配油条,我也想喝奶!”
“奶配油条也不怎么高明。”贝乐鄙视他一眼,优雅地拿油条沾沾酸甜酱,然后塞进嘴里。
说话间,陈跃进拎着两瓶羊奶进来,“咦?我怎么觉得丢在院子里的那个箱子很眼熟?”
冯趣好整以暇地给江兆唯倒了半碗奶,眼皮抬也不抬:“眼熟就过去打开看看呗。”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陈跃进的惨叫:“我的天呐!我不活了!这不是我的宝贝箱吗?我的奥特曼扭蛋!我的卡卡西手办!我的无线手柄!我的坦克……你们没事吧?哦穴特!狐狸尾巴都弄脏了!”
江兆唯怜悯地看着他的背影,问冯趣:“你弄出那么大动静他都不知道?”
“他一睡着就跟死了一样。”冯趣腹诽:老子连亲带摸一起上他都醒不过来,那点动静算个屁?
江兆唯评价:“你真坏。”
冯趣面无表情:“还不是你这猪头害的?敢废话?奶还我。”
江兆唯收声,埋头喝奶。
陈跃进抱着箱子进来,泪水涟涟地扑向冯趣:“蛐蛐儿,你看,我的电动草泥马腿断了,呜呜呜……”
冯趣也是一时怒急随手操个东西丢下去,此时见他这么伤心,不由后悔不已,安慰道:“下次我去进货时给你带一个。”
“可是它很贵的……”
“我买了送你。”
“哦~~”陈跃进摇摇尾巴:“蛐蛐儿你最好了。”
冯趣一笑,摸摸他的脸:“那别伤心了。”
陈跃进依旧郁郁寡欢,“可是,是谁把我的宝贝箱搬下来的?”
“不知道。”冯趣无辜地耸肩。
“蛐蛐儿,我们屋里是不是也闹鬼了?”陈跃进可怜巴巴地问。
“有我你怕什么鬼?”冯趣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