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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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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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崔经理进来礼貌的告辞:“肖秘书,你坐一会儿,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片刻,响起轻柔的敲门声,一位打扮妖娆的年轻女郎踏着厚厚的地毯,无声地走了进来。

  女郎熟练的打开电视,点些饮料果品,紧依偎着肖像坐下。她身上发出淡淡的香水味,直冲肖像鼻孔,像茉莉花儿发出的一样,幽幽地怪好闻的。

  朦胧的灯光下,肖像感觉身边的女郎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女郎亲妮的串起水果盘里的小红果,送到他嘴边软声道:“来,张开嘴巴。”,喂进肖像嘴中。待他嚼着吞下,又递上胭脂奶茶,一下下地喂着他。

  肖像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女郎嗔怪地轻轻推开他:“你是老板的贵客,崔姐打了招呼的,岂敢怠慢?”,肖像不悦的说:“我是什么贵客哟?”,“好好,不是贵客,你是男人吧?”,肖像有些好笑:“当然,我不是男人是什么?”,“是男人怎么见了我不动心?我不漂亮吗?”。

  女郎妩媚一笑,脱下外套站起来扭动着,展示着自己苗条*的身子,几乎就没穿什么的青春肉体,在灯下发出微光,一股迷人的女人味扑鼻而来。

  女郎开始迟缓的抚摸自己身体,并不断发出软软的呻吟声。

  面对女郎*祼的*,望着沉浸于自我欣赏和*里的女郎,肖像脑子霍地一亮,“梅梅,你是梅梅吧”,他好奇的叫起来。女郎一惊,停止了扭动:“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小李子的朋友,我们见过面。”,“小李子”,女郎像在回忆一个久远的事情,嘴里喃喃道:“小、李、子。”

  “啊”,女郎突然惊恐的叫一声,飞快地穿上了外套,捂住脸跌坐在沙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梅梅。”,肖像扶住她:“不认识小李子和我了?”

  梅梅的肩抖动着,半晌抬起头,一张俊俏的粉脸上,竟是泪花盈盈。“想起来了吧?”,肖像冲着她一笑,关切地问:“你在这儿工作?”,梅梅没回答却清晰地说:“我恨你”,肖像一惊:“恨我?为什么?”

  梅梅平静下来,凄怆一笑:“还记得见你那晚上吧,单位通知我下岗,我万念俱灰,没跟早已下岗的父母说,让一位做按摩的姐妹介绍,第二天一早就要到金牧丹按摩院上班。当时我想,今天是我作为清白姑娘的最后一晚,如果今晚有人能救我,我就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上天有眼,当晚小李子邀我跳舞遇到你,谁知……”。

  肖像恍若想起了和梅梅跳舞时的情景,跳着、跳着的梅梅,渐渐紧抱着自己,似乎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唉,世事无常,蠢人不开窍!当时只感到奇怪而猜测的肖像,哪里知道是一位痛苦和绝望中的姑娘,在对自己默默的呐喊,在对命运悲伤地等待……

  有雷在头上炸响。肖像呆若木鸡,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以前只在书里读过在银幕上见过的故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痛苦地摇摇头,难过的问:“当时,当时你为什么不说呵?”

  “说什么?跪在你面前乞求吗?”,梅梅的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好啦,一切都过去啦,我现在活得很好,有钱有玩有吃有喝,有人送鲜花还有人捧着哄着,不是很好么?肖大哥,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真的!我信命,是我的命不好,是我们一家人的命不好;可怜我爸妈下了岗,一个晚上头发全白了,爸爸给人守库房,被偷儿打断了右腿,老板不仅不赔医药费,反说穷鬼活该倒霉;妈妈卖点发夹塑胶花,被城管撵追得满大街躲藏……”

  肖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出娱乐城的,边走边望着有些寒意乌云翻腾的夜空和那些在夜幕中无言前行的路人,只感觉心里难过。回到家,蒙头便睡。

  开发办的工作越来越难。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日益宽松,城市里的个体户越来越多。为着生存,国企的下岗人员与大批涌进城的农民工像潮水般,抢占着一切市民生活需要的领域。到处摆摊设点,一到夜晚,大街小巷宽余点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个体摊子。仿佛一个晚上,中国人就全都进入了购销两旺的经济消费时代。

  食品公司早就不卖肉制品了,干部员工以各种名义一批批走掉后,剩余的百多号人,全靠老板何的娱乐城和临街门面的租金生存。较偏僻地方的门面,随着城市建设的扩张,撤的撤,搬的搬大规模缩减。

  这样一来,肖像和王科间的平衡与缓和被打破了。

  肖像提出“中心地段的门面,我要管几个。”,王科可是气坏了:“干嘛你哪?欺侮我吗?”,为示怒气冲天,他一下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推到地上。正巧总务科的王电工进来,见状大叫:“惊杀我也”。他上前作妞妮女人状,抚摸着王科的胸口:“莫生气,莫生气了,奴家给老佛爷请安了,奴家这厢有礼啦。”

  王科见好就收,歪着脸说:“没事,我和肖像副主任吵架了。”,“吵什么吵?奴家看,是你们没事找事,哼,讨厌!”,“得得得,没你的事儿。”,肖像阴沉着脸冲着王电工吼:“上班时间开玩笑?哼!”

  要说这王电工,长得个身体硕长,面如女子。

  此人是肖像从小就一起玩耍的好友,大约受其家中六个姐妹的影响,人长性格变,成年后越益女腔女调,还抽空整天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的。志趣不同,参加工作后二人没多来往,只是作为同事象征性般互相打招呼。见肖像往外捞自己,王电工放下嘻皮笑脸,撬起兰花指:“哼,你又欺侮人家王科长?”

  “我欺侮他?”,肖像哭笑不得,询问般指着自己鼻梁。“整天扭倒人家费,换了别人早跟你来起了。”,王电工忿忿不平嚷:“何必嘛,人家又没找你私人的钱。”

  肖像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确实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王科在外面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他按住心头的火气,向外使劲挥挥手,王电工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王科沉着脸说:“不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我都为自己捞钱。不过我不明白”,“是你装不明白”,不等他说完,肖像大声道:“你知道边远地区的门面,如今找不到钱,守着国企金饭碗,担共同责任,你一人找钱?”,“你给老板何做策划不是有钱吗?”,肖像更生气了:“我给老板何作策划流血流汗,他该付我钱;你呢?国企门面就让你一个人找外水?”

  王科咬牙切齿的:“好好,我把中心区域的门面拿几个给你管,这下满足了吧?”。

  电话铃响了,肖像抓起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嚷着要肖像接电话。

  “我就是,你是谁?”,“我是余老板呀”,“谁?”,肖像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认识一个余老板。“嗨,以前在溜山坡租你门面的余老板,余洪。”

  肖像想起来了,是几年前在溜山坡以《新世界贸易公司》为名,倒腾些废钢板材及摩托车零件什么的余洪。“哦,是你?有事吗?”,“今下午有空吧,我请你吃饭。”,不管怎样,有人请吃饭终是件大好事,肖像答应下来。

  “六点半,在新加坡娱乐城见。”,“好的”。

  余老板发福了,琇瑯的眼镜架换成了金丝镜架,全身上下名牌,右手中指上戴着枚黄澄澄份量大概几十克拉的白金钻戒。

  一见面,他软软的半伸出右手示意肖像握。见肖像没握自己的手,他有些悻悻的收回自己右手,指着身边的漂亮女人介绍道:“这是我秘书,陈醋小姐。”,漂亮女秘书识相地称道:“早听董事长谈过你,真是年轻有为呵,好一个前程远大的帅哥。”

  这下轮到肖像脸红了:“嘿,我算什么帅哥?小兵一个。”,“吃点什么?”余老板拿起菜单,神气活现的问:“随便点啦”。

  三人边吃边谈。

  几年时间中,余老板充分利用其身为父母官的爹妈,给的信息与悉心指点,从倒卖钢材什么的到倒卖批文指示,再到圈地开发房地产,资产迅速增加,出在已是一家在市内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怎么样,老弟?还记得我几年前说的话么?”

  酒足饭饱后,二人躺在娱乐城豪华包间的沙发上,余老板说:“我说房地产要走俏,你当时不信,现在怎么样?”,见肖像没吭声,他更得意了:“跟我干吧,包你有钱有女人。”,肖像摇摇头,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个妹子叫小李子的?”,“嗯”,肖像瞪大眼睛。“这婊子拿了我姐的转帐支票跑了。”,余老板终于按纳不住,咆哮如雷:“十几万啦,这婊子。”

  “什么婊子、婊子的?”,肖像针尖对麦芒,也吼起来:“你嘴巴放干净点,怎么回事嘛?”,见一向温和的肖像发火,余老板顿了顿,说:“你妹子在我姐的国际公司财务科打工,前天拿着印章齐全的转帐支票,跑了,至今没有消息。”,肖像望着他道:“你可以挂失嘛,吼什么吼?真是。”, 

  “挂啦,可钱已被取走。”,余老板心痛得捶胸顿足:“我要报案,我要报案。”,肖像不耐烦的扔下他,走了出来。

  如果他说的属实,小李子也就太那个,太那个的了。唉,人欲横流,人心难测……肖像边走边想:“抽空给小李子挂个电话,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 。 想看书来

十四、进退皆难
十四、进退皆难

  
  正所谓:“盛极荣衰”,外商红红火火的生意,一年半载后,就冷落下来。

  到美食城内消费的消费者,逐渐稀少,往昔人声沸腾的各经营承包档口,早没了昔日的辉煌,一到用餐时间,除了几个孤零零站着的档口员工,极少有人问津。

  几大报社加快了广告宣传的周转和力度,也不奏效。任你是如何美食吸引人,任宣传广告如何佳句迭起,诱惑满天,消费者就是不来气。老板何急得双脚乱跳,肖像也愁眉不展。七层大楼的年租金是八十万人民币,加上娱乐城共三种经营业态400余员工和费用,每月需开销近40万元……

  老板何承受不住了。

  果然不出大家意外,老板何对美食城开始进行关、停、并、转。

  未能盈利的档口关了,多余的人员裁了,更经济更低廉的销售形式不断推陈出新,情况似乎也没多大好转。老板何只好降尊曲贵的要求产权方的王经理降租金。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财大气粗众星捧月好日子的王经理,在全公司干部大会上神情暗淡的说:“好日子过去啦,大家又要勒紧裤腰带啦。外商要求降租金,不降,他经营不走,可能撤资,几层楼空置浪费更大;降了,可以继续经营,我们每月还几个租金可捡;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降吧降吧。”

  可租金降了,老板何的生意也起色不大。老板何急眼了,到区内外的相关政府主管部门叫苦不迭,感叹来中国经商不容易,要各主管部门扶持,给予更优惠的相关政策。

  这天上午,区城管、环保、工商三家主管部门,一起与老板何在娱乐城办公室,开会商量解决外面巷道口占道的问题。原先并为成为问题巷道口,自从娱乐城营业以来,办证的或末办证的个体户,蜂拥而来,都想揩油借之光,在此安营扎寨。这样,车或人的进出经常与个体摊贩摩擦,叫骂甚或斗殴,从根本上影响了娱乐城的客源和形象。

  老板何强拉上食品公司的王经理,王经理又强拉上其顶头上司和主管局区商业局和王局长,一齐不断地向区各主管部门发出强然要求整改的信函。这不,几大局今天终于坐在了一起。各局的头儿们和秘书唇枪舌战,引经据典,你来我往,好一番为保证自己部门经济利益的大战,于无声处,刀光剑影,最终达成巷道口限期完成的整改协议。

  拿着老板何给的每人100美元红包,大伙儿紧紧握手,互道珍重的喜滋滋离去。

  一直和故意落在最后的王经理、王局长谈着什么的老板何,扭过头对正在整理会议记录的肖像说:“对了,肖秘书,等会儿整理完会议记录,别忘记在最后‘大会秘书长’一栏写上你的大名,会议主席一栏同由我签名。”,肖像点点头。这老头儿,什么都要遵循他的“新加坡管理方式”,大到整篇稿件或记录的称谓与排列,小至文稿中的一个标点符号的运用。肖像想:好像国有企业没这么多桎梏和繁文缛节嘛,不一样的也过来了?

  老板何的话谈完,二王和他握手告别时,王经理忽然对他说:“老先生,你如此需要和器重肖像,我想把他借调给你算啦。”,老板何呵呵一笑:“那好,我们需要这种人才。”,“这以前的各种广告文章,还不都是肖像的手笔?”,王局长在一旁推波助澜。“那,以什么名义呢?”,老板何一怔,马上爽快的问:“我不可能长期给他关工资呀。”,“以单位外派名义吧,不过本单位每月不再发工资给他了,回来再发。”

  “肖像,你的意见呢?”,王局长含笑问道:“不愿意外调也可以”。

  肖像还能说什么呢?此事就这样定了。

  办好手续的当天下午,肖像便到一壁之隔的娱乐城报到。

  老板何把他安置在底层美食城的办公室,与一位徐娘半老的楼层经理芳菲为邻。

  然后,老板何找肖像深谈。老板何说:从今天起,你就是外商的工作人员啦,我们管理是非常规范化的。一切要为老板着想,节约为上;我每年是三三制,三分之一时间在这儿,三分之一时间在上海(那儿有我们一个店),三分之一时间回新加坡,我要打理国内的产业。我不在的时候,你听娱乐城总工的,并随时记录和报告各位经理的动态……你当公司的外联部经理和保安部长,怎么样?好啦,终于到外企工作啦,你心里感到高兴吧?

  其实,肖像心里老大不高兴。

  以前他是相当于拿双份工资,现在好了,被彻底斩断了。

  不过恐怕这是最好的办法,对于他在外商处的兼职,单位上人人皆知。以前见了面有说有笑的同事和朋友,如今见面就是嘲讽:“从那儿才回来?100美元哟!”,“你看你累的,别为整天找钱找出事儿啊。”,“还是开发办好呵,开发办可以兼职。”云云。这下一了百了,真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可一想到每月少了的那份工资,肖像心中仍就闷闷不乐。人至察无友,水至清无鱼。与老板何靠得太近,谁知道以后怎样?

  芳菲精明能干,对美食城的管理十分精通。但尽管如此,美食城的销售仍然上不去。她与肖像商量,肖像提出了“外卖”和“设点”。于是,美食破天荒地卖起了快餐。

  中午,几张桌子往巷道口一摆,芳菲带几个穿着印有“新加坡美食城”字样的员工,舞瓢弄铲的敞开嗓门儿么喝:“来呀来呀,美食快餐呀,5元钱一盒呀,荤素皆有哇。”,一下将个体摊贩的生意,抢了过去。

  个体摊贩们不干了,围着芳菲一干人叫骂和捣蛋。

  几天下来,芳菲和大嫂姑娘们都瘦了一圈。肖像将女员工换成小伙子再上,自己和芳菲亲自督阵,个体摊贩们仍然前赴后继的捣蛋和叫骂。一不小心,有几次竟然让个体户偷偷地将盐倒进菜盆,咸得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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