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手中这碗茶,苏锦歌亦是慢品浅啜喝的格外珍惜。空间中虽有茶树。但是她却不会炒茶。就是这点子茶叶还是悯惜真君留在空间的。空间中还有不少灵谷菜蔬,却是不好拿出来。极品灵雾茶特别放在璎珞圈中还说得通,若是把杂七杂八的吃食都放进璎珞圈中就有些怪了。况且就是放,也不会有人放上那么多。
只怕以后都不能吃到那味道极好的灵谷菜蔬了。她与秦云谦的储物袋都刮丢了,两人身上都没有丹药。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苏锦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开始翻检起自己璎珞圈中的东西。
凤嘴灯,葫芦,七星伴月斩,短剑,天境石心。水晶螺 。。。 。。。唔,还有一卷残破的册子。这是在蓬莱仙岛时,那个怪异少年用来换大饼的。想到那个少年,苏锦歌便也想起来可以自己种灵谷。种子她虽没有。可是空间里种的有灵谷,摘取些做种子便是了。
日后的吃食有了着落,苏锦歌的心情便轻快了起来。她取出了那本残破的册子的翻看了起来。一翻之下,苏锦歌的脸上先是惊讶后是黑线。这上面的字居然是简体字,还错字连篇的。而内容则还不如那字能看。什么日放千屁法、空中炒蛋法、油锅取物法。。。 。。。。
苏锦歌摇了摇头将那册子扔回璎珞圈中。
“小六,明日起你便闭关吧。我来看着那朵花便好。”
苏锦歌点点头。“那就多劳秦七哥为我守护了。”
秦云谦笑道:“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这地方比之中元大陆,似乎对男女大妨多以看重。你还是叫我七哥吧,免得被人听去了,多生事端。”
苏锦歌笑应,“那七哥我先回屋休息了,你自己慢用。”说完她便放下了手中的大碗,起身回屋去了。
秦云谦拿起桌上的水壶添进自己那半碗茶中,看着月下花海慢慢的品啜起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他能喝着这淡到了几乎没有灵气的灵茶,心情还如此的愉悦轻松。
夜风带着牡丹香吹拂不休,直到天明便又换了晨风继续吹动那香气。
苏锦歌没有闭关,而是披着晨曦从屋中走了出来。
“七哥你没休息?”苏锦歌一面问着,一面在院子一侧站定,开始用灵刃翻弄起土地来。
秦云谦走了过来,与她一同翻整起来,“没想到你还带着种子。”
“你又知道了?”
“猜的。”
片刻后,苏锦歌看着被两人翻弄的一塌糊涂的院子,忍不住道:“七哥,不如你猜猜怎么整地。”
秦云谦看了看脚下那惨不忍睹的地面,“我去与乡邻们学一学。”
他说完这话给自己施了一道净身咒,略整了整衣衫便走出了院子。
苏锦歌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便在院子四周布下了个简单的法阵,自己回到屋中打坐等待。当她运转着灵气在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后,再睁开眼睛已是正午时分。
迈出屋外,只见秦云谦正挽着袖子,挥舞着一把锄头似模似样的翻弄着土地。
苏锦歌看他那怡然的样子不由暗想:这家伙该不是失恋受挫,心灰意冷,机缘巧合下便生出了归隐田园种菊花的心思吧。
秦云谦见苏锦歌愣愣的站在屋门前,表情纠结而诡异,便笑笑道:“你又在瞎想什么?”
“没什么。”苏锦歌走到被秦云谦翻整好的地垄旁,将种子一颗颗的丢下去、掩好土。她种起来快,秦云谦翻地却慢。不多时苏锦歌便追上了他的进度,跟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埋着种子。
远处的小路上,几名村妇挎着篮子经过。透过不高的篱笆看到了这副场面不由都啧啧咂嘴。
其中一名道:“啧啧啧,这富贵人家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就是跟咱们想的不一样。又不是什么农忙时节,这大中午的翻个什么地。”
另一名嘻嘻笑道:“你懂个什么,这越是富贵人家的小郎君、小娘子就越是喜欢这滋味。”
立刻便有人应和道:“人家可不就是新鲜这一口儿。”
“咱们觉得苦累,可是人家玩的可开心着呢。”
。。。 。。。。
这群村妇肆无忌惮的笑言不休,是认定了那两位不会听到。可修士的耳力自然是与常人不同,她们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苏锦歌与秦云谦的耳中。两人面面相觑,忽然觉得大中午的顶着个日头劳作的确是有够傻的。
傻归傻,这都要做完的活计总不能真的丢下,去等凉快了再来做。
飞速的种下最后几个种子。苏锦歌神识一扫,确定附近没人,便施了一个极小范围的骤雨术,将种下了种子的地面浇透。又拿出了乌娘糟蹋剩的那些灵石碎屑,均匀的洒在其中。
本来,秦云谦觉得他已经习惯了这姑娘。此刻他又觉得自己还是不懂她。从那些碎屑中间不在少数的大块的、明显是是要雕琢什么而失败的灵石块上,可以看出这些并未什么灵石矿上的边角料。而是货真价实的标准灵石。
那么,这么多的极品灵石、上品灵石怎么就变成了碎屑。
。(未完待续。)
PS: 感谢之之也意童鞋的票票,么么哒~~
男主什么的。。。 。。。,伦家才不会再剧透,╭(╯^╰)╮因为十有八九会被打,啊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流水浮灯
炊烟伴着朝霞一同升起。村路上渐渐开始有人影走动。
村落边沿的牡丹花田中,有村民趁着早采挖花根。两个衣着整洁的孩童举着新折的莲花船,笑闹着跑到了花田边那座漂亮的房子里。
此八月时节,繁华尽落。那房子的篱笆下,一大丛菊花开的却正盛。一名芝兰玉树的男子,正握着水瓢从脚下的水桶中舀出一瓢水来,姿态悠然的浇到菊花丛中。
“书生哥哥,这个送给你。”
“书生哥哥,这个是我折的,比杏儿折的好看!你要我这个。”
秦云谦转过头,温和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细软的头发。接过莲花船,笑着称赞了他们的手艺。接着从院中的小木桌上拿出了一碟子糖糕分给两个孩子。那个大些的孩子竟然摇手道:“我们今日是来给书生哥哥送礼的,怎么还能再那东西呢。”
那个小些的名唤杏儿的小女孩,眼巴巴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糖糕,拧着手指道:“杏儿也不要。我们明天再来拿吧。”
看着小姑娘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秦云谦忍不住失笑。自院中那些编织精致的小藤枝器具中,挑出了两只小食盒,将糖糕并一些红酸果装进去。弯下腰对这两个孩童道:“今日是中元节,你们来送礼,我自然是要回礼的。”
孩子自然是喜欢新奇玩意儿和吃食的,听了这话立刻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两人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笑闹声不断的从小院中传出。
花田中,两名农妇抬起了头。其中一名身着红衣的擦擦汗,道:“这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好像这满村的孩子就没个不喜欢他的。”
另一名妇人笑道:“妹子才嫁过来,难怪不知道。这房子里住的是一对姓修的兄妹,十年前游学至此,因为喜欢咱们太平村的这片牡丹,就留了下来。这小郎君名唤修七郎。那小娘子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红衣妇人惊讶道:“十年!那这小郎君来到此地时才多大?”
“说来也奇,这修小郎君来到此地时就是这般模样。”
不远处的一名妇人凑了过来,道:“说起来这位小郎君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亲?”
先前那位便笑了起来。道:“怎么,你还惦记着呢?当年没准你再坚持一阵,给那修小郎君再送上几个月的大包子。兴许今日,你就是修夫人了。”
新来这位夫人脸上一红,啐道:“当年见天儿的跑到这里送大饼的不知道又是哪个?”
那红衣妇人见到两人声音渐大。唯恐她们因为互相揭短而吵了起来,便忙插话道:“不是说两兄妹住着这房子,怎么我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过那修小娘子?”
“莫说是你,就是我们也只见过那小娘子一次。”
“那小娘子也是个可亲的人物,跟这小郎君一样,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脸上带着笑容。半分没有瞧不起咱们的意思。”
“看这小郎君的举止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许是规矩重,所以那小娘子才不出门?”
新来那位又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听里正说啊,那位小娘子可是位厉害人物,可不像是关在屋里绣花的主儿。更何况,人家是跟着兄长出来游学的,怎么会。。。 。。。。”
“哟!那个是不是?”红衣妇人打断了她的话,扬起手指指向了房屋的方向。
两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篱笆后看到了一道少女身影。
苏锦歌没料到一出关就见到这般情景:满院子的菊花,开得无比灿烂。菊花从中几个孩子玩闹的正开心。而秦云谦则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一本正经的跟一个小女童讨论几岁开始不流口水的问题。
这画风也太诡异了点儿。苏锦歌有些疑心,她是不是在一个荒诞的梦境之中。
秦云谦见她出来。脸上便舒展出了一抹笑容。其实他只是在笑,只是见到苏锦歌的这一刻,那笑容有些不对味儿。
杏儿见到苏锦歌出来,很是自来熟的跑过来道:“你是修姐姐吗?你真漂亮。”
苏锦歌心情立刻飞扬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漂亮,虽然对方是个小孩子。她蹲下身捏了捏杏儿的脸蛋,“看你眼光这么好,明天姐姐就请你吃好东西。”
杏儿眨眨眼睛道:“是吃菊花糕吗?书生哥哥做的菊花糕最好吃了,修姐姐也会做吗?”
菊花。。。 。。。。
苏锦歌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忽略掉这意义多重的花朵。“是比菊花糕更好吃的东西。”
杏儿高兴的拍拍手,拉着苏锦歌与她分享起刚刚听来的笑话,“修姐姐,书生哥哥竟然以为六七岁的人还会流口水,你说好不好笑?”
苏锦歌点点头道:“通常小孩子长齐了牙或者学会了吃东西,就不会再流口水。六七岁还流口水,一定是馋的。”
苏锦歌话音一落,秦云谦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的不对味儿了。
时近正午,不断的有人呼唤自家的孩子回家吃饭,有不少人还拎了礼物亲自上门来领。秦云谦亦是一一的给了恰当的回礼。
每年的礼物都是有数的,可是今年秦云谦发现来的人似乎要比以往多。多出来的那些人,明显是来瞅新鲜,看看苏锦歌是哪般模样的。
太阳升到了一天的最高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苏锦歌与秦云谦两人。
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中,放置着几只别致的莲花船。苏锦歌拿了起来,端详一阵道:“这是什么?”
“每年的八月十五,这里都会放河灯祈愿。”
苏锦歌一愣,北方什么时候有了这习俗?是了,这是一个被穿越人氏玩跑了主线的时空。她扭头看着秦云谦,不过闭了个关的功夫,再出来时秦云谦已经很适应这里了。
篱笆下的菊花,靠着窗子放的桌案上那临摹了一半的字帖,据说是他自己所做的菊花糕。。。 。。。。
这位何止是适应。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怡然自得。
苏锦歌若有所思的看着秦云谦时,秦云谦也在看着她,脸上仍就带着那不对味儿的笑容。
“七哥。”
“嗯?”
“你嘴抽筋了吗?”
“没有。”秦云谦笑的摇了摇头。开始动手收拾院中的散乱。
这个人做起这样接地气儿的活动,竟然还是一派的清风朗月,芝兰玉树。除去了在冰莲洞中和交汇之地与那大锦鸡打斗时,他似乎总是给人以这般感觉,就如初次见到他时。。。。 。。。。
苏锦歌忽然明白秦云谦在笑什么,她扯了扯嘴角,道:“切,六岁流口水算什么,我还十几岁才开始掉牙呢。”
秦云谦的动作一滞,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吧。而且重点不是这个。
苏锦歌立刻看懂了他的表情,她也知道重点的确不是那个。问题是她也十分的纳闷,当年就是见到了师父也没有流口水,怎么第一次见这家伙就留了口水呢。其实要说起来,这家伙长得还不如风离落招人喜欢。
苏锦歌默默的叹了口气。归根到底。还是当年的自己见识太少。
说起来,当年为什么见了师父反倒没有流口水呢?是那些日吃酸果子吃得多了,口水流的麻木了便不再流,还是因为当时是躺着的,所以没有流出来?
苏锦歌坐在小板凳上,华丽丽的跑了神。至于因为见了人家的美貌而流口水的丢脸事,早被她丢到了后脑勺。
一小盆杂蔬汤,一碟子灵米皮灵果馅的月饼并几样素炒灵菜,被逐一的端上了桌。
苏锦歌还是第一次坐着等吃。
这一桌材料简单却摆设精致的晚餐,滋味竟然十分的不错。
苏锦歌抬眼看了看秦云谦。忍不住替他惋惜。这家伙除了招人妒忌了些,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苏青雪真是错失了他。
想到苏青雪,苏锦歌一时也有些食不知味起来。若是将来回到中元大陆,再遇上苏青雪时。她们会因为各自不同的立场而决裂吧。
一切恶果因情起,万般善念由爱生。
有人为情爱二字种下恶果,而有人则为了情爱二字行举大善。偏偏苏青雪就是第一种。她做出的恶行皆是由她对慕容冲的情意而生。善恶不过一念间,她却选了旁人最不愿意的看到的。
苏锦歌心中郁闷,便扬起脖颈将手中那碗汤倒进了胃袋,然后将碗一放。用袖口一抹嘴道:“我们去灯市吧。”
秦云谦尚还在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菜蔬,见苏锦歌如此说,便放下了碗筷,笑应道:“好。”
每逢节日,朝廷都是不执行宵禁的。上至官家王侯,下至贩夫走卒,都会聚在灯市同乐。
比起古诗词中的上元节,这中元节也是不遑多让的。
虽没有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壮观美景,也没有宝马雕车香满路,没有凤箫声动的鱼龙舞。却有着满河的花灯。简单的只是一艘小船的模样,复杂的却有花鸟鱼虫各式。
流水载着浮灯,慢慢的飘摇远去。灯与水中的影一同构成了一副让人不忍打破的美景。
苏锦歌将载了烛火的莲花灯放进了水中,用手一推那灯便渐渐的飘远了。
她就地坐在了岸边,看着那灯慢悠悠的随着水流在水面漂动。回过头问道:“七哥,你不放一盏灯吗?”
秦云谦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水中已经有些许多灯,我不放也能看到美景了。”
“可是七哥,放灯的是许愿的。”
秦云谦似笑非笑的道:“你信这个?”
“修士不也总说天命、天道。或许这许了愿,天道就会听到呢。万一天道心情好,我们不就赚到了。”
秦云谦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却是不信。”
苏锦歌笑道:“有时候信一信,就当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也是不错的。”
“终归也是无用。”
“怎么会没用,至少心里会轻松上一些。七哥这些年读了很多书,可读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