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别说爱情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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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别说爱情无所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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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燕板起脸来,生气地说:“昨天给你打电话,约好了到我公寓来玩,你来不来好歹也得给我回个电话啊,害得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上午。”
  高阳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表姐,我给忘了。”
  林燕幽怨地说:“现在你哪里还记得我啊,整整两个月,你不但不跟我见个面,连电话也很少给我打一个。你这人还真没良心,我自问待你不薄嘛!”
  高阳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对不起,表姐,是我不好,我做得不对。”
  林燕生气地说:“在没人的时候你别叫我表姐,我又不是你表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没有名字吗?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吗?”
  高阳满脸通红,几乎不敢正视林燕。他害怕她那火辣辣的眼神。
  林燕见高阳被她训得一声不吭了,便又恢复了温柔爱怜的表情:“算了,我知道你这人又呆、又憨、又傻,我不跟你计较了。走吧,我在来的路上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先去看场电影,然后一起去吃饭。”
  高阳忙推辞道:“我不太喜欢看电影,再说我难得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我想抽空写点东西。”
  林燕不悦地说:“你就少了今天这点时间不行吗?俗话说‘劳逸结合’嘛,你也得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休息吧?天天窝在这间小屋子里,还不窝出病来啊。走吧,你要是不赏脸,就太不近人情了,那我可要生气了!”
  高阳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跟着林燕出了门,上了车。林燕驾驶着宝马轿车载着高阳来到青龙电影院。俩人持票进场,坐进了一个情侣包厢。
  影片叫做《昨日的爱情》,讲一对高三的少男少女谈恋爱并偷吃了禁果,给自己、学校和家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最后俩人不得不分手。多年以后他们重逢,却已是各为人夫、人妇了。他们重燃爱情之火,最终将两个家庭全部葬送。这是一部生活、教育片,告诉人们爱情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它还要受到社会、家庭以及伦理道德的约束。
  可以说这是一部比较枯燥无味的电影,戏中有不少亲吻拥抱以及床上和野外的亲热镜头,高阳看得直打瞌睡,而林燕却看得津津有味。她轻轻地握着高阳的手,样子很幸福很安详。
  影片看到一半时,林燕偏头看了高阳一眼,正巧高阳也转过头来看她。高阳的神情有些忐忑。林燕笑了笑,凑过嘴去,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高阳的脸顿时红成了大关公。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他心中奔突着,幸福和恐慌同时占据了他的心灵,令他有些神不守舍。
  林燕望着高阳,咯咯地笑了:“看你这样子,我就想起我那可爱的弟弟,就忍不住想亲你一下。说真的,我有五年没见到我弟弟了,他比我小四岁,估计也长得有你这么高了吧。”
  高阳心里有种悲哀和失落的感觉。这个聪明的女人把她这种出格的行为化解得无影无踪、合情合理。她把他当做她的弟弟,姐姐想念弟弟,亲弟弟一下,这不是很平常、很自然的事情吗?
  散场后出了影院,林燕问高阳:“小阳,你说爱情真的是那么若有若无、稍纵即逝的吗?”
  高阳说:“这是个复杂的问题,我不懂。”
  林燕说:“你写的言情小说那么感人,怎么会不懂?”
  高阳笑道:“并不是会写言情小说的就懂爱情,就有爱情经历,正如并不是有过爱情经历的就一定会写言情小说。写小说靠的是想象和逻辑。目前我写言情小说就全凭想象和感觉。”
  林燕满脸微笑,坏坏地问:“你和我表妹在一起就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高阳脸色一红,说:“看你想的。我们的感情是非常纯洁的,我们在一起最多只是拉拉手、聊聊天,我们循规蹈矩,从来没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林燕笑了:“你们真是一对可爱的小傻瓜,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么保守。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像你们这样谈恋爱几年还守身如玉的?我听说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是最乱、最糟糕的。”
  “是很乱、很糟糕,毕业时到处看得到一对对痴男怨女,眼睛红红地分道扬镳。不过凡事没有绝对,校园里也还是有很纯洁的爱情的。”
  “就像你和辛月。喂,小阳,你不会还是童男吧?”林燕咯咯地笑个不停。高阳不语,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俩人上了轿车,开到一个大商场,各自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到一家酒店用晚餐。俩人边吃边聊。林燕第一次问起高阳的父母:“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很疼你吗?”
  高阳说:“我父亲是普通工人,我母亲是郊区农民,靠种菜为生。我的家庭条件比较差,我们一直过着社会最底层的生活。但是我父母非常疼爱我,他们举债供我念大学,所以我成绩一向是最好的,年年拿奖学金。我不敢辜负父母的期望,因为我知道我辜负不起。如果我辜负了父母的期望,那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伤害。”
  林燕由衷地感叹:“小阳,你是幸福的。我的家庭条件很不错,但是毫无幸福可言。我父亲是重庆一个区的区长,我母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但是他们感情不好,一直过着同床异梦的生活。”
  林燕缓慢地讲述:“我母亲在嫁给我父亲之前曾经失身于一个男人。我父亲当官之后爱喝酒发脾气,有时喝醉了酒就打我母亲,说我母亲对不起他,没有把最纯洁的爱给他。有时他还打我和弟弟。在这个家庭里,毫无半点幸福和光彩可言,有的只是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叹息。我大学毕业后,父亲原本打算动用他的权势给我在重庆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但我不想在家乡呆,我想离父母远一点,就直接闯荡到了深圳。我来深圳时才二十一岁,现在已经在这里混了五年了。”
  高阳以充满同情和理解的目光望着林燕,说:“一个女孩子在外孤独闯荡的确不容易。这五年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林燕含情脉脉地望着高阳:“深圳这地方太繁华了,到处充满了鲜花,也到处充满了陷阱,有时往往那些陷阱就在鲜花的覆盖之下。在这种地方,每个人都容易受到伤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伤心故事。不过,我的往事我不想再提了。我知道一个女孩子在这地方无论再怎么洁身自好,别人也会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她。小阳,你会不会在心里猜想我的过去?”
  高阳红着脸说:“哪有……我一向不喜欢关心或者说窥探别人的隐私。”
  林燕无语。
  用罢晚餐,林燕邀高阳去歌舞厅跳舞。高阳谢绝了,说:“林姐,改天吧,晚上我想写点东西。晚上写东西最好,清静,有灵感。”
  林燕生气地说:“你这人是榆木脑瓜?你就不可以给自己放放假,彻底放松放松?”
  高阳说:“林姐,不是我成心要扫你的兴。我接到杂志社的稿约,平时我要上班,除了晚上和周末,基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把稿子赶出来。”
  林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只好改天喽。”
  林燕开车将高阳送回公司的寓所,然后驾车消失在斑斓夜色之中。
  晚上,高阳正在写小说,徐若冰敲门进来,神神秘秘地问:“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吧?”
  高阳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你小子怪怪地看着我干吗?”
  徐若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跟林大美女在一起,就真的那么循规蹈矩?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稍微亲密的情节,比如摸摸大腿、亲亲小嘴之类的?”
  高阳不悦地说:“你想哪儿去了?真是!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若冰哧地冷笑一声:“高阳,你别骗老朋友了,跟林姐这么个大美人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动心。况且是她主动约你的,明显是对你有好感。林姐不但美丽动人,而且气质非凡,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有钱有地位,有房子有车子。能傍上这样的女人,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高阳辩解道:“你想哪儿去了,她是我表姐。”
  徐若冰笑道:“又不是你亲表姐!她只不过是你女朋友的表姐。这完全是两码事,‘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你完全可以来个一箭双雕嘛,送上门的尤物,不要白不要。我看得出林姐非常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真的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深情。”
  高阳说:“就算她喜欢我又怎么样?我有女朋友!我绝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负心男人。”
  徐若冰开导说:“傻瓜!她可以做你的情人嘛。恋人和情人之间的感情完全是两码事,我想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这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女人吧?我看你命带桃花,天生就是个风流情种,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被女人开发罢了。”
  高阳撇开话题:“你小子别说我,你才是命带桃花,整天有一大堆女人围着你转。对了,你跟许萍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我看你最近花在她身上的精力和时间少多了,连诗也不爱写了,是不是泡上手就不珍惜了?”
  一提到许萍,徐若冰顿时陷入伤感之中。他委顿地说:“不是我不珍惜,是我抓不住她。我和她之间恐怕是没什么结果了。她这人太野,永远不安分,我觉得我驾驭不了她,甚至配不上她。”
  高阳说:“我觉得许萍对人挺真诚的,她对你一向不错。是不是你用情不专,被她发现了?”
  徐若冰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有些花心,但对那些女人我向来都是逢场作戏。我对她是真心的,很爱她。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高阳见过许萍,二十五岁的许萍出生于江西萍乡的一个书香门第,永远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大眼睛,鹅蛋脸,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脸上笑时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化点淡妆,既秀气又漂亮。许萍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会写诗、作词,还能歌善舞。她唱歌很好听,很像杨钰莹的声音,又甜又媚,让男人销魂蚀骨。
  许萍是个非常活泼的女子,永远不安于现状,找工作如同连级跳。她最初在一家大商场当柜长,几个月后跳槽到一家化妆品公司当促销员,几个月后又跳槽到一家实业公司做了总经理秘书。现在跳得更高,已经加盟了一家颇具实力的集团化公司,坐上了公关部经理的宝座。
  徐若冰最初和许萍认识是通过朋友介绍的,徐若冰见许萍爱好文学、喜欢写诗,便也附庸风雅写起了诗来。后来他们写的诗歌同时在一家诗刊社获奖,诗刊社组织获奖作者到九寨沟采风。他们结伴同行,关系又亲密了一层。
  在那次采风过程中,他们各自见识了对方的才华,彼此暗生情愫。许萍写的诗清丽而婉约,徐若冰写的诗豪迈粗犷而略带沧桑。许萍喜欢徐若冰诗中弥漫出来的那种浓郁的沧桑和苍凉感。她觉得徐若冰很成熟,很有男人味。在回深圳的途中,他们已俨然成了一对情侣。回到深圳后,他们经常见面,很快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在两个月前,徐若冰过二十四岁生日时,许萍将自己的身子作为礼物送给了他,徐若冰曾自豪而感动地告诉过高阳,许萍跟他时还是处女。但最近不知为了什么,许萍渐渐疏远了他。
  高阳不知该怎么安慰徐若冰,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若冰坦然一笑:“不提许萍,现在还说你和林燕的事,你小子别打岔。小阳,朋友之间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说真的,你要是真喜欢林燕,就不会畏首畏尾的。爱情是忘我的,她的确是个令人心动的女人,现在这社会,别说你只是谈了个女朋友,就是结了婚又怎样?还不照样可以离婚。你要是真心爱她,就不要顾忌她是你女朋友的表姐。如果错过了这么个超凡脱俗的女人,你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高阳回了一句“你这人太世俗”,便不再说话。
  但是当晚,高阳又失眠了。他觉得脸上被林燕亲过的部位有种灼热的感觉。他实在无法忘记徐若冰的话,更无法抹去那种灼热的感觉。
  时间和故事一并流逝,很平静,也很平淡。没有什么波澜壮阔,也没有什么风起云涌。
  林燕依旧对高阳很好,而高阳依旧对她若即若离:害怕跟她亲近,又渴望和她亲近。他对其他女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包括辛月,而对林燕却有种触电般的心动。他想见她又害怕见她,不见她时又常会想着她。
  他暗自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爱上林燕了?
  时间又悄然滑过去了一个月,湖北某杂志社发表了高阳一篇题为《最近和最远的爱情》的中篇小说,给他寄来了2600元稿费和五本杂志。因为林燕事先有言,说有新作品出来一定要给她拜读拜读。于是下班后高阳打车来到她的公寓,给她送去了一本样书。
  林燕听到门铃声,出来开了门。当她见到站在门外的人是高阳时,眼里的欣喜和激动一闪而过。她将高阳迎了进去,一边沏茶招待他一边幽怨地问:“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让你想起在这座城市中还有我这么个表姐。”
  高阳笑了笑,将带来的杂志递给她:“刚发表的,送一本给你。”
  林燕说了声“谢谢”,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说:“发头版头条,还蛮长的,领了多少稿费呀?”
  “2600元。”高阳如实说。
  “那得请客。走,我们到外面去吃点东西。”林燕将杂志放在茶几上,拉着高阳出了公寓。
  两人上了宝马轿车,车子开到一家非常气派的酒吧门前。林燕泊好车,领着高阳走了进去。那是高阳第一次进高档酒吧消费,里面的一切让他神往而忐忑。他知道进这里来的男男女女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钞票的人,而他似乎还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一切由林燕做主。她点了一瓶洋酒,点了一些小吃,然后和高阳边吃边聊。
  林燕:“小阳,在深圳好几个月了,觉不觉得孤独?”
  高阳:“不怎么觉得。工作很忙,有空自己又要看书写点东西,每天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所以也就没有这种感觉。”
  其实高阳说的是假话。他很孤独,正因为害怕孤独,所以他才以一种自虐的方式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想不想辛月?”林燕接着问。
  高阳看了林燕一眼,见她明亮的眼睛里似乎空无一物。他看不出她的心情,便说:“想。尤其是晚上,对着灯光就总想着她,想我们在校园里的生活,想以前的一切。”
  “这样就好,我也为我表妹感到高兴,你要是心里没有她,我会为她打抱不平的。”林燕微笑着说,“深圳是座非常开放的特区都市,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可别花心哦。”
  高阳脸红了:“不会的。”
  林燕又问:“你这次发了作品,给辛月寄了样书没有?”
  高阳说:“还没有,我明天给她寄一本。”
  林燕喝了口酒,望着高阳嫣然一笑:“你和辛月是怎么相爱的?能告诉我吗?”
  高阳也喝了口酒,说:“是共同的志趣和爱好。她和我一样喜欢写诗和散文,当然也写点小小说。我们的文章经常在校刊上露脸,在学校时我就在国内的一些大型期刊和杂志发了几个中篇,在学校引起过轰动,辛月就因为这个喜欢上了我。如果不是她主动追求我,我可没有勇气追求她,因为她的家庭条件比我好很多。”
  辛月是高干千金,她父亲是重庆市纪委的一位副书记,而高阳出身贫寒,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是郊区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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