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妈的……”Ray蜷在地上大骂,也不怕有人听见。
不知怎么此后几天我都觉得被一双痛恨的眼睛注视着,回过头去看时又没有人。
晚上九点十分,我正在教室里看书,忽然有个不认识的男生过来告诉我有老乡找,要我到校门口去接人。
这个时候还有老乡找?我和所有旧日同学断绝联系已有一年多了,来得会是谁呢?谢过送消息的人我决定还是去看看。
毫无预警的,我刚走出这幢楼脖子便受到了重重一击,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倒在埋伏已久的人的胳臂弯里。
神智消失前我在想:我被绑架了?还是Ray他……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听到了说话声,身体轻飘飘的,好象在飞。
“敢不敢赌?!”
“你敢不敢上了他?我和小A各出三百。”
“……我要怎么做?”
“用你的宝贝从他的屁眼里插进去就行了,不过小心他夹死你。”
(有人剥下了我的裤子?!为什么下身凉飕飕的?)
好一会以后……
“可以了,用你的棒插的他叫娘吧!”
“啊!”我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刚直起的腰立刻又被好几双手按回桌上。
“不要!你们放开我!”
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抵在我的小穴上,我惊惧的全身都缩紧了。更可怕的是我竟能感觉到那东西一下膨胀,变的更加巨大和坚硬。
“你们不能这样!放开……啊!”身后的东西猛的刺进我的身体,将小穴口撑到了极限。
濒临破裂的痛苦……我眼前一片血红,呼吸也为之停顿了。
这人大概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我的欲望。我因为直肠被刺激,尽管疼痛还是产生了快感。他却只知道由着自己的本性向前冲刺,让我很痛苦。
“啊。……呜……啊!”
我像畜生一样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插入;直肠缺少润滑,他便使出全身力气粗暴的插入、抽出、插入……疼痛从身体深处一直燃烧到体外,我全身掠过一阵阵悸动和快感,屈辱夹杂着无比的兴奋,全是对残忍的惧怕和期盼,我真的变成受虐狂了?……
激烈的抽插后他喷射出惊人多的精液然后退了出去,一丝仍联系着我们的冰凉黏液落在我腿上。
“感觉怎么样?”
“把钱拿来。”
“阮小姐爽的说不出话了。”
他们的声音都是嘶哑的,饱含着情欲。我努力撑住沉重的身体,转过头,第一眼就看见眼睛红红的Peter在数钱。我惊骇羞辱的颤抖起来,也不管泪水会冲出隐形眼镜,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也……
Peter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钱攥的紧紧的。
“咦?你……”
“我也想试试看。”
“听说只要和他做过就再也没办法和女人做了。”
“嘿,我不信邪。”
“那你小心了,别对不起爹娘。”
一个貌似老实的男人用力把我按在桌上,一下刺穿了我的身体。
“不要!Peter!让他……住手……”
我满脸是泪,只能把脸藏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喔,Peter,你认识阮小姐?是不是你们……”
有人淫亵的笑了。Peter凶狠的回答,“不认识!你不做我们就走,省得被发现。”
“发现不了,这儿是前辈密授的安全地带。”那人边抽插边玩弄我的前面,我抑制不住的呻吟,脑子却异常清晰,“玩到天亮也不会有事。”
这个房间的确眼熟,我努力抬起头向四周望去。阴冷潮湿……不就是……我似乎看见了抛却斯文的Ray在狂笑。
是不是Ray让你们来的?是不是Ray?!我第一直觉就想到了他。我叫了一声,可是声音里全是呻吟,于是不得不叫了第二声,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见了。
“是不是Ray让你们来的?!”
身后的人冷哼了一声,“乱猜对你没好处。”,抽插间他加重了力道,我因为疼痛再也说不出话,根本没了快感。
“是不是Ray?你们……”
“不要和他废话,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部相机,我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打算。我惊叫一声,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桌下逃去。一个家伙抓住我,粗鲁的剥掉了我上身仅存的一件衬衫,拉开我蜷缩的身体,让我完全暴露出来。
“不要拍!住手!不要……”我挣扎,一个人就按住我的身体,我想遮住自己的脸他就拉开我的手;闪光灯在另一人手中不断亮起,将赤裸裸、痛哭的我记录在胶卷中。我像要被谋杀了一样凄惨的大叫。身体非常痛,而我的丑态不断落在一个曾想要我当他的模特的人眼里,我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向他求救,直到最后一丝幻想消失殆尽。
我因为叫的太悲惨嘴也被两只手用力的堵上了。
一切都结束了……瘫倒在地的我精疲力尽,连蜷起腿遮住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头重的抬不起来。
Peter沉默着,另两个人还沉浸在使用暴力的兴奋中,不住的对我看,小声的商量什么。
“想要照片就拿四千块来,限时三天。要不然我们只好不惜血本把你的照片贴满Y大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了。你在校外搞‘副业’会没钱?”
他们不屑的冷笑,有个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你们不要走,听我说啊!我哑着喉咙,两眼噙满了泪却吐不出一个字,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是梦吗?怎么会有强奸、勒索这种事?我一定是在做梦,闭上眼睛,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都是做梦了。我还是那个阮非,平凡、不起眼,没有人想会欺侮我……
一件冰凉的织物落在我身上,“你的裤子。”冷冷的声音一下将我拉回现实。一看见这个去而复返的人,我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
我的眼里和脸上一定写满了害怕和悲哀,让他的表情暗淡了很多。他扭过头去,像是不想看到我。
“……我没有那么多钱,求你……把胶卷给我……”
“你去对他们说好了,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不会拿你一分钱。”Peter冰冷的说完,转身要走,“把衣服穿穿好,外面起风了。”
……你想就这样把所有的事一推了之?……你敢说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我看着他,眼泪随着要和他把一切说清楚的冲动一齐涌了出来,“……我值多少钱?!你和他们把我赌了多少钱?!”,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么久我都以为你只是因为一些误会对我冷淡,我知道你一定是听见了那些难听的传闻才以为我是,是那种贱货,我以为……你还会对我亲切……我真是个单纯的傻瓜。
隐形眼镜早已不知去向,我拼命擦去泪水,可流出来的更多,世界一片泪光朦胧。
Peter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握成团,丢到我面前,“两清了,你……”
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我拾起纸团才发现那是人民币。慢慢的将纸币摊开……一张、两张……一共六张一百块。
心一瞬间痛的好象裂开来了一样……就是鞭子抽在身上也不会有这么疼。
你是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可笑!Peter未说完的话语我已经猜到了下文。
伤及灵魂的侮辱让我顷刻间泪如泉涌,所有的怒气、悲伤、羞耻都化成了眼泪。
我是男人,不能哭成这种样子!手死命的捂住嘴,哭声憋在心里让喉咙痛的像要流血。我哆嗦着手去撕那几张纸头,却没有半分力气。
期待的越深,受的伤就越大……阮非你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期待什么?我拼命挖苦自己,惩罚自己的无知。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对男人都会有幻想?我一直认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暗恋他,因为忘不了他是第一个对我亲切的人……可是我是个十足的傻瓜!
只要还在Y大我就觉得全身疼痛难忍,止不住的想哭。我花了很长时间穿好衣服,挪动身体到校门外叫了车,直奔XX大厦。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栖身地了。
世界变成地狱时,性爱的囚笼未必不是天堂。冷酷、不可捉摸的Samon会折磨我,却一向愿意当我的听众,哪怕是最小的事。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莫明的恐惧起来,万一连他也不要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没办法再想下去。
门铃响后的几秒比一万年还长,几乎要耗尽我所有的勇气。门后终于露出了Samon没有表情的脸。
“你?!……怎么了?”
我憔悴的脸低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向下坠去;疲惫不堪,强忍的眼泪一瞬间彻底投降了。
7
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难不成是苏州的水多,我是水做的?我觉得羞耻,更羞耻的是Samon执意要检查我的伤口,我不愿意他就用强的,逼的我情绪失控,疯了一样的大哭大叫。
我明明把一切都说了,包括难受的心情,可是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慰。一早就该知道他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可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做这种事实在……
从身体深处流出的液体已经干掉了,Samon的体温不断传给同样赤裸裸躺在棉被下的我。身体是热的,心却很冷。
钟敲过十二下,他终于醒了。因为是午饭时间。
伸过懒腰,他饶有兴致的观察我的表情,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怎么样,我的技术抚平了你昨晚的创伤了吗?”
侮辱夹杂着讽刺,还是如一的杀伤力。没有同情,没有怜悯,这就是Samon ,料到会受到我沉默抵抗的他继续挑拨我的情绪,“你喜欢别人用强的是不是?我要在你的小弟弟上做我的标记。”
我愤怒的瞥了他一眼。含着泪光,不知怎么就带了几分悲伤的味道,Samon阴阳怪气的表情一下收敛了。
在别人伤口撒盐是你的特长吗?我无声的质问他。Samon觉得无聊,停止了对我的讽刺。
和他共享了一顿并不愉快的午餐后,我返回了Y大。我必须解决这件事。
我先找到了Peter试图和他商量,他一脸冷漠,说:“我说过我和这件事没关系,要问你去问他们。”
“我怎么找他们?”
考虑再三,他写下了人名和地址,不耐烦的扔给我。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好象我丑陋不堪。他竭尽全力只是要让我感觉到他的轻蔑。我心里没有一丝原先的想要解释的念头。
“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冷冷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又辣又痛。
“……你放心,对你我也没兴趣……”
作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我转头迅速消失。
晚饭时间我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人,小A,工美三年级的学生。由他又找到了剩下的人——阿猛共同谈判。
“我只有一千块,再没有钱了。”
“你会没钱?找你老板要好了。”
“……我没什么老板!”
“那你是没有固定客人,随便什么人都卖了?”
两个人不顾我铁青的脸色下流的低笑。
这是家生意兴隆的面店,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四千块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吗。你脚上那双乔登鞋恐怕就不会低于六百块吧。”
小A眼光很毒的把我周身打量。
“那是……”我几乎要吐出Samon的名字。我拿了他的东西却没拿过一分钱。四千块对我来说简直和四万没什么区别。
“就四千。顶多多给你两天时间。今天十五号,你二十号前把钱带来,我的电话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样!到时候没钱你可不要怕丢人!”他们威胁着说。
口笨舌拙的我根本无法反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留下我付饭钱扬长而去。
我呆坐在吵杂的面馆里,对周围的一切再也听不到、看不到,唯一的感觉是彻骨的冷。
我穷途末路了……
就算真的去卖身五天也赚不到四千块。Samon说过Gay吧里一个零号的出台费最高也只有两百。就算我能拿到两百那得接多少人?!
唯一的出路就是借钱。
我绝望的思考着自己的情况:我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名声也臭透了,根本弄不到钱;家里更是没希望,回去要钱等于就是等着这件事曝光。我有的……就只有我这个人。
所有能够借到钱的渠道都指向一个人:Samon。
想到他,我忽然一下打心底后悔,我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傻,骄傲的不屑接受他的“奖励”。那时侯说什么都要保持该死的自尊,而今天我想弄到钱,不管什么办法都行!——早知道早晚都要抛弃那种东西,我当初就不会那么倔了,我自暴自弃的想。
Samon掌握了主动权,凭着录影带就可以支配我,不会白给我钱。我必须让他借给我四千块。这可真是件不比骗四千块容易的事。Samon的大方一向是建立在条件上的,他绝不会因为我处境可悲,或是“楚楚可怜”之类的东西大发好心掏出钱来。而我又缺少一条灵活擅辩的舌头,几乎不懂得什么语言技巧,根本没能力打动他借给我钱。
我能做到的恐怕就是:只要他喜欢,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做,当一个听话的床伴。
只要给我钱,我发誓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叫我违背本性的撒娇。
我已经没有的选择了。
十七日。紧张到有些恐惧,这种情绪持续了一整天。
Samon今天早上打电话来了。正愁怎么上门说借钱事的我,接到这个原本意味着羞耻的电话激动的难以自持,几乎把“知道了”说成“谢谢”。
我不断的假想见面时的情景,编造可能发生的对话。紧张的情绪牵连着胃和头都疼起来。
像个为赴约会盛装打扮的女人,我在自己少的可怜的衣服里挑挑捡捡最后连镜子也没敢照。同宿舍人难掩鄙夷的冷漠目光让我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哪还有勇气去修饰细节?
我心虚的感觉他们知道我要做什么去——说他们不知道也许是自欺欺人。
从我要做的事来看,我的确是个贱货,一个准备卖身的贱货,让人不齿……
一会儿害怕羞耻,一会儿又为自己悲哀,沉甸甸的情绪压的我几乎想丢下一切一逃了之。
我是个困在辆失控车里的人,想要跳车又担心着脚下会是路面还是悬崖;留在车里无力控制又不敢看向前方,就怕撞上什么在爆炸中粉身碎骨。情绪混乱到了极点又无法排解,我觉得自己要疯了。全身发冷一阵阵犯恶心,最后昏天黑地的把胆汁都吐干净这才算平静下来。
等到虚脱的感觉过去,脸色也好看了些我下定决心出发。到Samon家时已经晚了。
按响门铃意味着已不容我再后悔。
“你怎么搞的?”Samon 嘴上这么说,话音里全没有怒意,一双眼睛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遍。
我装着没看见他眼睛里燃起的欲望,身上却似乎感觉到了一双手的抚摩,忍不住悄悄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今天有个不错的讲座,一直拖到八点多,所以……”
“嗯,……不错,总算见你把这件衣服穿上了,转过来我看看,不错!”
我撒谎时少有的镇定,Samon也没兴趣追究真假;我照他的意思转了两个圈,下定决心般的露出了笑脸。(今天,就算是撒娇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怎么肯回心转意肯穿我买的衣服了?”
他眯着眼睛看我,点了只烟,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啊……”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用笑含混过去。
他慢悠悠的吸着烟,透过袅袅上升的青白色烟雾我隐约看见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双犀利的眼睛看的我心里一阵不安。
“……Samon?”
我忽然想起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无辜的脸,想着自己就是那种表情眼睛就不由睁大,头也偏了过去。
“……”他低低的说了什么我没听到,正要问就又听见他说,“过来!”
……
我发誓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和表情,冷冷的,不可一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