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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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我和知青同铺炕(原创)-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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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在大家的心中份量还行,没说的,不就是买点白糖吗,大家都把供货本交给了苏老二,苏老二领着我来到了小卖部,买了一斤白糖,一斤红糖,两瓶水果罐头,当然了,他最后又多花了三毛钱,要了一盒哈尔滨烟。

  东西买好了,当晚并没有给送去,苏老二又给我支了一招,这小子,真是可以当狗头军师了,他对我说:今天晚上人太多,又太晚了,可能睡了,明天上午你晚一点再去地里,先去女宿舍,那时没有人了,安静,是送礼品的最佳时间,注意,要多说几句道歉话。

  
  那天早上,我的举动就像个贼,三步一停、五步一站,也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我才来到了后幢房,这一幢房整个都是女宿舍,最少有八个宿舍,我可是头一次来女宿舍呀,走进走廊,静悄悄的,人们都下地了,我小心的踩着小步来到了最东头的那间屋,在门前,我停住了,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跳得都厉害,自己都听到了砰砰的声音,我站在门前,手直哆嗦,根本不敢上去敲门,我愣在那里好久,最后,我咬紧了牙,横下心来,手一伸就要上前叩门,恰在这时,门忽的开了,卫生员李姐走了出来,她一见我不禁一愣,

  可是我更愣,准确的说,我当时是惊得呆若木鸡,(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木鸡),因为就在李姐开门的刹那,我的目光直直的看到这样一个情景,尚纳正蹲在一个脸盆上,在与脸盆接近的部分,则是那白白的屁股,见到了门外的我,她连忙站起,并且脸背向了我,而就在背向我时,一个雪白的大屁股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当然,这个大白屁股面向我可能连二秒种都没有,她便连忙弯下腰,将一个带花的裤衩飞快的提起,但是在我的眼里却成了定格。 

  说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可能在有些知青文学中也早已有了反映,那就是当时宿舍里脸盆的用处。

  在当时,男宿舍里,男青年一般只是每人一个脸盆,两排大火炕,中间地上靠墙有一排木架子,那是专门摆放脸盆的,大家的脸盆摆在那里,不分你我,抓到哪个用哪个,谁用都行,那时的脸盆有三大用处,白天是脸盆,夜间是尿盆,有时还要当饭盆。现在的人听了可能觉得有些恶心,可在当时人们都很习以为常了,通常,晚上打回水来,人们洗脸擦身时,最后一桶水要留出一盆,专门放在一边,晚上有人渴了,起来,一头扎进装有凉水的脸盆里,咕咚咕咚喝个够,而有尿呢,也不管,特别是冬天,逮个脸盆就往里尿,第二天起来,照样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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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女知青就比较文明,每人都有两个盆,一个是脸盆,一个是脚盆,而脚盆晚上也充当起尿盆来,而且女知青很是能划清界限的,自己只能是用自己的盆,且能以水为净,遇到要做点什么吃的了,(上海知青常用脸盆做米饭),不管是什么盆,只要用水一洗,就可以放心的用来。

  所以五班长、上海知青尚纳,大白天在屋里脸盆里尿尿,也就不足为怪了。而且知青,特别是上海知青,大方得很,对这种小解春光乍泻的事儿,也并不是很较真儿,据后来得知,当时李姐还和尚纳逗了一会儿,李姐说,你让这个黑小子发傻了,尚纳说,呵呵,这小子可真够呆的(这话是后来尚纳在我的身下时气喘吁吁学给我听的)。

  再回到那天发生的事上来,当时我眼前一亮,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充满了我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屁股,更没有看过有这样白的屁股,于是我当时惊愣的可能就像小品中的范伟一样,“嘎”一下抽过去了,反正当我明白过来时,眼前又一切都没有了,那是面前的门又被关上了,这个刹那时间也就三两秒钟,可是我却感觉就好像是很长一个梦,当我从梦中醒来时,只见面前站的是李姐,她当时好像是问了我一句,二班长,有事吗?我只是把那块白披肩包着的东西全塞在她的怀里,好像也回了句:给五班长的……扭头便跑掉了。

  念中学的时候,有一年秋天,正是黑龙江与松花江涨秋水的季节,一个午后,我书包里装了一片小眼网,独自一人来到了一条河汊子里,当时,两江水上涨非常快,我顺着一条小路朝前走着,当来到那里时,只见平时那条河不见了,代之的则是一片汪洋,就在此时,我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个情景:

  在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高出水面只有一寸多的的地面,面积也就是一平方米左右,周围全是流动的水,只见这土台上,一只黄鼠狼正蹲在地上,直立着上身,俩眼紧闭,双爪作揖状,抱在胸前,而就在它的面前,是趴在那里的一只燕子,睁着好奇的双眼,向上看着这位“黄大仙”……

  我当时心中一紧,看来这个燕子马上要成了黄皮子口中的美味了,我弯下腰,拣起一块土坷垃,准备朝黄皮子打去,而正要扔出手时,我忽然想,我还没有看到黄皮子怎样逮东西呢,我何不先看看再说,于是,我不动的站在那里,观察着这两个被水包围的小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小孤岛在水的吞噬下,越来越小,然而,那只黄皮子却仍然是闭着眼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塑像,它对着燕子在做揖,是想对它传达些什么吗?而那只目不转睛的燕子,望着面前的天敌,它在想什么呢?它是完全可以展翅飞走呀,水是对它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可是它恰恰不走,是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危险呢?还是潜意识里要与它患难与共呢?

  我当时参不透这个玄机,那时到底还是个孩子,我没有等到结局便匆忙的离开了,我惦记着快去下网。

  后来多年来,我常想起这一幕,仍然是参不透,燕子为什么不飞?它俩最后的命运是如何?我反复设计着燕子与黄鼠狼的命运,无怪乎有以下几种可能,

  一是燕子飞了,黄鼠狼让水淹死

  二是燕子没飞,与黄鼠狼一起让水淹死

  三是燕子让黄鼠狼吃了,黄鼠狼跑了(这条可能性甚小,因为还没有听谁说过黄鼠狼会游泳。

  后来,我将此事讲与多人听,最后他们答案一致倾向于燕子与黄鼠狼双双殉难,理由是,当时的燕子以被黄鼠狼给迷住了,根本不知道要跑,而黄鼠狼当时的情景已是顾不上吃燕子了,它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它只能在祁祷老天的保佑了,所以最后双双都没有逃出洪水淹没的结局。

  从见到尚纳屁股后,我真的是没魂了,那阵子我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涌出那个燕子和黄鼠狼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总也参不透,我是那只黄鼠狼吗?可能,因为我后来起了色心,要吃掉她,可她是燕子吗?她能让我吃掉她吗?她那双眼睛好像总是在我眼睛闪光,可是我当时好像看到她的眼神是慌张的呀,也许是我慌张吧,反正,最后结局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实在是无法预料。

  我的生物钟被打乱了,我是真的没出息,为一个女人的屁股变得神魂颠倒,,以前头挨着枕头就呼呼过去了,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白白的大屁股,想得头都疼,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才能迷糊过去,可是说不上什么时候又醒了,这时下面的那东西,准是硬的“咣咣”的。

  而在白天,我变得漫不经心,说话也是常常言不达意,什么事也不上心了,每天晚上的拳击练习也告一段落,特别是吃饭时,往常那二两一个的馒头,可以在十分钟内吃掉五个,可是现在手里捏着一个馒头,眼睛总是犯花,就觉得是那白花花的屁股,捏在手里是那样的软和,细腻,连往嘴里送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痴痴的看着,最后食堂里只有我孤独一人在那里。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阵子我是真的郁闷死了。

我的心事被死党大虎看出来了,当他问我时,我禁不住全盘对他托出,当他听完后,大出一口气,咳,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你看上人家了吗?那还心思什么呀,对她说!

  可是我怎么对人家说呢,我俩根本就没有什么接触与来往,谈不到任何基础,更不知道彼此共同语言是什么,人家是大上海的姑娘,我是本地的土老帽,这个距离可是太大了,再说了,现在全连男知青的眼光恨不能都盯着她,我……太不够格了。

  但是大虎有他的看法,别把她看的太高,不就是长得牌亮些吗?你可是英雄的后代呀,根红苗正,可是,她家可是臭老九呀,呵呵,你光看到她的屁股了,没看到尾巴吗?哈哈哈,别打别打,真的,你看呀,她到现在连党员都入不上,别太拿她当盘菜了,呵呵

  大虎说得还有一点意思,也是呀,我可是英雄的后代,根红苗正呀,再说了,知青来到这里,以后不是也在此扎根,扎根了,就和我们是一样的了呀,是的,谁也不差谁的,可是,我怎么来对尚纳来说这事呢?总不能是对她说,尚姐(我比她小两岁呢),自从那天我看到了你的屁股后就喜欢上你了……。呸,怎么听怎么是流氓呢?烦死人了……

  最后还是大虎是给我出了个主意,给她写信,并自告奋勇的担当送信大吏,这倒是个主意,可以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看来真的是旁观者眼清呀。

  我决定写信。

  话虽然是这样说了,决心也下定了,可是这封信却迟迟没有写出来,每当提笔时,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看了信会有什么想法呢,能接受吗?要是不接受,她会从此不理我,还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叫上我,狠狠的骂我一顿?我百次千次的问自己,但自己却给不了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

  但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正像我后来遇到的烟斗哲学家给我讲得那段哲学一样,偶然之中有必然,必然之中有偶然,正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胆气大升,毅然出了手,但是事情的结局也是我一百个想不到的。

  我所说的机会,在当时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但是在当时由于此话实在不好说,因此,让连长指导员给压下了,这事过去多少年了,但只要一提起,人们便是哈哈大笑

  在我们连的历史上,出现了这样一个笑话,那就是全连集体喝了一次鹿鞭汤。

  机务排有一个东方红拖拉机学员,叫小海,外号叫光头,因为他一年四季总是剃成个秃子,这小子是六九届哈尔滨知青,一脸的相声料,用现在的话说,是个天生搞笑的料,这小子是个活跃分子,爱凑热闹,连里要是组织个小宣传队,里面准有他的份,但是他那样子,在里面只能是做配角,而且大都是反派人物,不是在红灯记里演个叛徒王连举,就是在沙家浜中演个刁小三一类的,只不过是他一出台,下面的人们肯定是恨不起来,一个个脸下笑呵呵的,说他演的太滑稽,搞笑好像是小海的天性,搞得人们都纳了闷了,这小子是怎么想出来的?比如战备紧张时,值班排战士有时白天黑夜的站岗,轮到他站岗了,他便有时用牛皮纸撕成片,掖进军帽的四围,看上去就和电影里面小日本鬼子戴的那种帽似的,然后躲进路边的杨树林里,当连里那些挎着筐去采蘑菇的老娘们和小媳妇仨仨俩俩搭伴归来时,他便一下跳出去,手中端起自动步枪,大叫一声,

  “八嘎牙路,花姑娘的干活”!



  当时那老娘们小媳妇吓的筐都扔了,抱着头哎呀妈呀的叫着,没把这小子乐死,一听到他乐,这些老娘们小媳妇才醒过劲来,一齐上前连骂带打,把小海的祖宗八代都给掘出来了,可是他全不在乎,只是哈哈大笑的跑得无边无影。

  说起来,这个小海搞笑稿得没边没沿,常常是搞笑搞着搞着便成了恶搞。他曾有一次去团卫生队看病,却在那里将人家的人体标本,一个骷髅头用书包里背回,晚上没电时偷偷跑到后勤宿舍,在没人时将骷髅放在了北京知青会计铺好的被窝里,当会计晚上在连部做完帐后回到宿舍,脱光衣服钻被窝时,一个圆鼓隆冬的东西在里边,他用手摸了一会儿也弄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最后找到手电打开一照,当场吓晕了过去,可能会计从那次后胆被吓破了,在连里成了出名的胆小鬼,就是在大白天里,他一个人也不敢呆在房间里。

  按理说,光头上机务时间并不短,几乎是来到后不久就上了车,可是他天生不往心里去,干了几年了还是个学员,可这并不影响他玩和吃,别人说他是属没心没肺的那种人,他听了也不恼,然而那年夏天,他却有了心事,原因是他看上了一个同城姑娘,养鹿班的王小梅。

  光头是怎么惦记上王小梅的,我并不知道,但听人们说,人家王小梅对他本无心,可是他有意,于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这光头只要是有时间,便去鹿舍缠住王小梅死磨硬泡。

  这是麦收后期的一天午后,光头是晚上夜班翻地,但他下午却不睡觉,又来到了连队后面一里多地的鹿舍,在那里,他和王小梅极力的套近乎,可是人家却不太睬他,但这不影响他的兴致,他是一会儿给人家讲故事,一会儿给人家唱歌,一直到了三点后,鹿出牧了,王小梅和另外几个姑娘头包披布,手挥鞭子赶着一群群鹿走出了鹿场,光头才兴致未尽的往连里返,就在他要回时,却看到了在炸鹿茸晾架的一根支柱上,挂着一个黑红发亮的东西,这东西就像连里大刘吹的笛子似的,足有六十公分长,在顶头部位,还有两个圆球状的东西,他上前将那东西解下来,看了看没弄明白,他顺手往地上一拄,就把它当成了手杖,学着卓别林的鸭子步,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当他走到场院边的小树林时,他感觉口渴了,便来到了水房里,烧水的大刘正站在方井台上,摇着轳辘给大水壶里加水,也巧了,忽然来了内急,正着急时,光头进来了,他一看连忙求救:

  兄弟,快来帮大哥一下,我去趟厕所,马上就回来,这里还差几桶水就满了,你来帮我打几桶,说完,不等光头说话,跳下来就跑出去了。

  这光头一看,即然这种情况,只有帮忙了呀,再说,他现在可是想大喝一顿哇凉哇凉的井拔凉水呀,于是,他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按井台,便翻身上去了,上去后,他看看手中的那家伙,想放个地方,正好一眼看到了加水管口,连想也没想,顺手便把那家伙插了进去,正好那东西顶端有两个黑乎乎的疙瘩卡在了管沿边,掉不下去,于是他便连忙摇上一桶水,蹲下去,咕咚咕咚好一顿喝,喝完后,再把水倒进水壶里。

  当大刘从外面回来时,光头已将水壶全加满了,大刘从那外面玻璃管中看到水已到顶,便连声感谢,并抽出一支烟来慰问光头,光头接过烟来,也忘了还插在水壶加水管里的东西,跳下地来,与大刘大吹大侃起来,这一侃就侃到了晚上下班时,此时壶中的水至少开一个小时了,滚了无数个滚,下班的人们陆续拎壶拎桶的来打水,光头这时才迈着方步,哼着小曲回宿舍,准备吃饭去了。

  那天晚上,全连人几乎都喝了这个大水壶里的开水,

  你别不相信,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都记得,当时连里在很多的地方都是“共产”的,开水是向全连敞开供应的,每到晚上收工回来,你看吧,不仅仅是知青住宿舍的人,拎着水桶与暖瓶去打水,就连家属区的人也都提着铝壶去打开水,谁也不在自己家烧开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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