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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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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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暮宇海蓝色的眼睛盯了面前的人片刻:“这个定律应该不适用於失散过十年以上的双胞胎吧。”
  江扬微笑摊手表示不知道,钻进卫生间洗了洗脸,出来的时候,苏暮宇坐在窗边那个苏朝宇最喜欢的位置上,微风吹起他海蓝色的长发,他也习惯屈著右腿踩住高脚凳的支架,左腿长长地伸出去,刹那间恍若苏朝宇。江扬看愣了。
  “他活著,但是不大好。”苏暮宇伸个懒腰书说,“可又能怎样?我在特克斯的时候,他也能感应我的疼痛我的高兴伤心,却仍然找不到我。这是一个劫,亲爱的指挥官,黑白子不能重复互吃,否则棋局就会没完没了地困在小小角落,你必须先退一步,再张开虎口,才能干光对方。”
  江扬有瞬间的失神,苏暮宇却已经站在他面前,手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一本棋谱:“江元帅告诉我你这里有,借去看看,改日归还。”说著,又踱上楼,去阳光天台了。江扬想起那个诡异的梦,一时间五味陈杂,想要给彭耀打个电话说谢谢,却又不忍想这背後的种种的黑暗血腥,正犹豫著,保密线路就响了,彭耀的声音并没有一丝变化,他说:“你准备好去接苏朝宇了吗?”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44

  “准备好下一次了吗,苏朝宇?”
  审讯者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最初那种严厉的无机质电子感,冷漠而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彭家和江家预料之内的反击卓有成效,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是除了得到了一些江家大公子的“隐私”之外,一无所获。而苏朝宇则充分利用了他们精心布下的陷阱,提供了无数“信息”──他栩栩如生地描述那些真实的细节,却在关键的事件节点上编造合情合理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骗到了食物、水以及最宝贵的休息。他告诉审讯者们江扬朴素亲民的形象都是假的,其实他挑食,一口也不吃茄子,还偷偷倒掉程亦涵精心配制熬煮好几个小时的养胃茶,周五的下午偶尔会逃一两个小时的班开车去几小时以外的狼牙师部会情人,往往的,因为怕身为野战军官的情人受伤,总是主动躺好任调戏。
  审讯者们终於发现他们才是被调戏的一方,时间紧迫,再不能由著苏朝宇胡扯,於是三小时前,他们第一次,给苏朝宇注射了一种特殊药剂。无色、无形,可以借由排泄完美代谢,没有残留的特殊药剂,只要5ml静脉注射,就可以让世界上最乐观的人感受到末日般的沮丧和绝望。苏朝宇这样的人,都被折磨得哭得脱力,简直想一头撞死来结束这种深及心灵的摧残。
  有那麽一瞬间,苏朝宇恍惚回到了中学时代,日复一日骑著他半旧的自行车穿行在一个人的都市里,坐在十字路口长久地寻找一抹跟自己相似的海蓝,一点一点,任绝望淹没身体和心灵。
  他的嗓子都哭哑了,手指无意识地乱抓,指甲几乎被铁质的箱板磨出血来,为了避免留下伤痕,审讯者们不得不把他的双手拷起来固定住,使他只能徒然地在原地扭动,没有一点办法排解。
  审讯者的问题开始变得尖锐而直接,只要不断地回答“是”,就可以把整个江家甚至彭家都拖进不名誉的泥潭里。最强悍的心也抵不过神经药物的生化攻击,苏朝宇的脑子被绝望完全占领,有那麽一瞬间,他觉得只要有人抱抱他,略微缓解这样令人丧失一切斗志的沮丧,他就会愿意为任何事点头。眼泪肆意流淌,他的身体无意识地扭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却仿佛有一双温暖的琥珀色眼睛,怀著深深的爱意,凝视著他。苏朝宇的嗓子已经嘶哑,他紧紧抓著幻象中的爱人,带著哭腔哀求:“不……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药效持续了差不多一小时,随即慢慢消失,有穿消毒服的人走进来,强迫苏朝宇喝下尽可能多的纯净水,直到胃部承受不了,灌下去就不可抑制地吐出来才停止。
  借由这样的强制代谢,过了不到两小时,审讯者们就认定他可以接受第二次注射。六支不同颜色的针剂一字排开,“会让你每一块骨头都痛得如同刀割的;会让你痒得抓烂自己每一寸肌肤恨不得把内脏都抠出来挠的;会让你笑到膈肌痉挛全身抽搐的;会让你哭到绝望脱力的,以及,会让你狂躁焦虑、兽性大发的,苏朝宇,你想先要哪一支呢?”
  
  苏朝宇失踪的第六天下午,江扬再一次到达职业调查办公室门口,同行的彭耀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做了别的什麽事,双眼血红,满脸凶相。
  经过交涉和斗争,职业调查办公室决定对苏朝宇“暂时性地取消问讯”,并且“重新问讯时间待定至无限期延长”。这个江家彭家合力下的结果令两个年轻人十分满意,顾不得细究其中的陷阱,立刻开车到政府区接人。由於彭耀深知这个倒霉的办公室那变态的作息时间,因此,他们明明知道立刻就可以见到苏朝宇,却不得不泊在门口,等待下午上班时间的到来。
  之前,彭耀已经跟江元帅、江扬谈过了这次事情,职业调查办公室在一个月之前接到了匿名举报信,内容是江家在海神殿事件中欺上瞒下,私吞赃款充军费扩容,并且勾结彭耀伪造零计划中边境集团军和第四军的矛盾,目的是扶植彭耀上位,进一步谋私利饱私囊。江扬在车里看了那封署名为“爱国好公民”的信,不由感叹撰写这篇文章的笔杆子确实不凡,遣词造句准确精炼,没有一字废话,所有证据真伪混杂,逻辑清楚──真应该拿去文职单位当成教材好好学习!他耐著性子听完彭耀叙述裴家老四是如何通过各种手段说服职业调查小组立了这个荒唐的项目後,终於忍不住发问:“裴家没有理由这样做,他们不是丧心病狂的人或者走投无路,这一招太绝,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公然树敌的。”
  彭耀灰蓝色的眼睛在喷火,故意没有回答这个显然十分成问题的问题,而是继续讲述裴家雇人绑架苏朝宇和江扬的过程。江扬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些他经历过的事情上了,而是一一查看一份实业名单上的项目,彭耀怒了:“你听我说了吗?”
  江扬摇头:“不,你回答我。”
  “他们是疯了。”彭耀冷笑,“这有什麽好怀疑的?这次调查不过是想一箭双雕罢了,如果江家伪造了海神殿事件,那麽作为他家新媳妇的长官,我自然是一身臭的。”
  江扬的目光没有移开,比了个警告的手势,彭耀明白那是对“新媳妇”三个字的不满,却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去,焦躁地看表:“王八蛋,还不上班!”今天不知道为什麽,政府区的人格外少,彭耀的大腕表已经调成了倒计时,每五分锺就报一次时间,这却让他更生气,仿佛时间因为他要救苏朝宇的而刻意变慢了一样。
  “这都是谁家的产业?”江扬忽然把那份名单拍在仪表盘上,指著其中一页问。
  彭耀的脸色更差:“我不知道!”
  “裴家联合了谁?”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寸步不让。
  彭耀一梗脖子,哼道:“不过是帕金森的白老虎家而已!”
  江扬攥著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不过是?”
  彭耀斜眼看他:“你想怎样?关於瘫老头家的鬼故事我听得不比你少,但我可以选择不斗吗?显然不行。你行吗?你也不行。”他不耐烦地扯下车钥匙来放在腿上敲打:“我们是一样的,江扬,别忙著担心这个那个,梁子已经结下了!打吧!”
  江扬没有说话,只是心事重重地把名单收在公文包里。彭耀只觉得对方是谨慎惯了,不愿意斗争复杂化,但他却不知道,琥珀色眸子的指挥官早就仔细研究过了苏暮宇亲自送上的所有海神殿明目下可控的人员、实业、组织、政党名单,其中有一部分因为成绩过於斐然而被他一眼记住。他十分肯定,这一页上的许多名字,都不止是眼熟。
  海神殿参与了绑架苏朝宇送给职业调查办公室。这个事实令江扬觉得毛骨悚然,如果苏暮宇已经不能控制眼下局势,他倒宁愿职业调查办公室把这个案子办下去,查得透透彻彻,因为这是他带著所有人脱身的最好机会,但是,苏暮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力不从心或犹疑退缩的样子。江扬显然不认为这是苏暮宇的伪装,只是,他不能想象,局面要多复杂才能让“海神殿”这敏感的三个字卷进裴家“清理门户”的斗争里。
  彭耀的腕表已经开始每秒都嘟嘟作响,活像一只定时炸弹,灰蓝色眸子的第四军军长手里攥紧了那个内含所有需要的或者备用的纸面文件的文件夹,拉开车门,在倒计时剩下五秒地时候炸了出去,一秒不早地敲响了职业调查办公室的大铁门:“老子来办事了!”
  但是没有人答应。
  “开门!”彭耀吼道,“有没有喘气的?”
  还是没人答应。
  “太他妈嚣张了!还敢不开门?”彭耀猛踹了一分锺後,终於把隔壁布津就业指导委员会的保安给吵出来了。他骂骂咧咧地走近,电棍敲在墙上的一张纸片上:“你瞎了啊?”
  江扬一看,不由地胸闷。他最近过得太焦躁,居然忘记了今天是布津一年法定休假两天的观景节!彭耀显然也被这纸通告气得魂魄出窍,居然脱口而出:“他们就关著苏朝宇,然後……去观景了?”说实话,江扬始终不明白劳动工会是怎麽争取到名目这麽可笑的节日的,他也不懂两天的观景节的乐趣,此时此刻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一拳砸在铁门上,以泄愤怒。
  彭耀开始给他认识的能帮忙的人打电话,包括打给这个该死的绝对不错过任何休假机会的办公室值班人员,得到的回复一律是不行。周末又加上是国假日,职业调查办公室说,即使手续齐全,他们也只能等到两天後的早晨九点半,标准上班时间再来接人。
  “操你大爷!”彭耀开始破口大骂,倾尽所学。江扬早就听苏朝宇说过彭耀在喀布冒充军中大老粗把几十个人骂得不能还嘴的故事,但还是只坚持听了三句就撤回了车里。他打给苏暮宇,询问是否有候鸟可以摆平这该死的两天,苏暮宇匆匆扔下电话去办,就在彭耀发泄够了决定回家的时候,江扬接到了苏暮宇的电话:“恐怕……我哥需要多熬两天。这个见鬼的部门所有的人都在休假。”
  彭耀找到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剩下地浇在头上,然後使劲甩。江扬躲都没躲,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溢疲倦和绝望:“我……就差一步,我竟救不了他。”深深的负疚涌来,江扬一遍一遍看著手机里各种可以救命的号码,却不能拨出任何一个。江瀚韬早就告诫过他,有些人可以求助,但逢第二次,求助就会变成央求,第三次,就是乞求了;而更有一些人,永远只能求助一次,筹码甚至是陪上性命。江扬看见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滑过屏幕,最终把手机从车窗里砸了出去。
  在周围透气的周星往前跳了一大步才接住,赶紧回到车里。後视镜中,琥珀色头发的指挥官已经再也不能顾及形象和一贯的镇静作风,整个人自暴自弃地仰靠在座位里,紧紧闭著眼睛,而身边的第四军军长彭耀也紧锁眉头,虽然语气还是不屑的:“把这个伤心的小男孩送回家。”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45
  
  苏朝宇倒在集装箱正中的红色区域里,四肢不自然地扭曲摊开,暗淡无光的眼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一小块,目光迟钝而不能聚焦,如果不是身体还会神经质的痉挛,他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以被丢弃的服装店人模型。
  最後一支针剂刚刚被推入他的静脉,不是让他痛让他痒让他笑让他哭或者让他兽性大发的控制型针剂,而是一支真正的吐真剂。
  只有两毫升,配合两倍剂量的镇静剂和生理盐水注入,足够让任何已经被前面五种针剂折磨得死去活来数次的人缴械投降。苏朝宇很快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幻象中的江扬越退越远,无论他拼了命地奔跑,也再也碰不到爱人的一片衣角。
  换了任何人,此刻都早已崩溃,可是他是苏朝宇,是十一岁时因为过失而失去双胞胎弟弟十三年的绝望少年,是敢背一个迷你伞包就跳下飞机的小兵,是无所畏惧闯入战火纷飞的海岛的哥哥,是执著浇灌爱情的小苗的爱人,肉体已经缴械,但是精神仍然负隅顽抗,就算灵魂已经被人折断了翅膀,只能笨拙地在地狱里爬行,他也不会甘心被束缚在这样的牢笼里面。
  一片混沌的梦境里,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眼睛若隐若现,就像是溺水时最後一片浮木或者黑暗里最後一盏明灯。苏朝宇的精神已近接近极限,混沌的头脑和心疯狂地要求休息,有种甜蜜芬芳的幻觉吸引著他沈溺,可是他不敢,尽管已经不可能直起身子,尽管每一块骨头都痛得死去活来,他还是执著地要向前爬行,无限地接近,接近,只要能看见江扬那双眼睛,他就可以重生,如果这是噩梦,他也一定会醒来。
  是谁轻声地在他的耳边说:“做噩梦了麽,我的朝宇?”
  是的,是的,如果这是噩梦,他必须醒来,只要一直向前去,是不是就会醒来?
  那是江扬的声音,他从未如此肯定。
  
  午休时间的综合情报处安安静静,一大部分文职人员习惯於午睡,慕昭白甚至同意他们自带躺椅。以前,梁丽征那把在藏蓝、纯黑、米白等低调的颜色里最显眼,粉嫩嫩的,配套的小被子上还有两只大大的猫耳朵,现在,这把躺椅挪回了梁丽征的宿舍,慕昭白怅然,忍不住打开他们去年过年时候的照片,看那个即使胖了还要吃很多果冻的小姑娘。
  综合情报处终於在编制和年龄组成上沦为了整个边境基地里最正常的那种,清一色都是成年人,即使再活泼的风格也难以有与众不同的乐趣。而新增补进来的孟帆谨慎过了头,从来不敢开长官们的玩笑,虽然那天在程亦涵家看见了莫贝宁的小儿子後,他变得开朗了许多,但是,仍然和环境有点儿格格不入。凌寒说,给他点儿时间吧,慕昭白愁眉不展:你什麽时候跟他站一边了?凌寒只是笑。
  孟帆最近的工作就是寻找白虎王卓雍一家人的DNA档案,和月宁远及她的朋友做对比。这个工作听起来简单,实际上浩瀚无边。慕昭白初步判定了一下,决定从月宁远身边的阿姨开始做亲疏筛选。由於找不出任何直接线索,他们必须怀疑,月宁远的关系可能和白虎卓家十分远,远到比“此人的妈妈的舅舅的孙子的邻居的哥哥是卓家一个园丁”还要复杂。当慕昭白把这句话说给程亦涵听的时候,黑头发的副官正为江扬要求做的一些关於苏朝宇的文件忙得上火,左手飞快地在一堆文件里翻找东西,右手拢拳,蜻蜓点水地一吻那枚从楼下飞上来的戒指,头也不抬地说:“信任你,才交给你。”
  单单是名单筛选就进行了两天,期间,驻雁京的小分队基本搜集了可以用的所有样本回到基地,随後,按照可疑度的权重排序,慕昭白第一个检验的就是月宁远和她身边那个阿姨的关系,以及阿姨和卓家现任大管家的关系。此後,月宁远的资料又在庞大的数据库里和各种犯罪档案、死亡名单逐一对比,慕昭白除了知道月宁远小学的时候获得过区级“十佳少年”称号以外,对此人的了解程度完全没有提升。
  越是僵局的工作越有挑战,慕昭白在午休时间跑到从没有午睡习惯的程亦涵那里去玩,却不巧,电话那头的江扬刚从职业调查办公室回来,因为还差一天却仍接不到苏朝宇这件事大发脾气。程亦涵耐心地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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