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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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终极篇作者:醉雨倾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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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难受多了,对门的猫眼上有瞬间的黑暗,凌寒知道那是有人悄悄看了一眼。
  林砚臣终于彻底拉开门的时候,走廊里空空如也。他想了想,掏出手机。凌寒发短信说:“出小区门右转四个街口再往七点方向看,有个青年旅舍,704房间。”林砚臣叹了口气,回到饭桌上,爸爸已经开始吃饭,素菜一筷子荤菜一筷子,镇定沉默。妈妈端上来童子鸡,爸爸把筷子伸过去,却没夹着。“这是给小寒的,”林妈妈把童子鸡全部倒进饭盒里,“你没资格吃!”
  “好,剩下哪个菜不是给他的?”
  “都是!”
  林砚臣眼看着爸爸在五分钟内解决了一碗白米饭,然后拍下碗筷离去。妈妈坐在桌子前面,眼眶通红。林砚臣过去陪着,吻她的额头:“没事,妈,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你说你,你为什
  么不喜欢一个小姑娘呢?”妈妈给了他一巴掌,那么轻,近乎抚摸,林砚臣却疼得无法承受。要怎么回答?他为什么不喜欢苗真那样的漂亮女孩?不,他喜欢女孩,但是他知道能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是凌寒,刚好是凌寒,只是凌寒,永远是凌寒。林砚臣只能抱住妈妈,用他经过飞豹团锻炼的胳膊:“妈,小寒很好,真的。”
  凌寒却不这么认为。他躺在旅舍简单的床上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妖精,通常电视剧里都会这样,原配指着小三说:“不要脸,狐狸精!”小三则叉腰怒目:“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么好的男人的老婆?”他无力追究江扬是怎么帮助苏朝宇过关的——那是特殊情况——林砚臣短时间内不会接到比海神殿的死亡几率还高的任务,难道他们永远要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名义上娶个老婆,然后日夜思慕吗?简直就是秦月朗的翻版。凌寒略微知道秦月朗和卢立本的事情,有时候会悄悄同情艾菲,不管她是不是知情,丈夫心里有个魔盒不能打开是异常恐怖的,她不能做潘多拉,却忍不住要走近了看。
  正想着,林砚臣就推门进来,把饭菜摆了一桌子。凌寒尝了尝,笑:“真好吃。”
  “行了行了,要是我妈在场,你再专捡好听的说吧。”林砚臣开了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灌下一半。凌寒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林砚臣苦笑:“老大不在,我还就喝了。”说着,另一半下肚。
  凌寒吃童子鸡,喝蘑菇汤,就着米饭:“真的好吃,家里饭就这个味儿。替我谢谢阿姨。”“嘴真甜。”林砚臣摸凌寒的头,被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他捏了半只鸡腿来啃,“这闹的,我妈都没看见你的脸。”
  “不是寄过照片吗?”
  “也许实物和想象有差距,万一再无法退货……”
  凌寒自顾说下去:“我妈实在不怎么会做菜,每每下厨都要搞一只天平来一克一克地称调料,严格按照书的比例,但是我一直喜欢吃,就吃那个家里的味道。”林砚臣恍然大悟了凌寒话里的话,跟他贴近了坐。
  “我妈也喜欢做,只要她有时间就很专注地跟厨具较真,你知道,一个连酱油盖子都要接触空气的那端朝下倒置在桌面上的妈妈,很难炒出绝对美味的菜。不过爱吃和好吃是两回事。”凌寒连蘑菇汤里的最后一根粉丝都没有放过,“所以我很理解叔叔阿姨,真的,你让他们不但没有孙子抱,连向别人夸耀儿媳妇的权利都剥夺了。”
  林砚臣又开了一罐啤酒,砰地一声,汩汩的白沫涌出来,他追着它们吮,凌寒唰唰地抽着纸巾接住滴落下来的液体。一时间两人这样一起捧着那
  罐啤酒,林砚臣说:“我没想到……”
  “行了,你要是能预料到还带我回来,我就可以大义灭亲了。”凌寒随便笑笑,却那么失落。林砚臣一时间无话,只是跟他争抢细碎的鸡肉,筷子上上下下互相挑衅,都乐在其中。
  末了,林砚臣吻别情人:“那我今晚家里住,尽快接你过来。”
  “别尽快,气出个好歹来,我可不付赡养费。”凌寒躺在床上坏笑着看着他,摇手指:“速速离去吧。”话音刚落,林砚臣已经飞扑而来,如饥似渴的样子:“这是勾引。”
  凌寒早就扬臂一撑向后翻过去:“得了,我受了欺负,哪里轮得到欺负人的那个诬陷?”说着站起来去收拾行李,却猛然触电般定格在房间中间。林砚臣隔着凸出来的壁橱,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凌寒略带尴尬地叫:“……林叔叔。”
  林砚臣的心脏骤然坠入地狱——堂堂一个特种兵老大居然被爹跟踪了都毫无知觉,实在丢脸,但爸爸跟来是干吗,算账?他赶紧跳起来拦在中间:“爸,小寒和我可都是练过的……”
  “世道变了,儿子不但能喜欢男人,还要打老子?”林爸爸毫不客气地关门。凌寒不由地脸红,暗自埋怨林砚臣这个大大咧咧忘记锁门的,在旅馆都不知道保护隐私。林砚臣倒是很气愤的样子,伸开胳膊把爸爸拦在茶几前面:“我这就回去,回家怎么都行,别在人家旅馆闹。”
  林爸爸站定,拨开儿子的手:“你就是凌寒。”不是问句,是笃定的描述,早就确认,早就无法否认,却一直不想承认,一直试图了解,却也许永远无法了解。那眼神伤感又气恼,却不得不好好认清面前的年轻人,那是一个爸爸的无可奈何和保留发脾气权利的威严。
  凌寒点点头:“给您添麻烦了,林叔叔。”
  “大麻烦。”林爸爸毫无预兆地闯入二人的私密世界,就好像抓到儿子躲在被子里看□一样义正词严,林砚臣在他眼里哪里是师长,永远是随时抓来就可以摁倒了胖揍一顿的儿子。“你什么时候和我儿子在一起的?”
  “军校一年级。”凌寒也站着,微笑,“研究生的时候我休学了一年,后来就在江扬中将领导的飞豹团和林砚臣共事。”
  “你也是喜欢男人的?”
  凌寒耸肩:“我喜欢的人刚好是男人而已。”
  “别说这种电视剧台词了,我问你,你跟他回来,想干什么?”
  “爸!”林砚臣真的愤怒了,“能干什么?结婚?照这个情况看,我带他回来就是个错!”
  “你觉得你跟我们俩说,你要娶个男人,我们
  能笑的出来吗?”
  “娶?怎么是娶?”
  “不管怎么说,和男人结婚就是不行!”
  “法律都没说不行!”
  “咱们家就不行!”
  “你管不到了,爸,我成年了,我很清楚我自己会做什么!”
  林爸爸扬手就要抽儿子,凌寒轻巧地握住了,巴掌停在林砚臣脸前面,像个设计好的电影镜头一样。不过林砚臣已经做出了躲的姿势,即使凌寒不拦,也不一定打得到。凌寒身体不比别人强壮多少,爆发力和速度却是同龄人难以企及的,这一握,竟然牢固极了,林爸爸踹了茶几一脚:“打架的时候,你还要帮忙,对吧!”
  “不是,叔叔。”凌寒淡淡地微笑,“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只骂他不太公平。”林砚臣拾掇了饭盒和空啤酒罐子:“爸,回家。”
  “其实我和砚臣大可以骗您和阿姨,说我们就是同学同事,可是撒谎不好,骗的了今天,骗不过明年。”凌寒笑,“而且我家人也不一定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
  林砚臣已经拽了爸爸往外走。林爸爸不依不饶:“那你怎么觉得我家会先同意?啊?”话还在屋里,人已经被拖出房间。凌寒听见林砚臣锁了门,站在窗口,看见二人在路灯背面争执了一会儿,最终并肩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凌寒忽然觉得失望。
  也许是过去太倔强,把任何失望都与下一次的成功搭配起来,总有下次,总会赢。但爱情的跑道上,没入场他就先输了气势,本可以抱住林砚臣当面吻给别人看:这就是我爱的他,如何?但是他不敢,他和林爸爸说了实话,不撒谎的原因是他们在自暴自弃——凌家会让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共度终身吗——所以他们决定,在林家的尝试即使失败也无妨。但当这种失败真真切切地降落下来的时候,凌寒忽然觉得失望。
  他用掌心抵住面颊,深呼吸,据说这样可以迅速有一个好面色。有一种感觉,很久不曾有,他怀疑:就因为这件事?
  是的,就因为这件事,凌寒发现,掌心有泪痕。
  第四军的改编是一项庞杂繁琐的工程,可以说,从现在开始的五至十年内,这个工作都不可能完全结束。泄密案各方最后达成的妥协是,第四军保留番号,移防至西北边境基地,原防区并入首都卫戍区,由杨霆远一级上将接管。这次改编涉及数万人,几乎创了布津帝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动员人数最广的纪录。
  尽管有最了解第四军情况的齐音中将辅佐,江扬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几个月来,有上百名中层以上军官自愿或因卷入泄密案被迫退役转业
  ,数千名士兵及士官复员,这不可能不造成底层的动荡。江扬虽然指派了最优秀的军官负责相关工作,尽量安排原第四军军官接任留下来的空缺职位,并下令退役复员军人待遇一切从优,但是流言和不满仍然在暗暗积累,只等时机就能爆发。
  刷新了江扬保持的“帝国最年轻的少将”纪录之后,彭耀在实质上已经被指定为彭燕戎的接班人,也就是第四军的下一任军长。他本人能力出众,行事做派又极符合第四军彪悍的传统期待,因此声望极高,三十多岁的实干派军官都跟他是好哥们,而那些十七八岁刚入伍的士兵们则把他当成闪闪发光的偶像崇拜。
  这些事江扬都十分清楚,他甚至预料到彭耀回归之后,第四军旧部决不会安安静静波澜不惊。程亦涵在从机场回程的车上就问他:“要不要请安泰然准将到家里吃饭?”安泰然准将是江元帅年轻时的警备队长,是一位孔武忠厚的男子汉,所辖警备部队专司内部安全保障工作。
  江扬若有所思:“不用,彭耀虽然闹得凶,不过是小孩脾气。大局上,他有分寸。”
  “我恐怕第四军……”程亦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下去,“对于那些有心人来说,不可能找到比彭耀更好的标杆和旗帜了。”
  江扬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缓缓说:“你知道,朱雀王和江家一直都是一条船上的伙计,这回不过是争个排位。彭耀不会点这把火,否则大家就会一起死。盯紧些别让他太出格就是了,另外,约个时间,我会跟齐老爷子谈一次。”
  程亦涵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幽深不可测,他知道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尽力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兄弟们护在身后,有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程亦涵也就不再问下去,只是点头一一答应了。
  江扬沉默了很久,程亦涵知道他一直盯着苏朝宇的背影,后来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少见的带着一点点不确定性:“你说,朝宇为什么一直不肯跟我结婚?”
  程亦涵立刻回头看江扬,后者的脸上果然带着毫不掩饰的迷惘和犹豫,这在他们这么多年的共同工作生活中绝对罕见,程亦涵立刻明白这绝不是一句玩笑——神一样的指挥官,真的,郁闷了。
  “或者他不是拒绝,而是在等。可是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者犹豫什么。”江扬怅然,“我有时候不敢等下去,你知道。”
  是的,他们这些人太清楚,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料明天会不会有暴风雨摧毁他们手中所有的一切。
  “我和他并不需要那张纸来保障什么,甚至……低调地这样生活
  ,也是一种选择。但是……”江扬紧紧握着他的戒指,“我只怕……”
  江扬并不是一个会杞人忧天的人,程亦涵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真心实意地焦虑,他看看苏朝宇又看看他的长官哥哥,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如果需要,7天之内我会替您办好所有的手续。不考虑私人感情的话,婚姻公证所需的证件和批文……”
  话音未落,江扬已经严辞拒绝:“他那样的性格,就算再爱我,也绝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何况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我怎么舍得……”
  程亦涵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担心,所以,既然相信爱,就不要再困扰下去了。”
  指挥中心已经近在眼前,江扬恢复了从容镇静的长官风度,伸手拍了拍程亦涵的肩膀,说:“我知道了,放心。”
  一如既往温暖有力的手指,给人稳定而可以依靠的感觉。程亦涵想说什么,车子却已经停下,江扬很镇静地走了出去。午后的指挥中心有种浮生半日闲的快乐感,雪糕车绕着中央喷泉丁丁冬冬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广场上有午休的军官、士官、士兵或者勤务人员三五成群地闲聊,散步,小憩或者只是坐在那里发呆。
  江扬径直走到苏朝宇身边,苏朝宇笑眯眯地给他敬礼,江扬笑着回礼,随后拍拍苏朝宇一丝不苟的军礼服,隔着衣服弹了弹他的皮带,撇下一句:“下班后到我办公室,苏朝宇少校。”
  苏朝宇无辜地眨眨眼睛,假装对这种明显的威胁性暗示一无所知:“是,长官。但是今晚的训练……”
  江扬忍着笑,正色吩咐:“兄弟们都辛苦了,替我好好犒劳大家。”声音温暖诚恳,很容易就让后面两位护卫的士官产生了如沐春风的幻觉,只有苏朝宇一个人看到那凌厉如刀的眼神:“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愿意

  江扬径直走到苏朝宇身边,苏朝宇笑眯眯地给他敬礼,江扬笑着回礼,随后拍拍苏朝宇一丝不苟的军礼服,隔着衣服弹了弹他的皮带,撇下一句:“下班后到我办公室,苏朝宇少校。”
  苏朝宇无辜地眨眨眼睛,假装对这种明显的威胁性暗示一无所知:“是,长官。但是今晚的训练……”
  江扬忍着笑意吩咐:“兄弟们都辛苦了,替我好好犒劳大家。”声音温暖诚恳,很容易就让后面两位护卫的士官产生了如沐春风的幻觉,只有苏朝宇一个人看到那凌厉如刀的眼神:“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人在矮檐下。
  海蓝色头发的少校暗中扼腕,表面上却只能大声回答:“是,长官,谢谢长官,请长官放心!”
  江扬压制把苏朝宇按在摩托车上狠狠亲吻的冲动,保持完美的长官风度点头,然后就疾步消失在指挥中心大楼里。
  一般而言,黄昏是特别行动队队长苏朝宇少校一天中最闲暇的时刻,他往往从早晨开始带队,处理队务,检查各分队的训练计划和成绩,制定新的目标研究新的战术等等,到了晚上还要组织文娱活动和理论学习,总是忙个不停。只有吃晚饭前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他喜欢躺在游泳池碧蓝的水里,看一些闲书,以期得到一种全身心的放松。
  但是今天显然不能这么逍遥。中午江扬的那句话……苏朝宇愤懑地放下笔,站在窗边就能看到指挥中心大楼,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尾巴抓在情人长官的手里,更不确定那句话是不是真的意味着他要翻箱倒柜地把LV经典款找出来带着过去。海蓝色头发的少校踌躇了一阵子,终于有点愁苦地抓出一只有点像LV的公文包,并且补偿性地往里面塞了双倍的笔和笔记本。
  好了,就这样。苏朝宇故作镇静地吩咐罗灿盯晚上的理论学习,怀着大无畏的决心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前往江扬办公室报道。
  江扬居然不在。副官办公室里只剩
  程亦涵一个人,他显然也已经下班,一面开着内部视频陪慕昭白加班,一面翻着一本侦探小说,看到苏朝宇走进来,程亦涵笑得很玄妙,然后说:“长官在隔壁开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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