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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今拉着廖延钊的袖口,结巴道:“你你要去哪?”
廖延钊答得理所当然,“房间啊。”
吴子今嘴一瘪:“不要这么快吧!”
“九点半了。”说完,廖延钊又要拽着吴子今继续走,却见吴子今抱住林子边上的树,一脸不情愿。
廖延钊四处望望,看附近没人,嘴角即刻爬上一抹坏笑:“怎么?你想在这里?”接着就拉着吴子今,推进林子里。
吴子今一愣,瞪眼大喊:“不要!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吴子今还要继续反驳,嘴巴却被封住,人被按倒在草丛里,随而大惊,没想到廖延钊居然敢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吓得呜呜地叫,使劲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礼服里面的衬衣都被解了开,廖延钊手还真快!
廖延钊搂住他,“你声音小一点,不怕被人听见?”接着就伸手摸上他胸前。
吴子今胸前酥麻,身体一抖就开始发热,慌乱地锤他,急得大喊:“不许在这里弄!不许在这里弄!!”
廖延钊点头,“回房。”接着就把人抱起来,向宾馆走去。
新婚夜的房间并不是吴子今和廖延钊两人往常住的那间,而是宾馆顶层,半个天花板都由玻璃制成的豪华景观客房。
一个服务员正守在客房门口,见廖延钊抱着人来了,殷勤地为他们开了门,并将房卡留下。
吴子今转眼看这个华丽的房间,被里面的装潢吸引,没见过世面似的,下巴都掉了下来——房间里的床是摆在一个人造小水池里的!那水大概半尺的深度,还是流动的人工活水,水里浸着几朵玫瑰,水面上还浮着散落的花瓣,水池的形状不规则,弯弯曲曲地延伸到房间另一头的落地窗,又拐一个弯,顺着木地板和两三级阶梯流到门口附近。靠近门的地方,路是石砖铺的,上三级阶梯,变成木地板,连着水中的床,罩在玻璃的天景之下,窗外是遍野的花草和远处的海岸,视野极好,却有一种令人心跳的暴露感。
廖延钊轻笑,心说郑天任还真会选地方,抱着吴子今走几步,把人放在床上,解开自己的领花,问:“我先去洗澡?”
吴子今用手挡着脸,点点头。
廖延钊转身,把房间的门反锁,将门卡带进浴室,以防吴子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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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今在床上躺十分钟后,却还是冷静不下来,安慰自己说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害羞个什么?心理斗争了一会儿,然后把脸闷进被子里: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又在被子里呆十分钟,吴子今抬起头,突然想起床头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于是就转眼看过去,伸手把东西拿来,还没来得及研究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廖延钊就穿着浴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搭一条毛巾在头上,一边擦拭着,“我洗好了。”
吴子今放下手里的东西,点点头,下床进了浴室。
廖延钊回头看吴子今一眼,转身盯着吴子今刚刚放下的东西看一会儿,也拿起来,发现原来是一大瓶帮助减小摩擦力的那东西,瓶身还贴了一个米黄色的便签,上面是郑天任的字迹:
春宵一刻值千金,加点好药赛神仙~宝药藏匿地点——床头柜第二层,一盒六袋装哟,药效很猛的悠着点用~口服为佳,后进也可~
廖延钊看着,托起自己下巴,目光被床头柜引过去。
吴子今从浴室里出来,见廖延钊正坐在窗边望着远景喝小酒,手指掐着杯脚,轻轻晃了两下,转头看自己来了,就招呼过去。
吴子今本来还以为自己刚洗完澡就会被痛宰,没想到廖延钊似乎还没有那个打算,心里放松了些,踱步过去,坐在廖延钊对面。
廖延钊看吴子今坐下,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喝不喝?”
吴子今摆摆手:“我不想喝酒。”
廖延钊点头,挑起吴子今的下巴,捏住他的脸,把一包不明成分的粉末撒进他微张的嘴里,接着自己喝一口酒含在嘴里,探身吻住吴子今,连着那些粉末一齐灌进吴子今肚子里。
吴子今没反应过来,被酒水呛得咳嗽起来,条件反射地推开廖延钊,咳出了些眼泪,捂着自己喉咙,怪道:“咳咳、咳!你干嘛啊?呃唔……好多粉末……”
廖延钊看了看空空的包装袋,貌似不小心给人吃太多了,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看着墙上的表坐等。
吴子今终于顺了气,见廖延钊一副悠哉的样子,心里就来火,问道:“喂!你想呛死我么?!那是什么东西啊?”话刚一说完,吴子今就觉得身下有些骚动,腿也开始发软,脖子和脸上都发热,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身体,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刚吃下的是什么,傻眼地看着廖延钊:“你……不会吧……”
☆、郑郝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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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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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十月十一日,凌晨一点。吴子今坐在病房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廖延钊。与方才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正平静地睡着,闭目养神。几个小时前,吴子今从郑天任的车上跑下来,见郝林紧紧搂着廖延钊,仰头哭喊着,那样子,好像廖延钊真的死了一样。
郑天任坐在病房另一边,神情焦躁,心思却不是在廖延钊身上。
很怪。吴子今想。郝林和郑天任,今天都变得很怪。
本来,吴子今还在为郝林把廖延钊牵扯进他的纠纷中而感到愤怒,但是现在想想,郝林的那套说辞很牵强。因为,如果今天出事的人不是郝林,打个比方说的话,如果是卢宇,然后她给廖延钊打一个电话,说让他来救自己,廖延钊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所以,其实郝林根本没有必要用这样的事情来证明廖延钊是否还在乎自己。不仅没有必要,而且没有意义。郝林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懂?
吴子今回头看向门外。
郝林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在掩盖什么。是什么呢?
一个月前。
郑天任从廖延钊的生日宴上提前回来,手里捏着廖总给的资料,把车门一锁,叼着根烟走上廖延钊家门前的阶梯,就着昏暗的灯光,似乎看见一个人影蹲在门口,于是过去探了探脑袋。
“喂,你是谁啊?”
郝林抬起头,脸上还粘着些血污,衣服凌乱,撕裂了几个口子。
郑天任一开始没认出他来,后来一愣,这不是小钊三年前的那个小男朋友么?!
“你……怎么在这里?”
郝林看见他,眼睛直直的睁着,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廖延钊在哪里?”
郑天任头疼,敢情这是前任找上门来了?但是就把这么一个受伤了的孩子扔在门外也不是回事,握着手里的钥匙,开了门,道:“你先进来吧。”
进屋后,郑天任让郝林进一楼客房的洗手间,投一条毛巾,给郝林擦了擦脸:“我劝你早点回家吧,廖延钊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郝林拿着毛巾的手在空中一滞,木然地转脸看他:“……什么?”
“叫吴子今,很好的人,比起你,更适合廖延钊。”
郝林瞪眼看着郑天任,睫毛闪了闪却没有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接着皱眉吼道:“什么叫比我更适合廖延钊?”
郑天任被他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心说这孩子是怎么了?反应不正常啊!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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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周,郑天任怕郝林打扰廖延钊和吴子今的生活,就自愿担下了照顾郝林的任务,给他安排工作和住处,接着因为一包药的事情跟郝林小吵了一架,了解了他的经历,又因为担心郝林惹上的那伙人找来,将自己的手机留下,给郝林应急,之后每隔一两天,就来看看郝林的生活状况。
刚开始,郝林是一个非常不好相处的人。郑天任是看他可怜,才照顾他的,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每次见着自己就黑着个脸。
有天,郑天任喝多了,看时间还不晚,就拐去闹市区看郝林。破门而入,就看见郝林正在打电话。郝林转头,脸上一慌,就把电话挂了。
郑天任皱眉,心说上次都警告过你了,还想搞什么名堂?接着就走过去,往他身边一坐,侧着脑袋打量他。
郝林转脸看他,不满道:“怎么了?看什么?”
“你在跟谁打电话?”
“这是我的事。”
“你别再搞出什么名堂来。”
郝林皱眉:“已经不会了!我上次答应你了!”
郑天任眨眨眼,没想到郝林还挺认真的,看来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于是点点头,躺在郝林床上。
郝林闻到郑天任身上的烟味和酒味,闪身躲开,嫌弃道:“你这都是去哪儿了?味道好难闻!别随便睡我床上!”
“我租的房子,我爱怎么睡就怎么睡。”郑天任翻个身,突然发现郝林穿的是前几天自己买给他的衣服,就接着问道:“怎么样?衣服还合身吧?”
郝林顿了一下,点点头:“就是有一条裤子太紧了,我穿不进去。”
郑天任从床上翻起来:“那你现在只有两条裤子能穿?”
“嗯。”
郑天任抬头看了看表:“走,现在再买一条去。”从床上坐起来,向门外走去,回头见郝林没动,又问:“怎么了?你晚上没事吧?”
郝林犹豫几秒,“没事。”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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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任看郝林从试衣间里出来,新选的裤子还挺合身,咧嘴笑:“嘿,不错嘛,就这件了怎么样?”
郝林点点头,走回试衣间换下裤子出来,手里又拿着两条:“这两条也不错。”
郑天任嗯一声,表示无所谓,看着郝林去了收银台,把三条裤子递给售货员。
“这两条是折扣价,一共是五百八十七元人民币。”
郝林抱着售货员包好的袋子,回头看郑天任,“我没带钱。”
郑天任眯眼,掏出钱包付了六百:“两个月内还我。”
“哦。”
从百货大厦出来,郑天任一脸不爽地盯着郝林:“才两周,加上租金你已经欠我将近一万块了,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你要是烦我为什么不让廖延钊照顾我?”
“你想的美啊,好好还钱吧。”
“你既然是帮廖延钊,就让廖延钊帮你报销啊。”
郑天任摇摇头,心说这孩子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什么事情都想跟廖延钊扯上关系?再说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一万块钱就把小钊送出去,郝林也太小看自己了,接着把手里的烟头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脸上露出游刃有余的笑,“没事啊,你可以陪睡还钱。”
郑天任本来以为郝林会骂回来,没想到身边的人却没了声,回头一看,那人正停在自己身后,怒目瞪着自己。
郑天任挠头。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接着,郝林手上的购物袋就冲着他脸飞过去,砸得郑天任在路边一晃,差点撞到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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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郑天任一如既往去看望郝林。发现除了郝林变得话少了,没有其他的异常,所以郑天任就没把郝林的微小变化放心上。
某周三下午,郑天任视察完郝林的状况,一看表都晚上十点了,抓起钱包就要出门。
郝林看他那样子,好奇道:“你待会儿还有事?”
郑天任摇头:“没,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
“还喝酒?我看你酒瘾烟瘾,命要活不长了。”
郑天任嘴巴里的烟晃了晃,“我没酒瘾,出去玩而已。”
“我也想去。”
郑天任惊讶地看他:“啥?”接着回过神来,“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为什么?”
郑天任皱眉,伸手关了门,转身走人。
下楼后,郑天任刚发动汽车,郝林就开门上了副驾驶座。郑天任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开车去了俱乐部。
闹市区的街角,灯红酒绿。郑天任停下车,熟络地跟俱乐部门外的一个人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吧台。郝林看这附近鱼目混杂,加快脚步紧紧跟在郑天任身后,谁知郑天任刚到吧台前,就一脸无奈地指了指自己,叫一声对面的酒保,“安利,跟来一个麻烦人,帮我安排下。”
那个叫做安利的酒保放下手里的杯子,看郝林一眼,转脸冲郑天任,“你订的房间隔两间有个小空房,就在楼道最里面。”接着递给他一把钥匙。
郑天任点点头,拽着郝林的胳膊,进了客房区。
郝林甩开他:“什么叫麻烦人?”
“本来就是麻烦人,”郑天任瞥着他笑,“我来这里找乐子,美人都光着身子在床上等我呢,哪有继续照顾人的道理?”
郝林一怔,明白过来,夺了郑天任手里的钥匙,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郑天任撇撇嘴角——这人还挺识趣,接着就进了自己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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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林在房间里躺了将近一小时,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那么乱。接着咔哒一声,就见房间的门开了,郑天任一点也不客气,大方地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烟,衬衫凌乱着只系了两个扣子,一手拽着一件黑衣,搭在肩膀上,“哟,还没睡啊?”
郝林张张嘴,愣道:“你不是在……”
郑天任皱眉:“别提了。我一想到小钊交代的事就做不下去。小祖宗你以后能不能别跟我来这种地方了?”
“那你……没做?”
“喔,还是做了的,不过今天钱可浪费了,平常可以抱着人睡一晚上的。”
郝林移下视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不正常,翻个身继续睡,接着就听见郑天任哼了一声,“这沙发也太小了吧?”
郝林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他。
郑天任以为郝林在担心自己,就挥了挥手道:“没事,我再去订个房间。你好好睡吧,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郝林有些发呆,看着郑天任走到门口,突然开口叫住他:“郑天任!”
“啊?什么事?”郑天任拎着大衣回头看他。
“再订一个房间太麻烦了,你睡这里吧。”
“沙发太小。”
“你睡床上。”
郑天任一愣,扯着嘴角无奈笑,“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接着就脱下自己上衣,往沙发上一扔,走进浴室。
郝林看着浴室关上的门,手里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胸口:郝林,你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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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郑天任郁闷了。郑天任为什么郁闷呢?因为他老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开始催促他结婚的事情了。
可是老子我喜欢男人。郑天任叼着烟,斜眼看着窗外,接着把嘴里的烟拿出来往烟灰缸里一摔,捂着脸做小女人状泪奔:妈妈呀~你这是要断了我的性福!
郑天任把这事告诉廖延钊后,廖延钊呵呵笑了两声。郑天任知道这是廖延钊幸灾乐祸时的标志性笑声,于是就明白,廖延钊没打算帮他,而是打算看好戏去了。郑天任绝望,乖乖地相亲去。
第一天,郑天任按照老妈告诉自己的安排,准时准点去了一家高档西餐厅,却没有像平常那样穿得健康一身黑,反而是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袖衬衣和牛仔裤。
怎么说呢,其实郑天任是个特别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