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炮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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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直接从酒店观景电梯下来的时候，方泽析突然想起了他和夏扬初遇的那一晚。
　　　　其实那时候还算不上初遇，他们谁也没看见过谁，只是声音和声音的交锋，他试图一争高下，对方却似乎不屑一顾。
　　　　那一晚他也喝了不少酒，和夏扬互相嘲讽后烦躁地站在窗口吸烟，看夜色光影下的车水马龙，春寒料峭，夜风微冷。
　　　　而如今却已入冬，才不过十一月，气温却已经低得寒冷刺骨。
　　　　也许，世界末日真的会来？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正常。
　　　　他实在想不明白夏扬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比柠乐和谢家定在一起还要让他觉得奇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想起来，他们的关系确实有不少改变，却已经无法追溯源头和时间，更无法细究原因。
　　　　而不久前夏扬的种种表现，竟然不是顺应粉丝需求才刻意卖腐，也并非玩笑。
　　　　他觉得很尴尬，思绪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司机在酒店大堂门口等着，方泽析一走出去就被倒灌而来的冷风冻了个哆嗦，本想请司机帮他把自己的车子开回去，这时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这可是夏扬的司机，怎么可能给人当代驾，而且这么晚了，天又这么冷，怎么回来都是个问题。
　　　　方泽析只好把自己的车子留在了夏扬的车库里，这让他在之后的几天里一直不断地懊悔。
　　　　回到家后，方泽析洗了个澡。
　　　　车里的暖气催发了红酒的后劲，让他整个脑袋都混混沌沌。
　　　　他到底喝了多少？是一瓶，还是两瓶，或者，他其实已经喝光了一箱？
　　　　否则怎么可能会梦见那么离奇而魔幻的画面。
　　　　而那句“我喜欢你”则不停地盘旋在脑海里，每回响一次，就引起一阵颤栗，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接二连三地爆炸，炸出一朵又一朵让人心跳加速的火花。
　　　　他又不是玛丽，怎么会为这么一句话而苏到无法自拔。
　　　　夏扬不是应该和他互相嘲讽互相挖苦始终争锋相对看不顺眼的吗？
　　　　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亲了他，还勾得他也忍不住反击，将人压在身下剥衣服。
　　　　夏扬的骨架比较大，肩膀很宽，胸口肌肉恰到好处，性感诱人，肤色较深，摸上去却很光滑，像牛奶巧克力一样美味可口。
　　　　他的手掌宽大，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很硬，似乎长了一些茧子，看不出来，握上来却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种触感，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失掉。
　　　　两个人抵在一起的感觉很陌生，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刺激。
　　　　方泽析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二又兴奋地站了起来，怒其不争地将它打得口吐白沫。
　　　　夏扬高…潮的那一瞬间性感得让人无法抗拒。
　　　　那……自己呢？
　　　　次奥，想什么呢！
　　　　方泽析拍了拍脸，默念口诀上床睡觉。
　　　　论坛上掀起了好几阵腥风血雨，同样的问题被不同的人在同一时间发了好几个帖子，都是问今晚青柠工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的讨论七嘴八舌地在不同的帖子里流窜着，最后版攻出来删了几个，只留下一个看起来最隐晦的帖子。
　　　　标题：情节太快思维太慢，只是一个晃神，它便已经发生。
　　　　内容：青柠工坊，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人来……讨论一下吗？
　　　　1楼：撸主你怎么不把内容和标题换一下！擦，这样太难理解了！
　　　　2楼：讨论**要隐蔽。
　　　　3楼：到底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
　　　　15楼：原来青柠不过泡影，所谓萌点都是假的，他的爱停留在十五岁，从不曾分给过现在。
　　　　……
　　　　在不知所云的几十楼之后，终于有人出来讲了个大致经过。而且因为一开始说是歌会，所以还有人录音，顺带将那些对话也录了下来，很快酒杯单独截出来发在网盘上提供下载。
　　　　没一会儿，柠乐发了一条微博，向竹叶青道歉，并表示退出中抓圈。
　　　　帖子很快就翻了页，探究真相的，讨伐柠乐的，同情竹君的，还有人回忆往昔感叹旧事，又将以前的青柠cp楼翻了上来，也有人脑补j大话中含义，在夹竹桃cp楼里分享讨论。
　　　　柠乐粉试图洗白，然而似乎越洗越黑。
　　　　但更多的人似乎又逐渐偏移了目光，开始紧紧盯着jan。　n楼：j大这算不算是冲冠一怒为竹君？
　　　　n＋1楼：你怎么知道他气的不是柠乐没有选择他？
　　　　n＋2楼：楼上听音频不仔细。柠乐喊着问j大雪顶好不好，明显是早就已经告诉j大了的。
　　　　n＋3楼：jan真是好魄力，他说退圈，柠小受就二话不说真退圈。
　　　　n＋4楼：我只关心我追的剧坑，柠小受这是打算欠着一身债拍拍屁股就走？
　　　　n＋5楼：j大肯定不会让柠乐再涉足中抓，我敢肯定。
　　　　n＋6楼：他留着还出来的债我也不想听，擦，那个渣受，就算现在不退圈，也要掐到他退圈。
　　　　n＋7楼：j大说退圈的时候太霸气了，我就这么可耻地萌了。
　　　　x楼：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拿别人的感情问题来说事。
　　　　x＋1楼：不想让人说有本事就别做。真心不待见柠乐，有喜欢的人就早点说，拖着暧昧着心安理得地享受那种好算怎么回事。
　　　　x＋2楼：竹君退出频道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很难过，他给我的感觉一直很温和很认真，配剧也好，对圈内朋友也好，对柠乐也好，都那么温柔。以前jan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死命地黑过jan和柠乐，觉得第三者插足和脚踩两只船什么的真心很讨厌，可现在我好喜欢jan怎么办，他说出“从现在起”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就彻底地苏上他了。虽然一直是竹君的粉丝，觉得这圈里最治愈的声音最治愈的性格都非竹君莫属，但一直治愈别人的温柔攻受了伤怎么办？好希望jan能治愈他。
　　　　x＋3楼：妹纸洗洗睡吧，能治愈情伤的只有时间。趁虚而入的不过是救生圈，等有了足够的时间漂洋过海，靠岸的那一瞬间，救生圈就不需要了。
　　　　x＋4楼：虽然乐乐做得不厚道，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你们能不能宽容一些？他默默地喜欢一个人现在才修成正果也并不容易。
　　　　x＋5楼：这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
　　　　y楼：尼玛我又是一个人吗？我怎么硬是看出了各种萌点q口q。想到j大以前还是做为竹君的情敌被我们往死里黑的，现在却和竹君一起被炮灰我就觉得很好笑啊！更何况他好像还喜欢上了竹君？卧槽这太喜闻乐见了！还有竹君说“k…f…c”的时候，尼玛我轮一次笑一次啊qaq！哈哈哈哈哈哈哈！
　　　　y＋1楼：楼上你绝对不是一个人！（话说来认个亲，你是不是当初那个和我们蹲一起浸猪笼的？）
　　　　y＋2楼：情敌太萌了，原来我一直没萌错！竹君快不要为那个渣受伤心了，赶紧投入j大的怀抱吧！
　　　　y＋3楼：柠渣渣算什么，鸡大大才是好选择！默默祈祷他们真心相爱。
　　　　y＋4楼：还记得中抓有个楼，问有没有一个cv让你黑转粉。我一直以为随着深入的了解，总会看到一些人性的弱点，总会有粉转路人路人转黑的一天，但……j大是真的让我黑转粉了，越看越爱，爱不释手，已经快要超过本命竹君了。
　　　　y＋5楼：我被kfc洗脑了怎么办，我开始萌起柠乐＋雪顶了怎么办？我的三观啊你快回来！
　　　　y＋6楼：哦我是杯柠乐，柠乐，他是杯雪顶，雪顶，再来根竹签儿，竹签儿，插着鸡翅膀吃，我们都是肯德基，肯德基肯德基，我们喜欢炖cp，炖cp炖cp，我们真实的关系，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y＋7楼：……
　　　　各大高楼从此向神奇的领域发展开去，等方泽析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只能在一片杀杀杀黑黑黑掐掐掐以及哈哈哈的文字汪洋里大海捞针了。
　　　　他下线后夏扬又做了什么？
　　　　胁迫柠乐退圈？
　　　　方泽析苦笑了一下，柠乐退圈倒没什么，他本身就不算太热爱配音，只是他的那些坑怎么办？尤其是那个np剧，方泽析认认真真地研究了好几夜，还把夏扬那个角色都一起研究透彻了。
　　　　他虽然有些难过，但真的没有那些姑娘们想象得那么苦情。
　　　　他现在不苦情，他烦恼。
　　　　方泽析关了剧帖，翻出手机看昨晚没来得及看的短信。
　　　　柠乐给他发了洋洋洒洒的一大段道歉，方泽析没有细看，只回复了三个字：“没关系。”
　　　　剩下两条都是夏扬的，一条是昨晚发的：“司机说你到家了，早点休息，晚安。”
　　　　另一条是刚刚才发的：“早安，竹签儿。”
　　　　方泽析看着那两条短信，直到屏幕渐渐暗下去。
　　　　周末两天，方泽析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直处于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状态，一片混沌。
　　　　隐身挂着qq，却比以往都安静许多，没有人来邀剧，没有人来催音，更没有人会那么不识趣地上门来八卦来求证。
　　　　只有小鸟兜说：“不管发生了神马，我都会挺你的！心情不好想倾诉可以来找我，不过如果心情不好到想打人就……去找鸡大吧！”
　　　　为什么满屏幕都是鸡大！
　　　　方泽析倒没觉得心情不好，只是有点儿乱，做什么都没法投入，满脑子的夏扬。
　　　　他最想不通的问题是夏扬为什么会喜欢他。
　　　　他们曾互相毒舌吐槽非要把对方踩成碎渣，他们也一起拉桌对戏演过情深似海的cp，他们总被那些粉丝们凑成一对，他们还谈过业务吃过饭喝过酒睡过觉，甚至，方泽析还见过夏扬的父母给他们泡过茶。
　　　　哦闹！
　　　　方泽析使劲甩了甩脑袋。
　　　　其实他应该感谢夏扬，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他原本就已经没多少的低落情绪冲击得七零八落，快要连碎末都找不着了。他现在脑袋里盘旋着各种各样的夏扬，完全就没有空隙更没有时间来为柠乐而伤感。
　　　　毕竟震惊尴尬以及一点点窃喜——嗯，被人认同的窃喜，总比失恋没有人爱以致伤心难过忧愁苦闷要好得多。
　　　　可夏扬为什么不早点说？要是他早点说的话……
　　　　咦？早点说会怎么样啊！
　　　　方泽析差点就愤怒地摔了手机，两个攻在一起有什么好爱来爱去的啊！
　　　　炮灰和炮灰是不是可以成为炮…友？
　　　　炮…友他妹夫啊！他是打算成为互撸娃吗？！
　　　　喜欢个毛线啊！那根本就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禽兽！他的喜欢不还附带着np的vip卡吗？！
　　　　真应该对着他那张看上去就让人生恨的脸胖揍几拳，怎么能用嘴去啃！
　　　　方泽析摸了摸嘴唇，满脸都是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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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泽析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状态不对，没法录剧，也看不进剧本分析不了人物。
　　　　他原以为夏扬会再有什么表示，总是下意识地摸着手机，结果除了银行客户，谁都没给他打过电话。
　　　　网上也没什么动静，只有外围们把事情添油加醋猜得越来越离谱。
　　　　方泽析对此很是无奈，别的cv被挂墙头都是腥风血雨排山倒海，各种各样的落井下石各种各样的黑幕爆发，就他每次被挂都是因为感情问题，身为一个攻，却总是被人同情被人可怜成为白莲花一般的存在。
　　　　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从攻变成受！
　　　　在他因家庭原因生活环境而长久被灌输的传统观念里，即便喜欢同性，他也应该是肩负起责任，关心照顾对方的那一个。
　　　　他虽然努力修炼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却喜欢掌控，无法接受被动。他偶尔也逃避，却并非放弃。
　　　　只有性向问题，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却也是最大的妥协。
　　　　漫无目的地刷着微博翻着论坛看着八卦理着电脑，方泽析突然翻出一段音频。
　　　　帐房先生和他的大老板…商仁…h段…jan「弦歌永乐」。
　　　　他突然觉得脑袋轰地响了一声，将他炸得支离破碎。
　　　　这东西，他还没录！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去录！
　　　　别说听着配合了，他光一想到就能彻底地不淡定。
　　　　就是以前听柠乐的干音配合着录h他也没觉得这么尴尬过。
　　　　难道是因为，他和柠乐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亏得小鸟兜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要听他倾诉心事，他都把这剧拖了几个月了？没被炮轰着催就算好了。
　　　　方泽析忍不住纠结地揉乱了头发，硬着头皮打开aa把音轨导入。
　　　　不管怎么样，音总是要交的，他没有坑别人剧的坏毛病。比起去夏扬家录，他还不如趁早自行解脱。
　　　　然而他才听了点开头，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别说流畅地背出来，就是盯着屏幕也无法看清台词，根本没办法继续。
　　　　冷静，冷静，方泽析，你最引以自豪的就是遇事不惊总能保持冷静，怎么每次一碰上夏扬就整个状态都不对了呢？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关了aa，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方泽析做了个梦，梦里夏扬—丝不挂地躺在他身下，麦色的肌肤上渗出一层细汗，看上去特别光滑紧实，性感无比。
　　　　然而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夏扬那双棕色的眼眸被一汪眼泪映成了琥珀，他哭着喊着说：“嗯，好舒服，还要……”
　　　　次奥！
　　　　方泽析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风中凌乱地去浴室洗漱。
　　　　他这几天在浴室里花的时间，比最热的夏季里还要多。
　　　　他差点就湿了一床，幸好最后那一幕让春梦变噩梦，将他的理智扯了回来。
　　　　他根本就没法和夏扬在一起啊！无论是他在下还是夏扬在下他都无法接受！光想象那个画面就让他头皮发麻！
　　　　但是，心里那种隐隐的期待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将牙刷插…进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自己的嘴蹂躏了一遍。
　　　　方泽析下楼吃了早餐，习惯性地往停车位走去准备取车上班，走到地方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夏扬的车库里和各种豪车做伴沾染贵气。
　　　　小区附近没有地铁，他只剩下两种选择，顶着寒风等公交，或者忍痛打的看表跳。
　　　　方泽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只剩下了一种选择。
　　　　他转身往路口走，却听到有人在喊：“方先生。”
　　　　方泽析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一辆奔驰停在路边，驾驶座的窗户摇下来，正是那晚送自己回家的司机。
　　　　“早，有什么事么？”方泽析走过去，微笑着欠身问。
　　　　“夏总吩咐我送您去上班，您没有开车，这个时间过去怕会迟到。”
　　　　方泽析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在接受夏扬的殷勤和迟到之间徘徊了一会儿，最后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夏扬的短信及时而至，他说：“早安，竹签儿。天冷，多穿点衣服。我派了司机去接你，希望你不会迟到。这两天有一堆积压的事情要处理，忙得都顾不上别的，一直没时间回家，等我忙完了告诉你，你再过来取车，这几天就先让司机接送吧。”
　　　　方泽析抽了抽嘴角，又不是他包养的小情儿，接送他妹夫！
　　　　于是立刻回了短信：“不用，我可以坐公交的。不过今天一时没适应，起晚了，谢谢你。”
　　　　夏扬大概是真忙，并没有回消息过来。方泽析把手机放回去，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几天，方泽析起得更早了些，将时间都花在了坐车上。
　　　　换了区域后，上班的银行离他租住的地方实在有些远，平时来回都要个把小时，，碰上堵车更是让人心烦，既累又费油。
　　　　在租到新房子之前，还是应该先习惯坐公交。
　　　　坐车比开车轻松许多，他上班的时间错过了高峰期，一般都有座位，他还能用手机看会儿书或者刷刷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