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轻声劝着:“外面还拍着呢,别哭了。”
柔软的女性身体着一身服帖完美的婚纱依靠着他,他手臂灼热,心里也渐渐有了温度。
到了酒店,先送宋家瑜去了舞台后面的化妆间,安抚了她一会才走出来去确认酒店这边的准备。
柳成栏早早就到了酒店,先和母亲一起去看了宋家瑜,然后出来和邓思承打招呼。两个人拥抱了一下,柳成栏看看四周没人还轻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邓思承在他腰间也回击了一下,两个人马上把对方扔掉相视着笑了起来。
“你总算要结婚了,家瑜这么多年我看着都不忍心。”
邓思承不屑地回击:“不忍心你娶她啊。”
柳成栏装模作样捂住他嘴巴:“新郎官可不能说这种话啊。”
邓思承微笑着扯掉他的手:“行了,反正你现在也不需要我了,家里养个温香软玉未成年就踹了我个人老珠黄。”
“你这吃醋的时机不太对哦。”
邓思承瞥他一眼,都懒得回他。
柳成栏扒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我说,你就这么娶了,找了下家没?”
邓思承也坐下:“什么下家,暂时先这么着,没打算。”
“苦了你,如狼似虎的年纪。”柳成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句正经话,你们俩到了床上这事情可得穿帮。家瑜都这年纪了,谈柏拉图不现实,孩子也是问题。”
邓思承长出一口气:“先不说这个,今天过去了再说。”
“行。下午的帆船惊喜准备怎么样?”
说起这个邓思承无法克制地想起了杜为礼,突然就很想让他过来,想让他在沙滩上看着自己,在婚礼这样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在海上航行的英姿。
这念头一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好像心里有无处蠢蠢欲动的春芽要破土而出,这一份无法明说的悸动刺激着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比海上婚礼这件事的本身更吸引人,比帆船让邓思承觉得充满刺激。
无视柳成栏惊诧的目光,他走到大厅外面,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杜为礼打了电话。
那边杜为礼才睡了6个多钟头,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喂就被对方急切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
“下午春光假日海滩,帆船婚礼在那里举行,三点,海滩依然是对外开放的,除了嘉宾游客也可以进来的,来我婚礼。”
杜为礼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反问道:“你要我去你婚礼?不是……你老婆看见我肯定不高兴,我不想去砸场。”
“不用管她!”邓思承的语气竟一下子激动起来,“算我出师。下午三点,一定要来。”
杜为礼几乎无法理解邓思承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但心里是想去了,于是很快答应了。
见他答应,邓思承的语气中都快要溢出盛不下的喜悦:“一定要来,师父。”
杜为礼被他最后一句阴阳怪气的称呼给逗笑,觉得邓思承这么正经的人叫他师父真是太有趣了,叫着“乖徒儿”挂了电话。
邓思承回到会场,见到宋家瑜的母亲,两人亲切地说了一会话,然后宋母又回去陪女儿了。
婚礼的程序走得依旧是老一套,宋家瑜本来看见柳成栏和邓思承时不时亲密地谈话脸色有点不悦,但是邓思承在牵着她的手走红地毯的时候,浓浓的欣喜感快要把她淹没,邓思承对他温柔和煦到了极点,也看得出他心情极好,她终于有种幸福落地的感觉。
婚礼进行地很顺利,就是柳成栏老不正经的眼神让邓思承觉得哭笑不得,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把柳成栏拉到厕所,无奈地说:“你是想让家瑜在婚礼上发飙吗?”
柳成栏耸耸肩,揽着邓思承的肩膀,他转头,两个人默契地碰了碰嘴唇,柳成栏笑着推开他说道:“刚才你急匆匆给谁打电话,我看你都高兴地要跳起来了,不见得家瑜能让你这么失态哦。”
邓思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挑眉反诘:“我很失态吗?你自己心怀不轨想多了吧。”
“行,我心怀不轨。”柳成栏上前从后面抱住邓思承的腰,穿着精致西装的邓思承简直英俊地不像话,他看着镜子里多年的好友,心里终有不舍,“我们这么多年,那么多人只有你和我最合拍,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有个好的伴侣。宋家瑜不是你想要的,我每次想起来,都为你感到伤心。”
“没什么好伤心的。”邓思承拍拍他的手,“家瑜很不错。你看我这么多年也没个真心好上的人,这样不是最好的嘛。”
“以后呢,如果有人让你动心了,怎么办。你既然娶了家瑜,就等于和自己的幸福永远说再见了。”
“不会有了。”邓思承看着自己已经不复年轻的面孔,隐隐约约想起那张依然充满了激情,美丽的过分的脸,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奈的凄凉,说道,“我已经过了谈恋爱的年纪了,青春期的时候都没有,这个岁数了怎么还可能有。”
“那刚才到底和谁的电话让你这么高兴。”
那张脸终于在邓思承的思维中清晰起来,偶尔夸张的表情,偶尔小聪明的狡黠情态,更多时候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占据了所有吸引力。他的肤色很白,却很少脸红,平时表情不多,但对着他的时候会学着他一样温柔微笑。还有,生气的时候,脸色会呈现出明显的不高兴,但不会嘟嘴,即使邓思承一直都很想看。经常会有那种不屑的表情,会对着他翻白眼,很生动,非常漂亮。
“是我的帆船教练,上次和你说过。”
“哦哦!!”柳成栏夸张地叫起来,“我记得你说过他长得不错!今天来了没?”
“没来,家瑜知道他,没法叫来。下午在海滩,他会过来,到时候你可以看看。”
柳成栏转到他身边,笑道:“看上人家了?不是说这个年纪已经不会恋爱了吧。”
“没有吧。”邓思承心里发虚,但还是说,“应该没有,小孩漂亮,又好玩,就想着他。”
“上过没?零号吧。”
“没。说好了做关系干净的朋友。”
“得了吧。”柳成栏嘲笑道,“你真是前后矛盾地可笑。走了,咱俩在里头待太久了。”
回到大厅,又随着众人闹了一会,2点多所有宾客才浩浩荡荡地朝假日海滩出发。
宋家瑜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所以当亲朋好友向她询问时也是一脸雾水,众人纷纷笑说她嫁了一个懂浪漫的男人,她心情也愉快地快要飞起来。
所以当她到达海边,看到站在白色帆船上黑色西装的丈夫,惊喜地当场哭了出来。她的姐妹们七手八脚把她推去重新换上了婚纱,邓思承走下船上前把她抱上去,白色的巨大裙摆铺满了网床,身上的蕾丝白纱随风飘扬,与漂亮的三体帆船融为一体。
她稳坐在船沿,看着邓思承坐下来,用手握住主舵柄,风帆发出响声,帆船缓缓动了起来。
海滩上的人一阵欢呼,邓思承一边向亲友们招手,一边眼神四处搜寻着那人的身影。
没有,人群中没有,Brady的身边也没有。他没有来。
邓思承握着舵柄一下子松懈下来,帆船微微摇晃,一边的宋家瑜发出甜蜜轻快的叫声,她扬着脸迎着风,表情灿烂地仿佛十八少女,海滩上的人在起哄,他顺着民意躬□,深情地吻上自己的妻子。
等他抬起头,帆船已经离开沙滩一段距离,他看着满脸红晕的宋家瑜,笑着说:“满意吗?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当然。谢谢你。”
邓思承拍拍她的头,说道:“以后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他重新回过头寻找那个期待的身影,终于在更衣室的附近看见了他,就那么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远处也没有人注意。但是当邓思承捕捉到他的时候,似乎是有感应一般,朝他挥了挥手,然后举起了大拇指。
邓思承把原来的航行时间压缩了一半,半个小时以后就回到了岸上。宋家瑜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满足的笑容被丈夫搀扶着下船,她的姐妹们一哄而上,尖叫着把她簇拥去了更衣室。
邓思承朝她离开的方向看去,更衣室门口杜为礼已经不在了。
当他想要再次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和Brady站在一起聊天,于是放心下来,接受一群朋友暧昧的狂轰滥炸。长辈们都夸他有心,同龄人都在呼叫他肉麻得让人受不了,然后拥着他往另外一边早就搭好的大棚走去,宋家瑜也已经换了衣服在那里招呼客人了。
巨大的遮阳棚是之间就准备好的,晚上还有一个专门接待两人朋友的小婚礼,都是同龄人,不接待长辈,可以算是一个狂欢的海滩party。
邓思承借送长辈为由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朝着Brady的方向走过去,Brady在和柳成栏聊天,杜为礼站在一边,看着邓思承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过来。
还没等杜为礼打个招呼,邓思承抓住他的手臂一阵风似的把他拖进了更衣室,旁边聊天的两人错愕地看着新郎的动作都反应不过来。
18、不合适
杜为礼被拉进来的一瞬间也是错愕地说不出话来,但是邓思承一路把他拖到浴室,最后拉进一个单间里锁上了门。
再不明白他的意图就对不起了杜为礼风月场老手的称号,他被邓思承甩在薄薄的门板上,也没顾上疼,伸手就将邓思承的脖子圈住了。
邓思承用手摸摸他的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相比上次在海里的激吻,这次真是温柔得无法言说,邓思承深入浅出缓慢地将唇舌与他的交缠厮磨,杜为礼也是好手,倦着舌尖引导他深入,口中满含了阳光的气息,看似不经意的几下触碰彻底激乱了平稳的节奏。
邓思承伸手摁住他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在他开合的唇上用力吸吮,喉头仿佛涌上来一阵从心底泛上的甜蜜,惹得整个口腔里都是香甜温和的感觉。两人都在太阳下暴晒了许久,唇上缺水,但是些微干燥的感觉却放大了摩擦的快感,从舌尖卷出的津液滋润着唇面,也是美得如同蜜汁一般的触感。
杜为礼的配合少了几分试探的尴尬,两人畅通无阻地吻了良久,才被浴室门口的催促声惊醒。
“家瑜催,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啊,别做全套。”
邓思承在门板上捶了一下表示不满,然后外面安静了,两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着,邓思承好像是很满意杜为礼的表现,全程都是笑着的,甚至会抑制不住在亲吻了一会以后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
杜为礼靠在他身上,斜着眼看他:“前几天还说把持住的。”
邓思承在他耳后吻了一下,笑道:“所以我决定点到为止。”
他吃吃地笑,把头搭在邓思承肩膀上,感受温柔的回味。
过了好一会,邓思承说道:“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但是,还是陪在我身边好吧。”
身上的人煞有介事地推开他,惊讶地说:“竟然让我做小的!”
邓思承被他夸张的反应逗笑,重新把他揽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发,说:“我刚才有个特别疯狂的念头。在海上的时候,总以为像上次一样和你一起上的船,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杜为礼僵了片刻,半晌才说:“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太久没有心动的感觉了。”邓思承诚实地承认。
“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吸引你的,因为长相吗?”
邓思承继续承认:“有可能,更多是你身上过的那种气质吧……唉!别笑,气质也不一定是好的,就觉得你流氓得很可爱。”
杜为礼对他一阵拳打脚踢,邓思承躲得辛苦,只好打开门冲出去,结果一开就撞上一个人。
柳成栏和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抬着手做出敲门的姿势,看到邓思承的脸,说了句:“再不出来估计家瑜就要过来捉奸了。”
邓思承说了声谢谢,牵着杜为礼走出来,柳成栏和他点个头打个招呼,他微笑回应,脸上却没有任何被撞破的羞赧。
柳成栏皱眉看着坦然的两人,尤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杜为礼,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但他也没有说破,更着两人出了更衣室。
杜为礼和Brady说了几句就准备走了,邓思承已经往遮阳棚那边去了,只有柳成栏还待在原地,见杜为礼说要走,张口就说我送你。
杜为礼也不疑有他,跟着他一起走了。
柳成栏把他送到海滩入口,问他:“怎么回去?自己有开车来吗?”
“没有。我打的回去,就到这里吧,谢谢。”
柳成栏却一点都没有再见的意思,而是说:“我记得你。”
杜为礼这才转身好好看了看这个男人,确实面熟,在记忆力搜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不是那时候在西餐厅,被宋家瑜泼了一脸咖啡的男人吗。想到这杜为礼直接就笑出来了,当初自己还想着去泡他呢,没想到现在却和他的基友勾搭上了。
柳成栏见他轻浮的笑容,心里的不屑愈发明显,觉得这个男人看上去就不正经,身上一层浓重的风尘气,样貌也是轻浮挑逗,和邓思承简直是走两个极端。
“邓思承在某些方面很单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最好不要勾引他,你们俩不合适。”
这下杜为礼算是明白了柳成栏的敌意,轻蔑地笑笑:“合不合适是你说的?怕他被伤害?有本事你保护他啊,还任着他和女人结婚?这就是没有目的的朋友做的出来的事?”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少放屁。”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杜为礼摊开手,“对于你这样的发小来说我知道的确实很少,那又怎么样?他需要你的时候叫着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在哪里?先生,他结婚了,听说你也有恋人,余情未了?你们是有多纠结的关系?”
“说你不懂你还真卖乖。”柳成栏伸手给他拦了一辆出租,然后打开车门做出送客的姿势,“我只是他的朋友。但你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杜为礼没看他,径直钻进车里。柳成栏绅士地关上门,低□子和他道别。
坐在出租车里,杜为礼憋着一肚子的火,他其实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货色,表面上伶牙俐齿一张嘴好像能说死对手,其实心里咬着牙气得要死,恨不得当时就拎起那个男人整理的极其平整的领口暴揍一顿。
要不是看他是邓思承多年的基友,他还就真下手了。
不过这么一下,杜为礼突然就开始琢磨起来了,邓思承和这个男人,到底就是可以打炮的朋友这样单纯的关系,还是在感情上互相羁绊却无法相守的苦命鸳鸯?
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现在又不能给邓思承打电话,杜为礼咬着牙给Brady挂了电话,那边一接他就恶狠狠地叫了起来:“刚才跟你在更衣室门口讲话的那个男的叫什么!多大!什么地方工作的!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