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意- 第19部分

　　　　怀里的人却不想动，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拥他的手更紧，重复道：“给我时间。”

　　　　于是，王家瑞不再问了，只紧紧地抱着他。

　　　　从前嚣张到无所顾忌的人，在对方一而再的逃退中，也学会什么叫“进退有度”。是或不是

　　　　，都没有太大差别。本来，只要对方肯迈出一步，他就有力气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最后，一定能够并肩。

　　　　过了片刻，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不放心地开口：“那你还走不走？”

　　　　林白羽摇头，我不知道。

　　　　王家瑞一怔，但是没有放手，好不容易才抓住，怎么可能放。低头凑上他的鼻尖，“想走的时候告诉我，我会抓住你。”

　　　　就像是要求干坏事前先打报告一样，白痴才会答应，林白羽却红着眼圈重重点了头。

　　　　王家瑞满意地笑，一双漆黑眼眸里藏的都是坚定，“别怕，我会等你，等你——”伸手按上林白羽的胸口，“等你把它交给我。”

　　　　“不过，你不能让我等太久”，复又拉着林白羽的手按上自己胸膛，“因为这里早就交给你了，不把你的给我，我死了你可别哭。”

　　　　调笑的话，要命的诚挚。

　　　　在王家瑞的暗示下，林白羽那颗血肉模糊的心脏像是真的被换上一颗鲜活。不痛了。

　　　　吸了吸鼻子，“嗯。”

　　　　怕，当然还会怕。一想到预测出的“世界末日”，就怕到想远远逃开，偏离这条轨道，更遑论如果真的有那一刻会怎样，要如何承受。但还是试探的踏上，也许没有？也许不会？这些通通都不是理由。只是因为，现在就已经无法承受，看到面前的人失望，难过，痛苦，那是比强逼自己离开更难以承受的事，他不舍得。

　　　　不舍得，那就试一次。结果会怎样，他不敢想，现在，也不想想。

　　　　“好。走，跟我去洗洗”，得到肯定答复的王家瑞，终于开怀，拉着人往浴室走。

　　　　泪迹加血迹，确实有些脏，林白羽也就跟上。

　　　　王家瑞轻轻柔柔地给他擦手的时候，有些恶声气地讲：“以后不准弄伤自己了！”林白羽没说话，手擦干，毛巾也报废了，换了一条，王家瑞要给继续他擦脸，林白羽头一扭，“我自己洗。”太别扭了。

　　　　“别废话！手沾水不疼啊！有本事别弄伤，算你今晚澡洗过了，不然，哼哼……”补充满力量的王家瑞，终于又嚣张回来。

　　　　林白羽本来想说，这根本就不算伤。但是某人后面那节没讲完的“威胁”，让他的不甘心全咽了下去。

　　　　与强硬地语气不同，王家瑞的动作十分轻柔，敷上林白羽微肿的眼睛，叹气地讲：“以后也不许哭了。”

　　　　林白羽哭一次，他跟着心碎一次。

　　　　接着又突然想到什么，噙起嘴角笑，“不过要是被我……那个的……不算。”

　　　　看林白羽疑惑的抬眼看他，王家瑞笑着也没多说，现在，大概还不可以。

　　　　嘴角也擦洗干净，王家瑞满意地看着林白羽，林白羽被盯得一阵不自在，“我先出去了。”

　　　　刚转身就被王家瑞拉回，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衔住，“嘴张开，小羽……”呢喃在唇边的“命令”声，很容易的就让人屈服，乖乖听话张开嘴让对方进来，很快，舌肉就交缠在一起。只是，这一次，尝下得却没有那般苦涩。

　　　　箍着人，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林白羽嘴巴都快酸掉，结果王家瑞还理直气壮地道：“怪谁！两年多都没咬你了！我要全补回来！”

　　　　“你不要洗澡了！”

　　　　“也好！洗完再来继续……”

　　　　“你……你洗你的，我去睡觉了。”

　　　　“哎——别走，再咬一口……”

　　　　最后，林白羽好不容易才从浴室里“逃”出来，“逃”出来后，走回卧室，捡起掉下的书，刚刚的一场暴风雨好像已经不存在。

　　　　躺倒在床上，深呼吸，按上胸口，感受到里面的一颗鲜活在跳动，闭着眼想，其实，心甘情愿。被拥抱，被亲吻，被交付，被换心，全都，心甘情愿。

　　　　王家瑞大概只是和水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洗完出来。于是林白羽看着抱着被子进来的他，一脸诧异，一是他的速度，二是对他的意图。

　　　　看着“一脸戒备”的林白羽，王家瑞笑得很得瑟，将自己和被子都往床上一扔，压住人，“来，我们继续。”

　　　　“不要，你出去。”

　　　　“不是吧……还让我睡沙发？”

　　　　“你走开……唔！”

　　　　终于等王家瑞咬够，被吻得晕头昏脑的林白羽，也已经无法改变床被侵占了一半的事实。

　　　　两床被叠一个被窝，跟以前一样，搂抱的姿势都没怎么变。

　　　　林白羽晕晕乎乎地已经快睡着，酒劲加上劳心费力这许久，已经没多少精神，迷糊中却听到耳边的人在叫他，“那个，小羽……”王家瑞难得吞吞吐吐，林白羽勉强睁眼看他。

　　　　王家瑞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跟那个周怀青，你们，到哪了？”

　　　　林白羽半睁着的眼，闪烁的都是不懂，王家瑞不甘心地继续问道，“那个，你们做过了么？”

　　　　愣了半天，对方一脸求问的脸摆在面前，林白羽终于慢慢清醒，清醒后脸也跟着一瞬间爆成酱色。

　　　　早已不是青涩无知的少年，有些事，再单纯，也懂得一二，正因为懂，被这样问，才无法抑制地羞恼起。

　　　　怒极，盯着对面的人，像是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般，切齿咬牙地回：“做过！”

　　　　王家瑞终于笑了，看着林白羽的眼睛，一脸得意。

　　　　知道被揭穿，林白羽扭过身，懒得再理。

　　　　“嘿嘿，宝贝别生气。”王家瑞从身后搂着林白羽，咬着他的耳朵，“以后，我们来做……”

　　　　不意外地感觉到他的耳朵温度突然飙升，接着就是一声喝声传来：“闭嘴！”

　　　　王家瑞还是笑，乖乖地听话闭了嘴，手却越搂越紧。怀中的充实，让他终于安心，终于，抓住。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小羽终于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俺的一口老血也终于吐了出来。

　　　　☆、一起

　　　　隔天早上，刚醒来的林白羽只有一个感觉，头疼。不止因为宿醉，还因为现在正伏在他身上的人。

　　　　身体被压住，脸上湿湿热热的，某人一双手还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湿热爬到了唇边，林白羽也终于彻底清醒，偏头反抗，“你让开……”

　　　　“不让！等你醒等好久了。”埋头“工作”的某人压根不理，双手停下动作，捧住他的脸，之后直接堵上他的嘴。

　　　　“还没刷……唔……”反抗无效。

　　　　湿热的舌头趁林白羽无防备直接钻进口中，王家瑞捧着他脸的双手微微用力，让他无法阖上嘴巴后，才肆意地在他口腔中搅动，绕了一圈，触到他的舌尖，一边画圈一边舔舐，感到身下的人一阵轻颤，狠狠地吸吮一口，滋啾声没意外地让他看到身下人脸一红。稍稍分离，磨着他的唇，语带不甘地道：“都两年多没练习了，你得抓紧帮我把技术练回来。”

　　　　“谁要帮你！”林白羽红着脸想爬起，可王家瑞完全不给他机会，“你不帮谁帮？”说完就又覆了上去。啾啾的水声一直没有停歇。

　　　　“够……你够了……唔嗯……”

　　　　对于林白羽的挣扎，王家瑞完全不顾，压着人，各种技巧来回练，很快“陪练的”就手脚脱力，全身发软，再挣扎不动。

　　　　最后，感受到大腿被发硬的某物抵住时，林白羽终于忍无可忍，牙齿一合，直接咬下，正在“认真”的某人陡然吃痛，手上一松，林白羽才趁机用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直接坐起。

　　　　本来坐起就想下去的，结果一瞬间就被人又捞了回去，挣扎了两下，双手就被对方拿住，锁在头上，双腿被人紧紧压住，某人一脸愤恨看着他道：“不让我亲，就帮我弄！”说着就真拿下丨身往林白羽腿上蹭。

　　　　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林白羽脸红了一大片，“你不要太过分！”

　　　　王家瑞不松手，反而凑上去，舔了舔林白羽的嘴角，而后低声控诉道：“你咬我好疼……”

　　　　听对方带有委屈意味的低声，看他脸皱成一团，偏头的林白羽停了动作，到底有些心虚，“我，我又没怎么用力……”

　　　　“真的好疼，小羽，帮我吹吹……”王家瑞越说越委屈，一双眼紧盯着林白羽，等着他“安慰”。

　　　　“……你多大了！”受伤还要吹吹不知道是几岁小孩子才会干的事，王家瑞脸上的表情再可怜，林白羽也没忘了他被这人压得不能动的事实，泛起那点心虚，在听到这样的“无理要求”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理他继续挣扎。

　　　　“不管！反正你要帮我吹！”装可怜失败，王家瑞索性直接耍无赖。

　　　　“王家……嗯……你……”挣扎，再次无效。

　　　　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这些向来就是王家瑞强项，林白羽好不容易松动一点，他当然不会放过，逮着空隙就钻，撒娇耍赖，各种方式，无所不用其极，只为……嗯，吃到想了很久的“鲜肉”。

　　　　在床上厮磨了一个多小时，王家瑞终于是暂时“吃饱”。饱是饱，林白羽坐在床上穿衣的时候，还是在身后抱着他腻歪，“我跟他谁好？”

　　　　林白羽穿衣的手只顿了一瞬，就知道他指的是谁，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他跟周怀青有关系，但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是，刚刚就被惹出的怒火正在抑制不住地上升。

　　　　“我技术是不是比他厉害？”某人却一无所知，轻咬着他的颈项，继续添柴浇油，“你喜欢我吻你，还是他吻你？”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很平静的。“咚”的一声，还在执着求问的人腰部毫无预兆的受了一肘，痛得他差点直不起身。王家瑞刚抬头想问击他的人怎么了，就见对方已穿戴整齐，一脸怒气的对着他道：“我去找他试试再跟你讲！”

　　　　说完，就见对方甩手转身出门，没有一点滞带。

　　　　腰间的疼痛让沉在醋坛中的人终于清醒过来，清醒后，先是惊喜，后是懊恼。喜的是，昨晚以为他们只是没到最后一步，但看林白羽现在的反应，很明显地表示他跟那个周怀青没什么关系。恼的是自己没弄清楚就怀疑他，依他的性子，肯定是真生气了。

　　　　要是他真的气到不理自己，去找那人，那……想到此，王家瑞垂头坐在床上，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结果，果然一上午，林白羽连正眼都没看王家瑞，他的道歉也没理。王家瑞那个呕，刚和好就被自己搅成这样，这种情况又不可能再对他“用强”。好在早上买的早饭他还肯吃，只是，牛奶没喝，王家瑞也没敢再逼他。吃完，林白羽就回房间去看书，王家瑞只好乖乖地呆在客厅玩笔电。

　　　　快中午，林白羽合上书，走出门，一出门，就看到客厅里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刚走两步，那人就跟过来，“小羽，你不生气了吧。”

　　　　其实，也没气多久，就是烦，只要王家瑞搅进他的生活，烦就根本无法避免。可惜，偏偏戒不了，连烦都心甘情愿。

　　　　“嗯。”林白羽应了一声就往玄关走。

　　　　王家瑞本来见他终于理自己，还没高兴得起来，就见他到玄关处，准备换鞋，一把拽住他：“你要去哪？”

　　　　林白羽没防备，直接被拽到他怀里，本来想推开，在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后，就没动了，解释道：“我去我姨那吃饭，你中午自己解决。”昨天一天没回去，今天不可能再不回去。

　　　　王家瑞手上的力稍稍放松了些，“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林白羽想都没想就拒绝。看到王家瑞疑惑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依以前，王家瑞去他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现在，不一样。想了半天，才道，“我姨家，现在……有其他人，跟，跟以前不同。”说完又补上一句，“我吃完饭就回来。”

　　　　王家瑞听他这样说，想到他姨重组的家可能不太方便他去，于是道，“那我不上去，在楼下等你。”

　　　　林白羽皱眉，“不用。”太麻烦。

　　　　结果王家瑞拥住他，蹭在他肩窝，嘟哝了一句，“我不放心。”

　　　　林白羽只一怔，就懂他说的什么意思，犹豫了片刻，回拥住他，头搭上他的肩，慢慢的道，“我现在不会走。”

　　　　王家瑞没再说话，只是，拥他的手一点也没有松。

　　　　☆：

　　　　最后，王家瑞还是跟去了。到了中央御景的小区门口时，林白羽面色犯难的道，“你还是，不要等……我……”

　　　　王家瑞手一挥，“不用管我，你去你的，记得下来就行。”

　　　　劝不了他，林白羽无奈只好先上去，刚转身，又被拉住，王家瑞看着他道：“下来给我打电话。”

　　　　“嗯。”

　　　　林白羽坐电梯回到了他姨家的楼层，一敲门，梁圆开的门，进屋后，里面果然又是一堆人，林姨看到林白羽回来，忙过来，拉着他跟着室内的人介绍，里面的基本都是林姨的朋友，林白羽跟着林姨向他们一一打了招呼，那些人问了些林白羽的事，接着就不停的夸他。听他们说了几句，林白羽见林姨要到厨房去忙，就跟过去，才勉强脱了开身。

　　　　林姨在炒菜，他在一旁本来准备帮着淋洗蔬菜，结果他一伸手，林姨瞥见他手心，忙问他手怎么弄的。

　　　　林白羽自己看了一眼，攥回手，想了想才道：“杯子打破划的。”

　　　　他姨没看真切，也没疑心，只是唠了几句说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没再让他碰水，叫他把碗筷拿出来。

　　　　林姨边忙边跟林白羽说话，问了些他昨天的事，知道他跟同学去聚会了，就问是不是跟陈曦，林白羽摇了摇头，只说她没去。林姨说她觉得陈曦挺好的，让他有空带她过来玩玩，林白羽只“嗯”的应了一声，而后就问他姨，“姨父呢？”他姨说他今天去跟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饭去了，不在家。结果话题就被带了过去。

　　　　后来，林白羽又跟他姨说了他车票已经买了的事，不意外听到他姨的惊问他怎么自己去买了火车票，说准备到时给他订飞机票的，知道他十三就要走，更是念叨了一通。

　　　　到了开饭后，饭桌上，因为都是林姨自己的朋友，好多人之前其实都知道林白羽，倒也不是太尴尬，除了几个不停问他在学校的事，还问他谈女朋友了没，知道没有，又忙道，要帮他介绍什么的。

　　　　吃完饭没一会，想到还在等他的人，林白羽就跟他姨说先过去了，他姨也没怎么拦他，交待他晚上直接去某某饭店吃饭，说今晚有人请他们。

　　　　林白羽想了想还是跟他姨说，他不去了。然后又道，这几天都有同学找他，可能也没办法回来。

　　　　他姨问，是不是都高中的同学。林白羽点头。他姨就说，多跟同学见见也好，让他也可以把他们请家里来。又叫他能回来就就回来，还硬塞了一叠钱给他。

　　　　结果，林白羽要下楼的时候，梁圆却跟了过来，说她也约了朋友，要和林白羽一起下楼，林姨又分别交待了他们几句，才让他们下去。

　　　　两人边下楼边说话，梁圆一脸开心地道：“小羽哥，你上次给买的套瓷娃娃，我朋友看了都好羡慕。”

　　　　“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了！”

　　　　“你要有想要的再跟我讲，我给你带。”

　　　　“真的么？小羽哥，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