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极少与他人交往,又是借来抵御天劫,一个不巧,人宝全毁,除非真有交情,对方决不肯借。再说,三宝也不会在一个人的手内。先见神禹令青光与别的法宝不同,还不知是家师所说三宝之一。适听道友之言,竟连那两件奇珍也同在峨盾派手内。贫道性情虽然刚愎,为了家师,粉身碎骨均所不计,伤点颜面,有什相干。我这人心口如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道友只要肯相助,请得此三宝光降水宫助家师脱难,感谢不尽。既已化敌为友,如何还说负荆二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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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要认,打下牙齿和血吞,何况还有师恩作挡箭牌,真时慷慨激昂,落地有声。性情中人难以迎合,却有其可取之处。叶缤笑道:“闵道友快人快语。如今话已说明,成了一家。水宫仙府不可离人,道友请先回宫,日后必令三宝前往效劳,如何?”
黑衣道姑耽心的就是云凤修为浅薄,前古奇珍在她手连自己也抗不来,如何抵挡天劫,得叶缤暗示,才得安心,忙即告辞。谢氏姊妹看道姑一走,便飞近身来。叶缤笑道:“又是琳儿淘气,己然无事,偏给人家一个没趣。”
谢琳笑道:“自习灭魔宝籙以来,叶姑遇事不问青红皂白,老是怪我,那姓闵的道姑来时神态凶横,有多气人。要无叶姑在场,恩师又再三禁止,即便因她不是左道妖邪,照此蛮不讲理,我也决不放她过去,多少教她丢点人,才消气呢。连姊姊都开了口,别人就不说了。”
谢璎笑道:“琳妹自从学会宝籙,平添了许多杀机。我请凌姊姊施展神禹令,一半使其知难而退,一半也为此人性情偏激,不到黄河不死心,非使亲见此宝威力,才能心服口服,否则怎会这样听话?我乃好意,当是和你一样,真个与她难看吗?”
真是嘴是两块皮,同样一件事,好坏就凭怎样去说。所以有假好心办真坏事,当然更要看能否有佢讲无人讲了。
这时四十七岛上空,已被叶缤暗用冰魄神光一齐笼罩,光华已隐,猛瞥见远远海底飞射起二三十道妖光。
原来海内外妖邪同党看兀南老怪金面,前来参斗的甚多。寻到藏在泉眼内的乌灵珠、伍神师,见其惨败若此,也为之骇然。乌、伍二妖人正在咬牙切齿,痛恨仇敌,见妖党内有数个能手,竟妄想借此援兵,转败为胜,或是助其脱难。能手中有一个名叫膝柱,乃摩诃尊者司空湛的得意门人,邪法既高,又持有两件异宝,人最刁狡,早看出敌势强盛,休说报仇,逃命都难。便向乌灵珠献计,把人分成四方八面,使敌人不能兼顾,乘机遁走,真要不行,再与一拼。否则逃尚无望,如何能胜?
乌灵珠和妖党略一商议,不等回应,便自起身。伍神师既愤乌灵珠专断,便和众妖党一同冲出。膝柱因和乌灵珠至好,而当地是海心深处,泉脉纵横,只乌灵珠能找得到,只要逃得入其中一处,便可借着水遁逃走,为此追随不舍。留在海眼,别人还有顾忌。不安于室,妄信人多势众,却尽是蚂蚁悬崖夸大恶,简直自寻死路,省了阴魔不少精神。
众妖人刚离原处,潜伏的二甄兄弟即启动叶缤暗中埋伏的灭魔大法,将海眼闭塞,断了妖邪归路。群邪见事不妙,只得仍照原计,分头突围逃走,妖光四方八面纷纷飞起。
杨瑾一指法华金轮,宝光立时大盛,电旋星飞,朝众妖人冲去。叶缤将冰魄神光往下一压,谢琳又将碧蜈钩放起。众妖人看出厉害,再以全力向前猛冲。一时五光十色,纵横飞舞,电射星流,顿成奇观。晃眼之间,群邪即伤亡大半。乌灵珠肉身为杨瑾飞刀所斩,连伤了四个身外化身,知其七煞化身已去其四,即便逃走,也无能为力,便用传声告知众人,速退光圈之外。南海双童也由海底飞出水面。
这时群邪只剩乌、伍二妖人和四个赴会的妖党,膝柱也在其内,各仗玄功变化和邪法异宝防身,正在舍命相持。忽见四外神光一闪,四外天边立起了大片金紫二色的霞光,环立若城,下齐海面,上达天心,精光万道,幻为异彩,映照得千寻碧海齐焕霞辉。灭魔神光早已发动,禁法十分神妙,来人能入而不能出。这时现相于晃眼之间,电也似疾,往中心合拢,由千百里方圆缩成百馀丈大小。上面满空冰魄神光照向金紫圈之上,将众妖人罩在下面。
那数十百亩方圆的光圈突往中心收拢,伍神师和另外三同党相隔较近,骤不及防,撞向光圈之上,连人带元神全被吸住,挣扎不脱。紧跟着上面射出万道毫光,连声惨叫中,人便化为乌有。膝柱这才知先前敌人不曾发挥全力,不由心胆皆裂。同时瞥见对面光墙也当头压来,快要上身,上面已射出千万道金紫色的精芒火花。又听乌灵珠大声疾呼:“膝道友,你再不施展那师传至宝,我们全无命了!”
膝柱本带有两件旁门奇珍,因见敌人厉害,惟恐损毁,不肯轻用。见势危急,只得把心一横,伸手一按胸前,轰的一声,飞出一蓬伞形碧光,中杂无数银色火星,伞尖朝前,将二人一齐裹住,火花纷纷爆炸,发出亿万霹雳之声,火龙也似朝光圈上猛冲出去。那紫色的光圈立被冲开一洞,二妖人立时逃走。膝柱方喜师门至宝,威力神妙,忽听一声怒啸。回头一看,乌灵珠身外化身又被敌人消灭了一个。同时一片金霞由身后射将过来,笼护身外碧光火雷忽全消灭。紧跟着又有一股极大吸力由身后猛袭过来,不由魂魄皆冒,连忙运用玄功,一同遁走。万分情急之下,又将另一件防身法宝放出,借着水遁,亡命飞逃。
这里众人本要随同追杀,被杨瑾止住,是阴魔怂恿,放妖人引出受兀南公操纵的同党,加以歼灭,为华山三次群仙大斗剑作清路。海面上灭魔神光已全收去,叶缤已和小寒山二女先行飞走,杨瑾命云凤回山,令商建初、朱鸾回金钟岛待命,各分途而去。南海双童以新岛主白明玉前生儿子身份留下;笑和尚共了患难协同整理尚馀岛屿。
阴魔剪除了兀南公众多爪牙,意料仙示中的沙红燕卷土重来,及引出兀南老怪之事,势必提前发难,倍增凶险,非幻波池中三女所能应付。虽对癞姑无甚好感,易静更是意气用事,但幻波池重地关乎时势消长,不得不把千钧重担,加上李英琼肩上,有必要餽赠玄天异宝,此当年长眉真人所以预见英琼独秀。
易静、癞姑、李英琼同上官红、神雕佛奴、袁星等师徒诸人,入驻幻波池后,只在洞中修道炼宝,以备他年开建别府,并防妖邪来犯。日月一久,英琼更把前得的几件至宝奇珍,连同莽苍山木魈脑中的一块青灵髓和矮叟朱梅所赐形似冰钻之熔人钻,一齐照下山时所奉仙示炼成。道业有成,功力尤为精纯,别具一种冷艳出尘,便是易静、癞姑朝夕同修的至交姊妹,也往往觉着英琼这两年来,性情神态一毫未变,不知怎的,另具一种清华高贵的威仪。这就是自信,只有纍叠的成功才孕植得出来,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间,非摹仿所能得其神髓。
仙山岁月,本甚逍遥,英琼想到至交姊妹中,因余英男是患难深交,自是想念,更因英男虽然名列三英,于下山时,只蒙赐了一件防身法宝,说尚有一事办完,始许入幻波池同修。英琼颇为耽心,欲往山外访看余英男近况。易静令上官红同行。
英琼带着上官红往山外飞去,到了浙江东天目后山深处松篁涧古仙人成公旧居崖洞,余英男和李文衍、向芳淑同修之处,却只见新近下山的章南姑留守。英男和向芳淑因事外出,李文衍在武当练阵。英琼就在洞中住下。
到了夜间,正值大雨之后,夜景澄鲜,碧空万里,明月吐辉,山光如染。阴魔到来,暗中放出那从金石峡截来的兜率火。此宝虽是紫清玉府太虚宫中干灵灯上灵燄所结灯花,却仍是后天五行法物,以质量硬碰。阴魔虽已重孕五行法身,却能招知则来,无用自己负荷。将兵不如将其将,先天之道。
三女特在崖顶赏玩,忽见西北方遥天空际,忽有三点紫色星光游动,并不甚快,是如意形,看去像朵灯花,时大时小,舒卷无常,灵燄流辉,细看也无邪气,却对正自己飞来,忙把身形隐去。英琼近来法力大增,已看出那紫光似是无主之物,在皓月明辉之下载沉载浮,互相激撞引逗,相隔已近。忙用太清仙法设下禁网。刚布置好,忽听侧面又起了破空之声,又是一道暗紫遁光追来,晃眼便要追上前面三朵紫燄,竟是七手夜叉龙飞。
略一接触,妖光被荡退老远。那三朵紫燄忽然由慢而快,电掣星飞。英琼看出紫燄与佛火心灯所发灯花神光相似,知是至宝奇珍,不是妖道所有。龙飞略一停顿,重又急追,先是数十道暗绿光华夹着大片阴云惨雾,狂风鬼啸之声,急涌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紫燄已经自动投入太清禁制之内。只因紫燄强烈,吃太清禁制一挡,光燄突然暴长,上下乱冲,想要挣逃。英琼惟恐遁去,立将身剑合一,朝那紫燄圈去。一面施展分光捉影之法,一面发出手中宝网,大蓬其亮如电的银丝朝上网去,三管齐下,自是成功。
其实神物有主,是阴魔发放出来,那口紫郢剑更是古仙人艾真子的故物,与这三朵灵燄气机相感,原有应合。英琼剑光往上一圈,那大蓬银丝乍一出现,还未罩上,紫燄已被英琼接去,落在手上。是三朵形似灯花,若实若虚,温软轻浮的宝光,急切间看不出是何质地,但知是异宝奇珍,心中大喜。恐其遁走,仍将宝网招回网住,同放法宝囊内。
龙飞忽见对面飞来一个白衣少女,美艳如仙,不由色心大动,妄想擒回山去受用。刚一转念,一道银虹已迎面射来。龙飞邪法原高,当日辟邪村法斗,已把峨眉主流诸长老杀得鸡零狗碎,更自把轩辕魔宫闹得虫翻卵反后,历练得较前更凶。看出对方剑光强烈,还妄想生擒敌人,暗使一套子母阴魂剑化为数十道惨碧妖光,想将对方围住,只要稍微沾上邪气,人必晕倒。上官红见满空妖云邪雾,阴风鬼号,料知来势猛恶,不等妖光围拢,扬手便是一粒弹月弩。酒杯大一团寒光,出手爆炸,一声大震,妖云邪雾也被震散了一大片,剑光立被荡退。龙飞大怒,正待施展邪法再下毒手,猛瞥见那三朵紫燄已被英琼收去,紧跟着,一道紫红电掣飞来。
龙飞忽想起敌人这道剑光颇与传说中的紫郢剑相似,警觉那收紫燄的少女就是峨眉三英中第一号人物。却因其年轻美貌,犹存侥幸之心,没想到敌人这等厉害。英琼对敌素来胆大疾恶,心灵手快,剑光刚飞出去,紧跟着又把新炼成的青灵髓施为,熔人钻也齐出手,再将太乙神雷连珠打出。当时金光百丈,霞彩千重,雷火漫空,精虹电舞,一齐施威。满空妖云邪雾,固是转眼消散,连龙飞的一套九子母阴魂剑,吃紫虹、青霞、神雷四外夹攻,立成粉碎。甚至连当头的朗月疏星,飞云断絮,也全被映成了好些异彩,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响彻重霄。
上官红再发弹月弩。一团寒光连飞剑、太乙神雷又复一齐夹攻而至。
龙飞不由吓得心胆皆寒,忙纵妖光想逃,紫虹先已上身,一团六角形的青色奇光又相继迎头盖下。猛觉周身如坠洪炉,奇热如焚,吸力奇强,中存一丝锐冷,雷射透骨,只得运用邪法,将右臂往上一扬,施展化血分身,化为一溜紫红色的妖光,电也似急刺空飞去。英琼崇尚除恶务尽,免留后患,焉肯容他逃走,随带上官红飞身追去。
阴魔也没当龙飞是甚魔一回事,本想回越城岭黄石洞享受母女畸淫,却感觉到那交付余英男修炼的离合五云圭突然失控狂暴。
英男孤身一人在外行道。开府时,妙一真人也没赐道书,对连山大师一系,外作尊崇,内里却是忌妒而远之。苟无真心爱意,也真不宜狎近。人知患,好为人师,就是自以为神,牧众若羊,泯绝趋光接水之赋禀。最惨烈害人的却是蒙上外善内厌的画皮,更死缠不休。无论外表多麽造作,内心之烦厌必是恶之欲其死,凡事必从对峙方面的立场定言行之位,更得冠冕堂皇,只手遮天,受内外更攻之压,动辄得咎,必有一方诅咒,得其利者嫌少,邪恶受剿也能怨声载道。连不动也成十恶不赦,未有舍身喂虎,成全众之所望也。能被弃而远之,却是英男的生机。
英男自幼筑基之离合神功,是从血神经而来,本属先天,未臻大成,也真不宜旁摹分心。本师妙一夫人也练有离合神功,知其利弊,只择其无碍之法而授予。对离合五云圭,只说关系她今后成就甚大,时至自晓,也未传授用法。英男因自己名列三英,功力却不敢外露,法宝又只几件,秘密修炼离合五云圭,却无甚进展,想起便觉惭愧。几次开看仙示,都是后半空白,终无字迹。
这日英男偶从莽苍山经过,想起昔年风雪被困,受那寒冰冻髓之苦,事后想起十分心寒。心念一动,触动灵机,莫非此洞与师尊所说那件要事有关不成?意欲就便去往风|穴一探,看那狂风是否还有那样厉害,就便试验自身道力。心中寻思,便即寻去,不觉飞近山阴。
因为当初受创太甚,回思尚有馀悸,分明近来功力大增,仍然谨慎,不敢直飞风|穴。山阴一面,昏沉沉惊沙蔽空,暗无天日,与山阳的日丽风和,繁花盛开,大不相同。到了|穴前下降,步行走去,耳听|穴中悲风怒号,异声乱起。风已归|穴,并不猛烈,声势尚且如此厉害,越发不敢大意。方要去往|穴口,忽见前面乱石丛中似有黄|色妖光闪动,忙即隐身。
只见二妖人用一面妖幡正施展邪法,将|穴中数十百根风柱摄起。眼看无数大小风柱矗立|穴中,发出极凄厉的异啸,互相挤轧排荡,电漩星飞,凌空急转。忽然随着妖人手指处,由风柱丛中飞起一根,被一股黄光裹住,急转了一阵。倏地由大而小,化为一缕黑烟,往幡上飞去,晃眼不见。
这妖人全绍、史准不知由何处探出底细,竟将风雪中的风母精气摄去,要炼八面妖幡。已经炼成七面,藏在风|穴底下。前时邪法炼聚是在|穴中,本来人不知鬼不觉,便可成功。因为连番无事,渐渐胆大,又不耐|穴中狂风玄霜之苦,便在上面行法祭炼,致被发觉。
正邪不两立,彼长则此消,敌我存亡所系,实无存异求同之可循,劫之所应,只在能否力有所递。英男历劫多辈,从万劫而来此身,嫉恶如仇,视殉道为至圣崇阶。看出妖幡炼成是个大害。更不寻思,左手一指南明离火剑,化为一道朱虹,电掣飞出,朝妖幡劈去。右手猛发太乙神雷,金光似暴雨一般打出。等到妖人警觉,已是无及。|穴上悬幡吃仙剑一绞,当时粉碎。持幡妖人未及施为,一道朱虹已经上身,先被腰斩。妖幡一破,幡上所摄风母也全复原,化为滚滚狂风,重又归|穴。另一妖人见势不佳,纵起妖光便逃。
英男凭信南明离火剑最具威力,忽然胆大起来。因出剑前听得妖人之言,说还有七面妖幡,岂非异日又成大害?为防妖人逃遁,将新学的太清玄门禁制施展出来,罩住洞口,然后追降深|穴。一来,南明离火剑火克阴霾;二来,洞内黑霜玄冰也被七面妖幡搜刮了不小去;就百禽道人公冶黄也被困的风|穴冰窟也被冲入窟底。
妖人发动妖幡的八反神风,无量狂风潮涌,却不见妖人影子。黑霜中更夹有千万玄冰晶刃。南明离火剑虽是剑气纵横,挥得宝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