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里面是什么你很清楚,容我提醒你,一旦戴上了所有事情就代表着开始。” Mr。 King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环绕着,我的心里开始像有风吹过的水面。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海蓝色的宝石看上去很深邃,就如那深不见底的海洋一样吸引着人的目光,美丽又神秘的物品果然能引诱的人们为它不惜一切代价。
手指小心地抚过内侧戒环上的图腾,古老的尹氏图腾被深深地刻在那里,那胎记果然和它很像,只是现在它才是真正的洛耶,手指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愿意再去触碰那不属于我的图腾,没错,它是不属于我的,只是现在我却不能没有它。
“你就是洛耶了啊!我带你回去,”自言自语的举动并没让Mr。 King觉得奇怪,他没有再言语什么,默默地看着我将戒指套入拇指,“用任何方法,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墨研,我只希望你不要走的太远,不要让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累的时候,可以依靠迪酷。” Mr。 King说的很无奈,他知道这是没办法阻止的事,该来的一切自然会来。
我看了他很久,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始终只有疼痛,那是我的疼痛,没有办法忽略掉的疼痛,而且是会跟着我一辈子的疼痛。(未完待续)
晚上又一次梦到那个闷热肮脏的地下室,脱不开的绳索,被烙烫上印记的身体,还有那耻辱龌龊的事情,鲜红的血液一片片吞噬着白色的蔷薇,原本纯净的白蔷薇在吸取到血液后瞬间变地妖艳娇媚,那样的艳红,红的可以把人的灵魂整个吞噬进去,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像幻灯片一样不停转换着,身体的疼痛精神上的折磨都到了及至,可最终迎来的只是疲惫后的昏睡,没完没了的折磨。
猛地从床上弹起,睡衣湿了,额头上的冷汗擦过脸颊无声地滴落在被子上,看着一室的黑暗和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才意识到原来是噩梦,空气里浓重的呼吸声清晰的飘荡着,待平稳下来的时候耳朵才捕捉到另一个细不可闻的声响,“谁?”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随着那呼吸声望过去,站在黑暗里的人影动了动,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心胆俱裂,分不出他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从刚才那个梦里走出来的,嘴唇颤抖地甚至叫不出声。
床头睡灯被打开,那人影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很惊恐,又很吃惊。
“墨研……你怎么了?”尹迪酷焦急地探过身来询问。
“谁给我关的灯?”突然意识到睡之前灯还是开着的,怎么刚才却是从黑暗中醒来。
坐上床的人凑过来看了看,眉毛皱到了一起,“我关的,看你睡着了眼睛却眯到了一起,以为是受不了灯光的刺激,没想到就几分钟时间,做噩梦了吗?”
“……嗯!”我惊魂未定地应着,抓着被子的手越捏越紧,被单成麻花似地皱皱巴巴的。
“做什么梦了?”一只暖和的手抚在我的手上。
我身子缩了缩,低着头不敢看他,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脚变的更凉。
感觉到不寻常的尹迪酷一把搂住了我颤抖的身子,他的身体很温热,跟我的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我想我的身体一定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僵硬冰冷还潮湿。
“不想说就别说,不要再去想,”抬起我的脸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乖,墨研还有我呢!”
温暖的身体,轻柔的语言,我的大脑开始停止了思考,僵呆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现在的我真的是累了,能否真的像Mr。 King所说靠一靠他,只靠一下应该不会上瘾,只是暂时而已,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我想睡觉。”望着那双柔软平和泛着暖暖水意的眼睛我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要求,我只想睡觉,那个噩梦已经维持了好久,久的让我有时候不敢阖上眼睛,甚至害怕夜晚的降临。
尹迪酷退下床帮我盖好被子,我看着他站在床边,昏暗的灯光将他的白衬衣照的透明,手指停留在开关上抚了抚,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地快速地缩回去,“灯我给你开着,睡吧!”
看着他转身我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一只手,“今天,我……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听起来似乎很幼稚,可我就是怕,像小孩怕一个人睡觉一样,他脸上的惊愕让我觉得尴尬,“就,就至少在我睡着以前请你不要离开可以吗?”
两个人一阵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不愿意而放开他手的时候,“好!”很轻很轻的一个字传进了耳朵,我探究地望着他,希望能证实那不是我的幻觉。
“好!”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确定,尹迪酷又说了一遍,然后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
侧过身我习惯性地扒着床沿,从小我就喜欢这样睡,老妈还很奇怪怎么就掉不下去,想起老妈我的眼神更加黯淡,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贴上来的人。
“在想什么?”脖子上的热气和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我着实吓了一跳。
冰凉的背脊上贴着暖和的胸膛,全身都感觉开始温暖起来了,腰侧横过来的手抓住了我扒在床沿上的手指,一点点抠下来握在掌心,“不要怕,墨研,一定要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就在你身后,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像是承诺一样的话语真的让我刻在了心里,任由他将自己搂的紧紧的,感觉终于真实了。
我在被子下摸索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掌心温暖干糙,让人觉得塌实而舒服,手指根根修长,指甲被修理地圆滑整齐,手指突然碰到个微凉的东西,拉出来一看,血红的颜色让我瞬间怔住,那样的鲜艳,像极了刚才梦里那吸取了血液后变色的白蔷薇,“这个是不是‘魄’?”
“嗯……我就是用它动用了尹家的杀手才闯进尹魁那里,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杀手。”迪酷暗沉的嗓音慢慢诉说着,我从没问过他是怎么进去那里的,那个令我发指的地方。
指腹划过一颗颗大小不一圆润的玛瑙,突然觉得这种触觉挺舒服,“迪酷,可以把它给我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样鲜艳的血红的。
尹迪酷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快速地将戒指褪下,拿着‘魄’往我一个个手指上套,“师傅说我的手指很修长漂亮,我看你的手指才是漂亮,可却不是修长而是纤细。”戴在他小指上的戒指竟然能戴在我的中指,这像是应证了他说的纤细。
“你不后悔?”看着他光洁的手,我疑惑地问他。
修长的手指撑开我纤细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没什么好后悔的,这本就是你的,它呆在你身边就能让那些人如影随形地保护你,我反正会自卫术。”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迪酷,我拿到洛耶了。”右手托出左手,蓝色的宝石闪耀着幽暗的光芒,虽然这样却还是掩盖不住它的美丽。
身后的人没有言语,平稳的呼吸让我以为他睡着了,将左手放回被窝却被紧紧地拽住,用力一扯随着那股力道身体翻转了方向,愣愣地看着眼前衬衣上的扣子,鼻间闻到了海风的味道,那么冰冷清新,让人心神安宁,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凌晨。”我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头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随后下巴被抬起,嘴唇被温柔地堵住,我瞪着眼看尹迪酷,嘴唇被轻柔地啃咬着,意识到他的举动后手脚自己有意识地开始反抗,慌乱中对他的拳打脚踢让我完全没有控制好力道,大概是被踢到了软肋,他蜷缩着的身体被我一推就推开了,我脸上的惊慌让他有所犹豫,小心伸向我的手却被我厌恶地挥开,一抹愤怒在他眼里很清晰地闪过,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将我退开的身体拽了过去,鼻子撞在他尖锐的下巴上,疼的我差点尖叫,在还没叫出来之前却已经被他用力地压在床铺上,无力承受着他充满掠夺的吻,以前拼命忘记的记忆被轻而易举地挖掘出来,害怕恐惧和耻辱瞬间占据了脑海,脚下意识地曲起做出反抗的举动,没想到他动作比我还快,弯起一条腿将我的双腿压制住,看来被偷袭的经验挺丰富的,身体稍微察觉到危险就会下意识做出自卫的举动。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激烈地喘息着用额头抵住我的头:“我……我不会伤害你,墨研,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想让你看见我,不要对我视而不见好不好?只要你肯看看我,只要这样而已,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白蔷薇是我的絷爱,你那么钟爱白蔷薇,你就是我的白蔷薇,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总躲避着我,为什么?我只求你不要怕……”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头滑下来脸埋进了我的头发喘息着。
“你……你疯了!”手更用力地开始挣扎,“我们见面又没多久,怎么可能会喜欢!”
“对,我疯了,虽然你之前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但我却一直都知道你是存在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蔷薇花,而且对白蔷薇尤其地钟爱,其实从你出生到现在我都没间断过对你的关注,你说我们没见面吗?的确,可我每年都能看出你的变化,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收到你的照片,你每年都是不同的,你以为是什么支撑我渡过那非人的培训?那么多年我都靠你的照片生活,脑子里只有你尹墨研,每天墨研这两个字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次,我觉得它们已经完全的刻在了我的大脑皮层上,没见过你的真人却对你的事了如指掌,对你的所有都那么熟悉的我本以为我们能很亲近,可是你却连我对你的碰触都不允许。”声音到达了嘶哑的状态,压制着我手脚的力量渐渐消失了,他整个人虚脱一样地往我身边倒去。
我被他的话一句一句打在胸口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浑身忽然没了力气,瘫软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真的不能接受我吗?”身边的声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无力而疲倦。
“我……我没有想过,也从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就……就太突然了。”
“突然?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看来是挺突然的,不过,墨研你只是觉得突然吗?”侧过头,尹迪酷在听到我的话后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单手撑着头把玩着我稍长的发丝,“我以为你厌恶我会觉得我很恶心。”
“恶心吗?是挺恶心的,让人恶心地反胃。”思绪又回到了那段让我受了耻辱的回忆,手指抠住床单,愤怒的力量让手指都咯咯地发出了声响。
“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吗?”在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话后尹迪酷原本安宁下来的心情又翻腾开来,“真的觉得我恶心是吗?”
伸出手轻抚着他俊美的容颜,他一定很紧张,脸部的肌肉紧绷的不成样,仰起头安抚地在他嘴角亲吻了一下,“不是你恶心,你那么干净那么纯洁,恐怕连天使都会嫉妒,你怎么会恶心,至少你比我纯净。”
尹迪酷听出了话外音,黝黑的眸子里透出股隐约的杀意,“墨研,我不会放过他,所有他对你做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他的话似乎让我能特别安心,嘴角露出的笑自己都没留意到,伏在他身边睡意开始袭来,隐约耳边还听到他絮絮叨叨说着话,只是有些已经听不清楚。
回去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动用Mr。 King的私人飞机,就觉得这次回来没有必要搞地像特务一样,半年的时间相信尹魁是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在找我,现在对他来说我是在主动送上门。
“那四个老头有什么动向?”捏着手里的资料喝了口空姐递过来的纯净水,我并不去理会女人们投射过来的目光。
“不用了,谢谢!”尹迪酷礼貌微笑地将对他一脸痴呆的空姐支走,“听说都不肯向尹魁妥协,其中有两位一直在找你并且想要跟你谈,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戏。”
“有戏就好,还有两个老家伙呢?他们还想霸着股权?”按照遗嘱内我在公司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在以前的确是胜了尹魁,但现在他既然收购了两个长老手中各自百分之五的股权,那就是说我手里的筹码已经没多大用处,更何况他代理公司十多年,即使我现在拿着遗嘱和洛耶坐上董事的位置难保以后能坐的安稳。
“其中一个想要说传给儿子,另一个大概是嫌尹魁出的价格低了。”手边被递过来一张传真纸,上面有个年轻的少年,他笑的很幸福。
“人都是有贪欲的,想办法去把老头手里的股份买回来,”将手里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交给旁边的人,“回去后就去把钱取出来。”那是父亲临死前为我存的一笔款子。
“这个人是尹烁,他学医,是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没有多大的野心,曾经一度拒绝老头要他继承的股权,和父亲吵架后就一直住在外面。”尹迪酷的眼里有着羡慕的神态,我知道他是个孤儿,对于亲情是多么的渴望。
“尹烁?是个漂亮的男人呢!”手指摸索着纸片上的人,该说是你幸运还是不幸呢!等着我拿你第一个开刀吧!
“墨研?你在想什么?”身边的人语气里有着一丝不稳定的情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无论你在想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虐待自己,对自己好点可以吗?”
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扯着嘴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要对自己好,不然我怎么有力气活到看着尹魁去死呢!”
“可为什么我还是很担心你,觉得你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迪酷,那是你的错觉,我笑的很开心啊!我不会为了那些人渣把自己毁了,”只会不择手段地用自己毁了那些人渣而已,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有勇气对他说,我不知道他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表情,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我要的,“有查到尹魁的事吗?”
“他的老婆和女儿都在新西兰,他自己在这里黑白通吃,一方面在黑道上摆了个傀儡为自己赚钱,另方面利用在公司的职务私自动用公款,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要有钱赚他什么都干。”
“动公款?那就想办法让他动不了,最近他都干了什么?”
“近几年一直都在做毒品,听说他在暗中投资研究一种新型毒剂,需要很多资金。”
“各位乘客,飞机即将降落,请乘客们系紧安全带。”我正想说话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就扩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引诱尹烁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午夜两点,我在机场门口等尹迪酷去开车过来,天气有些冷,抽着冷空气的鼻子不住地打喷嚏,我想八成是昨晚没把出了汗的睡衣换掉就睡觉的后果,在飞机上的时候就觉得头昏沉沉的。
“啊嚏啊嚏,”将手里挤了鼻涕的纸巾扔掉,低头翻看包里是否还有纸巾,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又打了个,揉揉鼻子还好没把鼻涕喷出来,不过,抽抽鼻子再抽抽鼻子,液体似乎在滑出来,手还伸在包里来回摸索着纸巾,没有预期地偏过头又打了个喷嚏,完了,鼻涕流出来了,低头看着眼前一双亮晶晶的漆皮皮鞋就觉得事情不妙,缓慢地抬头看见那漆黑的西装上大片黏黏的液体真是想死的心我都有,还没看见脸就已经被人拎到了一边。
“臭小子活腻味了吧!喷嚏满世界打啊!”拎着我的男人一脸凶相,从眉毛处延伸到嘴角的疤让人看了心里就犯怵。
“抱……抱歉……大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斯文人遇上无赖是斯文人倒霉,无赖遇上强盗那就是无赖倒霉了,尹迪酷老说我是小无赖,现在看来反正是不是无赖都是我倒霉,“我找纸巾,我找纸巾啊!”鼻子上还挂着鼻涕,也顾不得脏不脏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