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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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复欢-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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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垣之面上神色变幻被白惜晚一一收入眼底,上前抱住,伏在耳边低声笑道:“你吃醋了?”
白垣之心中翻腾不止,後悔,愧疚,思念,渴望一一涌上心头。转念一想,又一把推开白惜晚,恨道:“你怎麽不早说清楚。还有那个蓝如玉又是怎麽回事?暮秋又怎麽办?”
白惜晚一下僵住,蓝如玉和阮暮秋,是此刻他最不敢想的人。但白垣之既然提起,就肯定躲不过去,稍加思量,轻声道:“蓝如玉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也被吓到了,我一点也不记得认识她。我……”
见他脸色突然苍白,想起那天的情形,白垣之其实也明白几分,伸手抱住白惜晚,温柔道:“我是不是该修间金屋子,把你藏起来?放到外面去几天,尽惹祸。”
日思夜想的人抱著自己,白惜晚全身温暖起来,不由自主的坐到白垣之身上,贪婪的拥紧温热的身体,那安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两母子的事情我一回来就想告诉你,衣服没换就来见你,结果你对我那麽冷淡,根本没给我机会开口。”白惜晚故意很委屈,心中闪过一丝促狭。
白垣之果然顿住,有些惭愧,片刻後恨道:“你一个男人抱著个女人还有孩子回家,你说别人会怎麽想?要不是那女人死活不开口,我都想替你做主给她个名分了。”
这倒是白惜晚没料到的,男女之间的禁忌他主要靠看书理解,根本没想过当时的情形的确十分让人误会。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冤,不服气道:“那女人双腿都是伤,根本不能走路,我不抱她怎麽办?”
白垣之也来了劲,恨道:“她伤了腿,你只能抱。她饿了,你就只会煮面吗?”
白惜晚又愣了愣,回过味来,老实道:“守卿,我真的只会煮面。”
还是为了你才专门学的,你怎麽就忘了,果然是醋意盖过了理智吗,为了一碗面恨我那麽久。
白垣之才是真的愣住了,微微有些脸红。
白惜晚搂紧他脖子,吻了一下,撩开他耳边的发,轻声道:“晚上给你煮面吃。”
白垣之顺杆而上,回吻过去,含糊道:“我现在就饿了,怎麽办?”拉著白惜晚的手摸向腰间。压抑了几个月的热情喷涌而出。罗帐轻摇,呻吟渐起,凌乱了一室春意。
白惜晚不知道,此刻有一个人满目伤痛的看向书房,片刻,转身离去。
 




☆、第十八章 一寸柔肠情几许(二)

白垣之皱著眉头,手指一下下敲在桌上。白惜晚核完几本账簿,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了。起身重新泡了一壶,给白垣之也换了一杯热茶。斜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又是从青州送来的加急快报。
抿了口茶,小心问道:“青州那边……出了什麽事?”
白垣之侧过身,端起茶杯,用杯盖抚了抚面上的茶叶,缓缓道:“凌霄宫似乎有意和我们作对。最近不少店铺的货源都被影响,青州那边的一些人手也被挖走。南宫醉究竟想干什麽?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像是他的作风。”
白惜晚不懂这些事情。在魔界,强大的与生俱来的能力足以威慑一切,包括对付仙界,单纯而直接。
“那要怎麽办?”南宫醉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是个十分不好对付的人物,白惜晚深有体会。
“明日青州那边的管事会来,朝廷的人正好要巡查蜀州和青州一带的商贾赋税,也许可以利用一下。”白垣之喝了一口茶,看著白惜晚,微微笑著,“惜晚明年就十八了,以後有没有什麽想做的事情,总不能看一辈子的账本。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
白惜晚倒真没想过喜欢不喜欢,只要能帮上白垣之,自己又不十分讨厌的事情都乐意去做。
想了想,道:“人间的事情我知道的还不够多,不过在蛮匪山的时候我主要负责算账和护卫。西边那些外族有时候很不好讲理,我对付这些事情倒是比较在行。这次的事情如果有棘手的地方,我可以去。”
白垣之觉得此刻的白惜晚一点也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自然的融合到沈静的气质中。弯了眼睛,笑道:“你过去很有经验?杀过多少人?”
白惜晚晃了晃手中茶杯,垂目看著浮沈的茶叶,漫不经心道:“人倒是没杀过,妖杀过几千只,魔界叛逆那年,我杀了一万魔族。神仙嘛,杀得少些,加上虾兵蟹将估计几百还是有的。”
白垣之一口茶含在嘴里,半吞不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惜晚,这真是那个对自己温柔顺从的情人?差点呛住,放下茶杯的手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恐惧。
白惜晚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嘻嘻的看向白垣之,得意道:“虽然我现在只剩下很少一点魔力,不过在人间嘛,应该还算够用,只是这身体弱了点,估计再过两年能更随意一些。”
白垣之不自然的握了拳放在唇边,咳了咳,小声问道:“那年你掉进池塘也是因为身体太弱?”
白惜晚坦然道:“掉进池塘是因为不小心。那时候魔力还不能随意控制,走不上去,只能在池底等你来救。”
白垣之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走不上去?”
白惜晚放下茶杯,笑道:“我不会游泳,在水里都是用走的。”
白垣之多年来的疑问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眼睛里的金色光圈怎麽後来又变成了紫色?”
白惜晚顿了顿,眼神黯了下去,缓缓道:“那是护身仙印。你後来看见的紫眸才是天魔的徽记。”
白垣之没有听懂,犹豫的问道:“你是魔,怎麽会有仙印?”
白惜晚望向窗外,苦笑道:“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
白垣之垂下头去,再说不出一句话。
有些庆幸自己居然遇到了白惜晚。
彼此相爱,温柔相待,何其难得。
 




☆、第十九章 酒醒时候断人肠

次日晚宴设在如春楼。朝廷派来的官员不胜酒力,一轮敬酒下来就软了一半,白垣之亲自将人送到芙蓉楼,挑了两个美姬伺候。下了楼来,又去招待随行的地方官员。暖阁之中,丝竹嫋嫋,莺声燕语,白垣之言语风趣,几位地方官员又都是油皮老道的,荤素不忌,谈笑连连,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白惜晚酒量尚浅,陪到一半就有些头晕。趁著花娘添酒,假装起身出恭,躲到隔壁客房,本想躺下休息片刻,却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觉得很冷,站在冰天雪中瑟瑟发抖,远处似乎有温暖的火,拼命跑过去,明亮的火焰却没有温度,使劲将身体靠近,再靠近,暖意从手心传来,触感有些柔软,摩挲那团火焰,又有些湿润。这真实的感觉……
迷蒙中睁开眼,手指触摸之处是两片柔软的唇,往上是一双幽深的眼,阮暮秋不知何时躺在自己身边。想收回手,却被抓住,听他软软道:“惜晚,我好想你……”
虽然答应过阮暮秋,但此时白垣之就在隔壁。使劲抽回手,低声道:“改天再来,我们先回去……”话音未落,双唇被阮暮秋堵住,带著酒香的唇舌霸道的撬开牙关,几番纠缠。等他离开,白惜晚冷著脸道:“暮秋,别太过分。”
阮暮秋勾唇,食指抚上被揉得嫣红的唇瓣,低低道:“他醉得不轻,已经回去了。此处只剩我们两人。惜晚……你答应过我的。”
俯身将人压在身下,双手摸进衣衫,滑腻的触感让人疯狂,低头吻住胸前一点嫣红,乳珠隔著丝绸微微凸起。白惜晚凝神细听,隔壁果然很安静,也没有人的气息,遂放下心来。
白垣之今天喝了不少酒,等几位官员尽了兴纷纷搂著美妓入房之後,才想起白惜晚中途退席,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阮暮秋今天也陪了不少酒,不想连夜回庄,就在隔壁歇了。
白垣之走出暖阁,将守在外面的童子丫鬟招来一问,都说没见过白公子。顿时有些担心。白惜晚样貌出众,方才几位官员虽不好男色,也忍不住偷偷打量,白垣之看在眼里,巴不得白惜晚早点离席。
将周围空著的客房都找了一遍,不见有人。想起暖阁里头还有个小间,既然没人看见白惜晚,说不定是在里头睡著了。想著白惜晚醉酒後的样子,脸上浮起一抹浅笑。刚走到门前,几声呻吟断断续续从隔壁传来,那熟悉的声音里包含著怎样的意义,白垣之再清楚不过。
脚步如有千斤沈重,原本因饮酒发红的脸色瞬间苍白,缓缓走到那扇门外,更加清晰的声音透过木门击溃最後一丝侥幸。
阮暮秋从来没有像今夜这般疯狂。白惜晚双腿分开跨坐,前端被发带紧紧绑住,阮暮秋将他双手反剪,一手按住挺翘的臀,下身猛烈抽顶。过深的插入让他不住呻吟,百十下後,终於熬不住,“暮秋……快些……我受不住了……啊……”阮暮秋低笑,揉顶撞摩,左右摆动,怎麽刁钻怎麽来。难耐的呻吟变得越来越荡漾。
白垣之脸色越来越苍白,片刻转身,踉跄走出芙蓉楼。一路疾走,耳边缭绕著白惜晚不堪的呻吟,不敢去想他和阮暮秋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白惜晚整理好衣衫,想著白垣之回去後找不到自己,坚持要回去。阮暮秋一言不发,看著匆忙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白惜晚回到内院,看到书房中透出灯光,心下沈吟,白垣之不是喝醉了吗?
踌躇著推开门,白垣之坐在书桌前,埋头把玩著一块玉佩,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白惜晚走到身边,他好似没有察觉,依旧看著手中的玉佩,目光哀伤而深情。
轻声问道:“怎麽还没睡?”
白垣之的声音冷而平缓:“你不是也没睡吗?”
猜不出白垣之在想什麽,犹豫著答道:“我在芙蓉楼睡著了,这会才回来。”
白垣之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惜晚,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
白惜晚一句话噎在喉中,吐不出来。白垣之这是怎麽了?为什麽突然说这个?
又听他道:“已经二更了,你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今晚我就睡这里。”说完吹了灯,转身走到屏风後面。白惜晚在黑暗中站了许久,听见屏风後传来的声音,全身冰寒刺骨。白垣之……他知道了。
想了很久,没有办法解释,也不用解释。闭了眼,叹了口气道:“不管我做了什麽事,我心中始终有你。你一定,要记得。”
慢慢走出漆黑的书房,回到小屋,一夜未眠。
阮暮秋一进内院就看到白惜晚站在庭院中,像是等了很久。两人远远站著,一动不动,白惜晚盯著他看了许久,目光冰冷,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进青园。
那孩子已经会站了,扶住床沿看著白惜晚笑得十分可爱,口水顺著嘴角流了下来,林玲赶紧扯过巾帕给他擦干净。白惜晚上次出走回来之後,不用担心自己和孩子会被赶出去流落街头,女人终於开口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本姓什麽,嫁给林秀之後就随了林秀的姓。
白垣之承诺今後将孩子收为悠然庄弟子,绝不会让他们母子无依无靠。虽然安心住了下来,但是林玲的身份依旧很尴尬。不少人以为她是白惜晚的外室,私底下叫她白夫人。林秀生前是劫匪,也曾劫过悠然庄的商队,白垣之不便告诉众人真相,以免将来孩子无法立足。
白惜晚很喜欢这孩子,时常过来抱著他玩。孩子没爹,天性中许是将他当成了父亲,见了白惜晚就特别亲热,挥著胖胖的小手要他抱。林玲暗自泪流。
虽然昨晚一夜未眠,此刻心中反而平静。
抱著孩子在庭院中看花逗鱼,引得小孩咯咯笑个不停。
白垣之再不理会白惜晚,有时在庄内遇到,也有意避开。
白惜晚远远看著他,淡淡笑著,转身走开。让玉烟将账本送到小屋中,每日核对完之後,再让他送去给白垣之。然後便到青园抱著孩子到处玩耍。
 




☆、第二十章 落木萧萧风如雨

阮暮秋被白垣之派到青州。
凌霄宫的挑衅越发过分,花时雨和柳淡眉有些应付不过来。深秋过去,阮暮秋来信,青州那边越发动荡,悠然庄的势力范围受到很大威胁。花时雨和柳淡眉的住处被袭击,所幸两人无碍,悠然庄在青州的名誉大损。
白垣之召来几位阁主商议对策,决定亲自去一趟,毕竟对手是南宫醉。白惜晚抱著孩子站在书房门口,淡淡道:“我去。”两人几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白垣之正在想怎麽拒绝他,白惜晚已转身而去。几位阁主倒是觉得白惜晚越来越堪大用,如此冷静果决。
二十天後,白惜晚到达青州。上次只在城门站了一会就被花时雨抓上了返回悠然庄的马车。这次才真正踏上青州城的土地。
青州比起蜀州多了一分绮丽,比云州则少了一分柔软,人物景色皆风雅又不失刚健。不愧是南宫醉的老家。
白惜晚进了城,住进一家客栈。准备到了晚上直接循著上次的路去找南宫醉。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那麽巧,就是那麽让你措手不及。刚进房间,就听见楼下一阵喧闹,打斗声越来越大。有人大声喝道:“把这小子打出青州,滚回悠然庄去!咱们这还轮不到姓白的来插一脚。”
白惜晚放下包袱,默然转身下楼。刚下几步楼梯,不知从何处飞过来一只酒坛,白惜晚没带刀剑,眼底紫光闪过,酒坛在空中裂开,竟然一滴也没有溅到身上。大堂里一片混乱,也没人注意。花时雨横剑而立,头发有些凌乱,柳淡眉一脸怒气,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十几个高手杀了最後几个悠然庄的弟子,将两人团团围住,气氛剑拔弩张。
白惜晚轻声开口道:“在下姓白,你们谁不服气?”
这句话简单又直接,来得突兀。众人抬头,只见一名极美的紫衫男子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眼神如冰。均是心中一凛,本能的後退一步。
白惜晚看著这些人,一步步走下楼,边走边问:“你们是凌霄宫的人还是南宫醉收买的江湖走狗?动我悠然庄的人,有没有算算长了几个脑袋?”
声音不大,字字清晰,每一句都透著寒意,冻得人想发抖。
花时雨刚想喊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柳淡眉赶紧将他扶住,不解的看向白惜晚。只听他柔声道:“你先带他离开,我完事了来找你们。”
柳淡眉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惜晚,愣愣的点了点头,扶著花时雨走出客栈。十几个人都愣愣的看著白惜晚,无人敢拦他们。
带头的高个子回过神来,大声道:“你是悠然庄的什麽人?敢在青州放肆!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虚张声势的小子。”
白惜晚双眼微眯,一阵罡风吹来,客栈大门紧紧合上,大堂中顿时暗了几分。冲到前面的人惊恐的大喊:“妖怪!有妖怪!”白惜晚抬起一双紫眸,冷笑道:“妖怪?愚蠢的凡人。”举起右手,紫光暴出。人群中一片惨叫,血肉横飞,满地断肢残臂。
踏著一地鲜血,走出客栈,外面阳光刺眼,抬手挡了挡,嘴角缓缓勾起。
这不是很简单吗?南宫醉,你在哪呢?
白惜晚沿著青州城的街道慢慢往前走,走一步身後印下一个鲜红的脚印。本已是惊弓之鸟的凌霄宫弟子一个个惊若寒蝉。今早领命出门的十几人,如今传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字:“灭”。白惜晚经过之处,看见凌霄宫的人就杀,嗜血宛如地狱修罗,幽冥夜叉。
第二日,城中所有凌霄宫的茶馆酒楼商铺银号全部关门,再看不见一个凌霄宫的人。城中百姓纷纷面带惊恐的小声议论,悠然庄派来的神秘杀手一时间传得风言风语,闻者色变。
找到花时雨和柳淡眉的时候,两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怀疑。白惜晚没有解释,两日的杀戮让他有些疲惫。青州发生这麽大变故,派来主持大局的阮暮秋竟然没有露面。虽然现在不想见他,却不想他遇到什麽危险。
白惜晚换了身衣服,花时雨上下打量著白惜晚。心中的疑惑忍了又忍,终於开口问道:“真的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白惜晚低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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