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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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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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上的郡主向她道歉。想起时常吃郡主的闷亏,现在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今天的文君心情异常的开怀,太子竟然来到翰林院约她出外游玩。文君心想倒不如带太子去找陈文秀,或许可以帮助陈文秀在官场上的生涯。想着,就答应了太子的请求。太子身边也只带着一个护卫,加上小秋,一行四人就去陈文秀落脚之处找他。想不到今天太子竟然玩心大起,还约了南王府的小王爷朱照,带着文君和陈文秀来到这名满京城的醉月楼。
  来到醉月楼前,小秋满心惶恐的跟在文君身边,惹得太子取笑道:'我说郡马,你这书童怎么紧紧贴着你呢?这人家姑娘看到了怎么能亲近你呢?'才一说完,就有几个打扮艳丽的醉月楼姑娘迎面而来,对太子、陈文秀和文君三人拉拉扯扯的。一个姑娘在陈文秀脸上吻了一下,吓得他大叫,连忙疾退三步!文君这边也不好过,两个姑娘在她身边拉来拉去,幸好小秋牺牲为主,挡住那两个姑娘的进攻。太子和小王爷身边更是左拥右抱,更多的姑娘从醉月楼里涌出来,又来了一些来此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们,醉月楼外好不热闹。
  趁着这醉月楼姑娘大战抢男人的混乱场面之机,文君拉着小秋和陈文秀突出“重围”。也不管那太子和小王爷的死活,急急忙忙逃离这是非之地。三人跑得起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确定已经远离醉月楼的范围。三人终于停下脚步,文君和陈文秀对看双方的狼狈相,不禁相视而笑。有谁会想到堂堂一个赵王府郡马和新科状元会有这么落荒而逃的局面?
  看着文君脸上红红的,樱桃小嘴加上那尖小的脸颊,看似个女孩子。陈文秀不禁心里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人家可是堂堂郡马,而且才华似锦,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恩师比喻成女人呢?看着陈文秀看得入痴的眼神,文君脸上一红,赶紧找话题打破这沉默。
  '哈哈,我们就这样跑掉了,明天一定会成为太子他们的笑柄!'文君已经可以想象到太子的笑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们笑他是妻奴。
  '是啊,石郡马您还真是如传闻一样,爱护妻子,不沾花惹草。'陈文秀说得含蓄,其实因为文君甚少出来应酬的作风,加上开口郡主吩咐、闭口郡主在家等候来拒绝邀约,因而人人都传名满朝野的大才子,是个名副其实惧内的妻奴。
  对这种种传言,文君也不以为意。反而今次让她看到陈文秀的真性情。还道男人都是三心二意不专情,想不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不爱这风花雪月之事。文君想了想,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刺探陈文秀:'陈大人家中既无妻小,何以不去那醉月楼和太子去见识一番那些青楼女子的温柔呢?'
  陈文秀苦笑了一下:'实不相瞒,下官有一个未婚妻,远在太原府。我不想还未成亲就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不忠。唉,本来前年就应该前去迎娶佳人,可惜家逢巨变,老父生意失败,忧郁而终。家母也思爹成狂,病死家乡。我们洛阳陈家落魄成这个样子,我还哪里敢前去认亲?最后,我决定独自一人离开洛阳,来到北京赴考,期望得到功名,好完成父母遗愿前去太原认亲。'
  文君摇头苦笑,方才自知误解了夫君。原来陈文秀迟来迎亲,又音讯全无,是因为家逢巨变。而他有骨气,不愿投靠岳父,独自一人来到京城打拼。回想自己当日逃婚也不是一样倔强,不愿去洛阳投靠陈家?也所幸当日文君并没有去洛阳,不然去到也是人去楼空。
  '那你现在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有何打算呢?'文君故意问道。其实她自知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女扮男装踏入了官场,她不能回头了。
  '不瞒郡马,下官想待皇上任我一官半职后,就会回乡祭祖,然后去太原迎亲。'文秀满怀希望地说。
  文君心里苦涩,迟了,一切太迟了!陈文秀虽然真是一个优秀的丈夫,可是……她石文君已经一脚踏入了官场,这还有回头路吗?

  想念

  文君一直在旁盘算,已经入朝为官半年,何时才能找机会回乡报仇呢?想到文书才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的行为举止和说话口音都非常熟悉,要是自己亲自出面,必然会让他识破自己的身份。想想那陈文秀还未有适合的官职可上任,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为她做和文家势力大战的马前先锋,那陈文秀无疑是个最可靠的人选!这几天,太原水灾,让文君的计划得以实现。文君向皇上引荐陈文秀为钦差大臣,前去太原赈灾。陈文秀临走之前一晚,文君在天香楼设下酒宴,为他送行。
  当二人三杯酒下肚时,文秀满怀希望地说要顺便去见自己的未婚妻—唐桃花。'郡马,您可知晓我的未婚妻可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我和她可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文君闻言心里难受,心里暗自思忖:'你这个傻子,唐桃花已经死了,我不能回头了。这次你去太原是我布下的局,你去杏桃村就会知晓我家的大冤。你一定要不负我所望,为我家伸冤,把文书才这个混蛋绳之以法!'
  二人又再举杯大饮,急得在旁的小秋团团转。深夜,小秋把酩酊大醉的文君带回冷月宫。这次的文君全身酒味,比起新婚之夜更加狼狈。郡主皱起眉头,吩咐琴儿和书画帮忙安顿文君。折腾了一番后,终于帮文君换好衣物,安然躺在床上休息。
  郡主拿起湿毛巾为文君擦脸,酒醉中的文君喃喃自语:'陈文秀,你来得太迟了!无论你多么的好,我都不能……要……'
  最近文君总是迟回,郡主早就听闻她是和新科状元走得很近。而这个新科状元的大名好像就是叫做陈文秀。听说明天陈文秀就要去太原赈灾,难道……'你这个傻瓜,是在为陈文秀明天的离去而伤感吗?'郡主伸手抚摸文君的脸庞,轻声道:'你对那人动情了吗?你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隔天,文君仍然打起精神去上早朝,郡主亲身送文君上桥。文君不禁愧疚自己昨晚醉酒,连累郡主在旁侍候一整晚。目送文君远去后,郡主把小秋叫来:'陈文秀和郡马是什么关系?'
  在郡主的威逼之下,小秋只好把文君和陈文秀自小定亲的事情说出。郡主恍然大悟,难怪文君会时常和陈文秀外出“谈论文章”,而且还向皇上推荐陈文秀为钦差大臣。甚至人家远去太原赈灾,她还伤感得借酒消愁,还说什么不能要,原来他们是未婚夫妻!郡主越想,心里就越脑,到底这两个人关系到了什么程度?看郡主懊恼的样子,看来石文君大难临头了!
  可是郡主的怒气并来不及发泄,文君就临时被派出差,连回家都来不及,还是派小秋回来拿取衣物,就匆匆出发了!话说文君今天上殿,天竺使者前来进贡传说是佛陀首座弟子舍利佛的舍利子。皇上异常开怀,命令太子和文君立刻把舍利子护送往护国寺供奉,不容有失。舍利子是何等尊贵,太子和文君也不敢稍有怠慢。
  一天的路程,他们终于抵达护国寺。大殿上,智远方丈把舍利子供奉上神案时,也代表太子和文君的任务完成了。天色将晚,他们就在这护国寺住了一晚。隔天一早,太子要和方丈商谈国家大事,把文君也拉了去一起切磋,就这样他们又在这护国寺多耽搁了一天。
  文君一去,三天未回。郡主这几个晚上都没法睡得安稳。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一旦又变回以前那孤枕入眠的日子,方才觉得度日如年。都怪那人走得那么匆忙,连口讯也没有留一个。听说今天应该就会回归,郡主浑然未觉自己竟然心生期待着文君的归来。
  披雪郡主…………人如其名,外表冷若冰霜,像披了一层雪,冷到令人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从小,她就是那么一个冰冷无情的人。听人说,她的母亲赵王妃是个美丽无双的女人。赵王说王妃是难产而去,可是她知道事实不是如此。在她七岁的时候,她无意之中在母亲的遗物中看到了母亲遗留下来的手札,她知道母亲并不爱自己的丈夫,她根本不想盲目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可是命运的安排,父母之命,她被迫嫁给赵王。虽然王府生活富贵奢华,赵王对她百般宠爱,可是她还是不开心,因为她讨厌被别人安排自己的命运。在她产下郡主之后,忧郁寡欢之情更加明显。在郡主满周岁之时,也是她手札的最后一页,她只写了一行字:'孩子,娘亲很不开心,没有办法再留在这个世上,你原谅我这个无情的母亲!'
  郡主知道母亲不是难产而死,很有可能是自杀而亡。可是郡主从来不去问赵王到底母亲是怎样死的。她从小就是个很会隐藏自己内心的人,或许她的冰冷无情是遗传自母亲,那个狠心把她抛在世上,自己寻求“解脱”的母亲!郡主外表虽然没有表情,可是内心却起伏不定,思潮翻涌。她一直努力地封闭自己的内心,可是石文君的出现却让她一再的破例。本来破庙初见,她知道文君勇敢地逃离逼婚,而使到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没有及时逃离,投入一个不开心的婚姻,最后却在生下自己的时候才来以“死”逃离,简直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相反,文君却勇敢地反抗恶霸的逼婚,最后却牺牲自己的父母,甚至想要进入官场来找机会复仇。所以,她破例要帮助这个女人。而且,她也和母亲一样,不想接受别人的安排,所以一直拒绝所有来求亲的人。直到,她遇上石文君,她直觉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可以帮助她不必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尤其是她想到盟哥哥…………一个为救了她而下落不明的人。在郡主十三岁的时候,赵王带着她坐船出游去杭州,那时赵王还邀请了江南第一侠—孟天上船做客。孟天带了一个小徒弟叫赵盟,年约十五,身高已和大人无异。赵王还对郡主说赵盟是故人之子,要称呼他一声“盟哥哥”,可是郡主却冷眼相待,语气生硬的叫了声“盟哥哥”,可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对赵盟的称呼。赵盟一直追随自己身影的热切眼神,一直留在郡主的心底。可是当时的郡主却觉得赵盟很讨厌,她从小就不喜欢别人多看自己几眼。她甚至不会多看别人几眼,只求别人别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倾城美貌,叫人如何不把焦点放在她身上?
  那一次,当赵王和孟天还在寒暄的时候,郡主独自一人来到船边,忽然一群海盗上船抢劫,船上四周虽然都有护卫,可是偏偏郡主的所在有点偏僻,一个海盗注意到郡主马上迅速靠近她。就在这个时候,赵盟犹如救世主般出现了。可是海盗越来越多,赵盟为了救郡主脸上中了一剑倒地。此时天上忽然下起倾盆大雨,雷声大作,一名海盗正要一剑刺向郡主,赵盟忽然护在郡主身前,背部中了海盗一剑。在这混乱之间,只听见赵王的呼叫声:'快去救郡主!'
  周边都是厮打声,地上躺着越来越多的尸体。郡主的身上都被雨淋湿了,她扶着了倒在地上的赵盟,捧起他的脸。此刻,郡主才看清赵盟的脸。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赵盟一眼,竟然在这个时候才会去看赵盟的脸。赵盟有一张阳光帅气又带点孩子气的脸,可是刚才和海盗恶斗的时候左脸被划了一痕,伤口还在流血。雨水滴在的脸上,血不停的从他的伤口涌出来,血肉有点模糊。赵盟背部又中一剑。可是他注意到郡主凝视自己而且眼中带泪痕,竟然咧嘴傻笑:'雪妹,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一眼了,我死……也……值……'赵盟语犹未毕,一个刺客从郡主身后一脚踢过来,赵盟用尽全力把郡主推开,被海盗一脚踢进海里。
  海盗始终是乌合之众,被孟天和护卫打退。可是,赵盟却为救郡主而身受重伤,跌下茫茫大海,失去踪影,而他存活的机会是很渺茫的。从此,赵盟一直存在郡主的心底,她知道这个男孩为了救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尤其是每晚的雷雨之夜,她都没有办法安然而睡,声声雷鸣,似乎在提醒着她当天所发生的一幕,在谴责着她的良心。或许,郡主不想嫁人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赵盟。所以,命运让她选择石文君这个女人做她的“丈夫”。
  而石文君也没有令她失望,成功成为她的“郡马”。只是没有想到,和石文君相处一段时日,她竟然越加的依赖这个女人。有时候习惯果然会把人宠坏,这几晚“独守空闺”,她才发现自己对文君的思念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加深。睁眼想到的是她,闭眼想到的竟然还是她………石文君!她封闭自己的内心来防备所有的人,偏偏她对石文君这个女人太疏于防备,不知不觉竟然让石文君跑进自己的心里来,越想就越觉得文君的可恶!
  '可恶!'郡主忽然骂了出口,吓得站在一旁的琴儿和书画连忙跪下求饶。
  '郡主,我们哪里惹郡主不快,请郡主恕罪!'琴儿和书画同时道。郡主一直坐在凉亭里欣赏湖色,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哪里冒犯到了郡主。
  郡主自觉失态,想不到文君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如此之深,道:'没事………如果郡马回来了,马上来通知我!'
  '是!郡主'琴儿和书画唯唯喏喏地道。这几天郡主的精神很不好,又时常失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想两人也很挂念小秋那丫头,恐怕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

  受伤

  郡主一日等待,直到日落西山,方才迎来书画气急败坏的声音:'郡主,大事不妙!'郡主往后一看,并未看到文君的身影,脸上不禁一沉,道:'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在王爷房里等候,听说郡马了!'郡主一听,方寸大乱,急忙往赵王的房间跑去。
  赵王厢房里,但见太子和赵王神色凝重,看见几乎是破门而入的郡主,太子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郡主几乎是整个人扑在太子身上,疾声问道:'郡马呢?怎么不见她踪影?'太子双手扶着情绪几乎失控的郡主,道:'皇妹,请冷静下来,听为兄把事情一一道来!'话说太子和文君一行人从护国寺回来京城的途中,经过一个茶寮。但见天气炎热,太子就命令众人停轿,去喝杯茶,歇息一下。太子和文君坐着,小秋和几个护卫在身边站着侍候。隔壁桌不远处坐着一个面貌丑陋、满脸麻痘的老婆子,身边坐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是异常的讨人欢喜。
  太子不禁多望了那小姑娘两眼,那小姑娘注意到太子注视的眼光,脸上笑嘻嘻的,在那老婆子耳边也不知嘀咕些什么,那相貌丑陋的老婆子也往他们这边望来。过一会儿,那小姑娘就翩然走到他们这边来,护卫看见有人靠近,急忙上前阻挡。
  小姑娘也不慌不忙,对这太子笑嘻嘻的道:'这位哥哥长得那么俊俏,小妹子想过来和哥哥结识一下,哥哥欢迎否?'太子宫中的美女虽然万千,可是她们个个都惧怕他太子的身份,在他面前都是虚伪的脸孔,就是没有一个像这个小姑娘这样活泼讨喜。'妹子既然不嫌弃,就请过来一聚。'太子马上喝退护卫,请小姑娘坐下。
  文君看见这个小姑娘,对她一笑点头,就往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一杯茶,也并没有去留意太子和那小姑娘说些什么。她现在的心里可谓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可以回到赵王府。和郡主一别几天,也不知最近京城半夜可有雷雨?郡主最害怕在雷雨中一人睡觉,她担心郡主会像那晚一样,泪眼汪汪的控诉她:'你明知我怕,还抛下我………'想起郡主时而小孩子脾气的样子,文君脸上就不禁浮出笑容。
  文君的笑容,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这位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开怀,怎么没有和我们分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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