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苻坚×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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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苻坚×慕容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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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坚微微仰起脸看他,笑道:“那你说,该如何饮,才能多些滋味?”
  
  慕容冲闻言,面上的笑意忽然浓重了几分。不知为何,苻坚只觉得那一闪而过的笑中,竟是陡然添了几分媚意。
  
  只是他还不及回过神来,便听闻慕容冲轻轻笑道:“那不妨……让我教教陛下罢……”说罢忽地侧过脸,仰头径自饮了小半杯茶水。然后缓缓走近扶住苻坚的双肩,俯下…身,轻轻含住了他的唇。
  
  苻坚初时一惊,会意之时却并不急于做出回应。只感到温热的茶水自唇齿之间,带着对方独有的熟悉气息缓缓度入。他饶有兴致地慢慢吞咽着,然而茶水并不多,很快口中便只残留下了点点余韵。
  
  苻坚强抑住冲动,只是闭了眼,慢慢地回味。然而对方却并为停止,扶在自己双肩的手已然换成了搂抱的姿势,而那灵巧的舌尖仿若追寻着那茶香的轨迹一般,亦是徐徐地探了进来。时轻时重,若有还无地舔吮着,气息倒先一步地紊乱起来。
  
  那低喘响在耳畔,简直是无可比拟的催…情…药,仿佛带着魅惑的触角,意欲将人拉入深渊。苻坚终是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子,伸手抚上了对方的后颈扣住,稍稍用力,便变换了亲吻的姿势,迫对方贴在自己怀里,抬起头来。
  
  “冲儿,不要再诱惑孤了。”然而话音落下,自己却已然俯下…身子,结束了唇齿间短暂的分离。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热烈地回应起来。
  
  一转眼,二人便弃置了那一院的秋景,纠缠着回到房内。
  
  苻坚俯身在上,眼看着身下的人仰卧在铺散开来的蓝色袍子上,丝发四散,双颊微红。双眼更是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般,透着迷蒙的魅惑和渴求。
  
  但他终归是微微隐忍了片刻,俯下…身,在对方耳畔低低道:“冲儿……你身子还未痊愈,确定要……”
  
  然而话未说完,慕容冲却已然颤抖着伸出一手,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地将苻坚拉近了几分,抬起头在他脖颈处落下一串细密而柔软的亲吻。而另一手,却是胡乱地将自己的衣襟拉扯得大敞开来。
  
  苻坚嗅着对方的气息,终是再无法理智下去,伸手握住对方单薄的双肩,蓦地便将人死死地固定在了自己身下。
  
  亲吻自耳侧伊始,追随者衣衫褪去的轨迹蜿蜒而下,辗转流连。身下人的皮肤并非想象之中的冰凉,相反,却在颤抖之中透着火热。那种颤抖绝不是抗拒,而仿佛是一种略带羞涩,欲拒还迎的邀请,牵引着自己不断地深入,不住地沉沦下去……
  
  然而契合的那一瞬,慕容冲仍是无可自持地呻吟出来。苻坚止住动作,却见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紧闭着的眼,而眼角处却已然落下几滴泪来。
  
  那一刻苻坚忽地有些犹豫,他顿住了动作,静静地盯着慕容冲,直到对方睁开眼看他。
  
  情…欲的熏染下,慕容冲的一双眼更是水雾迷蒙。他睁眼看着苻坚,似是徐徐地回过神来。然而二人只是这般沉默着,无人开口,一时间原本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的淫…靡和热烈,好似忽地就被凝固了一般。
  
  “冲儿,”半晌之后,苻坚忽然开始继续动作,缓缓前倾着身子,直到足以俯身到对方耳畔。声音浸染了欲望,已有些低哑不堪,“……疼么?”
  
  骤然深入的刺痛让慕容冲的喘息激烈了许多,他死死扣住身下凌乱的袍子,微微仰起脸,原本积蓄在眼角的泪水顺着脸畔滑不断地落下了来。
  
  “疼罢……”苻坚再一次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人,忽然道,“既然疼,为何还要如此?”
  
  然而慕容冲闻言,再度睁开眼,朦胧地眼光里却忽然透出了几许意外的柔和之色。
  
  “纵是……纵是切肤之痛……”然后,他虚弱地伸出手,缓缓地抚上了苻坚撑在肩头一侧的手,竟是笑了,“陛下给的……我便要……”
  
  那指尖微凉,带着簌簌的颤抖,蜻蜓点水般地抚上他的手背,下一刻却又滑至一旁。
  
  苻坚愣住。下一刻,却是反手抓住那指尖,用力握住。
  
  *****
  
  次日,苻坚罢了早朝,一直在御凤宫处留至中午,方才起身更衣。临走时,慕容冲仍未醒来。苻坚自行束还了衣带,行至床边,见对方仰卧着,面容朝外侧过,双眼微闭,呼吸平静。
  
  想起昨夜的种种,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他俯下…身,在对方前额落下一个亲吻,吩咐宫人好生照料着,方才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冲才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觉得四肢瘫软,头脑胀痛。强打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长长地深吸一口气,然而还未吐出,便觉胸中一阵剧痛。
  
  身子剧烈地一抖,他忽地伸出手,死死捂住了嘴。
  
  “公子可是醒来?”而此刻一个使女听闻房内响动,走进房来,见了慕容冲指缝间渗出的血,不由大惊失色,“公子、公子这是?女婢、奴婢这就去叫御医!”说罢转身直往外跑。
  
  “不必!”慕容冲却忽地阻住了她,轻轻地咳了咳,道,“胸中淤血而已,不必惊动御医。”
  
  “可是……”那使女站在门边,神色里仍是犹豫。
  
  “此事勿要让任何人知晓,”慕容冲低头淡淡地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忽地笑了笑,抬眼道,“若陛下知晓了,一气之下怪你们照顾不周,怪罪下来,想必你们也不愿如此罢。”
  
  那使女闻言面露惊恐,顿了顿,只过来替慕容冲擦净了血迹,便匆匆退了下去。
  
  慕容冲重新倚靠回床头,慢慢地平复下呼吸。他比谁都明白,自己这胸口时不时地仍会有隐痛,如此情形,一副媚…药,一场房…事下来,如何能不气血攻心?
  
  可是……他别无选择。
  
  五指渐渐地抓紧了身侧的被衾,却终是无奈地轻笑出声来。
  
  这身体,是他的赌注的全部资本,也是唯一的资本,为此,他不惜全盘押出,不计后果地全盘押出。
  
  可是没有人知道,对这床笫之事,他是真的怕了。哪怕一想起,整个人都要止不住地颤抖几分。其实他深知,自从苻坚第一次将他按在床上强行索取的时候,他就怕极了那强加于身的一切一切。只是在无数次的重复间,这种恐惧以近乎麻木。
  
  然而那个雨夜之后,一切却仿佛被逼退回了最初的原点。原本以为已经隐忍到足以习惯的种种,在重重的刺激之下荡然无存,脑中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被放大到十倍百倍的畏惧。
  
  他知道自己可以强行抑制住心头的屈辱,然而,却无法控制那源自身体最深处的恐惧。
  
  所以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用药去麻痹自己。若是没了那媚…药,他不知道自己在被侵入的那一刻,会不会彻底崩溃。
  
  只是此时此刻,他也是真的累了。即便用了媚…药,苻坚那过度的需索仍是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耗尽了全部心力,透支过后的身子只余下空空如也。慕容冲闭上眼,蜷缩起身子,五指胡乱地摸索着被衾裹住自己。片刻之后,又沉沉睡去。
  
  *****
  
  十一月,秦军大败晋国,一举占领汉中、成都一带。月余之后,王猛率军凯旋。
  
  苻坚高坐于大殿之上,对着面前跪着的将士一一论功行赏之后,随即转向王猛道:“此战不费吹灰之力,全仗爱卿用兵如神。如有所求,尽管直言,孤定当全力满足。”
  
  “谢陛下。”王猛此时一身戎装打扮,较之平日略添了几分英气,闻言对着苻坚深深一揖,道,“臣确有一事,望陛下成全。”
  
  “但讲无妨。”
  
  “臣……”王猛徐徐抬起头来,定睛直视着苻坚双眼,略略一顿,道,“恳请陛下,除去慕容冲。”
  
  殿中闻言,皆是一片哗然。窸窸窣窣地议论之声随即低低响起。
  
  苻坚一怔,面色随即沉了几分,却并未立即开口,默然半晌,却只道:“爱卿……先起身罢。”
  
  王猛仿佛有所预料一般,撩起袍子却是忽地跪下,定定道:“臣唯此一愿,望陛下成全。”
  
  议论之声徐徐地静默下来,仿若一齐等待着那高坐于龙椅子上的人,究竟会如何作答。
  
  苻坚居高临下地同王猛对视着,久久,却只是不语。
  
  他默然,堂下的王猛亦是默然,二人这般僵持着,连带着这个大殿皆是长久地落针可闻。片刻之后,一个大臣忽地拱手出列,道:“陛下,臣赞同丞相之言,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言罢亦是缓缓跪下。
  
  接着,两名、三名、四名……大殿群臣竟纷纷跪下,口中只齐声道:“望陛下三思。”
  
  苻坚望着伏跪了一地的人,片刻之后,紧攥住龙椅的扶手忽地松开。他蓦地便站起身,一拂衣袖,毫无征兆地道了声“退朝”。顿了顿,回身看了看王猛,又道:“丞相随后到孤的御书房来。”
  
  王猛闻言,只定定地道了句“臣遵旨”,神色依旧平静如初。
  
  *****
  
  退朝之后,王猛弓身立于御书房门口。片刻之后,一名宫人轻轻走出,道:“丞相大人,陛下有请。”
  
  王猛一颔首,唯有分毫犹豫,便举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苻坚坐在御案后,一手支在额前。闻言抬起头,神态里微微透出些倦意。
  
  王猛径自走到他面前,一行礼,便再度笔挺地跪了下来。
  
  苻坚见状,原本在墙上强抑着的怒气,现在也无从发作了。便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叹息一声道:“景略,你如此当真容不下那慕容冲,定要发动文武百官,如此相逼么?”
  
  他心里明白,私下劝谏是一回事,而今日堂上的这番冒死劝谏,意义却已然是大不相同。
  
  王猛闻言仍是跪得笔直,目光落在身前的空地上,顿了顿,定定道:“为了陛下……是!”
  
  苻坚握住茶杯的五指紧了紧,道:“孤不明白,区区一个慕容冲,为何会让景略产生如此如临大敌之感?”
  
  王猛闻言,此时才缓缓抬起眼来,目中神色却是格外凌厉。
  
  “陛下,臣忧心的并非慕容冲其人,”顿了顿,叹道,“实是陛下啊。”
  
  苻坚皱眉,“景略何出此言?”
  
  王猛定定地看着苻坚,目中神色不变,却忽地问道:“敢问陛下,臣此番出征,一共去了几日?”
  
  苻坚一怔,带着半分疑惑道:“秋初离去,冬初而归,大抵……三四月左右。”
  
  “是三个月零十七日,一百零八日。”王猛淡淡道,顿了顿,却问,“敢问陛下,这些时日里,总共上过几次朝?”
  
  苻坚闻言迟疑片刻,想要作答,却发现竟不知如何开口。
  
  王猛见状,却是面不改色地继续道:“陛下共计上朝三十九次。”默然片刻,却抬眼定定地盯着苻坚道,“且除去休沐日外,臣斗胆一问,陛下为何不曾早朝?”
  
  而瞥见苻坚面露难色,却不等他作答,便径自又伏拜下去,口中道:“臣出言不逊,望陛下治罪。”
  
  苻坚怔怔地盯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恍然。许久之后,面色才逐渐缓和了几分。他这才意识到,这数月间,竟有这么多时日的早朝,被自己一念之差就取消了。而那缘由,自然也是不需言说的。
  
  而自己一直以来,竟是丝毫不曾自觉。若今日不是王猛这般冒死进谏,他会不会就一直这样下去?如同深陷沼泽泥潭一般,混不自知地深陷进去,直到一日大梦初醒,发现自己曾经掌控着的一切,早已灰飞烟灭?
  
  片刻之后,他回复神智,轻叹一声,道:“景略平身罢。孤知你此言,绝无私心。”
  
  王猛起身,抬头定定地打量苻坚的神色,寻思半晌,又是一揖道,“陛下乃是重情重义之人,那慕容冲并无甚过失,臣之前置之于死地之举确是不当。”顿了顿,见苻坚忽地抬眼看向自己,便徐徐道,“臣以为,陛下不妨先将其送出宫,待到一统霸业之后,再接回,亦是不迟。待到那时,这分情谊,想必陛下已能驾驭自如。”
  
  苻坚定定地看着王猛,微微挑起眉。闻言脑中忽地澄明了一片,而随即又混沌了些许。由是他只是微微一颔首,并未出言。
  
  而王猛窥探着他的神色,却知他已心有动摇,便亦只是言止与此,到了声“望陛下三 
 17、第十七章 山雨欲来 。。。 
 
 
  思”便转身离去。
  
  *****
  
  当晚,苻坚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独自狩猎,不料却一脚踏入城郊的沼泽之中。他感到自己不住地下沉,下沉,然而却意外地没有分毫挣扎。
  
  只觉得自己的甚至开始不断地变得恍惚,最后几乎是以沉睡着的姿态深陷进去。
  
  然后他忽然清醒。然而睁开眼,却发现立于城楼之上,面前广袤无垠的关中沃野,已然换做一片火海腥膻,而自己所置身的宫殿,也只剩下一片残垣乱瓦,西风断雁。
  
  他仓皇地四处奔走,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周遭已是全无一人。
  
  苻坚忽地睁开眼,周身惊出一身冷汗。眼前是隐没在夜色之中帐顶,精工绣文隐约可见,却又飘渺无痕。他恍然地盯着看了很久,只觉得方才的情形分明历历在目,而脑中却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愿想,只肯留出一片空空如也来。
  
  然后他别过脸,看了看一旁熟睡着的慕容冲。对方依偎在自己怀里,侧脸在月色之下被镀上了一层银白的色泽,更显柔和许多。苻坚定定地看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对方的面庞。
  
  他觉得很恍惚。自己对这人,分明是给尽所有也不能极尽自己的心绪,然而……却又无法为他做出任何放弃和妥协来。
  
  只因自己身为帝王么?可是为何,分明身为帝王,面对此事,竟会如此无力?
  
  还是因为,自己要做的,是圣明的帝王?
  
  他知道,历史上有无数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可是,他苻坚却不能成为其中之列。
  
  因为他们通常还有个成为,便是“昏君”。而自己要做的,是圣明的帝王。
  
  一统天下的圣明君主。这是如论如何,都必须坚持的。
  
  脑中一片乱麻。
  
  “冲儿……”许久之后,他看着慕容冲,喃喃自语般开了口,“你说……孤应当如何是好?”
  
  然而没有回音。回应他的,只有对方轻微了低沉而均匀的呼吸。那种平静,显然对自己内心正不断翻涌着的波澜,并不晓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尾毛我好激动,难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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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情难自胜 。。。 
 
 
  “陛下,全国范围内的募兵,编排,不日便可开始。”王猛弓身呈上一本奏折,“臣以为,名册之上所列将领,可负责各军操练。”
  
  苻坚一肘支在御案边,支撑着整个身子的力道。结果奏折,歪着脑袋看过上面的字句,一颔首道:“不错,就依此而行罢。”言罢之后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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