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苻坚×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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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苻坚×慕容冲)-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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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丧心病狂 。。。 
 
 
  略坐了片刻,慕容冲便离了清河宫中。在门外顿了顿足,却径自去往苻坚处。
  
  彼时已近夏日,苻坚正坐在后园的凉亭中,随手翻看着书卷。绿树荫浓,和风微拂,倒也略略解了些暑意。
  
  听闻慕容冲主动前来,他起初倒实是有几分讶异。这几日料想他多在清河处,便未曾经常传唤。不料对方今日竟自己来了,倒颇有些出乎意料。
  
  如此想着,下一刻便见那一身白衣的人缓步走入园中。换上了薄衫,倒显得人愈发清瘦了几分。
  
  苻坚淡淡地看着对方行至面前,略一请安,便不再拘礼地径自坐到对面。不由放下书卷,挑眉笑道:“不在清河处,如何反而到孤这里来了?”
  
  慕容冲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放在唇下轻啜一口,才淡淡道:“方从姐姐宫中回来,便顺道前来看看陛下。”说着似是觉得有些热,一面不经意地伸手,将衣襟下扯了几分。
  
  “从清河处到孤这里,岂有半分顺道可言?”苻坚闻言,起初失笑。然而目光触到对方微敞衣襟口,肌肤如玉,自脖颈到锁骨再到前胸的线条蜿蜒,隐约可见,倒当真可称“秀色可餐”。顿了顿,笑意陡然深了几分。
  
  然而正要开口,慕容冲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毫不自觉一般,站起身淡淡道:“看来陛下有要事在身,我来得倒有些不是时候。如此,便先告辞了。”说罢略略一礼,便径自转身。
  
  而此刻苻坚哪里还肯让他离开,见他转身,便在身后唤了声“慢”,人已然起身。
  
  慕容冲顿住步子,还未及转身,便被一人从身后打横抱起。
  
  苻坚垂脸在对方的脖颈处嗅了嗅,低低笑道:“想要,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才这么几日,倒离不开孤了?”言毕之后,自己心中的火反是愈发旺盛了几分。
  
  慕容冲任对方将自己抱回卧室,不再言语,却只是悄然一笑。
  
  *****
  
  销魂过后,一室淫靡。
  
  一场浩劫之后,四肢已然脱力。慕容冲俯身在床,脸埋在被衾之中,轻微地喘息着。苻坚侧卧在一旁,带着欢爱过后残余的兴奋,伸手徐徐地抚过他垂散开来的发丝。
  
  心中对他今日这挑逗和需索,倒仍是颇为讶异。
  
  不过随即却又一笑。心道莫不是懂了这床笫之间的乐趣,骨子里风骚的本性倒愈发明显了?如此也好,这倾城之色若少了些风骚点染,岂非太过可惜。
  
  正此时,门外却传来阵阵惊惶声。随即一使女的声音,微有战栗地响起:“陛、陛下!”
  
  “何事惊惶?”苻坚听闻她声音有异,皱微微眉。坐起身子子披了外袍,对着门外扬声道。
  
  “陛下!清河娘娘,她……不好了!”门外声音仍是断断续续地战栗着。
  
  苻坚闻言猛然起身,匆匆束了袍子,人已经快步往门外去。
  
  帷帐被草草掀起,又徐徐落下,将一床的狼藉尽数遮掩在其中。待到门外的动静已然平息,慕容冲才试图缓缓支起身子。然而四肢仍是瘫软,方撑起一半,人便重新摔落回去,再度拉扯着后…身深处的疼痛。
  
  苻坚尽兴起来,仍是这般不加节制。枉费自己一番撩拨,却仍是不懂得留情分毫。
  
  不过……这一切,倒也值得……
  
  脸仍是深埋在凌乱的被衾之中,慕容冲慢慢地伸出手,死死抓紧了身侧的皱褶。五指用尽全力,几乎是一般地紧抓。
  
  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松开手,笑了出来。起初只是挑起嘴角悄然微笑,慢慢地笑出声音,末了却是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直到笑出泪来。
  
  弓着背脊,周身随着笑意颤抖着。许久许久,才平复下来。
  
  人却已是泪流满面。
  
  *****
  
  慕容冲穿戴好衣衫,匆匆走进门时,室内已是一片狼藉。
  
  使女御医在破碎的什物间跪了一地,瑟瑟颤抖着不敢开口。而苻坚坐在床头,一手扶额,却只是沉默。
  
  慕容冲微微顿了顿,随即举步走近,颤声问道:“陛下,这是……”直到看到床上仰卧着的清河,面容苍白,小腹……已是平坦如初。由是嘴边的话便突然再说不出口。
  
  忽地奔到床边,握了清河的手,慌乱道:“陛下,姐姐这是……这是……”然而实则不必多问,情形已然再明了不过。
  
  他颤抖着,跪在床前把脸埋进了被衾。
  
  苻坚闻言,依旧是沉默。盛怒过后,只觉得身心异常疲惫。他慢慢地站起身,摇摇头,只道:“你在这等她醒来罢。”便径自走出门去。
  
  慕容冲默然许久,直到听闻周遭除了瑟瑟地颤抖和抽泣,便再无声响。他顿了顿,从被衾中抬起头,挥手摒退身后跪了一地的人。待到房间里再无他人时,才徐徐站起身来。
  
  伸手缓缓拭去面上残余的泪痕,慕容冲垂眼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清河,慢慢地在床畔坐下,面色里却再无一丝悲戚之色。
  
  “姐姐,你可不要怪冲儿。”他轻轻地执了清河的手,唇角却一点一点地挑了起来,喃喃地如同自语般轻声道,“这孩子是苻坚的种……又岂能留他?纵是此刻让你产下,终有一日也会葬送于我手。倒不如这般……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可是如此?”
  
  顿了顿,没有回应,而自己却忍不住再度轻笑出来。
  
  方才苻坚面上稍有的惊惶,以及丧子之后的憔悴,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他今日这般不惜主动承欢,便是不愿错过这赏心悦目的一刻。
  
  此刻亲眼所见,心中的快意,让他几乎想大笑出声。
  
  因为你苻坚的痛苦,在我眼中便是无可比拟的愉悦。你的折磨,于我而言便是享受。
  
  你苻坚所看重的一切一切,我慕容冲不惜任何代价,都将一一毁灭。
  
  直到终有一日,将你的性命也握在手中,便如同初时你对我的那般。那一分一毫,我都将千倍万倍的奉还回来。
  
  念及此,胸中突然腾起不可抑制的兴奋。然而此时此地,他无法随性肆意地大笑,便只得扶住床柱尽力强忍着,却仍是笑得周身不住颤抖。
  
  那笑声低低地在房内回荡,声如呜咽。
  
  *****
  
  数日之后,苻坚再度来到清河宫中,却见慕容冲正伏在床畔,沉沉睡去。
  
  他在原地停住片刻,然而走上前,伸手到对方的胁下,将人抱起。
  
  慕容冲起初一惊,抬头见是苻坚,便站住了身子,笑了笑,道:“陛下。”
  
  苻坚伸手扶住他的肩头,又回身看向床上双眼微闭的人,道:“还是未曾醒来么?”
  
  慕容冲叹了叹道:“醒过一两次……只是不住地流泪,然后再度昏迷过去。”稍稍顿了顿,低低道,“御医来过,说姐姐日后……许是再也无法生育了……”
  
  苻坚心头莫名一紧。忽地便想起那日自己仓皇前来,眼看着自己的身生骨肉,就那般化成一滩不成人形的血水。纵然他对清河并无太多宠爱,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性子虽冷淡,却并非绝情寡义之人,每每想起,心口仍有些钝痛。
  
  默然无语许久,抬眼瞥见慕容冲。瞥见他面上仍有几许残余的泪痕,便伸手抹去,在他肩头轻拍了一下,道:“此处有使女御医候着,你且回去歇歇罢。”
  
  慕容冲勉强地笑了笑,徐徐一礼,转身离去。
  
  苻坚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而下一刻,却已冲上前将人一把抓住,箍进怀里便是一阵胡乱的亲吻。
  
  身子紧贴着身子,连推带搡地将人带进了隔壁房间时,二人衣衫皆已褪去大半。走道上的使女见了,吓得赶紧跪下,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及至进了房间,慕容冲自觉后背一痛,已被人重重地摔在墙边抵住。原本想要说些什么,而苻坚却已俯身而下,在自己周身啃咬着,撕扯着,如同一头暴虐的兽。
  
  慕容冲四肢瘫软地贴在墙上,任凭对方肆意妄为。微微仰起头,越过对方的肩头看向窗外,许久,却一点一点弯起了嘴角。
  
  这场性…事来的格外的凶猛暴虐,苻坚丧失了理智一般,恶意惩戒似的狠狠冲撞。无半分温柔和享乐可言,有的,只是无止无尽的折磨,将身心所有的理智都逼向极限的折磨。
  
  慕容冲恍然记起,自己在苻坚身下的初次,大抵便是在这种感觉罢。只是彼时自己只顾着抗拒和惊恐,而此时……自己却在笑。
  
  哪怕身子被覆在其上的人百般蹂…躏,慕容冲却感到自己在这几近麻木的痛楚之中,快意得只想大笑。
  
  因为他知道,苻坚今日的疯狂和失控,源自于内心无可纾解的苦楚。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在心头压抑了太久,唯有以此种方式尽数发泄出来。
  
  而他亲手酿成了这一切,又伴在苻坚身侧悄然地看着他不易察觉的种种心绪。这种快意,还有什么能与之相比?
  
  当然没有。
  
  所以,这加之于身的每一份痛楚,在麻木之后,忽然竟是如此的甘美。
  
  因为此刻我有痛,你苻坚的心,就有多痛。
  
  如此,纵是这般与你陪葬,又有何妨?
  
  慕容冲伸手环住身上的人,蜷起五指用力扣住。在漫无止境的撞击中微微抬头望向帐顶,许久,徐徐露出笑意。
  
  *****
  
  皇子胎死腹中,苻坚怒过之后当即下令追查此事。然而查了许久,只道是药方有误,致使堕胎。然而除此之外,却也寻不到有人蓄意谋害的迹象。便纵是后宫平日里素爱争宠的妃嫔,也于此事并无关联。
  
  苻坚不是不曾怀疑过慕容冲,然而却也心知他同自己的姐姐情深意笃,并无对她下如此毒手的理由。加之慕容冲那日在自己的失控之下昏倒在床上,之后病倒,却仍是要守在清河床边。见他终日一副形销骨立的样子,想必亦是痛心疾首。
  
  不知为何,终是选择了不去怀疑更多。
  
  由是,此事拖了半年,苻坚只得放弃,将那开药方的御医满门抄斩,聊以泄愤。
  
  除此之外,却也别无他法。
  
  清河在调养之下,身子已渐渐恢复如常。只是仍未从此番噩耗中恢复过来,终日神情恹恹,稍不留神提及痛处,便轻易地掉下泪来。
  
  苻坚前去探过几次,相对无言,却反惹得自己黯然一场。由是,便愈发频繁地传唤慕容冲,在床笫的放纵间,聊以平息几许丧子之痛。
  
  这日,二人在书房内稍起了些意兴,便听闻门外低低一声:“皇上,扬武将军姚苌求见。”
  
  苻坚微微挑眉,伸手理了理衣饰,便对门外道:“然他进来罢。”
  
  慕容冲默然退至一旁,不久之后便见一人匆匆步入。见了苻坚,动作干脆地一抱拳,道:“陛下。”其声铿锵有致。
  
  “无需多礼,”苻坚从容一笑,道,“姚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姚苌原是羌人,随着父兄征战四方,后败于秦国之手便只得率部请降。苻坚欣然接纳,即位之后更是当即封他为扬武将军。姚苌素来性情耿直,见苻坚对自己诚心以待,心下感念,为其征战更是不遗余力。
  
  此刻他抬起头,此番前来原是照例汇报军中事务,却赫然看见屋内还立着一人。眉目如画,白衣翩然。面上含着三分笑意,一手正不经意地打理着衣襟,其下痕迹隐约可见。
  
  念及宫中无人不晓的传闻,这是何人,已无需置疑。然而陡然一见,苻坚又是这般毫不避讳,让姚苌不由仍是有些局促。感觉到对方望向自己,面上不由一赧,便只得再度把目光投向苻坚,三言两语地把情形说了个大概,便匆匆告辞而去。
  
  苻坚垂目听着,此刻也并不阻拦,只微微颔首,由他去了。
  
  而姚苌低头匆匆出门之后,才顿住步子。才发现自己方才所言,竟全不记得了。而此时,房内阵阵嬉笑低喘之声又隐约响起。
  
  姚苌面上一热,赶紧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冲儿,乃变态了……可是为毛为娘好开心……T…T

另:放姚苌出来溜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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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虚实难辨 。。。 
 
 
  这年八月,丞相王猛返回长安。
  
  两年前他亲自挂帅,以六万人马大败燕三十万燕军,长驱直入拿下其都城邺城,覆亡燕国。而自那以后,便一直留在彼处镇守,处理军政,抚慰人心。
  
  数月前,王猛再度出兵,大败凉国张天赐,终是暂时安定了西侧的局面。苻坚见诸事基本妥当,便下诏促其回京,以谋天下大计。
  
  由是距此月余之后,王猛轻车简从,返回宫中。
  
  其时慕容冲正在书房里伴着苻坚。忽闻宫人奏报,说丞相已回,正在门外等候。苻坚闻言微愣,立即对宫人道:“快请丞相进来。”言罢自己已是站起身来。
  
  慕容冲退身至一旁,头一次见苻坚对什么如此看重的样子,心下倒颇有些意外。然而同时,王猛这个名字,他是有所耳闻,也是记忆犹新的。
  
  便是这人,当年兵临城下,亡了自己的国。慕容冲甚至还记得,当日自己躲在房中,伏在床畔眼看着大军压境的情形。而其中被众星捧月簇拥着的那人,高坐于马上,一身银甲,更是刺目非凡。
  
  而回忆起来,距离今日,竟已有二载之久。便是这二载的光阴里,燕国由曾经的鼎盛,顷刻毁于一旦,而自己亦是从燕国的大司马,沦为后宫的禁脔。所谓白云苍狗,世事如梭,也不过如此。
  
  二载以前,自己面对这屈辱,愤怒过,反抗过,寻死过,而终是无济于事。渐渐地明白,天意绝不会垂怜什么。成者王,败者寇,自古便是这般铁血无情。而尊严和性命,往往也许只容你二选其一。
  
  而此时此刻的自己,选择了性命之后,由究竟成了何种样子?慕容冲伸手将凌乱的衣襟稍稍上拉了几分,摇摇头,暗自笑了笑。
  
  抚摸,亲吻,欢爱……不知从何事开始,于身于心,都已然习惯了这些。也许是太过习惯了,以至于每一分加诸于身的疼痛,甚至会让自己兴奋起来。
  
  也许,当你对尊严也已然无谓的时候,这天下便没有什么,是你所不能做到的了。也没有什么,足以横在你面前,成为阻碍。
  
  而正沉吟之际,却见苻坚转身对自己一摆手道:“冲儿,你先退下罢。”“冲儿”这二字,原本不过一日苻坚床笫之间,纵情太甚的不觉低唤,而自那之后,却逐渐替代了“慕容冲”这个原本的名字。
  
  而此番难得见他倒记得避嫌,让慕容冲稍稍一愣,却也迅速回过神来,转身告辞。
  
  方行出几步,却正值门被从外打开。伴着一声低低的“丞相请”,慕容冲甫一抬首,便见一人迎面而来。
  
  即便知道此人定是王猛无疑,乍然一见,心中不由得有些讶异。
  
  来人一身轻裘缓带的装束,观之略显消瘦,全然一副文人的和善模样。然而当他抬起头朝自己这边投来目光的一瞬间,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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