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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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群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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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第一章
  
  杜梦楼没想过自己能如此倒霉。
  
  虽然他自出生起就似乎与好运无缘,但眼下的情景,还是令他忍不住想要抱怨一番。
  
  潮湿又阴暗的小屋中,视线所及的地方重叠着两个身影,压在上方的人像一座山般沉甸甸地笼罩着一团白肉,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唔……”那团白肉终于有了细微的反抗,两条嫩藕般的胳膊抵上了男人坚实的臂膀。
  
  像是受了刺激般男人加大了起伏的动作,又强又快地撞击着身下的人,粘腻的响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随着暗哑的一声低吼,男人颤抖着伏下了整个身体。
  
  “呼……”满足地吐出口气,男人将视线送向斜前方蜷缩着的杜梦楼,无意义地笑了笑。
  
  杜梦楼无动于衷,无论是屋内荒淫的气味,还是男人鄙夷轻浮的神态。
  
  发泄过后,男人慢条斯理地穿上了衣服,然后自袖袋掏出半个冷硬的馒头扔在了地上。那馒头落地时几乎能听到“嗵”的响动。
  
  奄奄一息的白肉动了动,缓缓转过头,深潭似的黑眼珠忽然就闪过了一线光亮,连忙地撑起了上身。
  
  男人看也不看便起步走向门外,经过杜梦楼时,抬腿不轻不重地踢上一脚,“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杜梦楼很识相地又往角落缩了缩,一脸胆怯惧怕的神色。
  
  满意地低笑一声,男人大步踏出,月色一明一灭,随着男人的离开,门再次被紧紧锁闭。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杜梦楼扶墙站了起来,迈开有些麻木的双腿,他一步步挪到了那团白得刺目的人身边。
  
  “给我。”杜梦楼将手伸了出去。
  
  那人还裸着身子,脚边是堆积的质料颇好却沾满赃污的衣裳。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又低头瞅向手中的食物,最后掰下大半递给了杜梦楼。
  
  杜梦楼毫不客气地接过,又将那人留下的一小块抢了过来。
  
  重新走回角落,杜梦楼开始狼吞虎咽,甚至不放过手心里的残渣。
  
  根本吃不饱,但聊胜于无。
  
  杜梦楼极轻地呼出口气,一抬眸就发现了跪在自己身前正一点点拣着土里掉落的馍渣的人。他沉默地踩上了那人肩头,一使力便将他踢翻在地,另一脚狠狠地来回擦过地面。
  
  那人又惊又怕,连滚带爬地缩回原地,紧紧地抱住了双腿。
  
  杜梦楼送出了有些冰冷而漠然的视线,打量着那人。雪舟,肤白若雪,乖顺可人,不怪崔锦曾对其百般宠爱。想到此处,杜梦楼眼中有了一丝不屑,再宠爱又如何?如今崔锦生死未卜,他们不过是这宁王府的阶下囚,一口吃的便能将他们的自尊踩在脚底。
  
  一旁一阵衣衫摩挲的悉索声,雪舟动作缓慢地将衣裳一件件裹住了身体,然后怯生生地朝杜梦楼望了过来。
  
  杜梦楼微微抬着眼皮,打了个哈欠。瞧他不像方才那样的冷酷凶恶,雪舟试探着往前挪了挪,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狗般,一边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一边靠近这潮冷小屋中唯一的温暖。
  
  待雪舟终于挨在杜梦楼身边时,他的肚子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
  
  “哥哥,我饿。”雪舟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吞了吞口水,白净的手指在地上无意义地划动起来。
  
  杜梦楼闭目养神,对身边可怜兮兮的声音并不理睬。
  
  雪舟受了冷遇倒也不觉伤心,只是又冷又饿得实在难熬,便放开了胆子将半边的身体挤进杜梦楼怀里取暖。
  
  薄薄的眼皮跳了跳,杜梦楼并未睁开,任由雪舟亲昵地倚在了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轻细的呼吸声,杜梦楼这才撑起眼皮,就见颈窝里多出颗乱糟糟的脑袋。其实他有点讨厌雪舟,可崔锦喜欢,说不定不仅仅是喜欢。崔锦对雪舟几乎如珠如宝,甚至为了在他面前温柔可亲的形象,而充满慈爱地让雪舟唤杜梦楼哥哥。
  
  杜梦楼无父无母,无兄无妹,第一次跟人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竟是为了哄个男宠开心。
  
  雪舟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仍皱着眉头。以前崔锦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他,高枕软卧,锦衣玉食,他何时睡过冷地,何时饿过肚子?杜梦楼有些幸灾乐祸,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和一个傻子较什么劲?从雪舟进山庄的第一天杜梦楼就知道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2

2、第 2 章 。。。 
 
 
  第二章
  
  半梦半醒间门被由外踢开,“哐当”一声巨响,杜梦楼立时便清醒了过来。
  
  雪舟不知何时躺卧在了他腿腹之间,此刻正揉着惺忪睡眼,茫然地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杜梦楼的脸上,“哥哥?”
  
  杜梦楼也不看他,只是毫无感情地将他推离怀中,几乎同时,进入房中的两名下人便将杜梦楼一左一右地扯了起来,往屋外拖去。
  
  “哥哥——”
  
  重新关上的屋后依旧断断续续传出着雪舟的呼喊。
  
  像是块没棱没角的破布,杜梦楼被壮汉挟在手臂之间,脚不沾地地一路拖过重重庭院。浓密的睫毛半遮起阴冷的瞳孔,无声地诉说主人掩埋深处的情绪。时已深秋,距杜梦楼被关在此处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光景,他身上穿的仍是离开云梦山庄时的紫色薄衫。此时风起,便是彻骨的寒意。
  
  夜色如殇,月明星稀,四周的景象在月下清晰可见,这条路,杜梦楼已经不知走过多少次。停步华屋之外,一如往常,衣衫尽褪后冰凉的水从头到脚淋漓而下,杜梦楼紧闭双眼,心知这不过是个开始。
  
  当杜梦楼被送进屋中时,温暖如期而至,这让方才侵入的寒气都自骨缝丝丝渗出,他咬了咬牙,忍住了寒战。
  
  满室烛火通明,似是为了让不着寸缕的人倍感无地自容。
  
  杜梦楼深深垂首,眼角送出的目光,却始终不舍离开桌上香气四溢的食物。
  
  “想吃么?”头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酒气。
  
  额角微微跳动,杜梦楼低眉顺目地摇了摇头。
  
  那声音清澈得犹如泉水,真诚而饱含善意,“别怕。”
  
  凉滑的一只手,像一条攀缠而上的蛇来到了杜梦楼的下颌,令人不寒而栗。
  
  杜梦楼被迫抬起头与之对视,只见那人修眉凤目,眼角微微上挑,一笑便是满眼的春情。正是几乎将云梦山庄一夜踏平的宁王府王爷,赵辞。
  
  “恩?”赵辞见他沉默,笑容一如春池涟漪,漫漾上了眼角眉梢。
  
  杜梦楼眨了眨眼睫,艰涩地挤出笑意。他虽容貌俊美,可笑起来时犹如刀斧刻划顽石,仔细倾听,似有碎石“簌簌”掉落之声。
  
  赵辞微眯双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心里的面孔,一直挂着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入了唇角,“你这模样是如何讨得他那般欢心。”
  
  杜梦楼知道若再沉默,只怕今晚不得善了,他沉了眼皮,扯动脸颊上僵硬的肌肉,低声道:“庄主庄务繁忙,小人虽是一心想为他分忧,却三、五月也难视其面。”
  
  “哦?”赵辞似笑非笑,放开杜梦楼后转身坐在了桌前,将酒盅注满轻轻一嗅,又慢悠悠斜睨向了身旁之人,“你就没想过,他不肯去找你,其实是去找那个小白痴了么?”
  
  垂在身侧的掌心一紧,杜梦楼神情复又沉静,有些麻木地说道:“雪舟心识不全然单纯无害,自是有讨庄主欢心之处。”
  
  眼角瞥见赵辞手中酒液波荡,杜梦楼一敛心神继续道:“这就如富贵人家圈养猫狗一般,主人怜之爱之,却是不往心里去的。”
  
  赵辞喝下一杯酒,面庞酡红更甚,水泽盈盈的眼眸似醉含情,清澈的嗓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愉悦,“崔庄主往日的行事作风本王也略有耳闻,他这人恃才傲物,自诩清高,从不近酒色。却在庄里不声不响地养了两个小玩意,此等道貌岸然,实是令本王哑然啊。”
  
  崔锦又不是和尚,即便不在身边养宠脔,也不会过着清规戒律般的日子。杜梦楼有心如此想,却没胆老实说,只依旧一副必恭必敬的顺服模样。
  
  赵辞一杯接一杯地饮酒,也不在意身旁人的沉默,待醉意渐浓之时开口,那清泉般的嗓音便有了酒香,醇厚醉人,“他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那位叫雪舟的少年多些?”
  
  该来得躲也躲不过,有了前些次的教训,杜梦楼假意思索了片刻,随后摇着头小声道:“小人不知。”
  
  “呵。”赵辞低笑出声,忽而伸臂将杜梦楼扯到了腿上,抬眸静静凝视着垂首之人,轻声道:“你还是怕我,才不肯说实话。”
  
  那比之前更加冰凉的手环在了腰间,正戏弄似的揉捏着,杜梦楼小心翼翼地看向赵辞,道:“王爷皇家威仪,小人如何能不惶恐敬畏,所以不敢欺瞒王爷。”
  
  “好,本王不勉强你。”指尖捏住怀中人的下巴,赵辞沉声道:“一会让人将那雪舟带来,你再帮本王问问他,如何?”
  
  赵辞的力量大得几乎要将颌骨捏碎,杜梦楼额角不觉渗出冷汗,却是一声痛都不敢轻呼,强忍着开口道:“雪舟是个傻子,他怎懂这些。王爷赏脸见他,只怕他不识好赖冲撞了您。小人方才说不知,是确实不知,庄主事务繁忙,心思如何会放在贱脔身上,只是偶尔闲暇之时图个乐子罢了。”
  
  “那……”赵辞言未尽,却是不再继续。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低笑声又复响起,赵辞端起一杯酒,凑在了杜梦楼唇边,道:“本王赏你的。”
  
  “谢王爷。”杜梦楼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就着赵辞的手将酒一饮而下。
  
  赵辞见他饮后面不改色,便又倒了一杯喂他,瞧他神色自然,便道:“他是不是也时常这样喂你。”
  
  这个他所指是谁,杜梦楼心知肚明,若再假意搪塞只怕惹怒赵辞,想了想才道:“偶尔。”
  
  赵辞不动声色地自饮一杯,随即贴上了杜梦楼的唇将酒渡入,如此亲密之举,赵辞做来却全无暧昧,只待酒液滑入杜梦楼口中便立刻离去,“如此呢?”
  
  杜梦楼的掌心已被自己攥出了血丝,他微微垂首,低声道:“不曾。”
  
  “他不曾如此对你,你可曾如此伺候过他?”
  
  浓浓的酒气随赵辞言语扑上了杜梦楼的面庞,他不做迟疑,紧接道:“小人不敢在庄主面前造次。”
  
  “哈哈。”赵辞忽而大笑,气息吐上杜梦楼耳畔,吹气似的沉声道:“你这么不识情趣,如何让他喜欢?”
  
  杜梦楼正要做答,赵辞又道:“不如让本王告诉你,该如何讨男人欢心。”
  
  不及反应,杜梦楼只觉身体一轻,一阵头晕目眩后便有风声拂耳,然后整个背部便撞入床中,痛楚自腰而上,竟是几乎瘫软了半身。
  
  赵辞这时不急不徐地走到床边,俯视杜梦楼片刻,忽然抬手紧紧扯住了他脑后的长发,逼迫他抬起头来。
  
  “看得出,你并非真心怕本王。”赵辞掌心贴上杜梦楼的脸庞,轻柔的抚摩着仿佛对待情人一般,“你不怕是以为崔锦能为你撑腰?”
  
  看着赵辞眼中的疯狂,杜梦楼却是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天真,他如今自身难保,怎还会记得起你。”浓重的阴影沉淀在眸底,笑容依旧的脸上已无如春风桃面般的风情,赵辞道:“别再痴心妄想!”
  
  杜梦楼轻眨眼睫,嘴角扯出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一笑之下令赵辞整个人散发出如寒冰的凛冽冷酷,扯紧赵梦楼的长发,狠狠地将他的头撞上床柱。
  




3

3、第 3 章 。。。 
 
 
  第三章
  
  血从额头淌下时,杜梦楼有了一些后悔。明知眼前之人是个疯子,十分的谨慎与驯服尚不足以全身而退,何况他不由自主的挑衅。
  
  赵辞原是想贬讽杜梦楼一番,却因他一笑毫不留情地刺痛了自己。诛人诛心,赵辞深谙此道,对杜梦楼往往羞辱多过折磨,今日盛怒之下却是再无冷静。
  
  被冰冷而坚硬的玉势贯穿的瞬间,杜梦楼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撕裂的巨痛,牙关一阵打颤,发出“咯咯”的酥Q粤撑油嗜ィ园椎谋〈椒路鹌扑榈牡幔谝徽乓缓霞湮⑷醪丁:敉吹纳羧吭诹撕砑洌灰陨苑潘扇棠停湍艹宄龅阑盏钠嗬鞑医校欢四侵共蛔〉摹翱┛鄙猓琶温グ簿驳孟窀鏊廊恕K悴坏檬裁矗琶温セ夯罕战羲剑亲詈蟮难拦刈不髦粢餐探硕侵小�
  
  赵辞将那硬物往内送入几分,恶质地左右转动着,只见纯白的锦缎床褥上又点点滴滴地开出了许多血花。
  
  “这么不经用的身体是怎么伺候你主人的?”赵辞半伏在杜梦楼身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那隐忍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的破绽。
  
  杜梦楼痛得已有些失神,用所剩不多的清醒思考着该不该做答,又该如何做答,只怕一言半语的过失便要遭罪。他思来想去,却觉如今这般已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辞喜见得无非他如何凄惨,再强撑怕也换不来一分怜悯。杜梦楼轻轻抽气扯得身下一阵刺痛,他眉间微敛,眼里就含了些水光,唯唯诺诺地小声道:“王爷……您饶了我吧。”
  
  “不舒服?”赵辞手中动作不停,视线却饶有兴味地审视着杜梦楼。
  
  一丝得意,一丝轻蔑,一丝戏谑。
  
  杜梦楼委顿地半阖了眼帘,颤抖着声若蚊蚋,“求王爷……饶了小人。”
  
  “为何求饶?是怪本王不懂怜香惜玉?”赵辞一点点将玉势抽出,借着血液的润滑,硬物畅通无阻地抵在了入口。他好整以暇地瞧着杜梦楼惨白的脸,一边用那器物碾磨着紧/窒的边缘。
  
  额上的血已渐渐凝固,灼热的胀痛却愈加清晰,杜梦楼也分不清到底哪种更难熬些,或者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赵辞才是恐惧的源头。
  
  “想求本王怜惜,你也要有这个价值。”赵辞轻笑一声,手中的事物便一顶到底。
  
  粗大的玉势毫不留情地再度撕裂身体,伤上加伤,痛到了极至反而变得麻木。身体微微弹跳,杜梦楼猛得吸入口气,却是半天也不见将那口气呼出。
  
  眼瞧着杜梦楼半死不活的模样,赵辞染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满足。将沾满血污的玉势取出,像欣赏古玩似的在眼前仔细地瞧看了半晌,赵辞唇角一勾,视线连带手中之物一齐送向了杜梦楼,“本王已经让你舒服过了,现在该你伺候本王了。”
  
  刺鼻的血腥拉回了杜梦楼飘散的意识,血淋淋的事物在亮堂的烛火映照下闪现水盈盈的艳丽光泽,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红玉。
  
  杜梦楼只觉脑中紧紧地绷着一根弦,似乎下一刻就要生生扯断。
  
  “要不要本王再帮你一次?”赵辞斜挑过一边眉梢,说话间已开始了动作,血玉从左到右,一点点涂抹过杜梦楼的唇。
  
  血在无色的唇上绽放鲜艳,杜梦楼扔掉了紧抻在脑中未断将断的丝弦,算不得什么……他像是具灵魂出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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