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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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遍江湖-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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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权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蹑手蹑脚地靠近后院的墙边,杜秋微有一瞬间的迷惘。这么高的墙该怎么翻过去,还不如现在就回去算了。其实墙不算高,可是因为上次逃离和家的爬墙经历,杜秋微对翻墙这件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却是一个渴望生活的会做的事情。

    唉,入了江湖,就是上了贼船;上了贼船,就势必要搅点浑水——反正她入江湖以来,已经搅了无数趟浑水了,还怕多这一次吗?

    这次不同,是她自己的决定,而非谁把她拉上贼船的。所以就算有什么后果,也要自己承担了。

    其实,在心里,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羡慕江湖人士的。杨阙总说她是女侠,是因为做女侠是她的愿望;她总告诉自己是淑女,言行举止却一点都不像淑女。其实,当个江湖女侠也没什么不好……不过女侠也不好当啊,连杨阙姐姐那样的人都不能被江湖承认为女侠,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整天装作淑女样儿的人呢。

    站在藤蔓植物爬满的墙下,杜秋微犹豫不决。忽听墙头窸窣响动,杜秋微的心一下子绷紧了。只听哧溜一声,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腾飞起,紧接着,一根软软的藤蔓已经垂到她的胸前。杜秋微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抓住藤蔓。过了好一会儿,一股大力将她高高吊起,杜秋微手心滑腻已经不能支撑,眼看就要跌落在地时,一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杜秋微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身子如同躺在棉花之上绵软无力,只闻着这沁人心脾的兰草香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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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明天会有一个小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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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但求无悔】………

    “她还好吧?”恍惚中,一个声音沉沉地问。

    “就是受了点惊吓,一会儿就会醒来的。”声音沉静如水。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幽兰芬芳,杜秋微忍不住睁开眼睛,努力眨了好几下,终于看清了四周景象。

    那张纸条还攥在自己手中,只是地点已经转移到颠簸的马车上。杜秋微发现自己正仰面朝天地躺着,上面是一张放大了的人脸,黑色的面巾遮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发现对方在看自己,他连忙转过脸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如水,晚风轻拂,夹杂着丝丝凉意。外面黑洞洞的,如同天地间的深渊一般深邃不可见底。

    杜秋微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那人惊觉不妥,连忙放开她,并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他的不言语让杜秋微感到颇为疑惑。杜秋微活动了一下筋骨,轻轻问道:“我们这是要去——缎坊联盟?”

    那人不说话,只是草草点了点头。为什么他不敢看我……杜秋微心里一动,趁着站起来的动作伸手拽下了那人的面巾。那人的面巾猝不及防中被夺了下来,只发出一声短小的惊呼。杜秋微一瞬间失神,面巾一下子飘落在地。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缓缓道:“苏……公子?”

    苏澈俯下身,拾起掉落在地的面巾,不言不语。

    深夜重逢,千言万语也不能说清道明此时的感受,唯有百感交集。

    杜秋微有些气结。不愿意见到自己也就罢了,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当下哼然转身,也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轻轻拍上她的肩膀,只听他略微沙哑的声音道:“别坐在风口,小心风寒。”

    的确有些寒意呢……杜秋微点点头,终究没有赌气成功,而是顺从地坐在他的旁边。踌躇了好久,她终于听见苏澈小声的问话:“不是让你不要来吗,怎么又来了?”

    话语带着莫名地恼意。想起从前那个温存少年。杜秋微放下了心中地恐惧。她将手里地纸条拢进袖口。抿了抿唇道:“因为我想见到你。想知道之前不知道地事情。”

    苏澈地脸色窘得发红。只是昏黄地马灯之下看不清楚罢了。他一贯温柔地声音变得有些急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真地帮不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唉……”他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杜秋微撇撇嘴。觉得有点委屈。上官贤不是说他是我地伯伯吗?就算他不是。这话已经放出去了。他应该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江湖纵然险恶。但对于她一个温柔贤淑地良家女子来说。应该也会网开一面吧。

    这固然是她地个人想法。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点道理地。然而苏澈不这么想。

    当初执行地任务。就是将杜秋微活着带回缎坊联盟。没有别地要求。只要活着就行。最后决定放她走。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子。他也不会答应那个人地要求。也不会彻底沦落到受人利用地地步。

    但是苏澈不怨不悔。对他来说。任何做过地事情。都没有什么值得后悔地。

    杜秋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苏……公子那么关心她,而她却让他失望了。他真的失望了,可是,任何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会平白无故地让人失望或开心。

    只是希望我的付出,能给你带来什么,哪怕是一个微笑也够了。

    该怎么回答他呢?二人沉默半晌,忽觉马车震荡了一下便停了下来。车厢门外传来上官贤的朗笑:“还不快恭迎水琳珑的女儿下车!”

    杜秋微打开车厢门,只见下方肃立着两排手持兵刃的黑衣人,苏澈一袭青衣,虽然也带着长剑,与他们比起来倒像书生了。月色有些朦胧,盈盈火把衬着刀剑寒光,将此地渲染得分外肃穆。那些人都神色冷淡,仿佛雕塑的铜人,看得人不禁毛骨悚然。杜秋微一个瞬间有些失神,甚至不知道该怎样跳下车去。

    只听吱呀一声,另一半车厢的门被人推开。苏澈执起她满是冷汗的手,目光如矩扫视四下,声音沉稳若水:“还不见过少主?”

    手执火把与兵器的人齐齐单膝跪地,口中大声唱念:“参见少主!”

    苏澈与上官贤无声对视,扶她下了马车。

    杜秋微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她成了这里的少主,今后就不能叫杜秋微,而要被人叫做上官秋微了?

    有些恶寒。

    上官秋微……虽然也不难听,但说起来总是怪怪的。

    还好娘亲他们都是唤自己秋微,从不加个“杜”字,还算没什么大的影响。

    胡思乱想被人打断,只见苏澈朝她躬身长揖道:“少主,请随属下去客房休息。”

    既然是什么“少主”了,还得去客房休息?杜秋微终究没有问出口来,而是顺从地点点头,一句话没说便跟随他离开了。那些黑衣人看着怪别扭的,应不应该叫他们起来?杜秋微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苏澈带进内室西侧的厢房。

    “这是哪里?”虽然知道问这句话没什么意义,杜秋微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说。

    “缎坊联盟分舵之一。”苏澈没有看她的眼睛,“你也乏了,快去睡吧。”

    杜秋微听话地点点头,月色昏暗,背光阴影处看不清他的神情。转身的一瞬,她听见他轻柔的声音:“我不在,你不要和他们走。”

    “嗯。”杜秋微草草应了,心下思绪万千。

    今夜子时,若能来此,便能知晓所有秘密。顺便可以……杜秋微不愿想下去,而是选择了阖上眼睛。忙活半个晚上了,真的好累啊。

    夜凉如水。南厢内,一盏微弱的烛光闪烁不息,上官贤斜坐案几之前,明灭的灯火将他面上的皱纹阴翳成深深的沟壑。手心之上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镂金镶玉的檀香木小盒,食指轻轻地摩挲着盒盖上微微泛黄的封条。一下,又一下,终究没有将那封条揭下。

    兄长,你大仇将报,也该瞑目了。这封条到了那一天再打开,应该也不算迟。

    天际已经隐隐泛出鱼肚白,杜秋微翻了个身,朦胧间听见一个细声细气的女音:“苏公子,你怎么还不睡?”

    “哦,睡不着,出来走走。”依旧是那个沉静如水的声音。

    “是吗?可是石蕊见您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呀。”

    “……走吧。”

    沙沙的脚步声渐渐离开,过了好一会,杜秋微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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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放番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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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非礼视之的后果】………

    尽管外面是**辣的太阳,四个抬轿子的黑衣少年依然是健步如飞。首发那轿子异常地大,整个是用暗红色的锦缎罩着的,开出的两个窗户也用厚重的锦绸捂得严严实实。

    轿子里十分宽敞,金兽悠闲地吐着袅袅香烟,仿佛是瑞脑,又好像最贵重的沉水香。轿子的四个脚不停地落着水滴,那是里面冰块化掉的缘故。

    轿中之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舒活了一下筋骨,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在脑袋上松松地盘了个发髻。拍了几下揉皱的轻绸罩衫,他伸出保养极好的手,拉开了车厢一侧的窗幔,懒洋洋地道:“停轿。”

    日光有些刺眼,他连忙放下锦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打了个哈欠。急速如飞的轿子一下子停了下来,他连忙扶住门框才免得摔倒。轿子被人放了下来,门外有人问道:“请少爷指示。”

    任倾欢拉了一下衣裾,甩袖走出轿子:“有人跟着我们走了一路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招待一下?这般怠慢,真是失了我缎坊联盟的礼数。”

    门外的黑衣少年不敢反驳,只恭谨地低下头,应了声是。他身上的汗水将前后衣襟都浸透了,脑袋上也全是汗水,却并没有抬手擦一下。任倾欢再也不看他一眼,足尖一抬走了出去,负手扬声道:“进来坐坐呗,里面凉快的很呐。”

    风中沉寂了半晌,黑衣少年甚至扬起睫毛看了一眼。任倾欢不焦不恼,笑吟吟地看着远方。只听一声轻叹,遥遥从远方传来:“走这一路也没多远,居然换了四次冰——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啊,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跟着你了。”

    任倾欢哈哈大笑:“其中乐趣,姑娘只要试了一试,便舍弃不下了。怎样?走了一路也累了吧,进来坐坐如何?”

    方才听得声音还是远远传来,没想到她人竟如幽灵一般瞬间出现在他身后。阮沁抱着琵琶,面色不屑地道:“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你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登徒子不论穿戴着多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掩盖不了禽兽的本质。”

    “阮姑娘何出此言?”任倾欢双手环抱,笑吟吟地看着她:“本公子看上了你,自然能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跟踪了本公子这许多日子,本公子为了保存你我名节,下来问问又有何不妥?”

    阮沁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不屑之色,但言笑还是那般恬然温软:“如此谢君美意啦。外面日头大,任公子较贵之躯还是赶快躲进车里为好,小女子不奉陪啦。”语罢转身就走,似乎连多说一句话也不屑于多说。

    任倾欢哼道:“这样就想走。你也太自由了吧。老办法。要是赢了我。我就让你走。输了就跟我上车。”

    阮沁回过头来。正欲答话。冷不防一排暗器已经簌簌地朝自己飞过来。她侧身避过。琵琶上却还是多了一根银针。不禁恼道:“你偷袭!”

    这句话也没有给人思考地时间。就在她方才转身地一刻。右手已经弹拨几下。任倾欢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一只水袖甩了过来。在将要缠住他脖颈地那一刻被他伸手抓住。水袖绵软。夹杂着阮沁不弱地内力使出。竟生生缠住了他地双手。任倾欢心里焦躁起来。听着琵琶地声音更是觉得头昏眼花。懒得使用内力。而是直接顺手一扯。

    阮沁单手抱着琵琶弹拨本就困难。尽管练习好几年了。却还是算不上高手。现在衣袖被人使用蛮力一扯。不由失足向前扑倒。足尖一旋。平衡是稳住了。可是只听“嗤”地一声。衣襟却被他扯开了。露出里面藕荷色地半边肚兜来。她地肌肤分外细腻白皙。由于点点汗水地湿润。泛着年轻可爱地光泽。让人不禁怦然心动。看来她从前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地生活。在清月山庄保养得还不错。

    阮沁“哎呀”一声。也顾不得手里地琵琶。连忙紧抓起自己地衣袖。脸红得像刚熟透地番茄:“你你。快放手!”

    任倾欢开始还愣在那里。看见她地窘样。不由哑然失笑:“怎么?是你伸过来地武器。我不紧紧地抓着。岂不是要了我地命?怜香惜玉固然重要。可怎么着也抵不了自己地小命啊。”

    “谁要你的命了!”阮沁的脸红得有些发青了,却苦无利器将衣袖撕开,只能任由他这样扯着。温热的风撩拨着娇弱的肌肤,只见她眼眶里的水珠儿盈盈打转,欲哭无泪地道:“你个色鬼,疯子,快放开我!我不跟你打啦!再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任倾欢忍住狂笑的冲动,故意朝她敞开的衣襟里看了一眼,语气万分不屑:“不就是个还没长大的黄毛丫头吗,白给我都不看。才占你这么一点便宜,就要挖我的眼睛,你好残忍啊!要是遇见真正的歹人将你看遍,你还不得把他凌迟?”说罢啧啧叹道:“男人啊,真不容易,平白无故有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卖弄风情,看一眼还要被罚。”

    阮沁抹了把眼泪,拉起半边衣襟,遮起白皙的肌肤。她低头小声啜泣着,脸红得仿佛一掐就能滴出水来。任倾欢双肩一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怪声怪气地道:“喂,我说阮沁姑娘,你不要在马路中间挡着好不好,我还要赶路呐。阿黑,把阮姑娘的琵琶还给她,我们继续走吧。呼呼,这天气真是要人命,还是车厢里凉快。”

    双目直勾勾地瞪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锦衣公子,阮沁仿佛全身都要喷出火来。任倾欢调侃似地笑笑:“怎么还不走,想跟我做完宽衣解带之后的事情吗?阿黑,发挥你扫垃圾的特长吧,把挡路的扔出去。”

    黑衣少年迟疑半晌,目光炯炯地看着阮沁,似乎不太愿意对她下手。阮沁的面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终于恼怒至极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刚才那一幕,这些抬轿子的黑衣少年全都看见了,难保路人也看得见……要是被传了出去,不仅她的清白被毁,清月山庄今后还怎么混啊!

    话语听起来极是气愤,可是阅女无数的任倾欢大活宝却听出一点点被负心薄型男子抛弃的怨妇的感觉。“我怎么了?”他摸摸脑袋,似是不解。

    “你你你,把我都看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阮沁的哭腔撕心裂肺中带着一点阴险,只听她大声喊道,“不要跑,我要嫁给你!”

    任倾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什么,嫁给我?”

    “对!”阮沁的眼睛里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坚毅,“我就是要嫁给你!夫君,我们今晚就拜天地吧!”

    若是普通男子,在路上莫名其妙地和人打了一架,又得到清月山庄三庄主这样身份的人的求婚,还不得咧着大嘴乐上三天三夜?可是任倾欢深谙蹚浑水之道,在如今形势下,这样的麻烦实在是忙中添乱,趁早甩脱才是上上之策。

    想着,他顾不得四个抬轿子的黑衣少年,一蹬轿椽就跃开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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