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微微蹙眉,道:“你们胆子倒不小。这丹阙和无眉是入岭山两大魔尊,就凭你们,也敢贸然出手?岂不是自寻死路?”
燕三八却嘿嘿笑了起来:“魔使有所不知,这无眉和丹阙有两个致命的弱点,是以我们才敢出手。”
“噢?”韩锦奇道:“什么弱点?”
燕三八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野菊花:“丹阙对野菊花过敏,据说他只要闻到野菊花的味道,就会涕泪横流,全身无力。”
“噢?竟有此事。”韩锦奇了一奇,道:“那无眉呢?”
燕三八挠挠头,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只死耗子:“此事尚不确定,只听说无眉怕耗子。”
韩锦双眉紧锁:“真的假的,有这样致命的弱点,他们如何能混到今天?”
燕十三说:“这是我们的探子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前两天才新鲜出炉的,因为整个入岭山上不准种野菊花,我们的探子经过严密的推理和小心求证,才有了这条消息,还没有在江湖上贩售。这一条消息,至少要卖五百两黄金呢!”
韩锦满意地笑道:“不愧是燕溪山庄。想来你们那里关于赤炼教的消息也有不少咯?”
燕十三和燕三八对视一眼,道:“的确有些小道消息。”
韩锦道:“丹阙眼下你们杀不得,我要他还有用。不过这赤霞教既然杀到了你们燕溪山庄头上,我天宁教就不会不管。你且放心,你们的事往后我自有定夺。眼下先替我做件事,我要你们手上关于丹阙此人和赤霞教的全部消息,后天午时给我送到前面的蓟县来。”
燕十三和燕三八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认可了韩锦的话,道:“是,魔使。”
韩锦微微一笑,道:“还是叫我魔头吧。你们还是头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甚得吾心啊。”
燕三八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魔头尊阶?”
韩锦只道:“无须多问。且去吧,记得后天午时,我等着你们。”
燕十三和燕三八对天宁教心怀敬畏,向韩锦行了礼后骑上马离开了。
燕溪山庄的那两人走后,韩锦回到丹阙的身边,替他的伤口换了药。换完药之后,他鼓着脸道:“这还是本教主第一次伺候人呢,你说该怎么回报?”
丹阙自然是没法回答的。
于是韩锦将手伸进丹阙的裤子里又开始揉搓:“嗯……好劲道……不愧为特级屁股……”低下头看了丹阙一眼,有些遗憾地啧了两声:“就凭你这一双屁股……和这张脸,我便有些不忍杀你了。要是能带回去给本教主暖床,每天晚上揉一揉,果真能令身心舒畅啊。”
☆、第六章
5。
由于丹阙经不起颠簸,不得已,韩锦只有背着他、牵着马上路。如此一来,他们行进的速度就大大减慢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才赶到蓟县,韩锦擦擦脸就抱着丹阙上床,揉捏了一会儿他的屁股蛋,便睡着了。前些天他一直无法停止思考,故睡的很少,不知是那双屁股蛋又凝神的功效,还是他太累了,这一觉倒是睡的很香。
翌日一早,韩锦切了切丹阙的脉,经过一夜休息,脉象比昨天要平稳不少,不过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醒,就算醒了以他的伤势一个人也走不出去,于是韩锦放心地把他留在客栈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韩锦在城中置办了一辆马车,几个软垫,又补充了一些药物,回到客栈里,把马车套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午时了,到他和燕十三燕三八约定的时间了。
他在客栈门口和房门口都画了个天宁教的专属通讯记号,然后就回到客栈里耐心等待。
他正给丹阙擦脸,突然丹阙的眼珠子在眼皮里滚了滚。韩锦吃了一惊,摸了摸他的脉,将毛巾放下。过了一会儿,丹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韩锦故作欣喜地扑上去:“哥哥,你终于醒了。”
丹阙被他这一扑压得够呛,刚有点血色的脸又白了,气若游丝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韩锦抓着他的手道:“哥哥问过了,我是锦锦呀。这里是客栈。”
丹阙微微蹙了下眉头。他试图坐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韩锦连忙竖起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扶着他坐起身体。丹阙看了他一眼,突然急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试他的脉象。韩锦吃了一惊,但是没有挣扎,而是咧开嘴对着丹阙笑,软软地、讨好地唤道:“哥哥。”
丹阙刚刚那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力气,忍不住咳了起来,手还抓着韩锦的手腕不放,韩锦连忙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抱住丹阙:“呀,哥哥,哥哥你疼不疼?”
丹阙怒道:“放手!谁准你抱我!”
两人正闹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韩锦以为是燕十三他们来了,正暗道他们来的不巧,借着与丹阙推搡的过程里赶紧想对策。
转眼那人就到了门口,来的只是一个人,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名青年一脚跨进房内,三人六目相对,同时一愣。
来的人,不是燕十三,也不是燕三八,而是左护法。
韩锦的反应最快,一下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鸡那样护住丹阙,嚷嚷道:“又是你!哥哥受了重伤,锦锦不准你欺负他!”说完后对左护法眨了眨眼睛。
左护法愣了一下,反应也很快,顺着小教主的戏路演了下去,冷笑道:“不想死我劝你早点让开。”
丹阙看着左护法的腰牌愣了一愣:“天宁教?”
韩锦道:“我,我,锦锦才不会让开呢!锦锦不怕你!”
韩锦原以为左护法会因为他的话而起起皮疙瘩,没想到左护法居然很淡定,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暗叹:毕竟是天宁教出来的,护法的演技亦可圈可点。
左护法拔刀攻了上来,韩锦脚从床下一勾,挑出一把大板斧,抓起斧头接住了他一刀。两人在房间里斗了起来,可是房间的地方太小了,放不开手脚。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左护法恨恨道:“碍事的家伙,你身后那个人的命我要定了!”说罢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韩锦道:“你不准跑!”亦从窗口追了下去。
两人跑到空旷处,左护法放慢了速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韩锦只道他是要拿出那样会迷惑自己心智的法宝了,连忙踢出一颗石子,正打在左护法的胳膊上。他哎哟叫了一声,动作一顿,被扑上来的韩锦点住了穴道。
韩锦笑吟吟地绕道左护法面前:“小左。小右人呢?”左护法和右护法名字叫做白小左和白小右。
白小左叹了口气:“右护法跟我兵分两路来找你,我遇到了燕十三,等不及右护法就先来了。小教主,你别闹了,快跟我们回去,过几天你发病了,可就麻烦了。”
韩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撅着嘴道:“我不回去。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小左面色纠结:“可是小教主你……你有病……”
韩锦道:“我有药。”
“药也……”白小左的脸色更复杂了,尽量委婉的说:“小教主,你发病的时候,脑子不是很好使,杜先生的药,只能稍稍加以克制你的病情,等真的发了病,那就麻烦了。”
韩锦想了想,道:“我发病的时候,武功可还好使?”
白小左道:“武功还是有的。只不过有些招式,小教主你会忘记怎么用。”
韩锦道:“那不就得了?我深得天尊和三大长老的教诲,武功盖世,就算发起病来,也没谁能拿我怎么样,怕什么?”
白小左咬了咬嘴唇:“可是……”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是!”韩锦打断道:“就这样,不许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不分糖葫芦给你们吃!”
白小左心想:呸,谁要吃糖葫芦,每次都是你逼着我们陪你吃。我们不肯吃,你就威胁我们说不带我们玩拨浪鼓。呸,谁要玩拨浪鼓啊!
韩锦扬起手,手刀劈下,白小左在昏迷之前急匆匆地惨叫道:“千万别忘了吃药啊!”说完之后眼一翻,随着韩锦的动作昏了过去。
韩锦把软绵绵的白小左抱了起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抽出他的刀往自己身上割了几个小伤口,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伙计在杀猪,偷偷从后面射出一颗石子打晕了他,然后弄了一瓢猪血泼到自己身上,又去厨房摸了个洋葱熏了熏眼睛,这才回到房间去了。
丹阙正扶着床喘气,显然一个站起来的动作都让他费了不少力气。他看到满身是血、哭哭啼啼回来的韩锦,愣了一下:“你……”
韩锦一把抱住他,哭的快断气了:“哥哥,那人好吓人哦,他打不过我,突然就拿刀切肚肚了,血血溅了锦锦一脸,呜呜……”
丹阙哆嗦了一下,寒声道:“放手。”
韩锦哭哭啼啼不肯放。
丹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扯开,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看他蹭到自己身上的血,问道:“你到底是谁?”
韩锦哭的很凶了:“哥哥好笨哦,锦锦说了三次了,我是锦锦。”
丹阙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做了个深呼吸,道:“哪门哪派?姓甚名谁?”
韩锦眨了眨眼睛:“哪门……哪派?”突然想起来什么,献宝似的送到丹阙面前,“大哥说,只要给人家看锦锦的牌子,人家就知道锦锦是谁了。”
丹阙看到那块刻着韩字的血玉,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锦,连语调都变了:“你……是韩锦?”
韩锦嘿嘿傻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嗯嗯,锦锦。”
丹阙跌坐回床上,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韩锦,片刻后他道:“既然天宁教的人能找到这里,也许还会有别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此话正合了韩锦的心意,他生怕一会儿左护法醒了又要来找麻烦,又怕右护法会追过来,忙道:“好,锦锦带哥哥走。”
说完在丹阙面前半蹲下来,示意要背他。
丹阙皱着眉盯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思量自己此时还必须要借助韩锦的力量,于是便爬上了韩锦的背。
韩锦背起他,轻快的跑下楼,跳上准备好的马车,继续往西去了。
☆、第七章
6。
马车上。
车帘被翻起,丹阙戒备地打量着坐在车厢外驾车的那个人。他记得八月十四日的晚上他和青黎出了谷水镇后他突然被青黎偷袭,他的背后被青黎深深地刺了一剑。后来他杀死了青黎,却因身负重伤而走了没多远就失去意识了。眼前的这个拿着韩家玉佩的人,在他昏迷的时候,好像见过一次。
他虚弱地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韩锦睁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掰起手指嘀咕道:“好像是……十八……又好像是十七……锦锦也弄不清楚。”
丹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个人非常奇怪可疑,看他样貌,约莫有十七八岁了,可是看他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又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便算了,可这人偏偏是韩锦,五轮派的韩锦!
丹阙将目光移到他腰间的玉佩上,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匆忙时看错了。五轮派的传人各个是高手,眼前这个人,也的确会武功,通过他跟刚才那人的对话,似乎这几天来他已经帮自己挡过几波工具了。可是一个高手,怎么会是这样的……这样的幼稚傻气?
过了片刻,丹阙沉吟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韩锦眨眨眼:“哥哥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往西往西,所以我就往西走,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丹阙问道:“你住在哪里?”
韩锦摇摇头:“锦锦有固定的住处,爹爹说,男儿当以四海为家。”
丹阙不语。这的确是五轮派的作风。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听说两年前你曾打败了张道子?”
韩锦咬着手指道:“张道子是谁?”
丹阙默了一默。
韩锦恍然大悟:“是不是那个长的好像秃鹫的老头子?”
丹阙想了想,嘴角抽了抽:“对。”
韩锦道:“爹爹说,如果锦锦能打败那个老头,他就让锦锦自己出去玩。”
丹阙有些疑惑地眯起眼:“你爹可是韩骋?”
韩锦点点头:“是呀是啊,爹爹就是骋骋。”
丹阙因为骋骋两个字抖了抖,道:“我听说,十七年前,韩骋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你爹他这十七年做什么去了?”
韩锦雀跃道:“因为十七年前锦锦出生了呀!爹爹生了锦锦,就专心和锦锦一起玩啦。”顿了顿,又有些苦恼地说:“其实爹爹好缠人,好依赖锦锦,每天都跟着锦锦,舍不得锦锦离开他半步。锦锦虽然也喜欢爹爹,但是被他缠的也会心里烦烦的呢。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还这么依赖锦锦呢?真是叫人不放心呢。”
丹阙尽量使自己无视他说话时那腻人的语气,小声重复道:“你爹缠着你?”
韩锦点点头:“是呀,爹爹还说,是因为锦锦生病了,所以爹爹要照顾锦锦,不能离开锦锦。”他拍了拍胸膛,挺胸抬头道:“可是锦锦没有生病呀!锦锦气力可大呢!一顿饭能吃十八个馒头!”
他转过头,对着丹阙眨了眨眼,道:“这次还是锦锦趁着爹爹睡觉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呢。”
丹阙皱着眉想了半天,心道:难道韩锦的病,是指他的脑子不好?难道他是个傻子?为了照顾傻儿子,所以韩骋不问世事,退隐江湖……
丹阙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话,身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马车虽然比直接坐在马背上好一些,可这路依旧十分颠簸,他到了此时,已撑到极限,虽然心中还有诸多困惑,却不得不暂且放心,进车厢休息去了。
为了能避开一众牛马蛇神的追捕,他们不再直线前往入岭山,丹阙提议南面前进,绕一个弯子拖一拖,正和韩锦的心意,于是他一番装疯卖傻后调转了马头,往正南的方向继续前行。
由于丹阙的伤,他们不能赶路太急,所以当晚天还没黑时又停下了,就在野外休息。
韩锦拿出药要给丹阙换药,丹阙微微蹙眉看着他:“之前都是你替我上药的?”
韩锦雀跃道:“是呀是呀,以前爹爹受伤了,也是让锦锦给他敷药药,锦锦会的。”
丹阙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他向来不相信任何人,便是在入岭山中也时时存着戒心,不是谁人都能替他上药的。可是此时此刻,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自己又难以企及。他思忖片刻,心道如果此人当真要害自己,凭自己此时的伤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没必要迂回行事。如果他要趁此机会给自己下什么慢性毒药来控制自己,那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他该下的也已经下了,现在反抗也于事无补了。
于是丹阙心一横,道:“好……”
话音未落,韩锦已经扑上来开始解他的衣服了,一脸猴急。丹阙忍着挥掌将他拍出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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