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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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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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莫芋莫芜”时,想起弟弟依然杳无音讯,心里更是伤感凄凉。
  
  百里王爷害他一家家破人亡,他还给人家儿子为妻生子,莫芋跪在父亲的坟前闭眼,任两行清泪肆意流下,自己这个儿子当得大不孝,父亲在九泉之下不知道会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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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明天下午更新章
 
  这件事便当一场飞来风波,就此完结不提。两人都将态度刻意压平静,不想再度横生波澜。人死不能复生,莫芋没理由为此就同百里巽风分道扬镳,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雨儿,都已经落地生根,再想为情仇或扬刀或抽身,已是唱本里的戏词——不大可能了。
  
  但终究不可能与往昔相提并论,莫芋这几日略微拘谨,百里巽风当他情绪难缓过来,便由他去。只是夜里同睡一张床时,不太自然罢了。
  
  “芋儿,”百里巽风伸手捞他,他俩通常只盖一张被,冬天相依取暖,也不太冷,但这几日莫芋与他明显隔段距离,早早一个人偎在床里面,床面宽大,百里巽风往上一躺就觉得两边空旷,平日在手边的那个人不知道睡到那个角落里,被子再大也盖不到那里去。
  
  “芋儿过来,小心着凉。”百里巽风知他心事,但不说破,只好从旁提醒。莫芋往中间挪半寸,又不动了。百里巽风干脆长臂一伸,将人直接揽过来,两人身体紧贴,百里巽风试到莫芋冰凉的脚,不由埋怨道,“怎么冷成这样,还不知道盖好被子,存心要得病是么?”
  
  莫芋背对他没动静,估计话是听进去了,但不想说什么,任由百里巽风抱着他,将脚缠上,顿时那火炉的热度传过来,身上没那么冰了,百里巽风捋捋他的发,将手扣在他胸前道,“睡吧。”
  
  莫芋闭上眼睛,梦里是老爹没有表情的脸,眼珠子直直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一早百里巽风起来时莫芋还没醒,但摇篮的小东西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咕噜噜直转,百里巽风给她穿衣梳头,再戴上丝绒的虎头帽,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就诞生了。说起来雨儿确实要同爹亲一些,这种情况体现在尤其是当百里巽风同莫芋两人站在她眼前以供选择的时候,他通常会要爹爹伺候她,至于娘——抱她也抱得不舒服,喂饭没有耐心,无非是脸很好摸,她喜欢在娘的嘴巴鼻子耳朵各处摸且一摸再摸,但这种行为显然是莫芋所不喜欢的,于是她通常得到的回应是莫芋张着嘴巴,追着她在他脸上肆意的小手紧咬不放。
  
  他父女俩静悄悄出房去,躺在床上的莫芋慢慢睁开眼睛,窗外日光渐亮,莫芋眯眯眼,有些恍惚,他接受莫老爹已走的事实,但是接下来爹留下的问题,比如那张藏宝图,要怎么解决?
  
  莫芋之前闭口不提藏宝图的问题,是因为他相信爹爹终有一日会得自由,而那时他身上所隐藏的秘密都交由他爹自己解决,比如那张图和盐案以及其他不为人知的人事纠缠,但就莫芋自己而言,他是决计不想插手的。但如今他爹已死,那张图要怎么办?真的可以放在百里王府一辈子么?若能相安无事倒也罢了,就怕有人来夺。
  
  这日百里巽风于兵部收到一封信函,此函匿名而寄不知出处,只在封头上写明荣威将军百里巽风亲启,百里巽风还以为是军事机要,谁知打开来看一张大纸上只有数个蝇头小字,写着“遗物有诈”,他先是不以为然随手揉团丢到地上,但随后觉得不对,捡起来再看,才发现此话说得似乎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百里巽风立即回府,他见到管家问道,“我爹死前拿的那张图纸是什么?”
  
  管家一头雾水,“小人不知。”
  
  “那现在那张图纸放到哪儿去了?”他一问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在意过这件事。
  
  “呃,这个,一直是王妃在保管。”
  
  百里巽风又去找莫芋,莫芋正抱着雨儿在书房里找书看,孩子在他怀里一直不老实,害得他好半天都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书。
  
  “芋儿!”百里巽风推门而入,“我爹留下的那张图纸呢?”
  
  他急匆匆的样子把莫芋吓了一跳,好半天摸不着头脑,“什么图纸?”
  
  “我爹死前,拿着的那张图,上面画有一些很奇怪的几何图案。”
  
  “呃,在、在……”莫芋没想到他冷不丁问起这个,一时没准备,竟答不上来。
  
  “怎么了?放哪儿呢?管家说一直是你在保管。”百里巽风很焦急,但对莫芋的态度有了一丝疑虑。
  
  “我一时忘了……”他当然没忘,那东西夹在一本书里,他正要取下来。
  
  “你忘了?”百里巽风有些不可思议,“那是爹的遗物,你怎么会忘?”
  
  “当时匆忙,我随手夹到一本书里……”
  
  “是哪本书?”
  
  “忘、忘了……”
  
  要在平日,莫芋大手大脚忘掉一些东西绝对情有可原,但今天百里巽风收到了一封密函,这封密函指名说明那张图纸有鬼,而莫芋此时的支吾态度,倒让百里巽风疑心起来。
  
  “那么,你大致记得是哪一层架子上的哪一区域吧?”百里巽风环视这间书房,四壁都是父亲生前收藏的珍籍,浩浩荡荡铺满墙壁直插入顶,若说记不得是夹在哪一本里完全有可能,但不记得大致在哪一部分,莫芋的记性倒也没那么差。
  
  “可能是……可能是那一边……”莫芋一指百里巽风背后的一面墙,“顶上面那一层。”
  
  他心里开始打鼓,手上抱着雨儿也渐渐酸麻起来。百里巽风走过去,将那一层的书全部搬下来察看,这些书常年无人翻动,蒙灰积尘数尺,一搬下来尘土尽扬,呛得雨儿直咳嗽,莫芋也有些受不了,他抱着雨儿道“我带雨儿走走。”便匆忙出去。
  
  百里巽风一整夜关在书房里,将那层书籍细细看了个遍,莫芋夜里催他睡觉也不回,只好他把雨儿抱床上,爷儿俩一起睡。第二天一早罢了巽风顶着两个硕大的乌眼圈打书房里出来,一见管家便问,“王妃呢?”
  
  “堂屋里用早膳呢!”管家奇怪了,看王爷这架势,分明一夜没睡,不过他方才碰到王妃,那眼睛比起王爷来倒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是杏核大眼,这眼圈青起来都快掉下巴那去了。
  
  百里巽风一听莫芋在堂屋,便急忙朝那奔去,他一到也不多做其他,只问,“怎么没有?”
  
  莫芋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没有?”
  
  “图!我爹留下的图!”百里巽风找了一夜,整个书柜翻了大半都没找到,一时燥火上来,嗓门便大了些,“该死,哪儿都没有!”
  
  他又问莫芋,“芋儿,你可真的记清楚了?莫不是放在别的地方记混了。”
  
  莫芋听了心一慌,他没料到百里巽风对此事如此上心,自己昨天忐忑了一晚上,根本合不了眼,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点对策也没想,眼下百里巽风问他,他也不知如何回答,便闷不作声坐着。
  
  雨儿这时喂饱了,正咕噜着眼睛到处找玩的,她见爹娘相互干瞪着,便张着嘴凑热闹,上下嘴唇合,嘟出一个“书”形,冲她爹喊道,“书!书!哈哈!书书!”
  
  书这个字还是莫芋昨日才教会她的,她娘昨天抱着她在书柜里转了转,正要拿下一本书时爹进来了,取了一层书,呛得她直咳嗽,不过书这个东西铁定是好物,要不怎么爹娘都喜欢找它,而且看爹娘眼睛乌乌的样子,必是为这书烦的觉也睡不着了。
  
  这边雨儿开心的想着,那边两人相对无声,管家一进来就瞧这场面尴尬了,好在雨儿一直吧唧嘴,时不时叫两声“书!书!”
  
  百里巽风翻了一夜的书,听见这个字都觉得两眼发黑,但这时呆在堂里他也不知道跟莫芋说什么,便抱了雨儿出去,父女两个在花园里打转,百里巽风满脑子都是书和莫芋有些呆滞的态度,他怀里的雨儿一伸胳膊,指着一处房间高兴叫道,“书!书!”
  
  百里巽风一愣,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正是早上才从那里出来的书房。
  
  雨儿似乎很喜欢那个地方,见百里巽风仍呆在原地,更起劲叫道,“书!书!爹爹!书书!”
  
  百里巽风抱着雨儿朝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雨儿的小胳膊也没放下来,依旧指着一处喊:“书!哈哈!书!呀!”
  
  百里巽风走过去,突然想起来这是昨天莫芋站的位置,他进来时莫芋正抱着雨儿站在这里拿书。
  
  雨儿很好奇,昨天娘亲正要拿书给她讲故事呢,爹突然闯进来,娘就不拿了,害她还盯着那书瞧了好半天,最后被娘抱了出去。
  
  百里巽风灵机一动,顺着雨儿手指的方向,犹豫的拿起一本书,没曾想竟是杜光庭的《历代崇道记》,百里巽风一笑,这不是道家的书么,芋儿看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他还有炼丹修仙的心思?
  
  他随手翻翻,也觉乏味,只是雨儿一直瞧着这本书,好像里面有什么新颖玩意一样,他拿着书逗雨儿,“你娘昨日要看的可是这本书?”
  
  雨儿指着书呀呀叫着,小脸红得很是兴奋,百里巽风逗她逗得欢,得空那只手将书拿起翻翻,他本以为这类道家杂记的书里多少有些意趣小故事,挑出来给孩子讲讲也不错,不料这书长得奇怪,翻着翻着一到中间便像失了平衡一般,一头往前半页栽去,于是前面的几页百里巽风还能看看,到中间就老是翻过头,他掂量着不对,将那中间一页捻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两页纸粘在一起,怪不得厚实又占重。百里巽风心里有些奇怪的预感,他将雨儿放下来,两手扒弄起这纸来,这两页纸看起来粘的牢固没想到轻轻一撕即开,百里巽风皱着眉,从中其中抽出一张纸来,打开来看,正是老王爷生前留下的那张图纸。上面圈圈框框清晰可辨,白日强光映照下,泛出丝丝金意来。
  
  “这……”百里巽风惊异起来,转头一看,正巧莫芋站在门外,将房里的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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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芋儿?”百里巽风唤道,他这一声如往常无二,只有莫芋听出来,声音里怀疑惊诧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叫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百里巽风走过来将他拉进房里,“为何故意不告诉我?你知道这图放在这里对不对?”若从旁看来,这话问得倒没有意义了,雨儿小孩子记忆力惊人,一眼便指出这图所藏之书,而莫芋昨日恰恰带她来认过,断不会巧合忘记了地方。
  
  “为什么这么做?”百里巽风俯身看他,他问的温柔,只等莫芋张口给他理由,全不计较他故意指认错误的方向,让自己好找一夜。
  
  莫芋低着头,眉毛蹙成一团。
  
  “你……我们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百里巽风倒不疑他藏图的举动,只在意为何现在他惜字如金,半分口也不开。
  
  莫芋呆了好半晌,终于开口,“这纸图是不祥的。”
  
  “不祥?”
  
  莫芋点点头,“这图纸乃爹生前看到的最后一样物什,爹是拿着它走的,我想,爹的死因虽然不明,但与它必有关系,又……又听道士说,这样的东西最好封起来,不要再叫其他人接触到。所以才……”
  
  他这话不可谓不真,虽然编了个道士说法出来,但大部分讲得是实情,只不过这实情众所周知,唯百里巽风一人不知罢了,莫芋将它拿出来讲一遍,自然引不起百里巽风怀疑,只不过他原本打算在合适时候讲出的真相,大概是不大可能再讲出口了。
  
  百里巽风松了口气,他看莫芋之前的支吾态度,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隐瞒,如此看来,倒是自己的压迫态度吓到莫芋了,他看着莫芋惨白的脸,有些愧疚道,“是我太神经了,没事了,你莫要吃心。大早上的,饭也没吃安生,回去吃完饭休息一下吧。”
  
  莫芋点点头,抱着雨儿出去了。
  
  百里巽风将那张纸摊开,细细研究起来。
  
  夜里莫芋早早上床睡了,才挨上枕头,身后一个巨物拢近身来,粗重的鼻息喷在他颈后,吓得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撑身坐起来。
  
  “芋儿,是我。”百里巽风的声音传来,还伴有吃吃的笑,“怎么,吓着你了?”
  
  莫芋这才舒一口气,重新躺回被子里,不过是背对着吓人的那位,闭眼睡觉,一句话也不说。
  
  百里巽风从背后揽住他,“生气了?”
  
  莫芋没回答他,百里巽风叹了口气又道,“我昨天的样子吓着你了,是我不好,罚你打我,嗯?”
  
  莫芋依旧没说话,不过给了那只插到自己腿间的毛腿狠狠一下子。
  
  “嘶——”百里巽风倒吸一口气,“你还真打啊!”
  
  “小声点!”莫芋转过身来又是一巴掌,“雨儿睡了!”
  
  “哦哦,不生气了?”百里巽风一看他炸毛了就乐了,这人炸毛就好,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不炸还怕他出事。
  
  莫芋白了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指的是百里巽风回房的事,出了这种事,两人之间不尴不尬又不好说话,他还以为百里巽风怎么的也得半夜三更才回房,要不就是同昨夜一样,一夜不回,害他忐忑了整晚,神经绷紧了一夜。
  
  百里巽风倒是无所谓,“昨天一夜没睡,今儿自然得好好休息。再说了,昨夜冒犯让夫人守了一夜的空房,今天怎么好意思再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他说着手还不安分,伸到莫芋屁股上缓缓揉着,动作既色/情又下/流。
  
  “滚不滚啊你!”莫芋一瞪眼,“大晚上的耍什么流氓!”
  
  百里巽风笑嘻嘻的,反正黑灯瞎火他看不见莫芋的杀人脸色,“芋儿你怎么傻了?就是大晚上才耍流氓啊……嗯啊……”他拉过莫芋打他的手,顺势放在自己下面,“难不成你希望我大白天的耍……”
  
  “闭嘴……”
  
  “芋儿……不要凶我嘛……”
  
  “少废话!你手摸哪里……嗯……不要……”
  
  ……
  
  第二天百里巽风神清气爽起来去书房研究图纸,莫芋扶着腰在院里歇息,他腰疼抱不起雨儿,这丫头便跟着百里巽风在书房厮混,远远看见一群鸟往北飞,天气回暖,鸟儿都返家了。
  
  只有一只鸟儿与众不同,它没有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进,而是在王府上空盘旋几周后,落到一处屋脊上。
  
  百里巽风盯着图纸几个时辰,硬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弄得头昏眼花,把雨儿抱过来,雨儿原本被她爹放逐在又冷又硬的桌案上,猛然间回到温暖的怀抱里,喜得咯咯直笑。百里巽风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出稳稳接住窗外飞进的鸽子,他正要抽那鸟儿脚上的信筒,雨儿却抓着他不放,更绝的是,小丫头表现出对鸽子的无限喜爱,抱着鸽子脑袋就是亲一口,百里巽风一吓,生怕鸽子啄到她,赶忙取了信便将鸽子放掉。雨儿大为不满,嘟起嘴来忿忿瞧着她爹。
  
  “王爷,喝茶了。”屋外的丫鬟呈上托盘,正春新发的碧螺春芽儿,拿往年的雪水泡了,热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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