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朝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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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朝七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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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燎回答着,一边喂他一些茶水,只是几小口,柒寒嫌他小气,想自己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依旧无力。

  哦,对了,他身上还中着磬犬的蛊。

  “你又点那鬼东西作甚?”

  不想再被封了神识,柒寒抬手想要捂住口鼻,拒绝那些气味的渗入,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显现着灰色的纹章,蜿蜒缱绻一直延伸到袖子下头。

  看他皱眉,一旁的樱燎赶忙澄清,“事先说明,这是磬犬下在你身上的东西开始泛滥了,可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我知道。”有些吃力的闭上眼,柒寒还没有忘记的,是方才加注在双眼上的疼痛,其实弱虫并没有对他的感知造成什么影响,他以为,自己会这般没出息的昏眩过去,是因为这双不由自己的眼睛。

  听见他这么回应,反倒是樱燎有些吃惊,他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去挑柒寒的衣襟。

  床榻上的人,外衫早就在回来的时候被他去除干净,那上头沾着他抱着柒寒,一路上不自觉呕出的鲜血,让他看得难受。

  衣衫敞开之后,可以看见的是,即使是那雪白的胸膛上,也已经布满了那些形状诡异的纹章,时明时暗的样子,像是在皮肤表层下流动着什么,柒寒看了只觉得恶心。

  他知道樱燎是要救他,不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只是不知道现下这人多余的举动为的又是什么,还有那线香,嗅进的应该不单单是他一人。

  去了鞋袜,樱燎上到床榻,将手支撑在柒寒身子的两侧。

  柒寒看着他的眼睛,从方才汹涌的暗红色转变为几近透明的红,猜测他的神识只怕也被封了大半。

  “你要做什么?”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讨厌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弱虫吞噬元神,那我便就把你的元神封起来,你所剩无几的东西,要是再白白消耗掉,别说是我,大概连你那位好友都没办法救你。”

  提起莫禾,柒寒觉得樱燎的口气总要带上那么些怪异,只是他一直懒得去琢磨。

  而樱燎所谓的道理柒寒自然还是懂得,他问的是对方现在的举动,他可不认为这种亲昵的动作有什么必要。

  所以他冲樱燎挑眉,虽然他现在法力尽失,但是阻止一个轻薄自己的人,他还是有自信能够做到的,比如,咬破这人的喉管。

  樱燎懂得他的意思,伸出手来轻抚柒寒的脖颈,像是一种对于受惊动物的安抚,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柒寒,你听清楚了,救你的命只是顺带捎上的,我真正想做的一直是这个。”

  说着,他将唇印上柒寒的,不如先前几次的谨慎,汹涌而热情,唇齿间翻搅着,舌尖抵向那最深的一处。

  “唔。”呼吸不能,眼冒着金星,柒寒险些被他迫得又要昏厥。

  好吧,如果说刚才他还有咬死樱燎的气势同力气,那么现下,在樱燎的这一招之后,他只剩喘息的余力。

  柒寒还在兀自气愤,别头去不看樱燎,却又被人端了脸调转过来,樱燎还在浅笑,额头抵上他的,气息蔓延得他快窒息。

  他的身体在隐隐作痛着,让他晓得那些纹章还在吞食他的生命,他真想当这尽是一个笑话,一个神明,居然会被妖怪害了性命。

  这样的对峙,柒寒忍受不得,而就在他放弃僵持想要兀自睡去的时候,樱燎再次栖上身来,又是让人难耐的吻,他像个孩子,不断索要,逼得人快要发疯。

  “柒寒,睁开眼,看着我。”

  一种呢喃般的劝诱。

  他这么说着,手突然紧紧扼住柒寒下巴,舌头就这样伸进来,抵开柒寒的口腔,紧接着,柒寒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的身体里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疼痛,宛若有千万只爪子在内部拉扯着不愿离开,这样的感觉,是比上呕吐要恶心十几二十倍的,柒寒用力抓着樱燎的衣服想要将他拉开,那人却不愿放过自己,反而压住他的四肢,嘴唇密和得更紧。

  终于,在柒寒一阵激烈的颤抖之后,樱燎放开了他。

  喘着粗气,柒寒一直睁着的眼睛没有错过樱燎身上的变化,那人的眼睛又暗红起来,被他挣扎拉扯间露出的肩膀,上面画满方才还显现在自己身上的纹章,而柒寒身上,那东西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樱燎可食妖怪精魂,柒寒以为那只有在他附着在别的躯体的时候,才需要用来补充内里的不足,而他真这么亲身亲眼体会一次,还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你可以让开了罢。”

  轻推一下悬在自己身子上方的人,柒寒有些无力道,虽然弱虫已去,却因为神识被封,连带着之前的那一番折腾,他已经觉得极为疲倦了,只想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只是床榻上的另一个人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愿,滚烫的手掌抚上柒寒的额迹,樱燎过于低沉的嗓音响起,“你知道我作甚要点那香么?”

  一听这话,柒寒又要皱起眉来,不放过自己的人,他以为那只是救他性命的一环,瞧这人的意思,却似乎并非如此。

  樱燎笑着冲他晃晃手指,“那之中只有一半是给你用的,剩下的一半,是我怕待会儿伤了你,这才给自己下的束缚。”

  令人讨厌的狡猾笑容,柒寒忍住不去问他什么意思,却眼见那人又要压迫下来。

  “我说过了吧,救你只是附带的,接下来,才是我的正事。”

  嘴唇在柒寒的唇角轻轻触碰一下,便往下移动去,袭上主人肖想已久的白玉脖颈,享受啃咬着,留下一行湿热的吻痕。

  一路流连过胸膛,樱燎的嘴唇在柒寒的小腹处兜转。

  奇异的感觉到柒寒没有挣扎,樱燎抬起头去看他的反应,发现他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眼神却已有些不清明。

  “怎么了?”他体贴的问他,手里的动作却不若话语那般温和,甚至有些焦急的扯出身下人的衣带。

  “樱燎,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这是在陷入□之前,柒寒说的最后一句话。

  喘息声起,柒寒用力拧紧身下的被褥,却仍旧无法忽略那人埋藏在自己身体里的冲撞,莹白的皮肤,玉石质地,却因为留下的斑斑红痕,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他的膝盖因为身后人的动作不断摸索着床单,快要蹭出血来,忽然的一阵虚软,他支撑不住身子垮下去,却被樱燎更用劲的抱紧,后背贴着胸膛,有力的心脏跳动着,想要传染给他什么。

  他想跟他说,樱燎,你轻点儿。却因为自身的骄傲反而将唇抿得更紧,牙齿磕在唇瓣上,要咬出血来。

  后头的樱燎轻笑一声,手伸上来轻抚他的嘴唇,粗糙手指,磨得他难受,于是柒寒转过头去,一口咬上樱燎还在上扬的嘴角。

  “嗯!”

  这次出声的是樱燎,被他本以为已经卸去利爪的小猫反扑了一下,血腥味道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

  离开一些,柒寒舔着嘴角残留的血迹,忽然无声的笑起来,妖艳抚媚,惊得樱燎快要发狂。

  柒寒几乎是马上便得到了回报,他咬伤樱燎的报复,是那人更加激烈的动作,眼前快要泛白,却偏生被人禁锢了出口不得宣泄,柒寒难受的想要摆脱桎梏,却反而被樱燎缠得更紧。

  不停不停。

  忽然,那人一个用力,撞得柒寒流下泪来,却马上就被细密的舔舐尽去。樱燎亲吻着他细腻的肩膀,做出安抚的动作,身下却动作的更快,他是贪婪的,想要怀里的人清醒着同他一道感受这一切,所以在吮吻过后,他张口咬了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猛的一个挺身,引起身下的人一阵难耐的轻颤。

  缠绵一直延续到早上,在柒寒被樱燎折腾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之后,那人终于放过了,抱着他沉沉睡去。

  距离那场激烈纠缠终止的时辰并没有过去多久,恰好第一缕日光沿着窗柩爬进屋里,侧身搂着柒寒的人忽然睁开眼睛,清明双眼,像是未曾睡去。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灰色的纹章没有褪去,就这么用自己的身体吃下这样的东西,果然太过勉强了么?樱燎笑着想,却也不是在后悔什么。静静看一会儿柒寒的睡颜,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比想象的要依恋这个人的体温。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樱燎想起柒寒的询问,那声音里暗暗隐藏着的东西,他推测不得,而如若需要回答,他又能给他什么交代?

  不能否认的,自己企图在柒寒的身上寻找什么,即使那是曾经。

  细心的替还在昏睡的人掖好被子,樱燎起身穿衣后走出屋子。

  在屋子外头静静等待着的,是端正蹲坐的狐狸,以及,天帝派来的神使。

  “见过太子殿下。”

  “嗯。”他低低的应一声,早没有了在柒寒面前那副温和面貌。

  38

  38、叁拾壹 。。。

  “哟,还真是稀客。”

  声音从屋里头传来,是在樱燎起身前便早已醒来的柒寒,他闭着眼受着樱燎的凝视,不能理解那之中所包含的温柔。

  随意的罩了一件外衫,他慢吞吞踱出来,随意扫过门口使者严肃的脸,柒寒故意忽略两人间略显沉闷的氛围,背靠着门栏站定。

  脖颈和手臂都还露在外头,上头有错综的暧昧印记,柒寒的脸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明眼的人一下便知是做了什么,而见到柒寒出来的神使,竟是脸色都未见一分动摇,真真是上好的功力。

  看见自家主子出来,狐狸赶忙迎了上去,小爪子灵活攀上柒寒衣摆,一顺溜上了肩头,骄傲尾巴服帖的缠上柒寒布满吻痕的脖颈。奈何柒寒直到方才还在被人纠缠,松菇这一下子,脚脚踩在他的淤痕上,疼得他眼泪差点儿没出来。

  “怎么不说了?”把狐狸从肩膀上拽下来丢进樱燎怀里。

  莫不是自己打扰到了人家?

  柒寒故意逗他们,他自然不会单纯到以为人家是来找自己的,毕竟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上头人造访的次数实在微乎其微。

  “已经说完了。”眼神间示意直挺挺站在门口的人离开。

  大概也只有樱燎觉得是说完了,可怜人家传话的人,分明才只开了个头儿。

  “那殿下您……”还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就这么回去,只怕天帝不会满意。

  “我知道了。”

  终究只是个传话的工具,太过为难总归不好,樱燎这么回答,也算是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偏偏准巧被柒寒抓了话柄。

  “知道什么了?”他扫一眼匆匆离开的人,琢磨着自己同樱燎的这么一出,会不会被传作闲话。

  “还能什么,”摊了摊手掌,樱燎觉得为这种事离开温暖的床榻甚是不值,“自是我逃脱那袭名式被逮到了,得速速回去。”

  “哦。”外头比想象中的冷,柒寒不自觉又把松菇捞了回来,动物的体温果然不错。

  “就这点儿反应?”

  “不然呢?”

  “我以为我俩关系并不一般。”意有所指的右手爬上对方的腰际,极富技巧的在某一处轻轻一捏,得到那人预想之中的轻颤。

  使劲拍一下那只不安分的手,柒寒赶忙一步离开樱燎的所及范围,“瞧你说的,我同你也只不过是个孽缘,能有什么关系。”

  “这话可着实让人心寒。”注意到柒寒的不适,樱燎推着他进屋,扶着那人肩膀的手竟是意外的规矩,“怎么样?”

  “什么怎样?”

  柒寒自然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懒得去睬他,扒拉两下衣衫,又要钻回床榻上,被樱燎一把拉住脚踝。

  那一截凉玉般的脚踝,握在手里的感觉甚是美好,樱燎禁不住又要一路攀爬上去,却又在中途堪堪止住。

  胃口过大可是禁忌。

  “走罢,同我一道去天庭。”

  蹬去抓着自己不放的爪子,柒寒将脚藏在被褥下头,懒懒打个呵欠,“那是你家的事儿,别想拖我进去。”

  瞧瞧,居然连这种耍赖的话都说出来了。

  樱燎不放弃,笑眯眯坐上床沿,指尖打着旋儿溜进被子下头,又抓上那只令人爱不释手的足。虽然他知道胃口太大不好,柒寒也不一定受得住,但是他也知道,非常阶段只得使些手段才能让这人屈服。

  “柒寒,同我一道去罢。”声音低沉,魅惑的劝诱。

  只一下,那手就已经攀上了大腿,开始往危险的地方游移。

  已经有些迷糊的柒寒,被他略带寒意的手摸得一阵激灵,赶紧又坐起来,隔着被子一把抓住那只作恶的爪子。

  “你想做什么?”语气凶恶,柒寒就连眼神都带上威胁,奈何满脸还未退去的春情,只让这样的脸在樱燎眼里看得越发诱人。

  “只是做我想做的,你睡你的。”

  樱燎这么说着,身子已经栖近柒寒,趁他不注意,在嘴角上轻舔一下。

  “你……”这做法,简直和土匪没什么分别。

  柒寒气结,偏生又还在使不上力的时候,被子已经被掀开,樱燎的另一只手钻进他的衣襟,马上就要攻城略地。

  “行了!”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柒寒妥协了。

  意犹未尽抿一下嘴角,樱燎收回作乱的双手,虽然做下去也不错,但是毕竟那头的事比较麻烦,想要同柒寒亲热,也不是不可以挑别的时候。

  “那我在屋子外头等你。”

  捉起还蹲坐在床腿边上,不明所以的动物,樱燎嘴角带笑的看一眼恼怒的柒寒往外头走去,床上人那红润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柒寒今儿个穿的,是件樱燎没见过的深蓝色外衫,金丝线儿滚的边,在袖口的地方掖进去,看起来十分正式,而之所以能引得起樱燎这般重视,主要原因还在于,这颜色十分恰好而准确的衬托出了柒寒偏白的肤色,以及脖颈那一处将掩未掩的□,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当然,这也不过是樱燎一人的一厢情愿,在旁人眼中,这衣衫自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样式,就连走在人群中的柒寒,都自认为可以普通到不被人搭讪。

  之所以用到搭讪这个词儿,是因为两人已经到了乾陵殿前,预备为樱燎太子举行袭名式的地方,而樱燎自然已经去了里头准备,不会同柒寒一道站在这儿,受着周围各路神仙或客套寒暄虚或委蛇的干扰。

  一边往人少的地方挪动,柒寒忽然想起桩事儿,于是眼睛还不忘在四周兜转一圈,却终归没找到想找的人。倒是自个儿已经完全离开了仪式所圈划的场所,到了大殿旁边的一处空地,那儿突兀的立着几株桃树。

  甚好的休憩之地。

  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来,柒寒远远的望着不远处的场地。

  因为樱燎的拖沓,仪式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才开始,柒寒后悔没有带松菇一道儿来,这会儿无聊的时间不知怎么打发。

  于是想要半眯着眼假寐。

  干坐了一刻,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柒寒才发现这地方似乎不只自己一人。

  风流窜过树叶之间,他看见那一处树干上飘下的衣摆,再稍往上望一些,竟是有位穿白衣的男子坐在树枝上。

  如果柒寒没记错的话,这几株桃花还是天后亲手种的,尊贵程度可想而知,而这人居然敢坐在上头,还真是好大的胆量。

  似乎也是发现了柒寒探究的视线,那树梢上的男子微微侧头对上他的眼,静默时间,不知怎样消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人轻轻一跃便下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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