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再也无法生育的妃子。
“都说夜明麟疯了,难道梅妃也疯了,她不是擅长玩背地里阴人吗?怎么干起刺杀来了?”别说是夜悔,连沈玉暇都是一头的雾水。
“夜明麟没疯。”至于梅妃为什么玩起刺杀来,夜悔也不知道。
知道的最详细的夜浩天去了天牢,‘锦公公’正在料理齐水珊的后事。
按说如果她身死,被齐国那里知道的话,只怕又要兴起一点什么小风波。只可惜现在掌权的人不是当年送来她来的齐国大皇子,而是被夜浩天暗地里扶持起来的齐国三皇子。
连递死询都用不着,那三皇子可是恨透了他们皇室里的人。
沈玉暇感叹道:“可惜了才出生的七皇子了,这么小了没了亲娘。”生为女人,总有她心软的地方。“皇上的安排对他来说,应该还不错,愉妃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夜悔撇撇嘴,他到不这么认为,连亲妈都不一定对自己孩子好的,更何况是后妈。
他问沈玉暇,“梅妃会被怎么处置?”
沈玉暇说:“如果皇上开恩的话,她也许不用抵命,顶多是被打进冷宫。”
冷宫?
看来梅妃会成为第二个成谨了。在那里疯,在那里死。
“那夜明麟呢?”
“他?”沈玉暇想了想,道:“梅妃犯的罪,应该祸不及他,只要他安分守己的话,应该以后都被软禁在玉齐阁吧!”
夜悔想,夜明麟可比他幸运多了。
只可惜,看样子夜明麟并不想要这种幸运。
头天晚上才听夜浩天说,梅妃求他,要求见夜明麟一面,夜浩天同意了。
而第二天就听说夜明麟继梅妃杀了玉妃之后,居然跑到了愉妃那里,借着探望的目地,掐死了那个才三个月大的七皇子。
“这都叫什么事啊?这母子俩真疯了是吧?”夜悔发愣,沈玉暇咋舌。谁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被关在牢里的梅妃和夜明麟都还没有问罪呢,居然一块自杀了。
武器是梅妃头上的发簪,看样子她是先捅死了夜明麟再捅死了自己,夜明麟并没有挣扎,被她搂在怀里,面容安详。
因为夜浩天的强制阻挠
,夜悔并没有看到两人的尸体,但是当他听完两人的死状时,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夜悔充满了罪恶感。
玉妃和梅妃两母子,四条人命,两个皇子夜明麟才十五岁,另一个才三个月大。因为夜浩天的算计,因为他们的袖手旁观,就这么逝去了。
夜悔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是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坏人。助纣为虐,冷眼旁观。
夜悔病了;就如同他曾经在莲儿死的时候突然昏睡的不醒人事时一样,这一次,他也是病的迷迷糊糊。
太医来了又走,药一罐接一罐的熬,被夜浩天抱着不知道喂了多少碗苦死人的药之后,夜悔才在高烧了一天一夜后,睁开了眼睛。
“总算是醒了。”夜浩天松了口气,脸上的阴霾消散几分,沈玉暇在一旁握着夜悔的一只手,哭的眼睛都肿了。
太医们齐齐的抬手抹汗,这五皇子再不醒,他们这些老骨头就要被拆了。
“我……这是……怎么了?”夜悔声音嘶哑的问道。
手脚绵软无力,被夜浩天紧紧的包着被子揽在怀里,他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都下去吧!”大手一挥,挥退了闲杂人等后,夜浩天抱着他的手紧紧了 。
他把脸凑近夜悔,埋在他的颈间,夜悔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带了些自责,响在耳边:“都是朕的错!”
夜悔疑惑的看着他,却被沈玉暇扯了扯,不理会夜浩天凶狠的眼神,沈玉暇就是拉着夜悔的手不松,她问道:“小五,你怎么样了?还感觉难受吗?饿不饿?”
夜悔轻轻摇了摇头,满嘴的中药味,让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夜浩天接过景安递过来的水,凑到他唇边,“喝点水。”夜悔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喝完水,夜悔又要闭上眼睛,却被夜浩天一把掐住,“不许再睡!”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以至连沈玉暇都看不下去了,拼命去扯夜浩天的手。“你松开手,小五病还没好,你别又捏疼他!”
夜浩天抬手就想把这鸹噪的女人一掌拍飞,幸好被‘锦公公’眼疾手快的一把扯开。
夜浩天眯着眼,对他道:“看好你的女人!”
夜浩天的袖子动了动,回过头来,就见夜悔病蔫蔫的看着他,夜悔说:“你别对她那么凶。”
瘪着嘴被拉着站在一旁的沈玉暇眼眶又是一红,哀哀的唤了一声:“小五……”就要上去,却被夜浩天冷冰冰的视线冻在原地。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锦公
公’叹息一声,朝夜浩天弯了弯腰,便拉着沈玉暇离开了房间,景安更是识趣的守到门口。
夜浩天这扭过头来看着怀里带了些不满的夜悔,抱怨道:“她吵的我头疼死了!”
本就因为夜悔一直昏睡着他的心情就很不好,那个女人还一直哭,没杀了她也是因为怕夜悔醒来再受刺激。
他又如何不知道,夜悔之所以生病是因为那四人的死?
他把夜悔紧紧搂在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朕造成的,你不要又以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朕杀一个人,你就要病上一回?”
“我知道。”
知道他的担忧,夜悔努力的挣扎着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臂来抚上夜浩天变得有些憔悴的脸。“我不是因为他们,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哼!朕不是三岁的小孩!”夜浩天压根不信。
把夜悔伸出来的手又放里被子里紧紧包住,夜浩天又端起一旁景安之前倒好的参茶,递到夜悔唇边,“喝点茶,不许再睡!”
夜悔便听话的又喝了几口。
“我没有哄你的意思,我跟他们并不熟悉,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死怪你。”
夜浩天不想提,他还非要说,夜浩天凤眸里尽是冷光,“朕知道你没怪朕,你只是在自责罢了。”
这句话,夜悔无法反驳。
“抱歉。”他说:“我以前没有见过这些,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夜浩天又是一声冷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次的事是他的失误,他高估了夜悔的接受能力。
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说是不杀人,但是下次他会记得有些事情,不让夜悔知道。
☆、一双新人
梅妃与玉妃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所有人都知道,凤仪殿的地位再难动摇。
仍是有不甘心的人,但是那又如何?不会有人再想重蹈覆辙!
这两天,夜浩天的心情不太好。
梅妃玉妃一死,后宫里的嫔妃就更少了,继立太子的事以后,所有的大臣们都有致一同都开始为夜浩天的后宫操心了。
一下朝,夜浩天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结果再一看御书房里成堆成堆的全是关于选妃的奏折,当下大怒。
都是闲的没事干了!成天盯着他的后宫,这些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着‘锦公公’弯腰收搭着那些被他挥落了一地的奏折,夜浩天摆摆手,道:“不用收拾了,去,把五皇子给朕接来。”
‘锦公公’看看天色,提醒他道:“陛下,殿下现在还没有下学。”
“邱老教的那些他又用不到,把人给朕接来就是了!”
“嗻!”
当‘锦公公’打断了邱老的授课,突然出现在太学院里时,夜悔还以为夜浩天出了什么事。猛然站起身,盯着他,问道:“他怎么了?”
‘锦公公’朝邱老点了点头,这才冲夜悔弯腰一礼道:“陛下无事,殿下放心。”
夜悔的脸色才缓了缓,随便收拾了桌子上的书后,冲邱老道:“夫子见谅,学生先告退了。”
邱老点点头,目送着夜悔离开,转过来头看到其他人眼中的嫉妒,又摇了摇头。
再不开窍,只怕他的学生是要越来越少了。
到了御书房,一进门便看到被扔了一地的奏折,夜悔俯身随意的捡了一本瞄了两眼,便也立刻知道了夜浩天打断他上课的原由。
“来了?”看到他进门,夜浩天抬起头来,朝他招招手;“过来!”把人抱进怀里,脸上的冷厉之色才平复几分。
夜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叹息一声,道:“我让你为难了吗?”
夜浩天现在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嫔妃不多,子嗣又不多,就算借着沈玉暇掩人而目,却也是不够的。
但是,这件事他没办法妥协,也不可能妥协。
“悔儿又在瞎想些什么?”斜睨他一眼,夜浩天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捏着夜悔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夜浩天俯□带了些处罚
意味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该学着相信朕!”
这两年来,夜浩天的亲昵动作并不多,毕竟夜悔还小,而夜浩天也还算管得自己。最过也不过是这样,两唇相触,一触即分。
即使如此,夜悔也还是有些不适应,脸上慢慢染上几分嫣红。却没有躲,如果他敢躲,夜浩天会更生气。
眨了眨眼,逼退脸上的热度,夜悔看着他,道:“我没有不信你。”但是,如果夜浩天再因此事而杀人的话……
见夜晦眼中渐渐黯然,夜浩天又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眉目间冷厉一闪而逝。
惹怒了他,不让夜悔知道,而又能让大臣们闭嘴的方法,他不是没有!
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识像一点吧,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的再隐密,夜悔在他身边,就有会知道的一天。
眼珠转了转,夜浩天突然开口唤道:“锦成!”
“奴才在!”本就守在门口,一听到他叫人,‘锦公公’便立刻出现,看到他抱着夜悔时,又立刻弯腰垂眸。“陛下有何吩咐?”
夜浩天却像是突然对他来了兴趣一样,一手支着下颌打量着他,边打量还边问怀里的夜悔,“你觉得他长的怎么样?”
‘锦公公’抬起头来,一脸的错愕。陛下这又是在算计什么?
夜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夜浩天瞟着他,似在等他的回答,想了想,夜悔道:“还行。”
夜浩天挑了挑眉,“还行?”这么随便的两个字?
夜悔皱了皱眉,也转头去打量现在名叫锦成的人。
他的脸并不是人皮面具,而是利用药物彻底了改变了面部轮廓,当年在夜悔到地牢之前,夜浩天就给他吃了一颗药。
是真正的毒药,却也是救命的药,夜浩天是真的想让他杀,却也看在夜悔的面子上给他留了一条命。
换了脸,一身武功尽废,连姓名都舍弃掉。
夜悔问夜浩天,“你要做什么?”
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夜浩天意味深长的道:“朕只是觉得朕的皇后,应该有个孩子了。”
夜悔一愣,锦成同样的一愣,看着夜浩天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陛……陛下?”
瞥他一眼,夜浩天看向夜悔,问道:“悔儿觉得如
何?”
夜悔眼中溢满笑意,问他:“你不会介意吗?”
夜浩天撇撇嘴,说不介意那是假的,但是若是沈玉暇现在有个孩子,他就可以以独宠皇后为名,堵了那些大臣们的嘴。
而且,他也有些厌恶沈玉暇霸占着夜悔了。
明白他意思,夜悔抬起手,也不顾锦安在场,捧着夜浩天的脸,学着他之前的动作,唇角轻触,他道:“我很高兴。”
夜浩天本来心里还有那么点不舒服的,也被他这个动作给尽数化解,抬眼瞄了一眼锦成。
锦成什么话都没有说,缓缓跪倒在地,深深的叩首。
谢陛下!
那天之后,夜浩天便开始日日留宿凤仪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不甘心的女人暗暗的咬牙诅咒,却不知道夜浩天晚晚留宿的,却是夜悔的房间。
凤仪殿近日里侍卫开始大换血,连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除了沈玉暇的人,其他的都换成了口风比较紧的。
若是让人知道沈玉暇的枕边人是锦成,这宫里不晓得又要死多少人。
两只红烛,沈玉暇一身红衫,锦成也被批准换下了太监的服饰,两人相携着向着夜浩天深深的叩首,夜悔在一旁站着,神情柔和,甚至唇边还带了些浅浅的笑意。
这一天,沈玉暇等了将近十七年。
被锦安搀扶着,沈玉暇看着夜悔,笑着,却不停的落泪。
“好了好了,快滚吧!”打断两人的相视,夜浩天不满夜悔的注意力都放在沈玉暇一个人身上,手一伸把人拉着怀里,他朝锦成笑的不怀好意。“朕可是给你们机会了,三个月后朕要听到消息。”
沈玉暇的脸红了红,锦成没说话,只是俯首一礼,便领着沈玉暇离开了。
夜浩天瞥了一眼同样是一脸喜意的景安,后者立刻识趣的行了一礼后,退到门外,关上房门。
夜浩天说:“朕算是仁至义尽了!”能做到这一步,连他都惊讶自己的大度。
夜悔从他怀里挣出来,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壶给夜浩天倒了一杯茶,“她煮的水果茶很好喝。”
夜浩天撇了撇嘴,这就把他打发了?
夜悔也不理会他不满的表情,喝了一口茶后,目光投向远处。“不知道叶然
现在在哪!”他想要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夜浩天的面色当即一冷,他问道:“悔儿对然儿是不是太过在意了?”
夜悔摇了摇头,“你不懂。”
“朕不懂?”
夜悔收回视线看着他俊郎的脸庞,说:“他是过去,你是现在。”
叶然是他和过去君莫言之间唯一的联系,如若不然,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知道他曾经以另外一个名字,生活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只有叶然知道。
不喜欢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夜浩天俯身捏着他的脸,面对着自己。
他说:“在朕的面前不要分神去想别的人,朕会不高兴!”会很不高兴!
夜悔看着他半晌,扬了扬唇角,应道:“好。”
这样的夜悔很吸引人,习惯了他看着人时的冷漠,柔和了表情,那如昙花一现的浅浅笑意,看起来惊艳之极。
夜浩天的目光幽暗了一些,松开手,他看着夜悔,有些不满道:“时间太长了,悔儿长的太慢的!”
夜悔学着他挑了挑眉,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十五岁,听起来好遥远,似乎连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是……想着叶然会在某一天回来,想着到时他知道自己跟夜浩天之时的事情时,会是什么反应?
把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安看在眼里,夜浩天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然儿不会在意的。”就像他知道如果叶冥寒知道的话,也不会在意的。
想到几年后再见面时,自己的师弟已经是六情不动的样子,夜浩天眼底黯了黯。
这世上的事,总不会那么尽随人愿的。
☆、叶然归来
夜悔没有想到,跟叶然十年后的相见会是这样。
那个温柔的少年静坐在室内,目光幽远却寂寥。莫名的夜悔就想到了五年前叶冥寒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叶然离开了十年,回来时已与当初离开的那个小小的孩子相差的有些大,不过气质仍是没变。
所以夜悔一看到,就认了出来。
也是,这是夜浩天专门给叶冥寒留的院子,一般人也不会随便的进来。他也是看到这院子里有亮光时,才注意到这屋里进了人。
“夜悔?”叶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他打量着夜悔,问道:“你当太子了?”
夜悔撇撇嘴,“谁要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