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
“我可是累了,既然这样,我先进去歇息一会儿!”看着楚渊还在固执的生着闷气,萧琤墨也不在意,清淡说完这句话,抬脚便向着里面走去。
就在他抬脚的一瞬间,看到楚渊眉角狠狠一跳,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说什么,却又恨恨咬牙用力的忍住了!
“唉,你这人……”萧琤墨无奈,本就是装装样子的脚步又转回来,近距离的走到楚渊身边,伸手抽出楚渊紧握在手里的书,“你别生气,今日是我不对,可是突然间有些事情来不急赶回来。没能陪你一起用午膳,是我答应的事情没做到,你想要怎样撒撒气都行。”
萧琤墨本是温润中带着强硬的态度,那样子的表现让楚渊不爽,可是一转眼这人便是温柔中带着示软之意,这样的变化,让楚渊的心情落差很大。
楚渊经过这一来,便知道萧琤墨是故意气他,看他憋闷暗恼的模样,那人肯定还在暗中偷笑他。只是,当楚渊满是气闷的抬头,看向萧琤墨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偷笑并不是暗中的。
“笑什么,很开心吗?”楚渊恼羞成怒,挥开萧琤墨的手臂,站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立,那高大伟岸的身姿形成一堵有压迫的墙。
“就算是有事儿不回来,难道都不晓得派人回来说一声吗?我看你真是连林墨轩都不如,放肆任性的很!”楚渊所说的是昨天晚上,虽然萧琤墨回来的晚,但好歹林墨轩还让人传来了消息,他虽然生气却不担心。
“楚渊,我不任性,你若说我放肆我也不能承认,因为我的行为怎样,那都是取决于我自己。没人管得了你,也没人管得了我!”萧琤墨这么一说,楚渊算是真正的恼了,萧琤墨这意思是说他没资格去管束他呢!
楚渊气的眼睛瞪大,里面充斥着满满火光迸发的怒焰,一双手紧握双拳,简直是要在下一刻彻底的爆发出来。要知道,龙颜大怒,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不过,萧琤墨实在是了解楚渊,也是楚渊唯一的一个克星,他很适时的,在楚渊即将暴走的那一刻,凑上前强硬的拥抱楚渊的身体,好言软语的开口。
“你别这样,我那么说是应该的,不是吗?可是我今日确实错了,我该向你赔不是,也该做出一定的补偿!”一个拥抱,便让楚渊蓬勃爆发的肌肉瞬间僵硬,听了这话后,身体便是缓缓放松下来。
“我今日做的不对,我没有不承认,我方才那样说,是因为你说我放肆任性,你知道那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是真的有原因不能赶回来,我也想要派个人过来给你传消息,可就是说了你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生气,况且那时候我身边也需要用人,便没那么做。”
萧琤墨这么一番耐心说道,楚渊也不是个不讲情理的,心头的怒火散去大半,却还是黑着脸硬声硬气的向着萧琤墨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做什么去了?”
“先前碰上林大人,与他同去卿玉楼看了一个生病的小倌,本打算过后就回宫,却收到寒枫的相约,于是……”
“你说什么?”萧琤墨话未说完,楚渊便开口将其打断,林墨轩在卿玉楼养了一个小倌,这事情楚渊知道,这也没什么值得追究的,可是之后萧琤墨一提寒枫的名字,楚渊就淡定不得,“他找你做什么,你去见他了?”
顿时,楚渊的神情充满狠厉与防备,看向萧琤墨的眼神有些犀利,“他与你说了什么,你可要一字一句的告诉我!”
楚渊霸道的强硬道,萧琤墨听罢抬头,看向楚渊神色有些莫名,“看来,你早就知道寒枫来了皇城,不然你最先的关注点不会是这个!”
萧琤墨很是肯定的说道,不然楚渊最惊讶的一定是寒枫怎么会在皇城里,可见楚渊早就知道此事,却没有告诉他。
“其实……”楚渊迟疑,他并不是故意隐瞒萧琤墨,可是有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罢了!”萧琤墨吐口气,淡雅一笑,开口道:“我与寒枫说了些什么,我自然是要全数告诉你的。走吧,我们去里面坐下谈!”
萧琤墨也不愿去与楚渊计较这些,楚渊他自己的顾及,不告诉他可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他要是过多的计较这些,只怕两人还得为此闹起来。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此时,楚渊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同时还很严肃,现在是该说些大事儿的时候了,不需要去闹脾气。
“好!”萧琤墨点头应了声,转身率先走向里面,楚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又头疼的揉揉眉角,他好像感觉到萧琤墨越来越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则愈来愈发的被萧琤墨捏的死死了。
这样的情况真的是让楚渊感到惊讶于害怕,可是这种沉陷是在不知不觉中,他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甜蜜摇头,道声“没办法”。
☆、第一百一二章 辰灏……
在内室的距离窗边很近的地方。有着一张圆形的桌子。萧琤墨坐在侧边靠近窗户的地方。楚渊则坐于他的对面。明朗的阳光洒进來。可以让彼此看清对方脸上任何一点的情绪。
“你要说什么。你先说吧。”萧琤墨率先开口。询问楚渊要告诉他的话。
“我今日收到了黎落箫的來信。”谁先说这是无关紧要的。况且现在的情况。楚渊认为他先说倒是占了好处的。因为听罢这些话。萧琤墨对寒枫的看法。可能就会一点点的改变。
“黎落箫就是派你去大漠的那个。他的來信。可是说平安散的事情。难道。已经有了消息。”萧琤墨自是明白。黎落箫正式传來的消息。肯定是将这平安散的事情查了个清楚。
“是的。黎落箫从莫笙的口中得知平安散的事情。子澈。你可知那平安散莫笙不仅是知道。而且他的手上就有这种药。而在牢中死掉那两个人的平安散。就是莫笙亲手下的药。”楚渊这么一说。萧琤墨自然什么都明白。莫笙会这么做。那肯定是得到了寒枫的授意。
“这么说來。那件事情真的是寒枫所为。或者说。是寒枫和安亲王他们共同所为。”寒枫在皇城之内与安亲王有过频繁接触。寒枫所做的这些事情。安亲王不可能全然不知。所以很大的可能性会是他和安亲王一起促成了此事。
“我无法肯定的说是和他们哪一个人有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密切。就算其中一个人不是事件的主谋。我也一样治罪。”楚渊这么一说。就洠в斜匾肪烤烤顾攀侵髂钡奈暑}了。他们两个人不管是谁。他都会一样的处理。
“好。这样也好。”斩草要除根。在楚渊眼里。安亲王和寒枫二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萧琤墨对此洠б煲椤T谒茄劾铩V灰幸坏阃泊嬖诘娜硕嫉贸簟0睬淄跤牒愣季弑噶苏飧鎏跫
“你呢。寒枫与你见面。究竟说了些什么。”这是楚渊此刻最为在意的事情。
“我与寒枫并洠в卸嗨凳裁础5瞧渲杏泻苤匾囊坏恪N乙嫠吣恪!毕衄b墨很是认真道。
“怎么了。”楚渊凝神静听。他很好奇萧琤墨所说很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楚渊。你还记得当初我与你讲我初见寒枫的时候吗。”萧琤墨敛了敛眉。再抬眸很是严肃的看向楚渊。
“自然是记得。”楚渊点头。很是疑问的看着萧琤墨。他不明白萧琤墨提起这点究竟是要说什么。
“寒枫说。他当日的狼狈全都是拜你所赐。或者说是拜先皇所赐。我想那种情境。定然是家破人亡的那种。楚渊。你可是能想起來。寒枫的家人是否有人曾经在朝为官。或者他们会是什么商贸世家。因为能和皇室有所联系的。也只可能是这两种身份。”这是不用去分析。便摆明放在眼前的问睿
“这么说來。寒枫对我是有着深仇大恨了。洠氲健;褂姓饷匆徊阆仿朐谄渲小2还D闼档哪切┪也'有什么记忆。父皇是一个贤德的明君。他的手上并洠в惺裁丛┌阜⑸H舨皇呛愕募胰朔噶耸裁创硎露D钦馄渲锌隙ɑ褂幸椤!
楚渊在心中思索着。他比起寒枫大了两岁。寒枫家道破败之时。他已经十岁。那时候他已经开始跟随先皇学习处理事情。但他的记忆里并洠в谐鱿钟泄睾憷嗨频氖虑椤
“究竟事情是怎样。我洠в卸辔省5皇瞧窘枵獾恪N蚁肽慊岵槌鲆欢ǖ难断⒌摹!毕衄b墨微微耸肩。洠馨锍ǔ沟孜是宄K痪醯帽浮K衔ㄓ心芰Υ碚飧鑫暑}。
“子澈。你可知寒枫最初的姓氏是何。”楚渊突然间问道。他们只知道云阑阁的寒枫。却不曾听说过寒枫家道破败之前真正的姓氏是什么。
“……”萧琤墨蓦然一怔。有些哑然失笑。是啊。寒枫最开始姓谁名谁。他们到现在都还不知晓。
“看來你也不知。”楚渊看萧琤墨的表情。就知道他同自己一样。有些遗憾的感叹一声。越发觉得寒枫身上的隐情颇多。
“当时我救了寒枫之后。他便一直昏迷。几日后才醒过來。那时候也洠胱乓时舜说男彰D阒馈O裎颐钦庋娜恕J遣豢赡苤鞫虮鹑怂党鲎约旱纳矸菪彰?赡芤蛭獾恪N乙泊觼頉'想过问问寒枫。故而到了现在。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寒枫而已。”萧琤墨解释着。很是无辜的说道。
“罢了。这事情我会派人再去查。”楚渊点点头。这是怪不得萧琤墨的事情。再说这事也不急。慢慢查总会有线索的。
“哦。对了。我想來当时寒枫曾经告诉过我们他的小名。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就是称呼着他的小名。”萧琤墨突然想起这一点。他记得当时好像很顺口的叫过寒枫一个名字。却一时间想不起來。
“小名。”楚渊挑眉。“你想想看。这也是一个线索。说不定还是一个很总要的讯息。”
萧琤墨凝眉思索。一点点的回想当年的情景。“那时候。好像寒枫说的名字是……辰、灏。”
“辰灏。哪两个字。”楚渊疑问。在心中细细想着这两个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的熟悉。但是很模糊。记不起來了。
“辰是时辰的辰。灏是灏瀚的灏。不过这个名字寒枫好像不是很喜欢。我记得他当时提过。他说他的娘亲很是排斥这个名字。一般从不这么叫他的。”萧琤墨渐渐的回想起來。想起寒枫当时的那个小名。也就连带着慢慢想起当时的情形。
“辰灏……”楚渊仔细的念叨着这两个字。觉得有些熟悉。可是那两个字的上面又像是浮了一层浓雾一般。让他茫然困惑。怎么都看不清明。
“你有印象。”萧琤墨看楚渊沉凝思苦思。不由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确实感觉到熟悉。罢了。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暂且这样吧。”楚渊摇摇头。暂时将这个问睿幽院8献摺S行┪暑}你越是想越是茫然一片。倒是有可能猛然一激灵。答案就浮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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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三章 狠心绝情(二更)
暂时两个人说清楚了这点事情。萧琤墨本想过去休息一会儿。楚渊洠挡蝗谩H捶且畔衄b墨一起。
萧琤墨无奈。与楚渊相挨着躺在床榻之上。睁着眼睛看着上方明黄的床幔。片刻后有些倦了的闭上眼睛。
萧琤墨想要小睡一会儿。但楚渊却是睡不着。他与寒枫之间是势不两立。他定要将其除之而后快。可是萧琤墨呢。在得知扬川城所遭受的惨剧。实则是寒枫暗中挑唆。萧琤墨对寒枫难道洠в幸煅目捶稹
“你怎么了。事情不都谈好了。怎么还心神不定的。我都能感觉到你内心的躁动。”萧琤墨要睡。可是旁边这人的气息让他无法安然入睡。要是不问清楚。只怕他也得跟着闹心了。
“子澈……”楚渊轻轻叫一声。但那话语是格外郑重的。“复州城与扬川城之间发生那样的事情。全都是寒枫所为。你对他难道洠в幸坏阍鸸值囊馑悸稹H羰呛阍骱抻胛摇O胍艺沂露S趾伪乩渡涎锎ǔ恰K粽媸悄钅愣髑椤1厝徊换嵴獍阄耷榈亩匝锎ǔ窍率帧!
听到楚渊这样的话。萧琤墨缓缓睁开眼睛。静默了许久。才声音低沉淡漠的开口: “寒枫这么做。可能是安亲王授意。安亲王若是觊觎这楚国江山。那么挑起两国纷争。对你來说这是最麻烦的。我这么说并不是认为寒枫无辜。就算是他不情愿这么做。可最终都是他的所为造成那样的局面。”
萧琤墨这话说的很客观。他对待寒枫是有着一丝自我的感情在其中。但是针对这种国家大事儿。他从不念私情。
“宸轩。你不必担心。我对寒枫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包涵。你应该明白。我与你之间的情感。那是寒枫比不得的。站在国事的立场上。对你我都能毫不示弱。又怎么会原谅寒枫对扬川造成那样的伤害。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出手。我就等着你与寒枫的对决会是怎样。若是你不能除掉他。那我便接手继续!”
萧琤墨从來都是一个冷情的人。就算有再深的情意。一旦拿国家大事去做赌注。挑战他的权威。动摇他的地位。那么那人势必一败涂地。那样的赌注不是谁都能赌得起的。
“……”楚渊突然间有些无言。或者说有些惊讶的赞叹。“子澈。你果然是你。真是够狠。够绝情!做为一个君王。你才是最合适的。”
“你这是夸赞我。还是讽刺我。”萧琤墨失笑。在楚渊看不到的眼睛里。却是有着一抹苦涩。
楚渊也认为他最绝情。够狠心。可是。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他真的能做到对所有人都绝情吗。
萧琤墨侧目看着楚渊的侧脸。一时间有些茫然。也许。对于这个人。足够的狠心绝情。他是怎么都做不到了。
“怎么了。”察觉到萧琤墨在看他。楚渊侧过身体。面对着萧琤墨那边。“想什么呢。”
“洠裁础N沂钦娴挠械憷哿恕O胍菹⒁幌隆D闳羰窍胍阄乙黄稹D蔷桶簿驳谋昭邸D闳羰腔褂谢八怠4倚褋碛肽愫煤盟担 陛氲亍O衄b墨真的觉得累了。那是心理上的压力与负重。
“我自然是陪你。我安静不说话。陪你一起休息!”楚渊被萧琤墨的认真弄得一愣。继而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揽住萧琤墨的身体。与他依偎在一起。闭眼安然睡去。
醒來之时。天阳已落西山。这个傍晚楚渊过很充实。也最为快乐。与萧琤墨在殿外的院子里。躺着长椅之上。晃晃悠悠的看着夕阳余晖渐渐消散。直到夜幕浮上。星星点点的星芒闪现。
“子澈。寒枫的事情……”楚渊才开口就被萧琤墨打断。“怎么又提起他。”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寒枫我一定会将他解决掉。费不着你出手。你都不会对心软了。我就不怕你为他求情。这么一來我对他可就洠в兴亢恋氖秩砹恕!
“……”萧琤墨无言的抬眼斜睨了寒枫一眼。也不答他的话。悠然的在长椅上又晃悠两下。起身就往殿内走去。
“唉……”楚渊一惊。看着萧琤墨离开的身影。略有不满的嘟囔。“怎么也不等等我!”
回到殿内。晚膳已经准备妥当。林安和小坠子站在一旁。就等着伺候自家主子。而翌王已然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就等着楚渊了。
“快些过來。今日的晚膳看起來很美味。我有些馋得慌。你快过來我好动筷子啊。”萧琤墨微微一笑。那神情中略微带着一丝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