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共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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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尔共长生-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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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老天还要派林清的儿子来折磨他?顾长生纠结的想,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对林凤七心动,完全是因为林清,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们长得相像……
  顾长生苦恼的同时,林凤七也在莫名的生闷气;他待在林家老宅的院子里,看着焕然一新的老宅子,心中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台阶上,脑袋下面枕着块砖头,手里面托着一个苹果,一边旋转、一边利落的削皮,完整的苹果皮迤逦到地上,团到一起。
  祈岳在身边汇报着新建果园的事,可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脑袋嗡嗡地响着。
  难道他也上火了吗?林凤七「喀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大力咀嚼着。心想,可不能像那人一样,不吃水果干上火,得了病,难受的可是自己![切勿散播]
  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顾长生,林凤七停下咀嚼,呆滞了半晌,然后又开始嚼。
  「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祈岳咂吧咂吧嘴,终止汇报问道。
  「没有,只是上火了。」林凤七随口道,眼睛看着头上的天空,又咬了口苹果。
  「……上火?」祈岳看着就差拿水果当三餐的林凤七,默默地流下了一滴汗。
  「你接着汇报,果园怎么样了?上回我买来的梨树种子种下了吗?」
  「老大,上次你给我的,是桃树的种子……」祈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哦,桃树吗?那就桃树吧,还活着吗?」林凤七点头,拿着苹果转着圈咬。
  「还、还活着。」祈岳被林凤七思路整得快要崩溃,以去喝水为借口溜到了在大厅做清扫的完颜身边,戳了戳他肩膀,朝厅外撇了撇嘴,「喂,完颜,你看老大这是怎么了?」
  「我看是老大是想媳妇了。」正在擦桌子的完颜停住动作,将抹布翻了个面,继续擦。
  祈岳「啊」了一声,然后迅速地堵上嘴,悄悄又面带笑意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完颜擦完了桌子就开始擦椅子,动作利落却又一丝不苟,他沿着椅脚擦下去,随口道:「当年我想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听他说完,祈岳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亲家……伯父。」厅外的林凤七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喀嚓喀嚓地吃完了苹果,然后捏着苹果核开始出神,他一直觉得水果的核就是它们的核心、灵魂,看着核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水果的心……嗯,就和人的内心一样,可以怦怦地跳动。
  「你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我最近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说,我该不该离开那地方,不受那窝囊气了?」
  「你说什么,我没受气吗?那他为什么不乐意理我?生病不是理由吧,我估计他是烦我了。你不觉得?」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那我该怎么办,继续住下去?也是,走了就显得我太小气,也许本来没什么事,我一走就好像有什么!」林凤七捏着果核放到太阳下,对着它自言自语,有模有样的对话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继续在顾长生家里住下去,继续说服他将柿子林卖给自己,发生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也尽量避免不该有的胡思乱想!再住些日子,多陪陪六姐,到时候,如果顾长生还不卖给他,他也不再纠缠,乖乖地搬回到老宅。
  「就听你的,兄弟。」林凤七将果核一抛,张嘴接住。
  他含着果核跟祈岳他们喊了一声就离开了老宅,怀里揣着这几日的帐本和种植记录,果园的事他好几日没关心,必须要看看了。

  晌午时分,林凤七回到了顾府,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穿着整齐却满脸郁色的顾司渝被顾司泉扶着站在车下,似要出门。
  他背着手走过去,稍一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准备走进府内;可他甫一转身,就被顾司泉扬声叫住:「请等一下。」
  「嗯?」林凤七挑眉转身。
  「司渝的脚扭了,府中又没有个会治扭伤的郎中,得去城南的回春堂,可典当行中有事,我走不开;不过若只让家丁跟着司渝去,我又不放心,所以说……你能不能替我送她一趟?」顾司泉蹙眉,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好。」林凤七痛快地答应,侧脸啐去口中的果核。
  「那谢谢了。」顾司泉似乎松了口气,感激地微笑起来。
  「我自己去也行……」顾司渝有些不自在地嘟囔着,似乎不想求林凤七帮忙。
  「司渝,别乱逞强,你林大哥是自己人。」顾司泉嘱咐着顾司渝,转头又跟着林凤七点头道谢,之后扶着顾司渝走上马车,林凤七上车时他又道了道谢,等他们的马车绝尘而去之后,他才登上去往典当行的马车。
  马车内,林凤七和顾司渝分坐两边,顾司渝的脸色有些白,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她对面的林凤七圈着胳膊,微微仰头,闭眼休憩。
  顾司渝四下看了半天,目光忍不住滑到林凤七的脸上;也许是习惯了被众星捧月般的护在手心,突然间出现这么一个不卑不亢的人,顾司渝反而觉得他十分有吸引力,五官周正英俊,越看越顺眼!正看着,林凤七忽地抬眼,目光相撞,顾司渝尴尬地移开目光。
  林凤七没在意,似乎不喜欢这样尴尬的沉默,于是懒洋洋地缓声问:「怎么扭的脚?」
  「跟你没关系。」顾司渝冷冰冰道。
  「是没关系,所以说我开始后悔上车陪你了。」
  「后悔你就下车啊,谁拦着你了!」顾司渝尖利地说。
  「那好。」林凤七的语气没有任何负气的成份,只是一点头,便站起身。
  「哎,你!」顾司渝急急地叫住她,身子一动,牵扯了脚伤,痛得呻吟了一声。
  「别乱动。」林凤七刚才是真想走!他愿意帮忙,可对方若是不领情,他也没必要继续,毕竟谁都不愿意看人脸色;只不过对方年龄小,又是个女子,他不愿过多计较,可一看顾司渝疼得难受的样子,他又忍不住蹲下来。
  「我看看。」他拧眉握住顾司渝的脚腕,在她挣扎时抬头警示地看了她一眼。
  林凤七的目光阴沉下来是有种奇异的气势,顾司渝一看,立马就不敢动了。
  林凤七稍稍动了动她的脚腕,侧目思索了半晌,犹豫道:「可能是脱臼了,一会儿大夫若是给你接,恐怕疼得紧,你忍着些吧。」
  「不用你管……」
  「总这样针锋相对会让你很开心吗?」林凤七拧眉在她对面坐好,环着手臂仰起头,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顾司渝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不甘心地嘟囔了几句;之后似乎觉得林凤七说得有理,总这样冷言冷语的确实没意思,于是便也跟着沉默了。
  一直到回春堂,林凤七都没再开口,只是一直沉默地跟在顾司渝身边,有力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进了回春堂。
  郎中确定顾司渝脚踝脱臼,要给她接骨,顾司渝娇生惯养,根本受不了这种疼;郎中的手刚一发力,她就疼得攥住了身边林凤七的胳膊。
  「忍着点。」林凤七反手按住她的手,沉声安抚。
  手下的素手纤细柔滑,是女子特有的柔软无骨,可是为什么摸上去就没有什么感觉呢?
  林凤七看着顾司渝的手开始出神,努力在自己的心中找到触碰顾长生时所产生的古怪感觉,只是努力了半天也是徒劳。
  「啊,疼!」林凤七的思绪被顾司渝的尖叫唤回来,他的心里突然升出了一丝不耐,一点也没有顾长生扑到他怀里时所产生的心疼!但他还是沉默地任由她微尖的指甲扎进自己的皮肤,掐出了红印子。
  接骨过后,林凤七尽责地将顾司渝送了回去;余痛犹在,顾司渝满头是汗地倚着软垫,目光却总是不经意的落到林凤七的脸上。
  方才林凤七不耐的沉默看在她眼中却是有了另外一种味道。
  他的高大、他的沉默,他所带给别人的安全感……顾司渝的杏眸中浮现了一抹类似于爱慕的情愫;她当然明白这种情愫代表了什么!她可能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切勿散播]

第五章

  林凤七和顾司渝回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等在门口的顾司泉派人将顾司渝扶了下去,然后笑着跟林凤七道谢。
  林凤七颔首接受,和顾司泉一同入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儿天;路上遇到了林双里,三人没说多久,顾司泉就扶着林双里回房间了。
  「咕噜……」林凤七抬手摸了摸肚子,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
  不过看这时间,晚膳时间应是错过了,他撇嘴,转身朝厨房走去,寻思着随便找点口粮打发一下饥饿感就得了!可到了厨房之后他才知道,顾司泉早已为他备好了饭。
  「林少爷,饭菜都给你温着呢。」厨子殷勤地掀开了罩住饭菜的盖子。
  「哦,谢了。」林凤七伸手去端,却无意见瞥到自己的饭菜旁边,还摆着三菜一汤,正徐徐地冒着热气,不过看那菜色似乎比自己的要好一些……林凤七抬抬眉毛,看那厨子一眼,「这是给谁留的?」
  「是老爷的。」厨子如实道,又将盖子盖回去,以防它冷掉。
  「他晚上没吃吗?」林凤七拧起眉毛,没发觉自己眼中的过份关切。
  「老爷今晚没胃口,温先生便命小的给老爷热着,等老爷饿了再端过去。」
  「……温先生?」林凤七咂吧咂吧嘴,一提起这个名字就有点不痛快。
  「是啊,温先生还特意嘱咐我们做了老爷最喜欢的菜,估计一会儿他就来了。」
  他要去给顾长生送饭?他这么殷勤干什么,非奸即盗吧!
  林凤七眉毛越皱越深,想都没想的就腾出一只手来,「装到食盒里,我送过去。」
  厨子一怔,「现在?」
  林凤七不耐烦道:「对,他现在就饿了。」
  厨子被林凤七眼中的戾气所震慑,不敢再废话,乖乖地将饭菜装进食盒,交给林凤七。
  待到林凤七大步流星的离开之后,厨子才扒着门框欲哭无泪,看林少爷那副样子,该不会是把老爷的饭给独吞了吧……
  彼时,温罗正赖在顾长生的房间不肯离开!顾长生大病初愈,脸色尤是苍白,当下斜靠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条毯子。
  「长生。」温罗坐在软榻边,一只手撑在顾长生身侧,将他圈起来。
  「叫二哥。」顾长生面无表情地抬眼,撞上温罗温柔的目光后,变得疑惑起来。
  「才比我大四岁而已,况且……」温罗抬手去摸顾长生的脸,笑容带着些痞气,却又不乏温柔,「如此的细皮嫩肉,看起来似乎比我还要年轻呢!」
  「你这是怎么了?」顾长生微微蹙眉,下一刻便想到了什么,目光冷凝,「老毛病又犯了?」
  「喜欢你,算是一种病吗?」温罗的表情有些受伤。
  「不要胡言乱语!」顾长生坐起身,想要推开凑得很近的温罗,可力道却不够。
  「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你心里清楚。」温罗反手按住顾长生,略带恼意的脸逼到顾长生的眼前,两人呼吸交织,一个冷漠如斯、一个炽热紊乱。
  顾长生并没有慌乱与紧张,只是淡漠地与他对视,这种冷漠让温罗更加失落!无论自己如何挑逗,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林清随便一个表情,就能让他阵脚大乱……那个林凤七也是!
  「只要长得像就可以吗?」温罗用力地握住顾长生的手腕。
  「阿罗,你够了!」顾长生微微挣扎,抬眼看着他,目光中渗出不悦。
  「长得像大哥就可以吗?就像那个林凤七一样,可以轻易地让你露出其他表情,不管是尴尬还是刻意的闪躲,总之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赤裸裸的冷漠。」
  「我没有。」顾长生矢口否认。
  「我就不可以吗?」温罗继续质问,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
  「温罗,不要闹了!」顾长生压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却格外冷硬。
  「我哪里比不上他,不管是大哥、还是那个毛头小子。」温罗眯起眼睛,「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每次一见到那个林凤七,你的目光就会变得慌乱,之后还要刻意地伪装冷漠,那种复杂又矛盾的眼神,你从来没对我露出过!」
  「闭嘴!」被戳到痛处的顾长生忍无可忍地低吼。
  「瞧,生气了呢。」温罗嗤笑,妖冶的笑容带着些自嘲的味道,「我等了这么久,以为大哥成亲之后,你就是我的了!可到现在……你还是没办法接受我,是吗?」
  「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之前,哪个之前?那个我们缠绵的晚上吗?那晚你并没有拒绝我。」
  「那晚我只是喝醉了。」顾长生别开头,薄唇微微抿起来,「没必要再提。」
  「那今晚你就再醉一次。」温罗按住他到肩膀,凑过去,「我知道无法把大哥从你心中剔除,那就让一个角落给我,不管你把我当成了谁!」温罗一只手扳住顾长生的下巴,一只手朝他下体探去。
  「住手!」顾长生别开脸。
  「你需要我,不是吗?寂寞了这么久。」温罗也跟着侧头,寻找着顾长生的唇。
  「啪!」手起手落,温罗被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长生冷冷地瞧着他,在他发怔的时候,推开他抽身离开了软榻。
  「那一晚的事,你最好给我忘干净!」
  「做不到!」温罗起身,抹了抹微微裂开的唇角,眼中似是有火在烧。
  「我不喜欢你,这是事实,即使跟你睡了一晚,那又能代表什么?我当时醉成那样,换作是别人,我也不会拒绝的!」顾长生难得说这么多话,语气都变得有些颤抖。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温罗,却不能一错再错。
  「我从不相信事实。」温罗自欺欺人的说,他知道那一晚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他喊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非但抢不过林清,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子!
  温罗扑过去,大力地将顾长生按到墙上,「我从不相信!」
  顾长生双腿发软,被撞得闷哼一声。
  温罗箝制住顾长生,伸手粗鲁地揉捏着他的分身,炽热的吻也胡乱地落下来;顾长生死命挣扎,却因为大病初愈而没什么力气,几番挣扎下来也只是自己变得气喘吁吁。
  「当啷!」食盒掉到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屋内两人的动作骤然停止,顾长生抬眼,瞬间怔住,「林……」
  「你们……在干什么?」来送饭的林凤七讷讷地问。
  「滚出去!」温罗回头,打量了林凤七一下,不耐烦地咆哮。
  「放手!」顾长生冷冷推开温罗,转目看向门口的林凤七,「我们……」
  「我们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温罗拧眉嗤笑。
  「温罗!」顾长生低叱,趁他回头的当口挣脱开他的箝制,然后抬手抹了抹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温罗见他如此,像是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做了些什么,一时间怔在原地。
  林凤七瞠起的眸子缓缓眯起来,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顾长生走出去几步,然后回头冷冷地瞪着温罗,「在你清醒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言罢,拂袖离去。
  「长生……」温罗沿着墙壁缓缓蹲下,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切勿散播]

  林凤七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顾长生和温罗,他们、他们……林凤七的心里五味杂陈,震惊、愤怒,还有轻微的释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发现自己的亲家伯父和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自己非但没有觉得鄙夷,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自己果然是有毛病了!
  他不是不能接受断袖之癖,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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