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有些过意不去,迟疑着没有动。海伦说:“没关系,现在又不是冬天,地上也不会冷的。”埃尔弗被她按着肩头躺了下去,接着海伦就吹灭了蜡烛,在床边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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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 144 章 。。。
埃尔弗的梦非常混乱,一时是在芮格日与安德雷卡的争执,一时是公爵对他的折磨,一时又是苛布里耶挨了巴掌之后受伤的神情,不断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海伦躺床边,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安宁平和,抚慰了埃尔弗疲惫的精神,闭上眼又再睡去。
清晨听到身边有响动,立刻醒过来,发现天才微明。海伦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正在收拾地上铺的被子,发现他醒了,说:“我把陛下吵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埃尔弗摇了摇头,说:“我睡不着,不睡了。”
海伦点了点头,扶着他在床头坐起来,叠起被子放回苛布里耶的房间,拿过衣服放在床边,伸手去解埃尔弗的睡衣扣子,要帮他换衣服。
埃尔弗从小就被侍女照顾着长大,早就习惯了这些生活琐事,可是那个早晨,黯淡不清的晨光里,海伦的那双古怪的淡色眼睛凑得那么近,似乎在一瞬间蛊惑了他。他有了一种很特殊的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突然浸在了湿润的雾气里,包括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海伦已经平躺在床上,而他压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抚在她的胸口,可是胸衣的带子扎得太繁复,他完全不懂得该从哪里下手。海伦抬起了手,轻轻地拨弄了几下,带子就散了,胸衣解开,一副让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的情景。雪白的身体纤细匀称,跟之前他看过的侍女安妮的过于圆润的身体大不相同。他低下头含住玫瑰色,一种诱人吮吸的可爱形状,用舌头轻轻逗弄,海伦的气息就紊乱起来,嘴唇微微抖动着。他抬起头,转而含住那细致的嘴唇,柔润温软,牵引着他的嘴唇,辗转亲吻。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水到渠成一般地自然,埃尔弗抱着她,抚摸着她,完成了他生命里的第一次体验。当他洒出了自己的精华,松弛地倒在她身边的时候,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安德雷卡会跟她发生关系。安德雷卡是爱自己的,可是无疑他也非常喜欢海伦。埃尔弗自己也是。海伦的气息那么温柔平和,让他想起神坛上的圣杯,纯洁清灵,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渣滓,包容着他,盛载着他身上多余的精力,无怨无悔。
埃尔弗茫然了,他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为做出这样的事来,一整个白天都浑浑噩噩。夜晚再次降临,他发现自己在等着海伦,果然,午夜时分,她又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又再抱着她躺到了床上。他稍微理清了一些自己的感觉,他太苦闷太寂寞,在海伦的体内,他似乎追寻到了安德雷卡遗留下来的一丝微弱气息。但同时,他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对安德雷卡的,对海伦的,甚至还有对苛布里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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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第 145 章 。。。
次数太容易计算,清清楚楚无可忽视。那是第三个晚上,海伦像一抹幽魂一样飘进了房间。埃尔弗甚至不及思考,就抱住了她。他并没有失去神智,他知道自己的做法相当恶劣,但还是不能抗拒。他的体内竟然已经沉积了这么多污垢,海伦的气息洗涤了他,让他得到了身心的舒畅。
愉悦过后,他搂着海伦,轻轻抚摸着她的长长的睫毛。她却抓住了他的手,神情变得莫名的严肃。埃尔弗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海伦说:“有人交给我一封信,要我转交给陛下。我不知道内容,可是我想,这一定是一封非常重要的信。”
埃尔弗简直说不出自己有多惊奇,才意识到,海伦根本不像自己相象得那么简单。
海伦支起身子,趴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外袍,在衣袋里找出了一封信。
信的外面没有任何字迹,压着火漆,连漆印上也没有纹章或标记。埃尔弗迟疑着正要接过,就听到房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海伦的反应非常迅速,手伸到枕头下,把信藏到了床头的缝隙里。门一瞬间就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公爵本人。
公爵看到床上交叠着身体的一男一女,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地说:“我就知道,第一次看到你那双恶毒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伦反而异常平静,淡色眼瞳平板地直视着公爵,更让他火冒三丈。公爵说:“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就是无聊的心软。我心软了这么一次。”公爵瞪着埃尔弗,说,“为什么?就是怕你会伤心。”
公爵走上前去,抓着海伦的头发,把她从埃尔弗身上拉了下来,说:“我已经很防备着你了,可还是着了你的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仆人中间,死赖着不肯走,果然是有心机的。我一直让人盯着你,苛布里耶才一走,你就抓住了空子,趁虚而入。”
公爵拖着海伦的头发,把她一路拖下了床,从背后紧紧箍住了她,手绕到身前,手指利落地插进了她体内,果然内里湿漉漉的一片。公爵大怒吼道:“你这个妖妇,在图谋着什么?就是个低贱的女支女。你以为这样就能坐到王后的位子上去了吗?该说你是太狡猾还是太愚蠢?”
公爵勒住了海伦的脖子一路跌跌撞撞。埃尔弗大惊失色,跳下床去,死命地要掰开公爵的胳膊。可是公爵狂怒之下,动作非常迅速,抽出墙挂着的短剑,在海伦的脖子上一划,就划断了喉管。
埃尔弗绝望地大叫起来,公爵扔开那具赤捰的尸体还有手里的短剑,攥住埃尔弗的双手,从抽屉里随意摸出一条皮带,把他绑在床柱上。
海伦倒在地板上,脖子上可怕的一条大口子,血像瀑布一样喷涌而出,把周围的地毯全者染成了暗红色。埃尔弗像疯了一样,大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的眼睛已经黯淡无光。公爵烦躁地捡起一件衣服,胡乱塞进埃尔弗的嘴里,接着拉了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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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 146 章 。。。
铁石心肠如公爵,也不愿意跟一具尸体一块儿待在满地鲜血的房间里,拉过了铃,不等仆人赶到,就从床柱上解下埃尔弗,拖到了对面自己的房间里。伊莱亚斯正趴在公爵的大床上,听到房门被踢开的声音,从梦里惊醒,看到埃尔弗被拖进来,诧异到极点,原本的那一点睡意被吓到了九宵云外。虽然早知道公爵跟这位幼小的国王陛下的关系,可是之前公爵从来没在人前给过埃尔弗难堪,显而易见是发生了大事了。伊莱亚斯不等公爵吩咐,就不声不响地从侧门退去了女眷休息室。
埃尔弗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说话,手脚胡乱挣动着。公爵用皮带绑紧他的手脚,没再折腾他,转身就出去了。
又一次,埃尔弗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凶手又是公爵。可是比仇恨更多的,是愧疚。他几天以来都浑浑噩噩,只想着自己内心的挣扎,完全没有考虑海伦的处境,完全没有想过公爵如果发现了海伦,会有什么样的激烈举动。他很想哭,但又哭不出来,而且根本没有资格流眼泪。
这个房间比他自己的卧室看上去要压抑得多了,满室深紫色的亮缎,在烛光里泛着幽暗的光泽,好似在哭泣。一动不动地看着烛火,时间久了,眼前一阵阵昏黑,就好像快要失明,然而他不敢闭上眼睛,否则眼前就浮现出海伦可怕的死状还有满地刺眼的鲜血。
蜡烛越烧越短,烛蜡淋淋漓漓的,裹着烛台。最后烛芯终于完全塌了下来,埃尔弗心中一惊,那烛火随即熄灭了,然而黑暗并没有接踵而来,原来天已经亮了。埃尔弗恍惚之间连钟响都没有听到,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公爵推门进来,表情仍然非常狰狞,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也是整晚未睡,不知道在哪里过了一夜。他坐在床头,手抚上埃尔弗的头发,说:“埃尔弗,你真是让我伤神。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呢?”
埃尔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并不理他。他接着说:“你怎么总是不能明白我对你的好?你是个男孩子,男孩子总会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可是我不够狠心。我本来可以非常简单地解决掉这些麻烦。”他的手伸进埃尔弗的睡衣,握住了他,说,“你看,只要轻轻一刀,你就能解脱,我也省心。”
埃尔弗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公爵却苦笑起来说:“我没有那么做,只是找了个人看着你。而你呢,苛布里耶刚走,你就勾搭上了那么个下贱女人,让我以后怎么放得下心?”他轻轻抚摸着,可是由于恐惧,那可怜的小东西越发缩得小小的。
公爵说:“我想了一整晚,还是舍不得伤着你。你是个可爱的孩子,虽然有那么多缺点,可毕竟还是可爱的,我不想让你变成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不过我是该在你身上做点什么了。办法一直都有,很多很多,我到底还是选了一种对你来说伤害最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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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
如果世上有一种人是天生残酷,那么公爵无疑是其中之一。他的嘴里其实接连吐出了可怕的字眼,但承受者显然并非他本人,于是不论怎样的结果,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埃尔弗来说,就大不相同了。公爵口口声声说着“伤害最小的办法”,但实际上肯定不是手指头不小心被餐刀划破之类的小伤那么简单。埃尔弗不能想象他到底在指什么,就更加害怕。
公爵打开了房门,几个人走了进来。这几个人身材高大,差不多是一般的身形,从头到脚罩着灰色长布袋,只露出手和眼睛。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合作着,两个抱住埃尔弗的上半身,另外两个把他身上仅有的一点衣物扯了个干净,接着把他的四肢撑开,紧紧地按在床上。埃尔弗明白了,这几个人围罩着全身,大概是唯恐被自己认出来将来受到自己的报复,那么今天的事情必然不那容易熬得过了,心底最纤细的颤抖都突然被放大到了极致。
公爵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团丝绒包裹的东西。解开黑色的丝绒,是一团亮光耀眼的金黄色。公爵用两根指头夹起那件金色的东西,放到埃尔弗的眼前。埃尔弗不想看,但偏偏挪不开眼光。
从光泽来看,是黄金铸成,像胡桃壳一样,大致是镂空的半个球形,做成石竹花枝叶交缠的图案,一花一叶都异常细巧精致,每一朵花心都嵌着一粒小小的红宝石,球顶正中留出小指尖大小的孔,孔边缘吊着一颗蓝宝石坠子。埃尔弗知道石竹花是公爵的纹章,那么这件东西应该是早早订做的。只是从形状来看,猜不出其用途。半球的边缘连接出两根细长的针,有些像胸针。
公爵转动着那东西,指着一支花枝说:“看看这里的字。”
那支花枝比其余的稍粗,上面一行花体字非常清晰:“公爵塞斯的所有物及至宝。”
这种标识本来很平常,可是埃尔弗看着觉得一阵恶心,睁大眼睛瞪着公爵,只是嘴被塞住了不能说话。
公爵呵呵笑起来说:“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东西是我的老朋友送给我的,说用在陛□上最合适。可是我一直不舍得弄疼你呀。”公爵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后的另一个灰衣人,那个人微微颔首,公爵接着说,“别害怕,这位老朋友的手艺很值得信赖,他已经跟我保证过,很快就能痊愈,并且之后博起毫无障碍。只要忍上一小会儿,就会结束了,只是给你加一件小饰品而已,就跟姑娘们戴耳坠子是一回事。”
公爵轻轻一甩手,把那东西抛给了那个不知面目的人,退到后面,在一张大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人走上前来,弯下腰,握住了埃尔弗。另外还有一人进了屋,拿进来一个火盆,接着从一个工具匣里找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火上反复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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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 148 章 。。。
一接触就清楚,那个“手术者”是个男人而且年纪不小了,就算不是个老头子,也比公爵要大得多了,那只在腿间摸摸索索的手既干枯又粗糙。埃尔弗在一团混乱的脑子里搜寻这么样的一个人,但是想不到。他弯下腰来,就好像在把玩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用指尖拨弄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每一处细微的沟回都仔细研究遍了。而身边的一圈人也都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同一个地方,对于埃尔弗而言,这种屈辱与之前公爵给他的种种折磨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等到那个人终于研究够了,又拿出那件黄金“胡桃壳”比比划划。事情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那件黄金饰物会像别胸针一样别上,区别在于,胸针是别在衣服上,而那件东西会直接别在血肉里。埃尔弗被按得紧紧的,连发抖都不能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摆弄了好一会儿,拟定了穿刺的方案,就把那件黄金饰物扔给了火盆的助手。埃尔弗这时才瞥见,火盆里面已经插了一柄像是烙铁的东西。
那个手术者完成了准备事项,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开始在埃尔弗的腿间摩挲起来。在这种情景之下,而且还被一群人同时盯着,埃尔弗不想有感觉,可是那个手术者的手法非常巧妙,用掌心偎贴着囊袋,时不时地用指尖抚摩着根部,大概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埃尔弗就完全博起了。
那个手术者转头对身后的助手做了个手势,助手就用一块小小的鹿皮包住烧烤得发黑的银针的尾端,从火盆里拿起银针递了过来。手术者最后看了公爵一眼,公爵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的技巧。埃尔弗,你也不用害怕。要是落下什么毛病,我会把这个家伙连皮带骨切碎的,他绝对不敢乱来。”说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条长长的白麻纱手帕,盖到了埃尔弗脸上。
几乎就在手帕盖到脸上的同一时刻,身下就传来了两下尖锐的刺痛,那痛像两柄尖刀直戳体内,紧接着陡然加剧,就像有大铁锤在重重地锤着脊髓。接着就是“噗”的一声,显是有烈酒被喷到了伤口上,撕皮刮骨一般的剧痛。埃尔弗想喊,但是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呜声。那个手术者手下不停,立刻将那饰物刺入。埃尔弗的身下已经近乎麻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火盆里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是烧热的烙铁被拿了出来,埃尔弗只觉得腿根上一阵热气袭来,随即又消散,似乎那烙铁并不是烙在伤口上。
手术基本完成,按住埃尔弗四肢的手却没有松开,手术者细心地敷上了一些疗伤的药膏,薄薄地缠上了一圈纱布,才算大功告成。周围转来丁零当啷的收拾器械的声音,按着四肢的手也随即放开。
一只手轻轻取出了塞住埃尔弗嘴的东西,手帕也被取走,是公爵坐在床边,刚才的一众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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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 149 章 。。。
一切骤然而止,就像盛夏里不可理喻的暴雨,来时狂风四起雷霆万钧,随即说停就停,云散雨收,不留痕迹。穿着诡异布袋的人拉,装着手术工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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