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主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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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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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没回王万才的话,而是转而看着项翔。
项翔大口大气地说,“没事儿,你就说你看不看得上就成,其他的那些我来操心。”
虞斯言朝王万才笑笑,“不知道王老板明天有没有空,这儿晒了一早上,我身体有些乏,要不明天再看?”
王万才沉吟片刻,说,“我们先回去吃个饭再说吧。”
三个人调回头,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场口走去。
光是这么几个小时,虞斯言咖啡色的棉鞋就被染成了黑色,摸一把脸上的汗水,立马就是个大花脸。浮尘障目,虞斯言如此好的视力都瞧不清场口到底离他们是有多远。
等他们坐进车里的时候,烈日已经当头了。
虞斯言出了一身大汗,口渴难耐,王万才递上了瓶水的时候他还得扮儒雅,小口小口的嘬,润润嗓子就不敢再多喝,眼睁睁的看着身边儿的项翔爽快的一口干掉一瓶,恨不得他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
王万才的三层小楼建在矿山背后那青山的后山腰上,位置选得不错,风水宝地,还不受矿山的污染,房子安在林子里,别提有多凉快。
饭后,虞斯言和王万才谈了谈。
虞斯言借日头太大的原因,说什么下午都不想再去矿场,非得把时间拖到明后天。可王万才明儿后儿两天都有事儿,不能陪着。商量到最后,他留下了四个手下,要是虞斯言和项翔想上矿场,让这四个人带着去就成,其他的事儿等他回来再谈。
谁都明白,要真是放心,体恤留下四个,一个就好使得很。
不过虞斯言只是笑了笑,就庆下了。
事情谈妥,王万才招呼人带虞斯言和项翔去了房间。
领中的人走到一间房门口,说了个‘请’就颔首转身离开。
留虞斯言怔怔地瞅着这一道门,项翔勾唇一笑,推着虞斯言进了房。
虞斯言绕进房,看见那一张双人床,眼都瞪大了,“这什么意思?亿这儿不是挺多屋么!为什么还让我俩挤一块儿啊!”
项翔脸不红心不跳的歪曲事实真相,“他估计是想把咱俩关在一块儿,方便看住呗。”
虞斯言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肯定是!”
项翔听着虞斯言斩钉截铁的话,手里的动作一顿,侧目盯着虞斯言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这孩子平时都挺机灵的,怎么就这种事儿这么呆。
虞斯言也就是这么一说,嘴上舒坦了,心里就舒坦了,说完就忘,一眨眼的功夫就脱了衣服,溜进了浴室里,还哼起了歌……
早上这一趟确实把虞斯言热得够呛,洗完了澡,他愣是窝在床上打蔫儿了一下午,直到有人来请他们下楼吃饭,这才拖着两条腿慢腾腾的下了楼。
五万才日理万机,在虞斯言和项翔下午休息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不过这正合虞斯言的心意,王万才不走,他怎么摆阵呢!
山里下凉得早,刚吃过晚饭,林子里就吹上了山谷刮来的凉风。虞斯言给王万才的手下说了一声,就带着项翔到林子里饭后散步去了。
走了一截儿,虞斯言确定身后是没人跟着,这才开口对项翔说,“这王万才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项翔问,“吕越查他的资料是不是有些年的空白?”
虞斯言知道项翔想说什么,“在当兵吧,而且普通的兵也不会查不到档案。”
他说着,给项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项翔说,“他自我意识很强,领导欲旺感,独断、专横,手段狠,心眼毒,这种人要是没个背景,那不会是退役,只会被开除。”
虞斯言点点头,“甭管他原来怎么样,反正就我看起来,他不会是这煤矿的真正老板。”
项翔很肯定地说,“真正的老板们是为这矿场铺开条条大路的那些人。”
虞斯言哼笑一声,随手抓了一把草,“关咱们什么事儿,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难不成把这整个官商勾结的大网个(原文)拔了?!”
项翔问,“那你冷血怎么报这血仇?”
虞斯言拿着手上的草在项翔脸上轻扇了一下,笑道,“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儿。”
项翔摸摸有些必痒的脸,发愣,然后突然就跳上了前面虞斯言的背,两条长腿紧紧的箍住虞斯言的腰。
这么沉一大男人,虞斯言猛地一下子承受得措手不及,俩人立马跟王八一样盖在了泥地上。
虞斯言嘴还张着,一倒下就啃了一嘴的泥,连呸十来下,照样满嘴土。
他瞪圆了眼睛,拿手肘一下下凶狠的顶着背上的王八盖子,大声骂道,“你他妈又发病了是吧!给老子起来!”
项翔脸皮忒厚,虞斯言那劲儿大得肋骨都要给他撞折了,他就是死活不撒手。虞斯言顶他一下,他就嚎一声,叫得倍儿凄惨血活。
虞斯言别着身子,用胳膊肘撞了几十下,累得气喘吁吁,可项翔依旧抱得死紧、叫得精气神儿十足,他索性也就罢了手。
不挨揍了,项翔跟个耍无赖的孩子一样在虞斯言的后脑勺上蹭着脸,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虞斯言主强扭着脖颈,反手狠狠捏住项翔的下颚,掰扯起那鬼斧神工的二皮脸,喘着气笑骂道,“你个王八犊子的,这是要现原形了吧!”
项翔萌态万千的撅起嘴,奶声奶气地冲虞斯言说,“我走累了,小孩儿走累了不都大众背着回去么!我不管,你说我是小孩儿,你就背我回去!”
虞斯言愣了几秒,然后脱力的趴在地上,大笑不止,“哎呦我操,老子跟你呆一块儿,第九块儿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项翔冲虞斯言面带娇羞的眨巴了几下眼,“我没你说得这么好。”
虞斯言趴在地上,笑得地面的土都微震开。
笑着笑着,他突然看见一推着屎球的屎壳郎,距离他头顶不过十来公分,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洁癖的爆发力的惊人的(原文),虞斯言在地上扑腾了一下,他俩这合体王八就翻了身。
项翔被压得闷哼一声,虞斯言眼睁睁看着屎球打项翔头顶滚过,反手拍拍项翔的脸,说,“行了,赶紧松开,回去了。”
项翔躺在凉悠悠的泥地上,望着从树叶缝隙中透出的橘黄色天窗,轻柔的一笑,闭上眼埋进虞斯言的发丝间,固执地说,“不,你背我回去!”
“你这么大一块儿,我背你个屁啊!别闹了,赶紧起!”
项翔四只爪子跟水泥钢筋一样牢固,虞斯言扯都扯不开,“不,你背我回去!”
“你他妈不嫌丢人啊!不怕被人瞧见啊!”
项翔腹诽,要脸能勾搭上你么!
“不,你背我回去!”
“……”虞斯言无语地望着天,成,咱俩就耗吧!
事实证明,虞斯言的超凡耐力在项翔面前是完败的。
天都黑咕隆咚的了,项翔还是那句话,“不,你背我回去!”
虞斯言听见远处有人在喊他俩的名字,叹了一口气,“你赢了,行了吧,我答应你了。”
……
虞斯言背着人高马大的项翔走在凉风习习的山林间,一路走一路骂,走到林子入口的时候撞见了来寻他们的几个男人。
几个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虞斯言背着项翔从昏暗的小道儿里走出来,“这……这是怎么了?”
虞斯言累得要死,假笑都笑不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他怕屎壳郎,刚撞见一只,这就瘫了。”
项翔趴在虞斯言的肩头上说,“我没有。”
虞斯言没好气的歪头一瞪,切齿道,“是,你没有。”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说,“您歇会儿吧,让我来。”
说着就要去扶起项翔,虞斯言背着人躲闪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背他回去,麻烦你们去找点屎,人屎,牛粪,羊疙瘩,什么都成,给他弄一盆,他守着屎盆子看会儿就好了。”
“……”
于是,项大总裁就这么端着一盆儿屎,在房门口站了大半宿。

132、沾血

虞斯言是被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给熏醒的,他迷离的睁开眼,“你跟哪儿弄得一身香的,呛死个人了!”
项翔才睡了三个多小时,眼皮子重得不想睁开,大半夜被虞斯言放进屋里,满身屎臭,虞斯言一脚就把他踢进了浴室,可他洗过之后,一沾床,虞斯言狗鼻子抖两下就又把他踢下了床。
他只能再洗一次,就这么来来回回洗了好几趟,虞斯言终于不嫌他臭了,可淋浴液用了大半瓶,这味儿能不熏人么。
虞斯言瞅着项翔是不想起了(原文),他翻身下了床,可刚走一步就被扯住了裤衩。
“去哪儿啊?”项翔闭着眼问。
虞斯言把项翔的手拍掉,一边进浴室一边说,“我冲个澡去院子里随便溜溜,你好好睡着,晚点还有正事儿要办。”
项翔不放心地睁开眼坐了起来,捏捏眉心,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虞斯言从浴室里伸出一只手,把裤衩丢到沙发上,说,“你接着睡,我就是在屋子周围转转,咱俩一块儿反而碍事儿,睡吧,养足精神。”
项翔想了想,闭上眼倒头睡皮耶罗。
虞斯言麻利的收拾好就下了楼,这时候才不过6点不到,客厅里只有一个人,其余三个估计都回屋睡觉去了。
听见虞斯言下楼的动静儿,躺在沙发上的人把翘在扶手上的脚放下,说道,“虞老板,这么早啊,我让厨房做早饭去。”
虞斯言轻笑着说,“习惯了,我朋友还睡着,珍地儿吃早餐的时候别叫他,我晨练回来给他拿上去。”
王万才的手下似乎挺放心虞斯言和项翔在这房子周围乱逛的,只是朝虞斯言笑着点点头,一点没要跟着的意思。
虞斯言背着手在院子里围着房子慢悠悠的走了丙圈,然后就站在主卧的窗户底下开始打太极。
动急急应,动缓缓随,虞斯言轻灵圆活、刚柔并济的摆着一招一式,转头、侧身,每个动作看似心无旁骛,可余光和心思却都集中在了观察四周上。
太极柔中带刚,两个小时下来,虞斯言比划得满头大汗,肚子咕噜噜的叫。
他运气收势,然后站定,绵长的深呼吸了几口之后,抬脚回了房子里。
早饭是早就备好了,虞斯言一回来,守在大厅的人赶紧迎上来说,“虞老板回来啦,赶紧吃早饭吧,都已经晾凉了。”
吃饭是最让虞斯言痛苦的,为了这假身份,每餐他都吃不饱不说,光是这慢慢悠悠的节奏就能逼死他。
手下把早餐都端了上来,有些讨好的和虞斯言套起了近乎,“你们大老板好像都挺喜欢打太极的,我也听人说了,这玩意儿对身体好,是吧?”
虞斯言眼眸沉了沉,似笑非笑地说,“每天坚持,对身体确实有大好处。”
男人还想接着说什么,不过虞斯言已经夹起一个包子慢慢吃了起来,不想被打扰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男人挺识时务,客套了几句就又回了客厅去。
虞斯言一边吃一边琢磨,这房子难不成安着监控?看来得把人支开……
稍微吃了一点,刚两分饱,虞斯言赶紧停住了嘴,让那手下拿了个托盘,然后乘了他本来的饭量和项翔那份儿。
看见虞斯言拿了这么多,男人有些惊异,虞斯言不慌不忙地解释,“我朋友胃口好。”
这男人愣了一下,伸手就要接过虞斯言的托盘,帮他送上去,可虞斯言莫名的不太想让别人瞅见项翔瘫在床上那怂样儿,也就推辞了。
回到房间,项翔睡得倍儿安静,呼吸都微不可查。
虞斯言放下托盘,盯着项翔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轻哼了一声,也就睡着了能消停点。
磨磨蹭蹭半把个小时,虞斯言还是把床上的项翔给揪了起来,“睡得差不多就行了,中午回来再睡。”
项翔其实早醒了,不过虞斯言那刮毛边儿的眼神儿总打在他身上,他也就舍不得起。
他哼唧几声,突然抱住虞斯言的腰,脑袋从虞斯言的衣摆钻了进去,硬脸可劲在弹性的腹肌上碾蹭着,嘴里还不停喷出一股股热气。
虞斯言心脏骤紧,瞬间被蹭出一股火,项翔喘出的热气打在皮肤上,离奇的酥麻带电。
他慌忙地将项翔的头薅出来,有些心惊地骂道,“找揍是吧,回去还真得带你上医院好好瞧瞧脑子!”
项翔被迫仰着脸,他皱着眉头,嘟囔道,“头疼。”
虞斯言拉开项翔的手臂,厉声道,“活该!赶紧来吃饭!”
项翔听出虞斯言语气中的心烦气躁,挺痛快的起了床。
虞斯言一股火烧得人万分焦躁,他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对项翔说,“一会儿你到矿上去,我留在这儿把房子摸清了,……”
话没说完,项翔直接就否了,“不行,我得跟你一块儿,你一个人不安全。”
虞斯言烦躁的心情差点没压住,运了运气,他解释道,“他们撑死留三个人看住我,而且我也就是在院子里呆着,你别跟我这儿废话,咱没那么多时间,这事儿耗久了那才是真危险,你要想帮我,就乖乖上矿上去!”
项翔定定的瞧了虞斯言一阵儿,埋下头喝着粥点了点头。
虞斯言松了口气,语气稍微好转,“这矿里不可能没出过事儿,你想办法套那些人的话,一定得让他们给你透出这矿上沾血的口风,得了这个,你看着时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后再回来。”
项翔边吃边听,动作飞快。
九点刚过,虞斯言和项翔就下了楼,刚守在楼下那男人已经看不见人影,不过剩下的三个倒是全在。
“带我去矿上看看。”项翔直接说。
几个人挺爽快就站起来往门口走,虞斯言闲散的坐在沙发里,侧头对项翔喊道,“天儿热,你还是早点回来。”
项翔意味深长的一笑,带着丝丝邪气,“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哎?虞老板不一块儿去?”
虞斯言笑答,“太晒,他去就成,我就不去了。”
仨男人互相换了个眼色,“那成,虞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那边厨房里有人呢,跟她们说就成。”
虞斯言眨了几下眼,居然一个不留?
“好,你们快去快回。”
项翔和仨人离开了一会儿,虞斯言到了后厨,冲厨房的人要了个篮子和一把剪子,悠然自得的进了院子。
他蹲在草丛中,专心的翻动着杂草,时不时伸出剪子剪下一株植物,再放进篮子里,一点一点的挪动,找得相当细心。
……
项翔坐上车,点了一根烟抽着,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包烟丢给了那仨人,问道,“你们老板哪几个洞能卖,你们知道吗?”
仨人都点了烟,吞云吐雾了几口,说,“哥,你放心,我们老板走的时候已经吩咐好了,这就带你看去。”
项翔点点头,一路上也没再问什么。
到了矿场,三人带着项翔看了两个洞。
一个洞子挖了没多深就停了,另一个洞的洞口口被封,还贴着‘禁采’的政令,可王万才胆子确实大,就跟那封了的洞口边儿上又开了一洞口,联通原来的运输道,照样采。
项翔进洞看了看,没走得很深,光看了看周围的煤阡石,便问道,“这洞应该产煤量挺大,你们老板干嘛不自己留着?”
“我们这儿开了三口深井,小洞也开了好几个,工人和设备都忙不过来,而且您也知道,现在大环境抓得太严,如果再扩大规模,反而不好。”
这种说辞都能摆上台面,项翔只觉得这几个人是在损他智商。
王万才会摆着钱不赚?况且这洞本来就是下令封了的。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出了洞口,看了看那张禁采政令,“瓦斯含量超标这么多,难怪要封洞,不过你们既然又开了洞口,那就是要接着挖,为什么又停了?”
“因为这洞开了没多久,那边儿的深井就打出来了,产量要多得多,人手不够,这洞撂下了。”
这话明显是先编排过,项翔磨着后槽牙,接着说,“可是你们这瓦斯含量确实太高了,稍微少点还好说,高出这么多倍,我办证都有难度,现在当官的就怕出矿难,相当影响政绩。”
项翔脸色阴沉的琢磨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给我句实话,这矿到底出没出过人命,有没有在上面留过什么底子。”
几个人笑着打哈哈,“没有的事儿。”
项翔冷冷的黑瞳直勾勾的钉在三人身上,一字一顿地再说了一次,“到底有没有!这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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