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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名奇妙的穿越 。。。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你正躺在一张华丽的复古大床上你会想到什么?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这个房间虽然华丽却显得阴冷凄清你会想到什么?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你的脑海里多了很多明显不属于你的记忆你会想到什么?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你自己的名字被迫换成了所谓的爱新觉罗永章你会想到什么?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原本健康的身体变成一个病弱的男子连爬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你会想到什么?
没错,穿越,就是穿越。
好吧,咱们悲催的被作者穿越的君陶然此刻正异常悲愤的竖起中指,穿越你妹啊穿越,不知道爷才中的大奖还没有领啊!!
其实,所谓的大奖,就是买某种饮料得到的“再来一瓶”。
正在陶然自怨自艾的时候,那扇雕花大门被人缓缓推开,他立刻做出熟睡的模样,侧躺在了床上。
“唉——”一声清浅的叹息就这样落入了陶然了耳中。从嗓音来看来者应该是位年轻的小太监。他放缓了脚步走到床前,替陶然拢了拢被子,然后转身将搁在桌上的食盒打开,先是捧出一碗药来。小心的走回床边。
“三阿哥,三阿哥……。您醒醒啊……”
君陶然装作没有听到的模样,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喝中药了,尤其是闻起来就已经这么苦了,真不知道原主是什么喝下去的。
“唉……”又是一声叹息,“三阿哥,您这样可怎么办呢?现在皇上根本就不会想起您,您又何苦为了皇上那么多年前的一句话将自己伤成这样?”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此,小太监已经觉得很是大逆不道匆忙闭嘴。只是将药碗放在了床头,接着唤着陶然。
“三阿哥,您醒醒吧,今日的午膳已经过了时了,再不吃便要凉了。”世态炎凉,这府中除了一个厨子和他这个小小的贴身太监,谁还能真的心里想着念着这位爷呢?
陶然在心底默默叹息,他确实也知道这个身子原来到底是有多么不争气的。不说他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了,就连这府中的侍卫宫女们都能够用轻蔑的眼神肆意大量自己,只一心沉浸在被乾隆责骂的往事之中一遍遍回忆一遍遍难过,以至于短短的青春浪费在了自怨自艾中。
陶然缓缓睁开眼,就见到身边的小太监欣喜的叫道“爷,您醒了呀,今日小馒头给您准备了些清淡的素菜,天气热起来了,您身子也受不住。”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麻利的替陶然更衣着装。
君陶然在小馒头的服饰下很快用完了清淡而养身的食物,趁着此时,他开口道:“小馒头……”
“爷,您呐还是要到外头去走动走动,您都不知道今夏的花儿呀开得特别美。”小馒头埋头擦着桌子。
“小馒头……爷在问你话呢!”
“啊???”小馒头明显是被陶然吓了一跳,以往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三阿哥今日居然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
“爷问你,爷府上都有些什么人呢?”
“回爷的话,府上都有……侍卫和侍女……?”
“爷问的是,爷府上都有些什么地方派来的人?”君陶然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细细盯着身旁的小馒头,小馒头心中觉得有些诧异,三阿哥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爷不妨跟你直说把,爷决定要放弃过往重新来过了。”君陶然的语气带着些许落寞,“既然皇阿玛不喜欢我这个儿子,爷好歹也是个天潢贵胄王子皇孙,不管皇阿玛怎么说爷,爷都是要活下去的,可帮你瞧瞧爷以前活成了什么样子,连死都不如。”
小馒头毕竟是个单纯的少年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只要三阿哥不再那般庸碌麻木就是件好事。
“回爷的话,您府上除了令妃娘娘派来的人之外再无他人了。”一个被皇帝责骂直接剥夺储君之位的皇子是不值得人去探听。除了……个别人。
“你说令妃?……”君陶然沉思了片刻,令妃这个女人不管是在正史还是那些野史中都是个厉害的女人,从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到一个高贵的皇妃,最后还凭借着十五阿哥打败了皇后追封为皇太后。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小馒头,替爷拿文房四宝来。”
“是,爷。”
很快文房四宝便被小馒头摆上了桌。君陶然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用信封封好了,递给小馒头道“现在给爷送去苏召南苏大人府上。”
“是,爷。小馒头这就去。”
对于三阿哥的来信苏召南觉得很是讶异,可这封用瘦金体写的信不仅字迹大气而且带着些许久居上位的凌厉。
信上不过短短几行,算是简单的想自己提了一个要求,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苏召南也乐意帮这个忙,不说他是什么不受宠的三阿哥,可他毕竟也是自己的外孙呀。
于是第二日,苏召南便派人前来更换了三阿哥府中的所有人。
至于你说令妃?哦,抱歉了,她现在还没觉得三阿哥对她有什么威胁呢,不过是个快要病死的皇子,监视的人撤了便撤了吧,还能怎么样呢?
你说告诉皇上?这可不行呐,谁不知道乾隆爷是个护短的人,可他再护短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护短呀,大清哪条例律告诉你一个包衣出身的皇妃可以有权利去监视一个皇子?即使不受宠。当然,你说其他人的监视,那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就连人家皇帝都处在被监视之中呢。
作者有话要说:又挖坑了,我能感觉大家的怨念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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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住宿条件要改善 。。。
新的环境总是让人难以抑制的觉得不安,尤其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皇权至上的环境,即使成为一个皇子,却也还是生物链中不算高的一个环节。穿越这件事对于君陶然来说有些莫名的悲哀却又有些喜悦。
悲哀的是这那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痕迹,因为来自爱新觉罗永章的记忆如此明晰,仿佛亲生经历一般,从出生到死亡,一个人的一生怎么可以如此短暂而卑微。而喜悦则是源于对于生命的感受。回首,仿若隔世,在医院的日子里,每日读书写字,看花而眠,极力掩饰着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的事实,可现实便是如此残酷了。
一睁眼,一闭眼,匆匆百年。
除了君陶然这个名字,还有什么是他曾活过的凭证?除了一具如同行尸走肉的躯壳,爱新觉罗永章又剩下什么?或许因为都是如此悲哀的人才能找到共鸣吧。
“爷,您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呢?”小馒头撩起床边的纱帐。昨日推开的木窗,将屋内滞留的空气更换,阳光斜斜洒入为这满室苍白增添了一抹亮色。
君陶然撑起病弱的身子,细细打量了一遍昨日没有仔细看过的房间,怒火在胸中燃烧,君陶然一阵头晕。
请原谅他的语言拙劣以至于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形容这间屋子,只能咬牙暗恨,怒其不争。
好在早饭后苏召南的管家登门拜访,才叫君陶然阴郁的心情改善些许。总的来说苏召南的办事效率之高让君陶然十分满意。
此刻君陶然坐在舒适的雕花木椅上,端着一杯香茗细细品尝着,那些侍卫侍女的离去似乎对整个循郡王府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接替他们的人很快便到来了。
只见花厅内男女分为两排站立,约莫十来人个个垂首以待,不敢窥伺上座的三阿哥。君陶然心中暗自点头,对苏召南的管家温和一笑,道:“如此,劳外祖父费心了。”
“小人替苏大人谢过三阿哥的夸奖。”管家躬身,带着些许亲切却又不失恭敬。
小馒头极有眼力的扶起了管家。
“好了,劳你来这么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就在爷府上用过早膳再回吧。”君陶然笑笑,表示对管家的满意。接着吩咐道:“小馒头,送管家去偏厅用膳。”
“小人谢过三阿哥。”
“管家这边请吧。”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君陶然这才不急不忙的抿了口茶水,而屋内已经站了不短时间的男女们也没有任何抱怨的神色。他们没有任何资格去抱怨,显然阶级决定一切。
呵……在这样的社会里,只有聪明人才能活的长久。显然苏召南便是一个。
君陶然掀开杯盖,稀薄的雾气缓缓升起,遮掩了他唇边的浅笑。
“你们既然是爷的外祖父找来的人,品行自然是不错的,但有些话爷得说在前头,免得各位在爷府上做错了事还不知所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各位都是聪明的,自然知道如何分辨。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爷的身子不好,那些个偷鸡摸狗的行为若是被发现了爷也懒得处理,免得气坏了身子,爷自然会将人交与官府。最重要的一条便是,爷府上的人自然唯我是从。这样说大家可都明白了?”君陶然语气平和的说着。
花厅内的众人便都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不过你们也大可放心,爷再不济也是个郡王,在爷府上总亏不了你们,每个月每人可以轮休五日,病假另算,当然每个人都要在小馒头那儿登记。……”说着说着,君陶然便觉得有些疲乏了,这身子着实经不起劳累,但君陶然又在心中反驳道:至少不似前世那般只能坐着等死。能够再活一次,已经是万幸了。君陶然,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正好此时小馒头走了进来,君陶然扬声道:“小馒头,你来将府里规矩给他们仔仔细细讲清楚了,爷有些乏了,先睡去了。”
“是,爷。可要奴才先送您回屋?”
“不了,爷自个可以。”
恍惚间便睡到了徬晚,小馒头已经在床边等了许久,“爷,您可算醒了。”
君陶然低声问道:“已经过了午时了么?”
小馒头扑哧一声低头笑了起来,原来从来一副阴沉模样的三阿哥,循郡王爷此刻正坐在床榻揉眼睛呢。那副朦胧而温和的模样真是明媚。
就像是,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小馒头刚刚调过来服侍三阿哥的时候一样。
“小馒头?”君陶然扬声道:“爷叫你呢,你还在想什么?”
“爷恕罪,小馒头这就为爷更衣。”
“对了,小馒头,这花是谁送来的?”君陶然借着这个时候再次打量了一番他这不算小的房间,总算是发现了一抹浅淡的生机,心中正高兴着,却讶异的发现那抹生机却是催人的毒。
“噢,那是碧流姐姐放的。”小馒头匆匆瞄了一眼又专心的替君陶然打理衣衫了。
碧流……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君陶然便觉心中愤懑。这个碧流可不就是令妃的人么?水仙,还真敢送来,连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都要如此算计,呵……令妃啊令妃,你可真是贤良淑德呢,想要学人孝贤皇后也要看看你够不够格。难怪啊难怪,如此刻意逢迎至今也只是个妃罢了。自己的皇阿玛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小馒头,给爷将那盆花扔出去,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去给爷找几个好的工匠来,爷要改善环境!”这话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样的环境能住人么?
不过是一张美人塌,一张雕花木床,床身用素色的纱帐遮了一层又一层,睡起来极不踏实。窗边的书桌已经空置了许久,书架也已经染尘,空荡荡的墙壁只有一副字挂在墙壁。那字迹遒劲有力,带着他人所没有的霸气,赫然是乾隆所书——孝。
从前的永章便是这样过日子的吗?他心中有着复杂的情绪蔓延,复而深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呵,如今他才是爱新觉罗永章,日后的生活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干涉。
作者有话要说:接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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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活其实很狗血。 。。。
时隔一月,循郡王府修整结束,舍弃了以往辉煌大气的皇家园林建筑,请工匠模仿苏州园林整改,一草一木都透露出一种宁静温柔的氛围。
君陶然是极爱江南风光的,因此对于自己的府邸整修格外注重,甚至不惜花重金将后院给挖了个遍,最终倒也整治出了几番江南韵味。
在后院引用活水作为中心,湖心有亭,其他景物配合着布置。水面有时成河道模样,便定然会有一条蜿蜒的石径,并且绝不雷同,两岸高低屈曲任其自然,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并种上一些垂柳与花草,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副美丽的图画,池塘里养着各色锦鲤,夏秋季节荷花或睡莲开放,便又是一副“鱼戏莲叶间”的美景了。
府中栽种和修剪树木也着眼在画意。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花时不同的多种花树相间,这就一年四季不感到寂寞。没有修剪得像宝塔那样的松柏,没有阅兵式似的道旁树:因为依据中国画的审美观点看,这是不足取的。有几个园里有古老的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就是一幅好画。开花的时候满眼的珠光宝气,使人感到无限的繁华和欢愉。
(这两段文字来自叶圣陶先生的《苏州园林》一文,略有修改。)
坐在葡萄架下饮茶,阳光被葡萄的藤蔓蜿蜒出来的阴影所吸收,只余下点点星辉。君陶然觉得自己似乎要溺死在这样平和的日子里了,美景美食吃了便睡,试问天下还有谁的日子能过得如此惬意。
首先他是个皇子,其次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然后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病弱皇子,最后他是一个有着郡王份位的不受宠爱的病弱皇子。并且他额娘是极为疼爱他,给他留下的庄子和店铺都很是赚钱。
这代表了什么?代表着他可以每日睡到自然醒,看书写字画画喂鱼,被人服侍,只要呆在家里就可以拿到丰厚的年薪,试问这样的日子怎么不算是惬意?
除了——
“爷,尝尝今日的樱桃酥味道怎么样?”小馒头身后跟着两名面容清秀的侍女,一人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中药,另外一人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樱桃酥。君陶然只望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了湖面,悠悠然丢了一撮鱼食,那些斑驳的锦鲤便快速浮出水面划出大片水花。
啧啧,小馒头哟,不是爷说你,你这是拿爷当小孩哄呀。哼,樱桃酥什么的,都快吃了七八天了,厨子不腻歪爷都腻歪了!!!
其实——这才是真相吧……傲娇的三阿哥哟……
“爷,太医说您的身子好了许多,您若是喝了这药,咱们就出府看看去吧?”
摸了摸自己的腰,于是,爱新觉罗永章觉得自己堕落了,得,出门吧。小馒头看君陶然骤然璀璨的眼眸便知道自己又作对了。
“还不快给爷拿来?”
“是”端着药碗的侍女走上前君陶然接过,一口气饮尽。
若是君陶然知道出门一趟会遇到这么多的事儿,估计他宁愿每天吃那些腻歪的樱桃酥也好过出门……
“爷……您慢点儿走……”你眼睛有毛病啊,没见人家推车走的老人都比爷走得快没么?
“爷……这儿风大,您当心着凉……”胡说啊喂,这明明是夏天吧!!?
“爷……这儿人多,您的身子可经不住……。”又胡说,这儿明明多少人呀!!!?
“爷……这玩意儿您可千万别吃啊,您万一要是又病了可怎么得了呀!”爷忍不住了!
“小馒头,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君陶然实在是火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小馒头居然一直在他耳边碎碎念。
“行吧,小馒头。那你给爷说说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爷能做什么呢?”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少年的身形突然顿住,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小太监。
那双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