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纯贵妃姐姐;论宠爱,这就是五阿哥也比不上现在的三阿哥呀!”令妃柔弱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滑过几滴泪水“就是可怜了我们格格,刚来便要收到这种苦楚,便也是我与五阿哥的无能为力了!格格莫要怪我们。”
小燕子拼命摇头。开什么玩笑,这一看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贵妃和三阿哥仗势欺人,令妃娘娘那么温柔那么可怜已经很努力的在保护她了。她虽然在宫中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什么人对她好,什么人对她不好。除了马车上见到的那个安慰五阿哥的男子之外,也就只有令妃娘娘给过她这种像是家人一般的感觉了。她当时躺在病榻上,心里头酸涩不已。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这样一个温柔的哥哥呢,在她难过的时候有哥哥安慰,受苦的时候有哥哥保护。只是……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呢?
小燕子经过了几日的调、教,始终不能掩饰出一股子出生市井的小家子气。完全没有当格格的大方气度,那些个礼仪也是做的半生不熟的。小燕子很是疲惫,她素来自由惯了,如今被人逼着学这学那心里自然不平。可皇上有令,要令妃闭门一月,还派了不少侍卫来守护延禧宫,说是令妃有孕在身,加上上次有贼人误闯延禧宫一事,特地派人来保护。
只要一踏出宫门,便会被众多侍卫用刀剑对着,小燕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出门了。当晚,她心绪不宁,在柔软的床榻上反复了许久,终究是浅浅睡去。这一睡居然梦到了紫薇。她腾云驾雾般走了过来,眼中带笑,嘴角含愁。
“小燕子,你好不好?”她温柔的问。
“我……好……不好……好……”小燕子挣扎的,碍口的答。
“你偷了我的折扇,你偷了我的画卷,你偷了我的爹,你很得意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紫薇蓦然间扑向小燕子,伸手去掐她的脖子,尖声大叫:
“你这个骗子!把我的爹还给我!还给我……我掐死你!”
小燕子大骇,张口狂叫:
“紫薇!你听我解释……紫薇……不要这样,我们是姐妹呀……救命呀…”小燕子一惊而醒。身边伺候的宫人早被惊醒,只是闻声细语道“格格,您怎么了。喝口水压压惊吧!”
小燕子摇头,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只能离开出去。待众人都已经走远了,小燕子这才拍这胸脯狠狠松了口气。不行不行,她现在一定要出宫,她要到大杂院去找紫薇,紫薇那么柔弱那么无助,她怎么能忍心放她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于是,片刻后,整个皇宫灯火通明。
乾隆带着睡意,揉着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那穿着太监衣服的小燕子。衣服大大,完全不合身,太长的袖子,在袖口打个结,袖子里面鼓鼓的。太宽的衣服,只得用腰带在腰上重重扎紧,扎得乱七八糟,拖泥带水。脸上东一块脏,西一块脏,狼狈万分。那儿像个格格,简直像个小乞丐。却挺立在那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乾隆惊愕得一塌糊涂。
乾隆看了一眼小燕子,心中的怒火噌噌的上来了,转头又看了一眼令妃。“这是怎么回事?令妃,这就是朕让你教导的仪态万千的格格?你自个给朕看看她这是一身什么打扮?”乾隆拿起侍卫交上来的那些帐钩绳子,狠狠的朝地上一甩“你在给朕瞧瞧这一堆又是什么东西?不是误闯的贼人便是……令妃,朕倒是想问问你这延禧宫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了!”
令妃心中一惊,宫中女子只有妃以上的级别才能拥有自己的宫殿的,如今皇上说这种话?令妃当下真是又惊又怕,看皇上的眼神也不想是有假,眼泪便顺势而出,柔柔弱弱的跪倒在地,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知错了。”
若是换做从前,乾隆一定会将她扶起来,可如今即便是她有孕在身,也丝毫不能牵扯动他的内心。
小燕子见令妃哭了,又见她一脸柔弱无助的模样,忍不住嘟着嘴,气呼呼的道:“这不是什么东西,它叫‘飞爪百练索’!还有,虽然你是皇上,但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人!”
小燕子挺身而出,挡在令妃面前。想要将已经跪倒在地的令妃扶起来。
“胡闹!太胡闹了!居然敢跟朕顶嘴!?还‘飞爪百练索’,你娘怎么教你的?你打那儿学来这些下三滥的玩意?”乾隆一脸怒容,见小燕子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他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也闹够了,朕明日还需上朝,没时间陪着你们闹。高无庸,给朕传旨,令妃御前失仪,禁足一月,凤印交还皇后,并罚抄佛经十部。至于小燕子……给朕狠狠的打十大板子,禁足三月!”说罢,也不理会身后令妃摇摇欲坠的身形和小燕子的叫嚣,匆匆离去。
这厢小燕子挨了打禁了足,那边紫薇的境况却又有了不同。她被和亲王救下了。
原来自从小燕子走了之后,她们就被大杂院的人给赶了出来,两个人身上的盘缠不够了,只得在一家客栈勉强凑合了一晚,也就是在那个傍晚,福尔康遇到了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他那日受了气,心情不好,也不想回家,只好找了一家客栈喝杯酒水消消愁绪,可没想到,就是那醉眼朦胧的一瞥,就见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眼中噙着泪被丫鬟扶着向门外走去。她们的银子少了,那掌柜的不近人情便要将两人赶走,福尔康怎么能忍心这两位姑娘受这种委屈,豪气顿生。“掌柜的,她们的帐由我买了!”
紫薇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之间一名男子正恬不知耻的凝视着自己,那眼神,让人发毛。
“放肆……你你你……你怎么能盯着我们小姐看!你个登徒子,不要脸!”紫薇只是赶紧低头,而金锁却是不甘心的骂开了。
福尔康皱眉,随手一抚,将桌面的酒杯摔倒。“这位姑娘,莫要怪罪,我不过是想要对您表示我的赞美罢了,往日我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国色天香,如今见了姑娘,才知道原来天仙一词,绝无夸大。”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两人面前,金锁见状,忙挡在了紫薇前头。
这话若是在适当的时候说,那便是赞美,可若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变成了一种调、戏。让紫薇羞得无地自容。福尔康因为醉酒而凌乱的衣襟,面色通红,酒气浓重。在紫薇眼中,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公子。
“你让开!”福尔康挥着拳头。掌柜的见了这种情景,也忍不住出来阻止了,虽然他是不想让这两个女子住进自己的店,可这也不代表他会让这两名女子在自己店里被人欺负。这若是传了出去,日后这生意还要怎么做呀。
“这位爷,您看这两位姑娘……。”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福尔康一手推开,只见他快步走到了紫薇面前,“这位姑娘,你若是盘缠不够了,便跟我回去吧。我觉不会欺负你的!”
“救命呐!强抢民女啊!!”眼见福尔康越走越近,还说出这种话来,金锁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而紫薇呢,却是一个人默默的哭了。
整个酒楼里的人都在看着热闹,这样的场面让一个大家闺秀,深感无地自容。
正巧和亲王的仪仗从这客栈路过,于是派了一队侍卫将两位女子救了回来。福尔泰远远坐着,看着自家兄长出丑,却没有想过前去帮忙,只是远远的沉默微笑。
那日乾隆回来后便吩咐把新月格格与怒达海一事交给和亲王全权处理。和亲王原是不想答应的,这段时间国事多呀,皇上忙,连带着底下这些个亲王大臣们一块儿忙呀。可后来想想,虽然那什么什么月芽儿是挺让人恶心的,但是他却从中感受到了八卦啊!!这京城里边,最近也太平静了,静到他又想装死了……
这不,他偶然出来逛逛街,啊,不。应该是偶尔出来巡视民情便发现了一个很是眼熟的女子。话说回来,这当年留宿大明湖畔还是他给牵的线呢,虽然人皇上是不记得那姑娘到底长什么样了,可他却是记得的呀。于是弘昼本着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看热闹的机会,将这两名盘缠用尽,孤苦无依的女子救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更文。
31
31、那些纠结的琐事。 。。。
“胡闹,简直是胡闹!”乾隆将手中的密折随手甩给了永章,背着手,来回在御书房踱步。永章坐在另一边,细细的阅读着刚刚拿到手中的密折,上面清楚的写着和亲王弘昼刚刚查清的关于新月格格的事儿。折子末尾,还很是委婉的提到了小燕子,说是在宫外听说这位小燕子格格天真活泼,刚进宫不久,便学会了爬墙。
永章偷偷看了一眼乾隆,发现他的脸色着实难看,于是很不厚道的掩着唇,窃笑。最后一句话,是说他在路上闲逛的时候偶遇到了两位姑娘,恰好也是从济南来京寻父的,只是可惜了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被贼人骗取了信物一身的盘缠也用完了,于是他便大发善心救了那两位姑娘。
“紫薇……金锁?”
永章一手拿着折子,另一只手不禁对着桌案有节奏的敲击着。乾隆停下脚步,看着微微皱眉的永章,忍不住要伸手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
突然的触觉吓到了永章,他抬头,便见到那个男人正关切的看着他,“皱着个眉,都要变成小老头了。”
永章红了红脸,难得听到乾隆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惊讶。却也不多说,只是笑道“皇阿玛准备怎么办?”
乾隆看了一眼永章手中的密折,伸手抽了出来,“这事儿,朕不是交由和亲王全权负责了?若是这天下的事,事事要朕亲力亲为,那还要那些亲王大臣做甚?”
“儿臣的意思是,就那么让新月格格住在他他拉将军府上?”
“哼,他想都别想!偷人都偷到禁宫里来了,朕岂会容忍?”乾隆把那密折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中,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到底天寒露重,乾隆舍不得永章劳累,于是就命人将养心殿的偏殿收拾了出来专门给永章休息,免得永章和他论完国事之后还要赶着回去,受到劳累。
永章撑着下颔,看着乾隆的的动作。那升腾的火焰印着乾隆那冷冽的面容,心中有一瞬间的悸动。乾隆转过头,就看见永章腕间垂下来的宽大衣袖,那白皙而瘦弱的手腕,静静的,静静的支撑着他的头,乾隆看了,暗自心惊。
太瘦了,实在是太瘦了。
走到永章身前,乾隆俯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将永章紧紧包裹住。永章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有些莫名的无奈。这样的动作时常发生,到了如今,他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拒绝了。于是就变成了这样一种情况,乾隆给,他就接受。
温暖的披风还带着那个男人独特的味道,温暖而宽广,仿佛拥抱的姿态一般,亲昵而自然。
“夜深了,你睡去吧。”乾隆替他系紧了披风,吩咐高无庸带永章前去休息。
“你呢?”话刚刚说出口,永章便后悔了。因为那个男人突然笑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宝物一般高兴。
“永章是在关心朕吗?”不知道为什么,关心的话语听了太多,或是温柔的劝慰,或是假意的照顾,都比不上少年无意间说出的两个字。
他说,你呢?没有所谓帝王,也不是所谓的父亲。只是一个简单的反问。你呢。只一句,便贴近了两人的距离。乾隆默默笑了。
“您是大清的天子,一国之君,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您若是病了,这天下得有多少人担忧!”永章僵硬着说出台词。
“哼,怕是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着朕早早的死了罢!”乾隆敛去了嘴角的微笑,他看出了永章的不自然,却也不想去逼迫。
“三阿哥睡下了吗?”乾隆放下笔问道。
“回皇上的话,三阿哥睡下了。您看……。”高无庸指着身后小太监捧着的绿头牌,略有些为难。
皇上这几个月来除了隔三差五去皇后娘娘那儿坐坐,就没见他去过别的娘娘那儿……即便是有,也只是偶尔聊上几句,便又回来了。更多的时候,皇上还是跟三阿哥相处。这本也没什么,可后宫那些个娘娘们……
“撤了吧。”乾隆摆摆手,指着身边的一堆奏折道“你瞧朕这样子,还有心情做些别的?你也不必在这儿伺候了,去给朕照顾好永章便是了。哦,对了,这儿有张圣旨,你明日替朕交给弘昼吧。”
“是,奴才知道了。”高无庸行礼,还是忍不住抬头道“皇上切记早些休息吧,便是三阿哥,也是担忧皇上的。”
乾隆笑了笑,点点头。“高无庸,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永章当作借口了。”
“奴才不敢!”
“好了好了,你拿了圣旨,便下去吧。”
高无庸再抬起头的时候,乾隆已经拿起奏折看起来了。
话说怒达海将新月从宫中救出后,直接抱回了府邸。并一路嚷嚷着,将人送到了望月小筑。那是一个令雁姬疑惑了许久的地方,因为那是怒达海回来后便一直精心设计的院落,它依着一片美丽的池水,是整个他他拉府中最幽静的地方。
新月初来时便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雁姬对着一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女只觉得怜惜无比,每每准备好精致的首饰华美的衣物,新月都会跪下来感激涕零,然后就是被冲进来的怒达海或是其他人看见。然后所有人便开始指责她,厌弃她。
雁姬的心情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愤怒到了如今的无奈。
怒达海说:“雁姬,新月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况且皇上太后已经下令恩准新月格格居住在我们府上了,往后你要好好待她。”
老夫人说:“雁姬,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你也就好好照顾着新月格格吧,人家是和硕格格,比不得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这往后啊,或许遇到些什么事就得求求这位格格了。”
冀远说:“额娘,新月是个单纯美丽的女子,儿子拜托您了,好好照顾她吧。就像照顾珞琳一样。”
珞琳说:“额娘,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宫里的格格们也有这样平易近人的,她好温柔好体贴哦,我觉得她好像我的姐妹一样。”
雁姬虽然觉得怒达海的举动不妥,却也没有办法和整个将军府的人斗争。她,只是个女子。
于是她无视了她的丈夫每天带着新奇的小玩意去逗新月开心,无视了她的儿女整日围绕着新月哄她笑颜如花。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不安与苦楚呢?
怒达海看新月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看待爱人的深情啊!她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蜚语流言,那样不堪,那样残忍。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
雁姬将头从枕头里抬起,坐到镜子前,理了理散乱的发,再用湿手绢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轻轻微笑,她依然是端庄娴熟的他他拉福晋。
纵使如此,她的骄傲,也绝不能被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新。
32
32、新月格格的生日。 。。。
又过了几日,诸多的事情已经渐渐平息。乾隆终于得了空,想要休息休息,可偏生被特意赶来的弘昼膈应到了。
“你到朕这儿来,除了要银子,便是想要朕的命了不是?”乾隆铁青这一张脸,恨不得把这个从小便荒诞不羁的弟弟给扔出去。
“别介呀,皇兄,我可是专程来看您的,怎么,今儿小三儿不在?”弘昼翘着腿坐在梨木椅上,悠闲自得。全然无视乾隆那紧握的拳头。
“皇兄,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那位新月格格在他他拉府上的事?好歹,人家雁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