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你好狡猾,居然骗我,还点我的穴道。
顾思敏转身搬了张椅子,坐到了荣瑾瑜面前,她全身放松,慵懒的靠着椅背,单手撑着侧脸,看着他柔声道:“没什么啊,我只是想好好的看看你。”
哼,不点住你,你怕是要得寸进尺了。
“敏儿,你解开我的穴道,再看吧。”
顾思敏柔情似水的声音,要是在平时,荣瑾瑜肯定是会全身发软的,可现在却听的荣瑾瑜是全身发毛。
顾思敏眯了眯眼睛,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你会乱动的。”
“。。。。。”
荣瑾瑜此时有些焦虑不安的,看着顾思敏的一举一动,顾思敏却似来了兴趣,她的葱莹玉白已经抚上了荣瑾瑜的脸,指尖慢慢的抚摸他的眉眼唇角,细细的用手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似是要将他刻入心底一般的小心翼翼。
荣瑾瑜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火,在顾思敏抚上他脸颊的那一刻,瞬间的浇熄,他的心突然也随之轻柔的动作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这才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却在顾思敏轻轻慢慢的抚摸中,又痒了起来。
荣瑾瑜皱着小脸,嗓音也略带求饶,道:“敏儿~,你先放开我吧。”
她绝对,绝对是故意的!!!能看不能吃,还要被调戏,是想折磨死我吗?
荣瑾瑜喜欢顾思敏的每一种样子,温柔恬静的,淡定从容的,独立坚强的,小女人吃醋时的嫉妒,偶尔展现出来那童心未泯的可爱和她有时执着的脆弱,甚至包括现在慵懒勾人的一面,都叫他回味深长。
可顾思敏不理会他,她眼里已经微微有些迷离,依旧自顾的延伸着自己的动作,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可怜的荣瑾瑜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已经没戏。
不错,顾思敏的确是有坏心,带着故意调戏的成份,可她如此细致的刻画着荣瑾瑜到自己心里,也是出自于爱意。现在的她对于荣瑾瑜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和怀疑。她不怀疑荣瑾瑜对她的爱意,可她还是有疑问,疑问他为何从未来过西域,却懂西域语言,却会西域乐器,怀疑他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可顾思敏就是憋着不问,荣瑾瑜不愿意说的,她从不多问,这样子的互相猜疑着,倒是顾思敏常用的伎俩。她依旧愿意等,等荣瑾瑜自己主动亲口的说出来。
‘咚咚咚。’就在荣瑾瑜想着怎么反扑的时候,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道女声,就传了进来:“荣大人,我们公主、王子,请您去温格雅苑一叙,共用晚膳。”
“嗯,知道了。”
这么着急?夏优璇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了?她往常的淡定从容都没有了,还是阿西勒·沙合吉尔很着急呢?
顾思敏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道:“我还以为,他们可以忍很久呢。”
打铁趁热,阿西勒·沙合夏提,你果然是会抓时机啊。
荣瑾瑜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东西两部的战争迫在眉睫,西部没有动作,想必也是因为他们拿捏不准,我们明国是为何而来,既然东部以为我们和西部有盟约,那么,西部自然和东部所想不差了。”
难怪敏儿一点也不惊讶,原来,她早就料到了夏优璇和阿西勒·沙合吉尔,今晚便会有所行动了。
顾思敏转过身,解了荣瑾瑜的穴道,笑的狡黠,道:“瑾瑜,可要我同去?”
荣瑾瑜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冲顾思敏眨着眼睛,笑道:“那当然。”
荣瑾瑜和顾思敏刚出了房门,杨麒岳就从外面走进月亮门,道:“瑾瑜,顾公子。”
有兰陵的宫女跟着,他们这是要去哪?
荣瑾瑜微微点头,道:“麒岳,是找我们有事?”
杨麒岳,你敢监视我?还是,你对有些事太过好奇呢?
杨麒岳看了眼旁边的兰陵宫女,道:“没有,他们还没送来晚饭,有些无聊才想找你们聊聊的,你们这是要去哪?”
今日,我才算是见识到荣瑾瑜真实的一面了吧?原来他武艺高强,原来他深藏不露,那他这么刻意的隐瞒,又意欲何为呢?公主今日一点也不震惊奇怪,难道,公主早就知道,荣瑾瑜的事情?想想也对,他们二人是夫妻,也许公主都知道。
荣瑾瑜看了看周围,道:“大公主和二王子约了我们一起用晚膳,现在正要过去。”
杨麒岳,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呦。
杨麒岳略显惊讶,道:“哦?那我可否一起去?正好也可以多了解了解兰陵的风俗习惯呢。”
刚才看到的那个犹豫着的身影,应该是兰陵的大公主吧?她好像是来找人的。难道。。。她就是瑾瑜大婚前,说的那个非卿不娶?他们二人今日在台上台下表演时的契合,那默契看起来,还真是心照不宣呢。
荣瑾瑜看着杨麒岳,淡淡的,说道:“不请自来,有失礼仪,怕是不方便吧?”
这该死的电灯泡,是要变成可随身携带的吗?
杨麒岳无奈,道:“那,你们可要带着萧尹他们去。”
荣瑾瑜你武功在高,敏儿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是好?一起用膳,就怕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荣瑾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刚准备走,杨麒岳见状又准备劝说,顾思敏却轻笑,道:“麒岳,稍安勿躁,我们只是去赴宴而已,无妨的。”
杨麒岳一听顾思敏都开口了,况且顾思敏叫的又亲切些,他便也无法继续阻拦,只好面带犹豫的,轻轻点了点头,侧身站到了一边。
听到顾思敏如此温柔的叫杨麒岳,荣瑾瑜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微笑。他不想让顾思敏觉得自己小心眼,毕竟这男女在前世里,以朋友关系交往是很正常的事情。
76
76、第七十二章 众醉独醒(上) 。。。
由宫女带路,三拐两绕的,没多久就到了温格雅苑。
“荣将军。”阿西勒·沙合吉尔和夏优璇起身,笑着叫了荣瑾瑜,他又看着旁边的顾思敏,道:“哦~,顾公子也赏脸来了。”
阿西勒·沙合吉尔暧昧的笑了笑,心道:没关系是不可能的吧,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呢。
荣瑾瑜和夏优璇相互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荣瑾瑜看了眼正在含笑看着顾思敏的阿西勒·沙合吉尔,也笑了笑,道:“王子真是客气了,你和公主派人来请,我们又哪有不来赴宴的道理呢?”
一看到阿西勒·沙合吉尔那笑意盈盈的眼神,就气的荣瑾瑜,心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地都是狐狸精!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家敏儿,哼,看我一会不削死你小样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伸手浅施一礼,道:“来,请入座。”
酒过三巡,阿西勒·沙合吉尔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皇姐,又看了看荣瑾瑜他们二人,道:“荣将军此次带了百万雄兵前来我们兰陵,不知是为何故啊?难道是,兰陵周边有哪些国家,得罪了明国?才引得贵国要大动干戈吗?”
下午时,兰陵王便授意,要他们姐弟俩迅速弄清这明国的来意图谋,阿西勒·沙合吉尔才迫不及待的,约了荣瑾瑜前来套词。
荣瑾瑜微微侧脸,看着阿西勒·沙合吉尔,道:“王子觉得呢?哪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果然是你着急了,不是夏优璇。
阿西勒·沙合吉尔也看着荣瑾瑜,道:“吾以为,如尔等大国,将出,必是教训进犯尔边境者,不知是否?”
阿西勒·沙合吉尔这话说的疑问,自然也只是试探了,这打不打仗的事情,不管他的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必然都是要旁敲侧击的试探了。总不能,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对方,为何会大军压境吧。
荣瑾瑜摇了摇头,道:“是也,非也。”
你能猜到才怪呢,要是我们想什么都让你猜到了,那还了得?
这话,语带双关,引得阿西勒·沙合吉尔不由得直接,问道:“那是为何?”
难道,又要攻打进犯的国家,又要攻打兰陵?那他下午在殿上说的那话的意思又是何为?真是因为明国强大贪心,就要拿下整个西域?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看荣瑾瑜和顾思敏,却见二人皆是从容不迫,心道: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任何事都无关一般。他身边的少年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他们要如何的修身养性才能做到,这悠然自若、处事不惊?
“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不过,若是真为兰陵而来,,,”荣瑾瑜看着两人说完,又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公主,王子以为何?”
阿西勒·沙合夏提见荣瑾瑜如此一问,琢磨了一下,就说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此事,定然是不可能的。”
荣瑾瑜见她否定,问道:“哦?公主此言,似是已有答案,只是这答案,我很好奇,何以见得?”
阿西勒·沙合夏提,立刻就说道:“这,堂堂明国,礼仪之邦,又岂会在无任何冲突的情况下,远袭我兰陵?”她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顾思敏,眯了眯眼睛,才道:“怕远攻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吧?”
荣瑾瑜没有应答夏优璇的话,只是看着阿西勒·沙合吉尔,道:“王子,韬光养晦多年,是想厚积薄发吧?”
阿西勒·沙合吉尔听他一问,丝毫也不避讳,道:“看来,荣将军很了解我们兰陵的政权和现状嘛。”
难道,正如皇姐所说,他们此行是有另有目的?
荣瑾瑜抿了口酒,斜眼看他,饶有深意的,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有哪一个野心勃勃、雄心壮志的王侯将相,喜欢被人扼喉相挟的?不激将于你,这一触即发的战事,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
阿西勒·沙合吉尔更是疑惑,道:“哦?将军此言何意?”
他这分明是在暗示,西部的挑衅和巴图的叛逆呀。
荣瑾瑜又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为时未晚矣。”
荣瑾瑜面无表情,正色起来,接着说道:“日前,我听闻阿西勒·巴图意欲谋反,为此,残杀了不少东部民众,其行又恶不忍闻,所以,我是刻意前来帮助兰陵东部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疑问,道:“那将军此举,是明皇授意?”
难道,是明国国君派他来的?
“非也,是我皇要讨伐屡屡进犯我边境的北山六国,而我行至玉门关时,巴图竟派人笼络与我,想让我助其攻下东部,以登帝位。我听闻此事,当即就决意,断不与之为伍。”荣瑾瑜顿了顿,不慌不忙的抿了口酒,接着说道:“礼让者以义为先,自厚者以利为上,末世俗薄,靡不自私。在下最痛恶之人,便是这以己之私,谋国家、谋万民之利也,巴图狼子野心、天神公愤,若诛此人,是为天下之大义。故,专程绕道而来,欲助王子,一臂之力也。”
替死鬼当然是要有的,不然,怎么能挑起西部内乱呢。怎么能,进一步加速东西两部的生死决战呢?
荣瑾瑜这无中生有,用的可真是妙啊,又说是义正词严的拒绝,又说是顶着抗旨不尊的名头,也要前来帮助兰陵东部,真真是让兰陵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阿西勒·沙合吉尔眼睛不眨的紧盯着荣瑾瑜,道:“将军如此大义,我自是感激不尽的。只是,将军为此违抗军令,就不怕明皇疑虑,有所猜忌?”
自古哪个皇帝不猜忌,何况,又是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就这么跑了,他就不怕明皇以为,他卖国私通,意在谋反?单说是抗旨不尊这一条罪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荣瑾瑜自知阿西勒·沙合吉尔是为何疑问,坦坦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次我若是得胜还朝,功过相抵并非难事。不过,有道是这君心难测,此次,我前来相助兰陵之事,隐报上情便可,此举更为稳妥些。”
哼,阿西勒·沙合吉尔果然是疑心重重,这些事情,他断不会贸然就听信我一面之词的,必是要思前想后、算计清楚了,才会有所行动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又试探的,问道:“那倒是,不知道荣兄要如何拿下西部?”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眼,在荣瑾瑜身旁自顾悠然喝酒的顾思敏,又看了眼不言不语的自家皇姐,心道:说的如此大义,若是说荣瑾瑜和我皇姐有私情,前来相帮,那倒是有可能的。不过,那他身边那几乎形影不离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暧昧,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和我皇姐,明明就是相识的,却又装作素未谋面的样子,这又是何故?
这荣瑾瑜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一事,又让阿西勒·沙合吉尔疑惑了起来,如若他和夏优璇有关系,那么,他和他身边的少年,自然是又显得太过暧昧了。
荣瑾瑜眼睛一眯,道:“据我所知,巴图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阿克·达曼,此人甚为巴图重用。但急功好利,好大喜功,匹夫之勇却有勇无谋,常常贸然行事、蛮横鲁莽,我们可以先从他下手。”
既然要让你兰陵诚心与我结盟,欠我这人情,这必做的功课又如何能少?
在来兰陵的路上,荣瑾瑜已经研究好了,东西两部的各个优势和手下的兵将,这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夏优璇微微一惊,疑问道:“你要利用他,引起巴图和将领之间的反目,从而引起西部内乱?”
阿克·达曼,此人行为作风却是如他所说一般,可此人又太过忠心于巴图,怕不是这么好利用的吧?
荣瑾瑜眼神犀利的从夏优璇的脸上扫过,停在了阿西勒·沙合吉尔的脸上,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不,杀了他。”接着他又玩味似的笑了笑,道:“反间计,定是不够能达到我要的效果。须得,偷梁换柱、李代桃僵、混水摸鱼才行。”
只有如此,我们明国才可以,隔岸观火、以逸待劳。
阿西勒·沙合吉尔被他的眼神一震,疑问道:“荣兄好计谋,只是,这计谋要如何才能运用起来?”
阿西勒·沙合吉尔又看了看荣瑾瑜和顾思敏,不由得心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笑里藏刀的荣瑾瑜。他这一个微笑,便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他轻若拂柳的声音,就能掷地有声。那他身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该是有多高深的修为,才能与他同为一道?
荣瑾瑜垂下眼帘,盯着面前的酒杯,道:“王子不必多问,一切的行动计谋,都由我来策划,到时候你自会知晓。这兵,我来带,仗,我来打,这功嘛,由你来领。”荣瑾瑜又抬眼,看着他们二人,道:“不瞒公主、王子,我此次前来,手下的兵多将广,但若是要隐上瞒下的话,都不可大用。能用的,也就只有我手下的亲信随从而已。”
虽然是帮助兰陵,但我荣瑾瑜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呦。阿西勒·沙合吉尔,我们就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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