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的知道,孩子真的没了。
为什么?
钟彦博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天堂,又狠狠地把我摔进地狱?
杨姿跪在我的病床边唔唔地哭。
我无力地转过头去,看了杨姿一眼,她一见我就抱着我:“扶桑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思晴的话约你出来,不该让你接触她,要不是我,她就不会有机可乘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我伸出手把她推开,冷漠地说:“你走吧。”
她含着泪怔怔地看着我:“扶桑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里的无痛人流果然很厉害,一点都不痛,我只要掀开被子就能下床了,我冷冷地下了床,准备走人。
既然有人能把我弄进来,那医药费自然不需要我操心。
这间医院今天很是热闹,外面全是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但我无心去管,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我盲目地回到那间破旧的小院子,原本被洒的粪便已经被人清扫干净了,但里面已经住了别的租客了。
我茫目地往回走,不知该去哪里。
头很晕。
就在我即将晕倒的那一霎那,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接我接住。
我睁了睁眼睛,看到安奕晨那张俊朗的脸。
……
我在安奕晨的豪宅里醒来。
他给我熬了生姜猪蹄汤,说:“以前听我妈说女人小产也要坐足一个月的月子,所以你这一个月里哪里都不能去,更不能吹风,不然会落下病根,上了年纪会很辛苦。”
我说:“安奕晨,谢谢你,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给钟彦博。”
钟彦博的手机很快就打通了,电话那头,他没有怎么说话,我说:“钟总,咱们好歹也好过一场,念在我替你打过孩子的情份上,请你把我的东西让人送到安奕晨这里,行吗?”
好久之后,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好!”
挂了电话,我麻木地喝着桌上的猪蹄汤,姜很辣,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安奕晨欲言又止。
我说:“奕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安奕晨便说:“扶桑,你不要怪钟总,他也不是不想要这孩子的。”
我看着他,问:“从何说起?”
“我听杨姿说,你被绑进手术台的时候,他妈妈站在医院的顶层威胁他,要是他不同意把孩子打掉,她就要跳楼。”
我愣了一下,难怪离开的医院的时候,下面会有这么多人,像是像热闹。
但我很快就又释怀了,我问安奕晨:“奕晨,你觉得何雪莉会真的跳楼吗?她只不过是想吓吓钟彦罢了。”
安奕晨不回答。
我说:“这说明在他心里面,装的还是母亲没有孩子,不是吗?妈妈与老婆孩子同时落水,他会救妈妈,这就对了……”
有泪水滴下来,我握着脖子上的项链,问安奕晨:“奕晨,你知道秋海棠代表什么吗?”
安奕晨说:“秋海棠?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秋海棠的别名是断肠花。”
断肠花……
****
安奕晨也帮我请了一个保姆,专门照顾我小月子里的饮食起居。
那两天,我在安奕晨家的客厅上看ipad,娱乐版的新闻里确实有提到何雪莉跳楼事项,不过这是老生常谈的事了,没引起多大的波澜,加上那两天娱乐圈里有天王级歌手结婚,这件事一下子就被覆盖了。
在安奕晨家的第二个星期,钟彦博终于主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但打通了却又不说话。
只有沉默。
我问:“钟总,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等,”他这才急切地让我不要挂断。
“您说。”
好一会儿,他才说:“对不起。”。!
我摸着干瘪的肚子:“钟总,对不起这句话不该对我说,而是应该对我们的孩子说……哦也不对,它还没发育成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又怎么会听得到你的抱歉,”我抹了抹泪水:“它现在,估计已经随着下水道冲走了吧!”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只听到浓重的喘息声。
我又说:“钟总,你还有别的事吗?”
他说:“扶桑,我不是故意的,”
“对,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妈拿生命来威胁你,你当然要保大的不保小的。我不怪你,只是……我们的关系也结束了,你以后都当一个孝顺的孩子,还有,祝你妈长命百岁。”
我挂掉电话。
泪水不可遏止地流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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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我玩够了的男人
在安奕晨家休养了一个月之后,我回凯纳上班。
经纪部的人看见我都像看一个怪人似的。
后来,贤哥站到我面前,略带歉意地说:“小梁,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
我怔了怔,随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是何总亲自打来的电话。”
我点点头,“我没有犯错就被开除了,那我的辞职赔偿呢?”
“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了,公司一共赔了您一年的工资,再算上安奕晨的提成,有一百来万。”
“好,我知道了。”
我漠然地转身。
安奕晨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气愤地问贤哥:“凭什么炒掉我的经纪人?若她不干了,那我与公司的合约也到此结束,我不在乎赔违约金!”
未等贤哥回答,我已经拉住安奕晨,大声喝道:“安奕晨你给我闭嘴!”
他转过身来,不解地问:“扶桑,你……”
“你跟我来!”
录音棚里,我想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
看着这曾经熟悉的设备,想到跟安奕晨工作两年来的情景,我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奕晨,你不要为了我而做出愚蠢而幼稚的行为,凯纳给你提供的发展机会是很大的,你的前景非常好,而且你的合约还有一年才满,就算你想解约,也要等一年后,知道吗?”
安奕晨仍然不情愿的样子,他一向都是这副我行我素的性子。
我说:“奕晨,我被炒掉了,但是也因此挣了一百万,我没有什么遗憾。但你若现在解约,我会内疚很久很久的,你想让我一直内疚吗?”
安奕晨终于没再说什么了。
他是一名优秀的歌手,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唱歌而生的。但是,在这复杂的娱乐圈里,不缺唱歌好听的人,就算唱歌再好也需要机会,他不在凯纳,去别的唱片公司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
我去安奕晨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就去找个房子租。
当我提着箱子从安奕晨家出来的时候,竟看到了沈思晴。
她停在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旁,见到我出来,摘了墨镜便迎上来。
我把箱子放下来,对她笑了笑:“你找我?”
沈思晴露出内疚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说:“扶桑,那天的事对不起,阿姨逼我,所以我……”
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贯的表情,仿佛一个堕落人间的天使,可是,我认识她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有识破她的伪装。
这个人,还是那个聊着非洲的饥饿儿童,说要救助她们的那一位天使吗?
是,她是。
人就是这样,往往会帮助一些比自己弱小、可怜的群体,这样显得自己伟大,但没有人会帮助一些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人,当利益被侵犯时,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我仍是笑着,说:“所以你就在我的牛奶里下了药,把我弄到医院,然后何雪莉就上演跳楼一幕,让钟彦博不得不在手术单上签字,对不对?”
她脸上惊吓了一下,随即说:“我真是逼不得已,咱们姐妹这么多年,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也感到很难过。”
“意思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何雪莉的错了?”我问。
沈思晴又怔了怔:“扶桑,这一切谁都有错,也许你的孩子跟你没有缘份,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彦博应该等阿姨同意你们的婚事后你再怀孩子,这样的话……”
我冷哼一声:“沈思晴,你倒是挺能耐的,何雪莉一直处心积虑帮你,可你呢?一转身就把她给出卖了,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她,你能不这么贱吗?”
她彻底懵了。360搜索。我从不曾拥有过更新快
我继续说:“那天我喝了牛奶后,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杨姿质问你在干什么,你大声骂她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后来便有几个人把我扛了出去,当时我只有一个保镖,自然干不过你们。”
她那张美艳绝仑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良尔,她才吐出几个字:“要怪,就只能怪你蠢了。”
我笑了笑:“对,我要是不蠢,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要是不蠢,又怎么答应跟你出来,还傻傻地喝了你的牛奶。”
“那么,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都到这一步了,你觉得你仍然能跟彦博哥哥在一起吗?”
我拖起行李箱,“那种我玩够了的男人,你爱捡就捡去,我不稀罕了!”
我以为这一句话,够绝情,够冰冷了。
谁知,我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站着的钟彦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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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孤苦伶仃是什么感觉
钟彦博的脸上写满了悲伤。
他十分内疚地看着我。
但是我选择忽视他的内疚,从他身边走过,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的男人,我不稀罕,钟彦博,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一甩便甩开了。
往前走,不回头。
……
我存了五十万到我妈医院的帐户,又通过中介在附近找了一套房子,仍然是老房子。
没了工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赚钱,医院的钱又不得不花,只能省着点用。
我妈的病情前面有一段时间好了一会儿,手指都能动了,可是昨天莫医生又通知我,说这几天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危险。
莫医生再一次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梁小姐,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像你妈这样的病人,换成普通的人家这时已经就把她接回去等死了。所以说,你已经尽力了,毕竟你妈这种情况她自己也难受,天天躺着,没有意识,我劝你该准备后事了!”
我漠然地说:“莫医生,不是我不想放弃,只是假如我放弃了,我在这世界上就再没有亲人了,她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打我骂我,但她毕竟养大了我,我能让她活多久就活多久。因为我不想知道孤苦伶仃是什么感觉。”
莫医生又说:“那你上次提到的,关于dna的事,你还考虑吗?”
我想了想,拔了一根头发给莫医生,问:“用这个能验出来吗?”
他点头:“可以!”
……
回到新租住的小房子里,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感觉自己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钟彦博、沈思晴、工作……连我妈现在都要离开我了吗?
钟彦博,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你究竟是想保护我,还是真的已经抛弃我了?还是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老房子没有猫眼,必须要开了门才知道来人是谁。
然而,我一开门,竟看到何雪莉。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门一开,她就挤进来了。
我问:“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她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虽然她比我矮一点,但气势却仿佛她比我高出一个头。
她笑着说:“住了几个月的豪宅,再住这样的破旧房子,感觉滋味如何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怀念我儿子那套别墅呀?”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如果你今天是想来羞辱我的,好,你随意,我会把你所有的话都当成耳边风的,因为你在我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
“呦,嘴还挺硬的,但还是斗不过我吧?连钟彦博都斗不过我,你还想跟我斗?做梦!我告诉你吧,你去做人流那天,彦博以为把医生换了就行了,谁知道我早有准备,后来给你做人流的医生是我早就安排好的医生,所以呀,姜还是老的辣!”
我猛地怔住了,想起那天钟彦博内疚的样子,我质问何雪莉:“也就是说,彦博根本不想打断我的孩子,他是想故意做给你看,没想到被你算计了?”
她仰着头,哈哈大笑:“想入我钟家的门,下辈子吧!”
我愤愤地冲向她,掐着她的脖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
她没想到我会动手,想把我推开:“梁扶桑,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她只能大叫。
后来不知道怎么,我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样下去她会没命,于是我便松手了。|。
她本来是要推开我的,我一松手,她就往后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头磕到桌脚旁。
她恼羞成怒,吩咐门口那两个大汉:“你们给我押着她!”
我被那两个大汉汉死死地摁在地上,何雪莉站起来,狠狠地踢了我肚子一脚,接着又踩了一脚我的后背,最后,一只脚狠狠地踩着我的脸,她穿的是一双细跟的鞋,我痛得快要麻木。
“梁扶桑,不管是斗智力还是斗体力,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以后老老实实呆着,别再接近我儿子,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还有,娱乐圈你也别想混了,否则你带一个艺人我就封杀一个,让你永远没有好骨头吃!”
她走后,我仍然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脑里只有一个意识,孩子,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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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黄鼠狼给鸡拜年
也不知道我现在租的小房子是不是风水太旺,那几天不停有人来访。
何雪莉走后不久,安奕晨和杨姿也来了。
我把他们请进屋里,让他们在两张塑料凳上坐下来,抱歉地说:“搬家时间紧,也没有时间买沙发之类的,你们将就着坐一下吧。”
安奕晨看到我脸上的伤,关切地问我:“扶桑,你的脸……”
我摸了摸脸,说:“被疯狗追了,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杨姿顿时就哭了:“扶桑姐,你别瞒我了,一定是何阿姨干的是不是?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车正开出去,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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