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黄金凤钗,像所有新婚的新娘一样,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搭在膝盖上,笑靥盈盈的坐在床边望著他。
“臻儿……”泪水模糊了白擎得双眼,他一定是在做梦吧?白擎踉跄著走到他的跟前,但再不敢靠近,怕稍一碰触,这美梦便又醒了。
“哥哥……”望著哥哥的双眸,白臻的脸上浮起了红晕,他今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描了眉,点了朱唇,又在苍白的脸颊上抹了些胭脂,也不知现在这摸样,哥哥会喜欢吗?
自然是跟年少青春时没得比的,可这已经是他如今能做到最美的样子。见哥哥站著没动,他低下头,拉住哥哥的手:“哥哥……来……”
白臻才发现原来他在发抖,轻轻一笑,低著头慢慢的说:“哥哥……虽然晚了些,但今夜臻儿做你的新娘可好?”
“臻儿……”白擎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的唤著他的名字,他的声音又轻又柔,甜蜜的语调有他从未听过的温柔,白擎却害怕起来,甩开他的手:“不!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愿……不愿的……”
见到哥哥惊慌失措的样子,白臻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种凄豔绝然的美,他的双目也噙著泪光,朦胧之中看见的,仿佛不是已经年过五旬的威严深沈的男人,而是那个才二十出头,温和干净的青年:“哥哥;我愿意的,臻儿愿意。你第一次抱我时,我就想,若今生能做你的新娘,被你宠著爱著,倒也不枉这一世……”
“臻儿!你别这样……”白擎的腿一软,便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脸:“你别这样,哥哥错了,哥哥错了……”
“哥哥,你不要我了?”白臻的脸上也挂了一行清泪,“哥哥,我日子不多了,怕是不能再陪你,今晚……就当是个约定,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妻……”
“我不要你的来世,哥哥这麽坏,”白擎闭上眼睛,将脸埋到弟弟的膝盖上,哽咽道:“哥哥这样的人,死後定是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哪里有来世?”
“哥哥……”白臻扶起兄长,在他面前松开衣领,袒露出清减了许多、但依旧诱惑迷人的肉体,然後将白擎的脸按在自己胸口,脸轻轻摩挲著他的发,“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我不美了吗?”
“臻儿!”白擎猛的起身将弟弟压在身下,扯下他的衣裳疯狂的啃吻著他的身体:“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哥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啊……”白臻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回应,只大大的摊开自己的身体,睁大了眼看著这满屋的红,任男人在他身上尽情的蹂躏宣泄著他的感情和欲望。他感到他火热的性器在他身体中粗暴的抽插著,一次次、一下下,都要抵到他身体最深处,他疼得厉害,又如此的羞耻,但无可否认,整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又全是别样的甜蜜。
那是只有这个他爱了一世,也恨了一世的男人,才能给他的爱情。当他在终於他体内发泄出来时,白臻抓著他的发,仰头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接著他紧紧回抱住哥哥,用生命里仅剩的余光,与他彻夜交缠,至死方休。
白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美丽,内容和从前的许多个梦有些像,就是他最爱的臻儿成了他的妻。可那个梦无比的哀伤,他没有半分的喜悦,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被撕碎,又觉得干脆就此不要醒,陪他死在那梦里,倒也能算美满了。
可惜的是,他不是做梦。他的确睡了很久,醒来懵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置身在梦中那个新婚的喜房,红烛早已燃尽,床上还挂著红色的窗幔,而他的身边,哪里还有他的弟弟?
只剩下他昨晚穿过的那件新娘嫁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白憬带了药赶回皇宫,却找不到他的哥哥,只见大哥一动不动的坐在白臻的寝殿里,宫人说辅政王已经疯了,谁也不认识,而皇帝和明公公前天就已失踪,现在是赵大人和宁王勉强维持著局面,但也撑不了多久。
“白擎!!白擎!!我哥哪儿去了?!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白憬也发了疯,他才不管这皇宫怎样,朝政怎样,更不管他的大哥已经是疯疯癫癫,憔悴不堪,逮住他的衣领猛摇──他从小最信任大哥,他不是说没事的吗?!不是说会照顾好他的吗?!
现在人呢?!他人在哪儿!!他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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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汗……都没人愿意看了……ms上周周末我就想写完,但到这周都还是没写完。。。
ORZ。。。。。。
15 NP生子产乳慎……(完结)
“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见白憬回来,白擎总算是有了反应,认出了自己的弟弟,没想到他不仅答不出,反问白憬:“你不知道他哪儿去了?!不是你把他带走了吗?!”
“对……是你!!”白擎彻底疯了,认定是白憬带走了白臻,挥拳把弟弟摁在地上打,一面打还一面骂:“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不是?!你想得美!告诉你!他是我的!是我的!他永生永世都是我的!!”
“疯子!!疯子!!是你逼死他的!!是你!!”白憬这时候也再顾不得白擎是他大哥,只觉得这男人可恨透了,他哥哥一生的悲剧,都是源於他──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当初救了他吗?!哥哥记他的情记了一辈子,可他什麽时候真正替他想过?!
若不是自己晚出生那麽几年,若不是那时候年少没有保护他的力量,哥哥怎麽会受这麽多苦!!
白子宁得到消息,赶紧进宫,只见父亲的寝殿一片狼藉,那些红烛喜幔散落得四处都是,还有那件新娘的嫁衣,也被两个男人撕扯成几片,可怜巴巴的搭在床边。
白子宁走过去捧起它,紧紧的抱在怀中,不用问他也知道那晚发生了什麽,父亲一定是穿著这身衣裳躺在他哥哥的身下──只是想想,白子宁便恨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烧!
他早该杀了他们的,在父亲刚登基的那个时候!
然後像他那位既是他父亲、又是他祖父的先皇一样,把他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彻底的占有,即使他一生都不爱他,又有何妨?!
总不会像现在,害得他父亲万念俱灰,生死不明……
白子宁抽出了他的剑,若是往常,他打不过白憬,白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现在,兄弟俩根本连武功招式都忘记了,只凭著力气和功力厮打在一起,那架势不把对方置於死地,是不会罢休了。
白子宁在一旁看了一会,冷笑起来,这时候他们知道互相指责对方了,早干嘛去了?──谁都逃不了!
在战场上的白子安收到丧报,已经是五天之後。皇帝崩驾,二王俱薨,他领了兵回京,半路上又收到探报,说是皇帝其实是失踪,二王是被白子宁杀了的。这下他奔丧变成复仇,带著军队直接杀进了皇宫……
而在此刻,赵阙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秘密小院焦急的等待著。之前他与明顺商量好,他们一出宫就到此处碰面,可足足等了几日,他俩依然没有出现。赵阙想直接回宫去找,可又怕错过了他,不断的派出人去打探查找,但依旧只能确定皇帝已经失踪,却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後来赵阙又寻了他许久,不过连新登基的皇帝都寻不到,何况他一介书生?
赵阙年少时以为大丈夫顶天立地,应胸怀天下、志在四海,岂可拘於儿女私情?可现如今才明白,若这世间已经没有了他,天下又与他有何干系?
即使从没有真正得到过他,但依旧是他今生唯一的心之至爱,现在失了他,即使自己还活著,也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他独自在这天地间飘荡,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年少时跟他说过,将来有一朝一日要带他去游历的地方。
赵阙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像是皇帝也这样想,一直未给他发国丧,他的寝陵也空著。倒是民间百姓十分怀念先皇,私下不少人会祭奠他,因这新皇完全没有登基前的样子,终日无非是沈迷酒色、醉生梦死,这晟国不过三两年,就眼看著要衰败了。
不少朝臣旧友寻著了赵阙,都来劝他回京主持大局,时间久了他厌烦,干脆闭门谢客。这天又收到一封帖子,原拆都不想拆,小童却说是一位出家人送来的,说是他找寻已久的故友要见他,一定请他过目。
赵阙心中一跳,急忙拆了信,信不是他的字,不过落款那枚章,确是悯之!
赵阙狂喜,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往信中所提的寺庙赶。待他到了那里,已经是日暮时分,一位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站在破落衰败的古庙门口,夕阳的余晖映在他平静的面容上,见到赵阙前来,单手立於胸前行了一礼:“赵大人,好久不见。”
“……明顺!!”一见到明顺,赵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抓住他的两臂连声问:“明顺,明顺!他在哪儿?!他和你在一起对不对?!他怎麽样了?!他……”
明顺点点头,“赵大人随我来,主子等你多时了。”
赵阙百感焦急,跌跌撞撞的跟在明顺後面,但明顺很平静,步子不疾不徐,面上无悲无喜。这古庙外面看著破败,没想到後院倒是曲曲折折,绕了半天,明顺总算是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
他退到门边示意赵阙进去,赵阙抖著手推开门,轻声唤道:“……悯之?”
没有人回应他。
房间不大,不过是寺庙中一间普通厢房,一眼望去空空荡荡,青色床帐也拉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赵阙踏进屋内,又唤了声,“悯之……?”
他在哪儿?
赵阙情绪过於激动,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异样,最後目光才落到桌上,只见上面摆了一个香炉和一个空无一字的灵牌,旁边则放著一只不大的洁白瓷罐,赵阙心中大惊,不由得退後两步,回头望著明顺,依旧问:“这,这,他人在哪儿?”
明顺轻轻点点头,走到桌旁,双手捧起瓷罐,递到赵阙面前:“主人临走前说要干干净净的走,让我将他用火化了,过几年若你还惦记著他,就将骨灰交予你,说你知道他想去哪里。”
“啊──”赵阙倒吸一口气,双膝一软,就扑倒在桌边:“怎会……怎会这样?”
“那日……那日我带他离了宫,原本要去与你约定的地方了,他临时改了主意,要我带他去别处。他说他原本就时日无多,若死在你面前……岂不是更加亏欠於你……”
“悯之,悯之!!”
赵阙泪雨滂沱,接过白臻的骨灰罐紧紧抱在怀中,久久无法起身。
这似乎是他一生唯一的一次,完全的将他心爱之人拥在怀里。优美细腻的白色陶瓷,像那个人一样,高洁而美丽,只是无论再如何抱紧,终只是空梦一场。
他想起三十几年前,那时候白臻才九岁,刚被大皇子从冷宫中救出带到身边来养,他常常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看书习字。他跟他说:“赵哥哥,你教我好不好?我这麽大了,还什麽都不懂,字也好难看,你教好吗?”
明顺看著地上泣不成声的男人,心底也在默默的叹息。他从未怀疑过,赵阙会忘记白臻,或是对他的感情会有丝毫的减损。当时他有想过要私底下找赵阙,白臻却说:明顺,我最後的日子,只要你陪著就够了。像咱们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明顺怎麽会不同意?难得又能和他的主子回到从前,只得两人相伴的日子,而且他知道主子最後要的,不过只是平静。
现在替白臻了了这最後的心愿,他余下此生就伴在佛旁,佛法无边,他是无法参透这其中奥妙了,至少他能日日夜夜,怀著虔诚的心为他祈福,只愿他的来生,能得一世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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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还有段尾声,讲小小臻後来的事~~~~
撒花撒花~~
写完啦~~
16尾声小小臻结局(双性生子慎)
白子安在晟国的皇位上坐了十余年,当初他带兵回到皇宫,皇帝失踪,父亲和三叔已经被白子宁杀了,他与白子宁拼了全力斗了几天,没想到最後关头,白子宁却主动扔了剑。
他登基之後,将叔叔的那个所谓儿子赶出皇宫,长期软禁起来,又秘密派人不断的去寻找白臻,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他始终不懂白臻为何会做那样的选择,难道他不知道,他一走白家就垮了吗?还是最後他恨他们,到了这个地步?
渐渐绝望之後,白子安也颓靡起来,朝政上肆意妄为,只终日沈迷在酒色之中。他前半生一直相当自律,後来却越来越荒淫无度,不管男女,但凡他觉得有些像先皇的,都收到後宫中,常常沈迷在肉欲中不可自拔。
有时候他又会痴痴的想,他这麽胡来,叔叔一定很生气吧?一定会回来,狠狠的教训他这个没用的侄子吧?
他一直在等,可是等了十几年,他没等来叔叔,只等来了亡国的锺声。
城破那日,白子安遣散了宫人,身著黄袍独自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在敌军的首领带兵冲进来的那一刻,举起手中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然而血光之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因他总算再次见到了叔叔,他看见年轻的白臻,穿著一身银色的软甲逆光而来,在这浊世中他是如此高洁出尘,连衣角的血渍也不能沾染他丝毫……
来的人自然不是白臻,而是白珏,见白子安自杀,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都说这晟国国君荒淫无耻,可至少他死得体面,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走上前去,看到他的脸却莫名的觉得悲伤,愣了片刻,泪水便悄无声息的自眼角滑落。一旁的秦烈见到大吃一惊,忙拉住他的手:“阿珏,怎麽了?哪里难受?”
白珏皱皱眉,有些不耐的推开一脸紧张的男人:“无妨。”
在晟国日益衰败的日子里,西边的幽国日益强盛起来。前几年幽国年轻的国君秦烈亲自到山中请了当世有名的高人范先生出山,可惜范先生不愿再入俗世,便让他带走了自己的徒儿、也是唯一的养子白珏。这白珏天分颇高,又得养父悉心教导多年,说是奇才也不为过。且文武双全,在战场上可谓居功至伟,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年纪轻轻为人便不骄不躁,性子平和淡然,所做所为也不是为功名利禄,一是为完成师父的嘱托,更是想为天下苍生早日平定这无休无止的乱世。然而灭了晟国、秦烈一统天下,登基为帝之後,白珏却做了件让人瞠目结舌、惊世骇俗的事──以男子之身嫁给了秦烈,成了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一代男後!
皇帝大婚之夜,白珏倒不必像普通的新娘那样,盖了喜盖规矩坐在床边等待丈夫,甚至他身上的大红喜服也不是新娘的款式,只将刺绣纹样由龙换做凤罢了。他支著额坐在喜桌边,手中摩挲著一个白色的玉佩,想著心事。
这玉佩是当年师父从溪水中捡到他时他身上带的,也是他身世唯一的证明。然後上面什麽特别的印记也没有,也不值钱,要凭它找到自己的父母,几乎就是不可能。但师父因此给他取名为白珏,告诉他若是有招一日他闻名天下,或许他的父母会知道的。
知道了又如何?师父的这些话,无非是年少时哄他用功的托词。如果他的父母真心爱惜他,怎麽会……
白珏笑著摇摇头,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罢了,想这些陈年旧事也无用,不如趁著那男人还没回来,好好喝上几杯。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有如此爱他宠他的养父,他还有什麽不满?而且从今以後,他还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和……
“阿珏!”白珏的这口酒还没喝进去,还穿著喜服的皇帝就匆匆赶来,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怒道:“你又偷偷喝酒!”
白珏抬头,撇了男人一眼,也不与他计较,转而拿起另一只酒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