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上动摇,扇子扇得快了几分,嘴上更是买力:“我是念着我那发妻呢!不知她这一去何处,闯荡江湖意在寻妻啊!”
“苏兄弟要寻嫂子,我定会帮这个忙,千万别再捉弄我了!”深吐一口气,没信十分也有五分。“江湖多是非,这玩笑传了出去,就算你我全身是嘴也百口莫辩!”
“江湖传言么,呵呵!”微敛眉,眸子闪过狡意,话中有某种领悟。“兄弟受教了!”再笑。
“如此就好。”笑若春风,正是初见那般模样。他信个十分有六,却也不敢妄下定论。“苏兄弟,我问你,那柳签确是一男子丢下?”
“你怀疑我话中有假?”
“不不,我是说,苏兄弟应私下把柳签还给陈夫人才好!”
“嗳,单兄弟怎么糊涂了?我要真私下还给她,和她私通的人不就成了我?再者,我阴毒邪少不是你傻好人单映春,暗地动作,被陈夫人认为另有所图,找了杀手灭我的口,我这好心可是送死的!”
的确。他要真暗地还了陈夫人,必会被当作知悉她秘密的不可留的人!加上她与唐非姐妹相称,唐非定会帮她处理。他死不得,他不死,对上唐门也没好果子吃!“是兄弟浅酌了!”
“呵!你意在息事宁人,确不愧好人之名!不过江湖虽大,像单兄弟这样的人却少得很,连七皇子都识得你是个人材有意拉拢,往后兄弟飞黄腾达别忘了我啊!”
“苏弟兄见笑,是七皇子抬爱,单映春自认不是当官的料!”
“你真不愿入朝为官?呵呵,你若见一见七皇子,可会改变主意?外传那七皇子可是长了一张很美的脸!”
“一张很美的脸?”
“很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众多武林人士折服于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真如此,他麾下莫不都是些只看表象的肤浅人士?我并不认为严兄那样的人会只因为七皇子长得好看而投诚!”
“呵呵,好看也有上下之分,七皇子要算当然是上上之姿,美名在朝廷响亮得紧,单兄弟还是等见过再说也不迟!”
“苏兄弟见过?”
摇摇头。“朝廷传言或许夸大,却不是空穴来风,单兄弟小心那!”好似料准他会被勾了魂去。
见他笑有深意,心中不禁在美人前面加上‘蛇蝎’二字。
说好看,他面前的人就不差,丰神俊雅,一身贵气更是龙凤之姿。说美丑,这词常用在女子身上,不似男生女相,一个美字,于七皇子一男子会是如何风采?
一阵沉闷,怀中卷轴越发灼手,这镖…凶多吉少啊!现今见与不见已不是他说了算,只得能拖一日是一日。
“哎!看我这不长眼色,占了主人的地儿还让兄弟一直站着!”说话时,人已拉开单映春身畔门扉,道:“天色已晚,兄弟早早安歇。今晚夜色不错,我去找个乐子,再去赏花赏草一番!”
“赏花草?”
“赏人啊!”
合扇一笑,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苏弟兄!”
单映春一惊,知他是去陈风扬夫妇那里,赶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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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东改邪归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偶还写什么!
白天闲来无事想着故事内容,想象苏少东和单映春接吻是个什么情况,恩恩,牙齿碰牙齿,八成会血溅五步…真可怕,还是别吻了~哈欠~现在还有人想宰了七皇子么?给偶说一声,偶会继续考虑~爬走~
陈风扬夫妻房内亮着,房外两人影一前一后而至。
单映春伸手要拽苏少东离去,却被苏少东玉扇一压,乖乖伏身在窗下。
窗内人影晃动,一女子纤细黑影浮于纸窗之上,靠近纸窗说话,外面人听得清楚。
单映春看着苏少东,似在埋怨他,眼下陈夫人离窗如此近,让他想走也不好走。要是一不小心弄出声响,惊了房里的人,还要累他一起受这偷听的小人之名。
得意一笑,很是高兴拉他下水,苏少东扬眉看他。他好人一名留在江湖,今日做做小人行径也算新鲜!
“…如不是那柳签中信笺,我怎会嫁你!”
陈夫人柳氏娇声高扬,口中话语字字珠玑,气愤非常。
疑惑对望一眼,侧耳倾听。
“…如果不是你,我怎会抛下对我情深意重的表哥!…以前你找上表哥,你被他打个半死,是我求他放了你,现在我人都是你的,你还在怀疑!”
“我把他打个半死的时候你不也为他求过情!”房内传来一阵拍桌声,听陈风扬道:“谁知道你和他是不是、哼!”
“他是我表哥,怎么说也是我亲人,你当真绝情连个面都不让我们见?”
“见个面用得着避人么!如不是心中有鬼,他为何半夜找你?”
“哪次你和他不是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让你们见面,弄得镖局鸡飞狗跳,让客人看笑话么!表哥来还柳签,镖局内的几个客人又不是瞎子,怎又会不知此物!唐妹子暂且不提,苏少东是何人?阴毒邪少!他和我们只有几趟镖的交情,会在我儿满月花千两黄金送礼已是匪夷所思,又会巧得撞见表哥还我柳签,怎不让人生疑?”
的确如此,他也这么想。单映春看了苏少东一眼,后者却笑得更深。
“邪少东说了为给单兄弟赔不是来的,而且天下巧合诸多,撞上你们私会是巧合也没什么说不过去!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事迹败露心中不甘!”
“不甘?要不甘也是我那表哥不甘!他看我嫁你一时之气偷拿了柳签,却也因看了柳签内信笺放弃了与你争执之意!表哥想开了,说今次回去便要成亲,给我娶个嫂子,这才把柳签还我!昨夜镖局遭贼,也是他去报了官,一个只为与他人妻子私会的人会傻到告诉别人自己来过么?”
如果是某个人的话,会。苏少东笑着看单映春,后者莫名其妙。
“你却口口声声辱骂我和他,是不是连儿子你也怀疑他是不是你亲生的!”
房内,陈风扬声音明显软了下去,赔着不是:“夫人,是为夫性子急,一听你表哥的名字就…儿子一定是我的!儿子一定是我的!夫人消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得很!也是他半夜来访我才…”
“哼!”陈夫人离开窗子,坐在床边。
“他大婚之日你我带礼去道贺还不成么?”
陈夫人横他一眼。
“表哥成亲,我这做表妹的怎能不去,你还阻着我不成!”
“怎敢!我是说要备份大礼送给他!……”
没想到堂堂风扬镖局总镖头还有点惧内!一番争吵下来,立场颠倒,好不滑稽。
“夫人,那柳签中…是夫人珍藏着?”
陈夫人面上一羞,风情万种,娇道:“你送我定情书信我宝贝得很,一直小心收在柳签中,想不会有人打开它,却没想会被表哥偷走。也多亏表哥偷走,他才发现你对我真是一片深情,打消了对我的念头。怎么,这会儿知道柳签中是什么,怕人看了去羞死你?刚才还说要打开大家看看呢!”
“夫人啊……”
“哼!…”
烛火熄灭,只剩衣服窸窣声和夫妻间亲密细语。
单映春和苏少东跃出院子。
“看得正是兴头上,你拉我出来错过好戏岂不可惜?”
“床头吵床合,人家夫妻的事,你我太过担心了!”这人连人家夫妻房事也要看么?
“担心的只你一人,我可是要去看好戏的!可惜,可惜~”
白他一眼。
“不管如何,陈镖头夫妇和好就好,唐姑娘也不必忧心了。”
墙边走出一人,正是唐非。
“单公子好耳力,呵呵!”
“唐姑娘并未掩饰,不是我耳力过人。”从他们一到窗外,已发觉她的存在,大家都为陈风扬夫妻一事而来,也就没有戳破。
“单公子过谦了。不知单公子也同苏公子一般喜欢半夜赏花草,赏到人家窗下去了?”
“这…咳咳!”
尴尬不已。
苏少东笑出声:“唐姑娘也是听了苏某黑天赏花的情趣,尝试一番?”
“呵呵,苏公子嘴刁,唐非得不了便宜,不说了!”
一笑,飞身离去。
“好大的杀气不是?要是陈总镖头对夫人不住,不死也要残了!”
单映春抿了抿嘴,苏少东说得倒是一派轻松。
“单兄弟,听了陈夫人所言,我更加好奇那柳签中的东西了,让兄弟看一眼吧!”
“苏兄弟,你也听了,那是人家传情书信,你看了又有何用?还是你信江湖虚言,说这柳签中有藏宝图?”
“藏宝图于我何用?我虽不是富可敌国也算得上家财万贯,贪那点俗物再招惹人来杀我么!我是想看看陈风扬一个男子当年是如何虏获美人心,你不好奇么?而且陈夫人不是说,即便是你单映春看去也无妨。”
“陈夫人那是客气话,怎能当真。”他倒看他被人杀也乐在其中。
“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好奇,明日问陈镖头便可,柳签是万万开不得的!而且柳氏柳签,除去柳家人,谁能开得了?”
“那你以为陈总镖头会老实告诉你?”
“自然不会,因为我不会问。”问了不就等于说自己偷听。“夜深了,苏兄弟早点回房歇息吧!”
“哎呀,这是在赶我了!我也不该强人所难,让兄弟做小人,明日拿我珍藏的汾花酿给你赔个不是!”
不知是信了他,还是汾花酿魅力大,本想保镖离去的单映春又鬼使差地留了多一日。
清早归还柳签时,看陈风扬脸上带着羞赧,差点让他真的问出口。毕竟他也好奇呀!
和陈风扬商量好镖事,备好走镖粮食衣物,拿起桌上凉茶喝下肚子,单映春提了提体内真气,暗叫不好。
果然是信不得么?
苦笑。挪上几步到床前,砰一声,直直倒下。
“单兄弟!”
“陈镖头莫慌,我没事,只是中了迷药。”
“迷药!怎会如此!是谁向你下药,下的什么药?我去找大夫!”
“不用,这迷药没有毒性,只会倒上一夜。”动弹不得的一夜。“我有一事相求。”
“单兄弟你说。”
“劳烦陈镖头在我房外守上一夜,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任何人?”
“任何人!”特别是苏少东!
陈风扬听了心中疑惑,却也关了房门在外守着。
单映春闭了闭眼。
一夜醉么…又是一夜醉么……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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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他给搁倒了!嘿嘿~狞笑ing
来来,给苏少东和七皇子划上等号的人看过来,非常荣幸地对你说一句:猜错了!这个还是先声明的好,以防以后看起来会有不明白的麻烦。
今天苏单两人的接吻场面闪过脑海,偶不禁掬一把泪,原来他们还是会吻上的啊!原来他们…是在那种情况下接吻的啊!哇哈哈!当下大笑得捶桌子砸椅子。咳咳,以后大家会知道的,神秘地笑。
另外,逗着手指头,颇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偶是写得有点慢啦~尽量一天一更新,不过也要给偶个时间补眠吧!看在偶这熊猫妆的份上。
唐姑娘?
暗影之下碎步轻移露出一双莲足,蓝色纱裙,娇艳红妆,一笑妩媚。
“陈镖头。”
见是唐非,陈风扬既奇又喜,要说用毒解毒谁能比得上唐门毒子,自己怎忘了镖局内有比大夫更能解房内人身上迷药的人!
“唐姑娘你…”来得正好?镖局内使毒也是此人,单兄弟说不让任何人进房,可是知道身中迷药和她有关?“深夜来此有何事?”一句话硬生生转了弯。
“有点事想说与单公子,他在房里么?”
“单兄弟确在房里,身体有些不适,有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明日起程保镖,过了今晚怕是没有机会了!陈镖头是刚从里面出来,怎么样?单公子哪里不舒服?我也懂些医理,可为他诊治一下。”
“咳,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好了!”单兄弟自己这么说的。“唐姑娘,你看这夜深了,你一个女子在男人房里总不太好,还是…”
“呵呵!江湖儿女何拘小节?陈镖头怎么比唐非一个女子还扭捏了?”走前几步,便要推门:“还是让我看看单公子病恙。”
“等、等等…”
“人生苦短,须尽欢,对酒当歌,今朝醉几何……哎呀!真热闹!唐姑娘又是效仿苏某前夜赏花赏草来了?”
轻浮的声音带着稍嫌假的惊讶,房内人正思寻唐非来意,苏少东尽展奢华摇着玉扇来到两人面前。
果然来了…单映春闭着的眼睁开。
“邪少东!你怎么也来了?”
“苏某允诺单兄弟,拿了好酒来共饮那!陈总镖头和唐姑娘怎么会在他房门外,是听了有好酒来分一杯?”
汾花酿么…
“单兄弟身体不适,已经歇下,邪少东这酒明日再喝也不迟!”
“该不是单兄弟怪我这么晚才拿了酒,心中不痛快?我这就进去给他赔不是去!”手刚要碰到门木,被一堵肉墙阁开。
陈风扬挡在门前,为难道:“单兄弟说谁也不想见,还是明日早晨再说吧!”
“非也非也,他谁不见也会见我的——酒!”
嗜好也…弱点也……
“呵呵,怕是见谁也不想见你吧,苏公子!”
唐姑娘真为单某红颜知己啊……
“唐姑娘何出此言?我却想单兄弟此时得知自己着了唐姑娘的道,悔在识人不清啊!”
这句话早在某个月圆之夜有主儿了……
“哼!”唐非笑哼,没有否认,眸光中寒意流转。
“单兄弟中的迷药是唐姑娘下的?!”
陈风扬一声惊讶,心中有‘果真如此’的了然。单兄弟和唐姑娘相处几日,只看言谈和睦,相处甚欢,这下药所为何事?
房内,单映春一阵愕然,叹气,疑窦云云,没想到冤枉了一个…好人?
“单公子生性纯良,率性耿直,与苏公子阴、毒、邪的名号天差地别,整日被人捉弄,你该知自己不得人喜!”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见他就想跑……
“单兄弟惩恶扬善,正气浩然,姑娘一唐门毒子又得他喜欢了?”
这个他从没想过…
“比你少两个恶名自然得人喜欢!”
他不想毁人名节……
“唐姑娘,你既然倾心于单兄弟,为何又要下药害他!”
夫人昨夜说唐非心系单兄弟,他心下惊讶之余也放弃了撮合她与邪少东,唐门女子如毒花,没想她竟这般不可理喻!陈风扬的声音不觉大起来。
房外一只狐狸还有一只狼……想翻白眼都不行。
阴恻恻看他一眼,转眼笑说:“陈镖头说笑了,我怎会害单公子?我这便给单公子解了!”
这笑声好生熟悉啊…
“陈总镖头,你让她进去,单兄弟可就连渣都不剩了!”
陈风扬迎人进房的动作一顿,改堵房门。
“苏公子…你这是故意坏人好事了?”连同碍事的‘门神’一起瞪。
“好事?如何好事?怎的好事?”佯装不解,苏少东笑得欠扁:“有美酒,与兄弟共饮,对单兄弟才是美事一桩吧!”
只要兄弟不是你……
“陈镖头,你要让苏公子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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